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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昨夜留宿漪兰殿,早上起来后心情一直很好,所以对福贵摆了摆手,然后走了出去,出了长乐宫,冬日清晨的太阳已经在空中了,他仰头闭眼沐浴着阳光笑笑,然后向建章宫走去。
霁雪送走刘弗陵后,心里沉沉的堵得慌,再次走到那个分岔的路口时,她停了下来。看了看通往长门宫的那条路,然后幽幽的开口:“桔梗,你陪着我找回记忆好吗?”
听到霁雪悲伤的语气,桔梗忙点了点头。
这条路和另外那条没多大区别,只是感觉到洞口的距离远了很多,路面也比那条路看着新一些。霁雪一直不开口,桔梗也不敢问,只是一直安静的走在她身旁。
感觉走了许久,看到有几节往外的台阶,桔梗猜想到洞口了,于是忙把灯交给霁雪,走上前去搬洞口的石头,原来这石头不重,搬开石头后,桔梗看看了看外面没人才转身把霁雪从洞里迎出来。
出来后桔梗想把灯弄灭了,听霁雪制止道:“等下还得从这里回去,你打算摸黑回去?”她抓了抓头尴尬的笑笑,对她来说,这长门宫是极其陌生的,于是忙到处张望,生怕有人看到她俩。
霁雪见她这样,径自上前道:“别看了,这里是陈皇后的冷宫,不会有人的,你跟紧我,别走丢了。”
桔梗看了看四周,还真的一个人影都没有,看着阴森森的,于是赶紧追了上去。
走在长门宫的回廊上,看着无人打整的花草,摸过油漆已经脱落的柱子,霁雪眼中仿佛还感觉得到长门宫当年的繁华,转眼却烟消云散。岁月对谁都是公平的,它能给你带来痛苦又能帮你带走痛苦。
走到长门殿,桔梗看到门上都已经布满厚厚的一层灰;门上还挂满蜘蛛网,于是问:“公主,我们就在外面看看吧?里面就别进去了,这里太旧、太灰了。”
霁雪没回话,而是亲手把门拉开,就如当初来长门宫时那般。
门猛的被拉开,桔梗和霁雪都被灰尘呛得咳嗽,桔梗忙用手帕帮霁雪拍身上的灰尘,边拍边道:“说了别进来的,现在落了您一身的灰,应该让婢子拉开才是。”
“不碍事的,我就是想再看看这里”霁雪说完后自己往里走去,越走近内室,她的心就越紧张,那些过往的记忆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
内室与外间相隔的布幔已经很旧,还有一些已经破得掉到了地上,踩过布幔,再一步步往里走,屏风也已经破旧不堪,只是没倒,绕过屏风,看到那张贵妃榻,那里曾经躺过大汉朝最尊贵的女人。霁雪拍了拍上面的灰,安静的坐在上面环顾室内,然后发呆。
桔梗进来时看到霁雪一脸悲痛的模样,她已经习惯了霁雪时常这样,便安静的侯在一旁。少顷,发现霁雪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想用手绢帮她擦,才掏出就发现刚刚用来拍灰尘现在很脏,于是道:“公主,把您的手帕给婢子,婢子给您擦好吗?”
霁雪从沉思中醒来,起身道:“不用了,回去吧!”说完就向外走去。
霁雪的思维跳跃太快了,桔梗还没反应过来,她看了下四周觉得甚是阴森恐怖,赶紧追了上去。桔梗感觉到,离开长门宫的时候,霁雪是用最快的脚步往洞口走的,一路上她一路无语。
快出洞口的时,霁雪突然自语:“这条路她花了四年的时间才挖好,但是挖好后漪兰殿却成了禁地,或许当日看到这番景象,被禁的不是漪澜殿,而是陈皇后对父皇的心吧!”
“公主说什么?”桔梗不解道,但是霁雪没回答。
刘弗陵在建章宫宣政殿批阅奏章,发现大多数奏章都是官员间互相弹劾的,心里觉得烦,起身想离开,想了想又坐了回去。随意抽了一卷,这卷有些特殊,是一份希望朝廷能够取消盐、铁、酒类的专卖制度的奏章。写奏章的人不是朝廷的大员,只是地方上的官吏,然而奏章内容吸引了他,他接着翻了翻看还有没有类似的奏章,但是没找到,于是只能把此奏章拿来细细研究。
这卷奏章一研究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这时,福贵报:“皇后的侍女前来请皇上去桂宫用膳”刘弗陵本想拒绝,但想起才拒绝陪她守岁,加上皇后小小年纪就进宫的确有些不忍,便让福贵回话说稍后就到。
上官小妹听闻皇帝答应来桂宫,既高兴又激动,坐立不安地时不时跑去门口观望。
绿柳打趣道:“娘娘还是先进来坐着等吧,别望久了自己就变成门柱了,那皇上来了和谁用膳啊?”
