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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戏长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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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婚礼,所有花费均出自我腰包。也是这么一下,把我一年多的积蓄瞬间清空了三分之一。不过,管他呢!爷高兴!就是为了瞒子言作假帐时比较费心一点,那个就等婚礼完了再愁吧。
  不管这一场弄得多隆重,家里也没人有怨言。一方面,大家都知道我和仙女的感情;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小杜由于上次的奇遇从而得到了老杜的赏识,成亲后不久就将带着仙女前往广州帮老杜打理新分店的生意,真正地开始自己独当一面的生活。
  贞观四年的广州府已经成为连接南洋和内陆的商旅重镇,各路客商往来不绝,侨民众多,非常繁华。小杜能力出众,又通晓那边的语言,自是新店掌柜的不二人选。只是这么一来,恐怕我和仙女今生就再难有见面的机会了。
  婚后一个星期,仙女和杜谦夫妻俩收拾好东西、告别我们便登车离开了长安。
  此时正是青草郁郁葱葱的季节,即使没有了柳絮漫天,我还是觉得眼睛里痒痒的,难受得我恨不得这只是一场梦境,梦醒了,繁华绚烂的花雨中,依然有笑靥如花的仙女在柳树下盈盈等着我从塞北归来。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子缄抹了一下眼睛,用力地搂着我的肩膀对他们远去的车影大声说:“仙女,你放心吧!老姐的诗又回到水平以上了!”
  离京后,仙女和杜谦先回了一趟小杜的老家拜见父母,等仙女入了杜家家谱后二人再奔赴广州。初到那边时仙女还会经常寄信回来,说杜谦开拓新市场的辛苦、说新店的红火、说孩子的出生、说杜谦决定独立出来单干。然后杜谦自己做了老板,仙女要帮着打理生意、要操持家里、要拉拔孩子。渐渐地我们的联系少了,我也再也没有见过她。
  直到很多年后,他们的儿子英俊潇洒地拐走了我的女儿,但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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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催妆,为亲迎时,婿至女家,以诗词催请新人妆饰上车也。此俗来自北朝,至唐时盛行民间。(引自陈鹏《中国婚姻史稿》,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248页)
  注2:障车之俗,盛于唐代,盖新妇车至途中,游人拥为戏乐,且邀酒食。(引书同上,第250页)

第四十七章 说你面相刻薄你还真刻薄
更新时间2011…2…21 10:28:01  字数:2305

 虽说没有邀请除老杜外任何外宾,但由于韦府向来处于长安八卦的风口浪尖上,故不出一天仙女和杜谦的婚礼盛况就传遍整个长安,韦府的光环于是又HLL地加了一条:体恤下人。
  更囧的是,居然有人因此专门到“云衣”来要求定制婚服,陆胥兴奋地准备以此为契机进入长安高端婚服市场,却被王总管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长安几家专门做高档婚服的店不是有背景就是有门路,有的甚至和宫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去跟他们抢饭碗,别说织物、式样、绣工、客源这几项咱没一点比人家有明显优势,若到时几家联合起来打压我们,不要提婚服,只怕连现在的生意都得丢掉。”
  陆胥不死心,又跑来找我,我很同意王总管的看法,否决了陆胥的提案,更让他对外宣布,“云衣”绝不涉足高端婚服市场。
  但这件只是小事,目前比较重要的大事是——仙女走后,我身边又成了侍女真空状态。我抱着被子在榻上左思右想,上思下想,还是没法说服自己重新去培养一个侍女,让她能像仙女一样——太麻烦,还是用回小李子吧。
  又一日,闲极无聊的我在街上闲逛。晃荡到西市某处时,远远一阵香风飘来,竟然直接砸到我脑袋上——哪个不长眼的!
  把自己晃清醒一瞧:嘿,苏燕脂!
  “燕草,把我的香囊捡起来。”苏燕脂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鼻孔朝天吩咐道。喵的,你叫燕脂她叫燕草,你是想表达你这小姐和丫鬟一样还是她这丫鬟和小姐一样?
  “是,娘子。”
  等确认自家的香囊无碍后,苏三小姐“终于”注意到我,纡尊降贵地开口:“刚刚我的香囊可是砸到你了?”
