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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话聊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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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稽之谈,你想飞梦会信吗?我们是现代人,谁会去信那些古老的咒语?”   
  “可是你姑婆……”   
  楼下没了声音,我慢慢走下楼去,天青跟他妈妈吃惊的望着我。   
  “天青,你应该让我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天青痛苦的低下头去,哽咽地说:“我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我想让你做一个快乐的新娘!”   
  “飞梦,你是北方人,你不了解我们这里有些奇怪的风俗,”我未来的婆婆终于忍不住要告诉我了。“在很久以前,天青的祖上是皇帝派来管理这里的汉官,一个美丽的苗人女子喜欢上了他,并为他有了身孕,然而他并没有娶她,他娶了一个汉人的女子。就在他与汉人女子成亲的那晚,苗女产下了一名男婴。苗女愤恨祖上的无情,以她亲生孩儿的生命向河伯发下血咒,诅咒天青的家族里每一个娶了汉人女子的男人都将在新婚之夜不得善终,天青的姑婆实际上是天青叔爷的新娘,姑婆是汉人,然而天青的叔爷与她那么相爱,也就在结婚的那晚,天青的叔爷就……”   
  “就折颈而亡!”   
  “你怎么知道?”天青跟他妈妈惊惧的望着我。   
  叔爷死了,叔爷的陪葬是一个跟姑婆很像的绢人,是天青家族的第一百个绢人。那么我会是……   
  我不敢想,我是那么爱天青,没有他,我想我也会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绢人。   
  天还没有大亮,我已经登上了即将远航的驳船,我不想做第一百零一个绢人,我把天青让给了一直深爱他的苗人女子云。   
  天青还没有醒吧,他一定是累坏了。   
  [现代篇:007  抢劫犯]   
  “妈的!这他妈的什么破工作!”方小平一把将帽子掼到桌子上。   
  帽子在掉了油漆的暗黄色桌面上旋转了几下后,以一个前空翻的自由落体动作落到老刘的脚下。   
  嘿嘿,小子,又恼上了。老刘暗暗笑着,弯腰将那帽子捡了起来,仔细的吹了吹帽徽间的灰尘,两只手端端正正的将它摆在桌子中间,又用一种虚诚的目光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你不能怨方小平没有人民警察的风度。方小平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他妈一个片警要什么风度!”也是,同是警校毕业的同学,有的分到市公安局,有的分到刑警大队,有的分到防爆大队,当然也有被安插到领导身边当个花瓶摆设的,但是说出来,哪个都比他方小平强。他方小平当初在学校也是响当当的高材生,到了这成了一片警,还是他妈的一实习片警。   
  在方小平的辖区里一共住着一百零八户市民,日常麻烦到他们这里来的无非是一些无所事事退居二线后还想发挥余热的大爷大妈们。   
  今天张家媳妇不孝顺婆婆,明天李家阳台养了鸽子,后天谁谁谁养了二奶非法同居等等诸如此等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   
  这说事就说事吧,往往又唠唠叨叨夹缠不清,从起因到开始到发生到结束,基本上是颠来倒去,倒来颠去。   
  更有甚者,竟然管到他方小平的婚姻大事上去了,好像他的未婚已经成了辖区里一件人人必须关心的大事。经常有大妈、大爷在说完了这事那事后,就要开始询问他的年龄,籍贯,家庭成员,家庭住址等等,问的那仔细劲比他查户口时的态度要认真上百倍。   
  这种时候,方小平便显出年轻人的弱点。他无法做到像老刘那样,一边眯眯笑着,一边间歇性点头,又时而热情洋溢的给那些吐沫星子乱窜的嘴巴让茶让水。   
  于是,凡是有需要外出处理的事儿,方小平都是极力争取。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以老刘为圆心以方小平为半径的活动范围以及活动方式。   
  嗯,忘了交代一下,在方小平工作的这个二十平方的单位里只有两名工作人员,所长老刘,实习片警方小平。   
  当老刘笑眯眯地说下午有事的时候,方小平就只有点头的份。唉,又要独挡一面了,那些个老喜欢念紧箍咒的大爷大妈但愿今天下午都有牌局。   
  有些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偶然性和必然性,人们在它发生之后,对于那些出乎意料的结果往往给与巧合的评价。所以这天下午方小平的独立值班便给一件本来不大的事情变成轰动全市甚至全省的大事件创造了一个锲机。   
  片警方小平在这天下午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翻看一本侦探小说。老杨头恰好在日头稍微偏离正中位置的时候走了进来,老杨头说,“我没吃饭!”   