上官小妹听了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笑骂道:“就你嘴贫,谁说望久了就能成门柱了,看来平时管教太松了,得用用宫规了!"
主仆俩刚想打闹,刘弗陵就从屋外进来了笑问道:“是谁要成门柱了?”
一听皇帝的声音传来上官小妹羞得脸红扑扑的,忙跑到他面前:“别听这些下人胡说,我们去用膳。”
吃饭时,她一个劲的给刘弗陵夹菜,自己却没吃几口,还时不时问味道如何,但是刘弗陵不发一言只是笑笑,因为作为帝王没有什么是自己特别喜欢的菜更不可能有专门偏爱的食物。
上官小妹见他不回答于是问:“皇帝哥哥不喜欢这些菜吗?这些菜可是平时在宫里吃不到的。”
刘弗陵不解:“这是何故?”
上官小妹开心的答道:“因为这是父亲大人听闻今晚我与皇帝哥哥用膳所以特定从宫外请来的大厨做的。”
刘弗陵一听,心里就有些不'炫'舒'书'服'网'了,但没表现出来,只是目光微移,似笑非笑的对上官小妹道:“原来如此,只是现下朕已经饱了,看你今晚都没怎么用,就多食些!”说完还夹了几样菜放进上官小妹的碗里。
上官小妹很高兴的把他夹的菜全都吃了,他却毫无食欲,静坐了会,看着她也用好了,便让人把晚膳给撤了。
饭后,刘弗陵想走了,但是上官小妹说想让他看她的剪纸,他便留了下来。等了会,看到她很宝贝的捧着一样东西出来,然后献宝似的把手里的剪纸拿给他看,这才看清是剪了一个双喜。
刘弗陵看了后道:“是剪的很好,不过你以后可以学学剪其他的,如小动物之类的,那些也很好看的。”
上官小妹听完后觉得有些失望,但是转念想想他说的也对,于是小心的问:“现在剪的皇帝哥哥不喜欢吗?其他的我还没学会,学会了再剪可以吗?”
“这个也很好,我没说不喜欢”刘弗陵答。
“喜欢的话我把这个送你了,以后你得好好留着,不要弄丢了,可以吗?”上官小妹期待的看着他。
“既然是送我的,肯定留着!”他笑笑爽快的答。
听了他的回答,上官小妹觉得特别高兴,心里就像蜜一样甜甜的,于是低头自语道:“原来母亲说的是真的。”
她虽说的小声,但是他听到了,于是问:“你母亲与你说什么了?”
上官小妹没发现他的语气有什么不对,高兴的回道:“母亲说,学剪纸就要先学会剪这个字,而且这个字只能送给皇帝哥哥您,还说您也一定会喜欢的。”
看着上官小妹亮亮的眼神,刘弗陵答不上任何话,从晚膳到剪纸都是安排好的,那么还有什么安排好的是今晚还没上场的呢?
过了会,刘弗陵问上官小妹:“你进宫也快两年了吧?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上官小妹没马上回答,想了会才答:“能进宫伺候皇上是上官家满门的荣幸,也是小妹的荣幸,所以我很高兴在这宫里。”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刘弗陵看着她注视着她的双眼问。
“恩,是小妹真实的想法!”上官小妹忙点头。
“好,既是你喜欢的,那从明天起,让你的家人找人教你如何为皇后吧!”刘弗陵回道。
上官小妹看到刘弗陵突然变得严肃了,和平时见到的皇帝哥哥不一样了,突然觉得紧张,只怯怯的看着他不语。
“怎么?怕你家里找不到人?那朕替他们找也可以,既然已经进宫,那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以前的你,你是这天下的国母,所以要学的还很多!”