  “是。”
  “燕草,把香囊扔了。”说罢“biu”一声,又一阵香风飞过,再次砸到了某个倒霉路人身上。可惜那人看清肇事主后,一声不吭地委屈离开了。
  “别啊,香囊不长眼,怎么能怪它呢。”我掏出手绢,擦了擦刚刚被砸到的地方,也扔到地上。
  她杏目一瞪:“你骂谁不长眼?”
  “这里只有不是人的物事不长眼,我可没骂‘谁’不长眼。”
  “你!”话没说完她突然又硬生生把一口气压了回去,脸色之通红让我都替她担心。可能是突然想到这样形象不好吧,苏燕脂重新调整好呼吸,端正自己的仪态。
  就是可惜有点晚了。本来两个年轻女生站大街上吵架就很扎眼,更别提在西市这种闲人比虱子还多的地方。
  “苏三娘子。”“身边的侍女又换了。”“可不是,上次那个才多久。”“我就说过不了一个月吧,钱拿来。”“不行,我们再赌。”“又是哪家娘子这么倒霉。”“好像刚刚被苏三娘子的香囊打了一下。”“咳,那还不赶紧躲开,被这姑奶奶缠上,倒霉去咯。”“看样子不像是这边的人。”“怪不得敢跟苏三娘子吵。这边的谁见了她不躲。”
  我努力要维持脸部鄙夷的表情,无奈周围的群口相声越说越起劲,我渐渐控制不住自己脸上肌肉,很有爆笑出来的冲动。对面的苏燕脂却显然久经此阵,冷哼了一声,继续鼻孔朝天。只是燕草可能是刚被换上来,禁不住这么多人指指点点,不久之后就小心翼翼地提了一个建议:“娘子,我们不要跟这种人计较了,走吧?”
  苏燕脂仿佛一下找到合理发飙的理由,劈头盖脸朝可怜的侍女骂道:“走?走去哪?走回家吗?显得她有理吗?你不去帮我撵走她,反而叫我走?谁是你家娘子,你是谁家的奴仆?”一连串反问层层递进,流畅自然,若是在辩论场上恐怕能直接轰得对方不知所措。
  “又发飙了。”“我看这个肯定过不了今天。”“早点不伺候也好。”“钱拿来。”“别急啊,这不还没辞嘛。”“苏三娘子,快把这个换了吧,用着不顺心看着也膈应。”
  “你要回去就自己回,以后我房里不用你伺候了。”真是比他儿子还听话。
  燕草被吓得当场哭了起来,也不敢走,一时就这么僵在这儿。我看没什么好往下发展的了,也怕自己真笑出来,便打算走人。
  “表姐,你在这干什么?”一声娇滴滴的呼唤隔空传来,我听得稍稍有点耳熟。
  跟着众人循声望去,一个脸带稚气的女孩仪态端方地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霎时间我记起了陈媒婆的那句话:“要说这苏家,真翻起家谱来跟我这次说的苏州梁家还能算是亲戚。按辈分,梁小姐得叫他家的三娘一声‘表姐’。”
  没错,就是严衡之的未婚妻不知道为啥进京来了。而且比起上次我见她时,她明显忧郁了不少。我还以为那天在书斋见了我之后,她就会想办法赶紧嫁入严家,没想到却山长水远地跑到这里来。
  “是你?”她见了我诧异地问道。
  “梁娘好。”
  不料我这个称呼引发了她的严重不满:“什么‘梁娘’,严郎才能这么叫我,你算什么物事。不要以为你在他们家住了一段时间就能蹬鼻子上脸。我告诉你,我爹和严明府已经商量好了,很快我就能成为严郎的妻子,严家的媳妇。”
  原来我的以为真是对的……
  “第一,我不是什么物事,也不算什么物事,但我就是这么叫了你能怎么着;第二,‘很快’是多快?我怎么没见衡之在信里跟我提;第三,严家以礼治家,怎么可能允许你在守孝期内进门;第四,在我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你这么着急告诉我你要嫁了,这就是所谓的心虚吧;第五,综上所述,其实你刚刚说的都只是你自己的自以为是而已。对吗,梁、娘。”
  听我说完,人群的议论声又多了几重。
  苏燕脂见状出声护道:“程子语,好你个伶牙俐齿。”听到这句,周围很不给面子地响起一阵嘲笑声:“哗,苏三娘子居然也说别人伶牙俐齿。”
  梁小姐转到苏燕脂的怀里,脸上已经开始梨花带雨:“表姐,你要帮我,她就是勾引衡之的那个狐狸精。”
  “噢,原来你就是那个程娘子。怪不得这么贱。抢了表妹的未婚夫还不够,还要利用主人的权势逼着我的英雄娶你那个丑死人的什么仙女。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全部都是只会勾人的骚货!”