  方小平愣了一下,“我这是派出所,不是饭店!”   
  “你是刚来的吧?”老杨头以一种轻蔑的口气将方小平的罩门一点就破。   
  “刚来的怎么了?”方小平的微笑便从脸上渐渐隐退。   
  “不怎么了,通常我这么说的时候,老刘会买饭给我吃。”   
  “呵呵,还有这规矩?”方小平被他气乐了,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老杨头一番。灰灰的布满了皱纹的分不清脉络的瓦刀脸上,镶嵌了一对同样分不清黑晶和眼白的小眼睛,偶尔在眨动的时候能够从里面反射出一点亮光,这是这张脸上唯一具有的一点活力。上身穿了一件过了时的半新不旧的中山装,手里提拉着一个黄色帆布包。没什么特别出眼的地方,老刘凭什么会给你买饭?   
  “你是老刘的亲戚?”方小平试探地问了一声,如果是,买个盒饭的面子还是要给地。   
  “不是。”   
  “那,你是他老家里的人?”   
  “不是!”老杨头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一条略微僵硬的腿向前探了探,“你到底给不给我买饭?”   
  “我凭什么呀?我!”   
  “就凭你是这个派出所的!你们管的地方出了欠债不还的坏人!”说着,老杨头从帆布包里拔拉出一个小小的铁盒,又从铁盒里拿出一张揉皱了的纸。   
  “今借杨庆山现金六万元   
  立据人李德生   
  ×年××月××日”   
  “呵呵,你是来跟李德生讨债的吧?你怎么讨到派出所里来了?”提起李德生方小平就有气,今天上午,两口子在家打架,李德生的老婆打电话过来,说是李德生对她使用家庭暴力要警察叔叔赶紧前去解救,等到方小平气喘吁吁的赶到,李德生的老婆已经被李德生哄得眉眼是笑,连门都没让进就把救苦救难的人民警察一句话又打发走了,于是就有了开头的方小平的气愤。   
  所以当老杨头说:“那龟儿子说没有钱!”时,方小平就有些按捺不住,“告他,让法院制裁!”   
  “他法院里有人嘞,没地告,俺又没钱送礼。”   
  “那你就整个雷管之类的东西到他门上去,不给,就炸了那龟儿子。”方小平半是气愤半是玩笑地说。   
  “雷管?!”老杨头的两只小眼睛顿时瞪圆了,有两簇小小火焰在里面撮撮地往上窜。   
  没有人买饭,老杨头又伸着一条僵硬的腿一步一挪地走了出去。(二)   
  老杨头在方小平的视线里一点一点消失,方小平便把目光扯了回来,继续他的侦探之谜。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在下一刻里,这个老杨头会给他带来多么大的刺激。   
  2点16分,方小平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   
  方小平懒洋洋的作了一下伸展运动,在电话响了第五遍后,方才拾起,:“喂,哪里?”   
  “抢劫了,抢劫了!”电话里传来女人低低地战战兢兢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大点声!”   
  “不能大,抢劫犯就在门口堵着,身上有炸药!”   
  “不可能吧,开什么玩笑!”方小平看了一眼窗外明晃晃的太阳,这大天白日的好像不应该发生什么入室抢劫,太不合常理。   
  “你是谁家?我要做记录。”方小平用一种非常严肃的口气说。   
  “李德生家,快,快,来啊,老杨头身上绑了炸药!”   
  老杨头?!方小平的脑袋翁的一声,如果老杨头成了抢劫犯,那他方小平就是唆使犯,天!这个老杨头来真的了!   