闻言,上官小妹忙回:“这话母亲也说过,说皇后和一般人不一样,所以……”她不知道怎样接着说下去。
“看来,不用朕帮你找了,从明日起你就开始好好学吧,也别学剪纸了,今晚朕乏了,就先回去了!”刘弗陵说完后想往外走。
上官小妹又像昨晚那样怯怯的拉住刘弗陵的衣袖:“皇帝哥哥今晚能不能就留在这里陪小妹,我们,我们是夫妻了,在一起过夜应该可以的!”说完觉得难为情低着头看自己的鞋。
刘弗陵转身微俯下/身子,然后看着上官小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今天朕就教你做皇后的第一步,就是永远不要随便扯皇帝的衣袖!”言毕,他把衣袖从她的手里缓缓抽回来,然后转身。
上官小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得着急的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呐呐自语:“为什么就从来不愿意留下来呢?哪怕只是一晚,其实我刚才想说,在这宫里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习惯,一点都不想继续呆下去。”
绿柳走过来看到上官小妹满脸泪水,忙边替她擦眼泪边安慰道:“皇后和皇上都还小,不怕的,将来您一定会是大美人,那时候皇上就不会不留下来了。”
“是吗?真到我母仪天下的时候,会有很多妃嫔等着皇帝哥哥吧?只有在此时他才只是我一人的!”上官小妹幽幽开口。
闻言,绿柳不知该如何回话,心想:这皇宫真能这么快改变一个人?她才这么想的年龄,怎的想的就这么奇怪呢?
刘弗陵想起早上离开漪兰殿的时候霁雪心情沉重的样子,忙吩咐:“其他人回建章宫吧,福贵随我去漪兰殿。”
言毕,急急的向漪兰殿走去,因已入夜,各处都能看到忙着点宫灯的宫人,昨天夜里的雪已经全部融化,草丛里微微透出几只萤火虫的光。
第六章 灰烬暗薰炉
刘弗陵才到漪兰殿外,见桔梗在像遇到救星似的跑上前来。他以为是霁雪出事了,一问才知道霁雪自早上回来后一直睡觉,不吃不喝到现在,忙让他们退下后,急急向内室走去。
到内室,见霁雪还在熟睡,他轻轻的喊了声“霁雪”,见她没醒来的迹象,又叫了几声才看到她睁开眼迷糊的看着自己。
霁雪睡眼朦胧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什么时辰了?我不是吩咐过不用叫醒我吗?”
“你这样一天不进食是不行的,以前没醒那是特殊,现在得正常用餐,还得按时服药,苏太医离走前交待过的”刘弗陵耐心劝说道。
这下,霁雪才意识到站在自己榻前的不是桔梗,忙坐起来喊桔梗进来伺候梳洗。
一切都打整好后,霁雪走出内室,看到刘弗陵正端坐在案桌前等着自己,于是笑笑坐到他对面:“你没叫醒的话,我肯定能睡到明日的,既然醒了,就听你的。”
吃了几口发现他只是望着自己,于是停下问:“你用过了吗?”
“皇上他”福贵刚开口,刘弗陵便回道:“还没呢,打算来看看你,然后和你一起用餐”
“是吗?那你得有心理准备才行,我这里人手少,比不得你平日里吃的,我喜欢简单的,因此菜也就这些了,你也就将就着吧”霁雪说道。
“没什么,你能吃,我也能吃”刘弗陵说完后转身吩咐福贵再加一副餐具。
福贵在取餐具的时候心想:刚才在皇后那里那么好的晚膳都没见自己的主子这么想用,现在倒好像很饿的样子。
屋内点着蜡烛,蜡油一滴滴落在烛台上,香炉里的香熏了一天,如今已燃尽,只剩下淡淡的气味仍在屋内蔓延,刘弗陵静静的陪着霁雪用晚餐,像以前就一直是这样似的。
晚餐用毕,二人在院子里散了会步后,走至院里的亭内,刘弗陵坐下时上官小妹剪的“双喜”从衣袖里掉了出来,他还没捡就被霁雪捡了起来。
霁雪拿在手里看了一会,笑问:“是哪个小姑娘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别和我说这是你剪的,我可不信你有时间去弄这些!”
刘弗陵很无奈的答:“什么定情信物啊,剪这东西的人才七岁!”
霁雪惊讶道:“七岁?这宫里哪里来七岁的孩童?”
“恩,是皇后,桔梗没和你说过吗?”刘弗陵问。
“哦,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想不到你都已经大婚了,还以为你应该到加冠了才大婚的,是哪家的女公子?你喜欢吗?”霁雪问。
“上官桀的孙女,霍光的外孙女,盖长公主举荐的”刘弗陵没再接着往下说,他觉得她应该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想不到这么大的来头”霁雪这下更惊讶了。
刘弗陵只是叹了声气,然后点点头。
她见状,宽慰道:“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