  刚夸了你语句通顺你就开始逻辑不通,发挥不稳定,上不得场。
  “苏娘子开始骂脏话啦。”“不骂怎么是她呢。”“别挤,这位置是我的。”“兄弟,让一点呗。有福同享。”
  我看局面越来越热闹,就干脆站在原地等她喷完。麦小兜还有一句话,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尤其是生气的女人。

第四十八章 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挨刀呀
更新时间2011…2…22 16:42:51  字数:2164

 很多时候,面对一个刻薄且你刚刚得罪她的女人,光是不讲道理是不够的。可惜我没有能早点领悟到这个真理。
  ——程子语
  在浩如烟海的唐诗中,存在着一个不证自明的定律:春天和秋天,是诗人喜欢发骚的季节。
  现在是春天,李恪DD是诗人。So,他要举办一个诗会来抒发下体内的骚动。作为一条小野狗,我本可以光明正大地拒绝参加,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但他却阴险狡诈地跑到杨阿姨那撒娇了一番,然后捧着蜀黍的圣旨趾高气昂地来到我面前,得意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就问了一句话:“知道什么是旺仔牛奶吗?”
  又一个该死的风和日丽,锦娘准时报到。忍无可忍之下我只让她给我弄了一个最最简单的堕马髻,自己画了个淡妆,出门了。
  在蜀王府,韦家老二终于看到了多日未归的老三。有传闻说他一直住在优质男的别院里,看这会儿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传闻应该是真的。再叹口气,哀悼衣子缄的小受命。
  未几,诗会开始。我抬起手指正要数今天又有多少套云衣时,大家已经先齐刷刷地把目光全沐浴在我身上。我检查了一下,莫有走光。
  某小姐:程二娘子今天的打扮好别致。陆郎你说是吗?
  某陆郎:娘子天生丽质,就是作丫鬟打扮也不掩风采。
  你天生丽质,你全家都天生丽质。
  李恪DD对着侍从咳嗽了一声,声音浑厚圆润颇得蜀黍真传:“开始吧。”
  因为这次不是比试,所以就没要求每个人都要参与,所以我依然只是努力地数云衣而已,顺便为新一期的设计找找灵感。可即便我已如此低调,麻烦还是能找上门来。
  某郎君:程二娘子,你也来一首?
  我:不了。
  他:这么客气可不像你的风格,娘子还是请吧。
  我:不了,你尽兴。
  贼眉鼠眼:文九,你又没有未婚妻,人家娘子怎么有空理你。
  人群闻言一阵骚动。李恪DD突然高声说:“今天为了迎接各位,王府特地准备了好酒。来人,上酒!”
  众人于是继续发骚。
  酒过三巡,大家渐渐开始闲散起来。做出来的诗也越来越往浪漫幻想甚至魔幻主义靠拢。其余的人则一小堆一小堆地聊天。这时,两个人的谈话引起了全场的注意。
  文九:刘兄,你刚刚说什么?
  贼眉鼠眼:我说,我刚刚听说一个故事。说咱长安城里有位娘子,天姿国色、步曳生香。裙下之臣不计其数,可是她就是一个都看不上。前些日子娘子去了趟苏州,在那遇到一位郎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好不登对。可惜那郎君早已经订了亲,而且快结婚了。娘子不甘心,仗着男人的心在自己身上,恃靓行凶,竟然把人家的未婚妻给打了!
  周围一阵倒吸气的声音,贼眉鼠眼更加得意,端起一杯酒,闭上眼睛闻了一下,才接着说:“奇就奇在,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男方的父母还是睁只眼闭只眼。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呀?”
  文九不耐烦地催促,贼眉鼠眼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因为,那位娘子的兄弟都在这长安城当官,明年郎君的科举还得仰仗这家人哪。”
  众人了然,继续作诗聊天。我听了后隐隐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好把心里的不安强压下。
  中午,众人发骚完毕,群体调情时间。
  子缄一把拖起优质男往房间方向走去,好几对人见状也你推我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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