  方小平在屋子里兜了几圈后,终于决定向上级及时汇报。   
  接到报案,市公安局刑警队、分局刑警队、市防暴大队等部门近百名民警火速赶到了现场。随后,市局主要领导也赶到现场指挥人员展开现场分析。   
  方小平只在电影电视里见过这种阵仗,当方小平在市局办工作的同学徐杨向局长介绍说,这是辖区民警方小平时,方小平伸出去的手都直个打哆嗦。辖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对于方小平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局长淡淡的点了点头,说,讲讲情况吧。   
  方小平把这天下午关于老杨头的事情约略说了一下,其中省略了老杨头到派出所这一段,也许是太过简略,简直跟没听没什么两样,所以局长皱了皱眉,眼的余光也就从他的身上略了过去。方小平暗暗松了口气,但愿那段经过不要有人知道。   
  所以当三个穿了迷彩服的狙击手分别出现在案发地点的西南北三个方位时,方小平不由有了些兴奋,他一边为领导们跑前跑后的倒茶倒水,一边殷勤的关切着几个狙击手的动静,看着他们选择并进入了射击位置,方小平就开始暗暗的期盼着什么。   
  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黄,有了暗下来的倾向,这对警方非常不利。安装窃听仪的民警说,案犯要出来。   
  老杨头用一种很奇怪的方式从楼里走了出来。他右手紧紧攥着一个黑包,估计那就是所谓的赃款,左手却伸进裤兜里,好像是紧紧地很费力的拽着什么。反正他的古怪的行走方式已经引起了刑警们的高度警惕,会有多少炸药啊?!   
  刑警大队的张队在看到罪犯独身一人并没有预料中出现挟持人质现象,就开始向他喊话。可惜,这天刮的是东南风,也就是说风把张队的喊话刮成了耳旁风,老杨头只是略略的迟钝了一下,在看到前面有许多人和车堵住去路后,他竟然选择了转身,或者他只是想绕过这堆人,他甚至不会明白这些人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枪响了。老杨头迎着枪声倒在空地上,半卧姿势,右手处有个黑包。   
  方小平在许多天以后,还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情景。在老杨头倒地之后,警方开始排爆。先是忙着给一个人穿防爆服,戴面盔,整整40分钟。等这名排爆员手持近两米的探测器接近老人时,地上的血已经开始凝固。   
  方小平感觉这个排爆员好像不太会操作探测器,走近前没多久,就又退了回去。徐杨说,局长,我上!   
  徐杨以比较迅速的动作穿戴整齐,一下子就将那个黑包挑了起来,然后放置到排爆桶里,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做得很完美,甚至没有一丝畏惧,却让方小平有了一种做秀的感觉。   
  接下来,有人剪开了老人的衣服,将一个黄色的物件扔进排爆桶。是那个帆布包?方小平感觉很眼熟。那物件轻飘飘的感觉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或者就没有什么炸药。   
  后来如愿以偿进了刑警大队并且任职副队的徐杨肯定了他的这一想法,他说,那里面只有一个装了一张纸片的铁盒子,那盒子,方小平见过。在这次事件中,方小平没有受到嘉奖,也没有受到批评。而老刘却因为私自脱岗受到警告处分,脸上就渐渐失去了笑容,言语上也就有了些随意。   
  老刘说,那老杨头不应该击毙。老杨头左腿残疾,装的是假肢,用来固定假肢的就是绑缚在腰间细细的绳子,为了减轻假肢负荷和摩擦,他经常习惯动作就是将左手伸进裤兜里,拖住绳子。那天如果他在,老杨头或者就不会死。后一句话,让方小平有了些许忏悔。   
  片警方小平始终只是一个片警,只不过竟然变得非常有耐心,也能一边眯眯笑着,一边间歇性点头,又时而热情洋溢的给那些吐沫星子乱窜的嘴巴让茶让水。   
  [现代篇:008  邪灵]   
  邪灵是邪恶的灵魂,出于魔鬼,叫人受迷惑,受毁损。邪灵离我们并不远,它也许就躲存在我们灵魂的阴暗面。玛丽亚在从前的时候叫苏小红,是个很正常的女孩。她在一家广告公司干文案策划,应该说那是个很需要创意的职业,然而叫着苏小红的女孩无论是穿着还是言行都与创意时尚无关。她甚至羞于同人交谈,除了上班,常常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对着镜子或者墙壁发呆。苏妈妈和苏爸爸对她一直很放心,这样乖的女儿决不会发生令父母担心的事情。然而这平静又太过于异常,或者应该发生一点什么才好。苏小红已经二十五岁了,不算太大,当然也不算太小,却是从来没有处过男朋友,渐渐就有亲友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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