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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八弟太谦虚了。”四爷似笑非笑地接话,“臣弟的辛苦朕看在眼里。朕赐你舞姬,无非是想让你多多休息,调养下身体。”
“再说了,八弟你国事繁忙,忙得过朕吗?”四爷突然收敛了嬉笑,厉声问道。
这下八爷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我想,四爷的这句话可不容易回答。
“朕看你子嗣单薄,多年无所出,特意赐你舞姬。你可不要辜负朕的一片心意啊。”四爷再度换上了一副假笑,却让我不禁心寒至极。
八爷张口还想辩驳些什么,只见凌钰腾得一下起身回道:“皇上此话差已。”
四爷的脸色一沉,怒道:“讲。”
“恐怕皇上的子嗣同样单薄吧。如今后宫只有年贵妃一人日夜宠幸,可终不见其果。”凌钰讽刺地朝着姐姐身旁精雕细琢的年氏望去。
年氏显然始料未及自己的名字突然被人提起,尤其是在这个不太合适的光景下,她涨红了脸颊,似乎快要哭出来,委屈无限的样子。
“皇上,我们就不需要五十步笑一百步的了。”凌钰果然伶牙俐齿,几句话堵得四爷脸铁青。
虽然她的话瞬间占了上风,我却担心不已地想:坏了,恐怕四爷是不容易放过她了。
于是我求助的目光朝十三爷投去。十三爷显然也没想到凌钰会如此不顾礼数,直白的拒绝。他握了握拳头,站起来,走到八爷和凌钰当中缓缓说道:“皇上。今日美酒佳酿,再加上舞蹈助兴,看起来大家都沉醉其中。臣想八弟和八弟媳是喝高了。”
四爷的脸色一惊,他明显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十三爷会冒出来替八爷解围。我万分担心地猜想四爷究竟会不会给十三爷这个面子呢?
我看到四爷沉默不语地侧着头,观察着底下的一排人。几秒后就听见四爷哈哈一笑:“是啊,朕本是好意,可八弟和八弟媳伉俪情深,连微醺的时候还相互庇护对方,实在羡煞旁人啊。”
“正是。”十三爷十分高兴,并拉了八爷一下袖子。
八爷见状机灵地和凌钰一起重新跪倒在四爷面前。
“好吧,既然八弟不愿。朕就不勉强了。”四爷潇洒地摆摆手,“不过,朕还真觉得两名舞姬和八弟十分的般配呢。”这句话明明白白地侮辱了八爷。
可是八爷并未再次被激,只低头回道:“臣谢皇上体恤。”
四爷不耐烦地一挥手,八爷则搀扶起凌钰一起脚步蹒跚地回到座位。
我感慨万千地朝着十三爷抿嘴,感谢他危难之际不计前嫌帮了八爷一把。
十四爷则默默地再度斟满了一杯酒,仰头喝下,仿佛将八爷和他自己所受的屈辱一干而净。
“宣固山贝子允禵及侧福晋觐见。”才放下一颗心的我,又听闻一声通传。这下轮到我和十四爷接招了。
第92章 过招—雍正元年
我和十四爷一起站了起来,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案几。不过我小跑了一步,和十四爷并肩,伸手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大掌,紧紧地交叉,牢不可分。我想我该是大清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敢在大殿中不顾众人目光,坦然和自己丈夫亲密牵手的福晋。果然四周的权臣重将禁不住对我出格的举动而窃窃私语。我熟视无睹之余,更将鄙夷的眼光朝着龙椅上的那位射去。只见四爷双眼正恶狠狠地盯着我和十四爷牢牢交叉的手指,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我和十四爷颇有默契地朝着冰冷寒气的四爷行礼,态度不卑不亢。
“起来吧。”四爷咬着牙齿,低沉了一句。
“十四弟,前几日朕赐你的两门婚事,可满意啊?”四爷单刀直入地问起来。
只见十四爷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一定是没有料到四爷竟然会如此之快地切入正题。
我知道他在挣扎,因为他根本还不知道我已经知晓隐情。想到这里,我的心真是感到阵阵疼痛。十四爷,你是有多大的难言之隐要对我藏着掖着?
“臣妾替十四爷感激皇上赐的婚。”想到这里,我不禁往前跨了一大步。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十四爷的身体摇了摇。我微侧过头,竟然发现十四爷的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
“臣妾一回府就发现皇上赐的两门婚事,心里欢喜不已。”我尽量以最愉悦的嗓音大声讲道。
“是么?连侧福晋都赞口不绝?”四爷斜着嘴角,一脸阴沉。
“本想特意进宫面谢皇上。可巧今天竟有了机会。”我满脸喜悦地朝四爷作揖,天知道说出这番话耗尽了我多大的力道,心如刀割。
“你们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四爷仿佛没有料到我主动出击,只改了讪讪的脸色,收敛了笑容。
“臣妾昨日还和两位妹妹促膝长谈,互相了解。只想与之和睦相处,日后一起好好侍奉十四爷。”我不依不饶地趁胜追击。
接着我靠近十四爷,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微嗔道:“还傻站着干嘛?你可是要好好叩谢皇上御赐的金玉良缘。”
“是,是,臣感激不尽皇上赐婚。”十四爷好似听懂了我的意思,缓过劲来拱手道。
四爷将单掌覆于桌面,撑着上身,咬牙启齿地讲:“侧福晋可真是贤惠啊。”
没等我开口,只听十四爷抢先帮衬说:“臣得茜凝此贤妻,此生无憾。”
这句话一出,我明显地看到四爷的脸再度铁青。他牢牢地捏紧了白玉酒杯,仿佛再加点力,就能把杯子捏成粉末。
“朕也这么想。”终于四爷定了定神,一语双关地回答了一句。
接着他又浮起一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讲道:“我刚才在书房已经下旨,两名庶福晋,如若谁先为十四弟拔得头筹,生下小阿哥,谁就立刻晋升为侧福晋。”
我的心顿时一抖,那种钻心的疼痛又向我袭来。我知道我最介意的事情又一次被人无情地提醒。那块带着落红的喜帕,象征着少女初夜被十四爷侵占的喜帕,又如同一幅诡异的画面在我眼前来回出没。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天旋地转,仓惶间只觉得自己的腰被人牢牢托住。
我睁开眼,只见十四爷的大手正搭在我的腰间,他以一种坚定又执着的声音既是朝着四爷,又是朝着我说道:“我的子嗣已有,不差这一个。可是茜凝却只有一个。我只盼望她能给我生个一男半女。不知皇上是否有秘方介绍臣弟?”
四爷呆了呆,显然没想到一只皮球又被不软不硬地踢了回来。他盯着十四爷的脸几秒,又看着我一会儿,半晌,才出声道:“十四弟果然不需要朕操心。看来朕是庸人自扰了。”
十四爷并未答话,只仰着头夸张地扯了扯嘴角 。微笑,是对付四爷最好的武器,我想。
我侧头朝着十四爷投以得胜的笑容,却听见有人喊道:“宣固山贝子允禵庶福晋张氏,李氏觐见。”
我的脸上一紧,心想本来这皇宫家宴以之前的规矩是只有嫡福晋和侧福晋才有资格参与,可今日四爷居然破例让新婚的张氏,李氏前来,恐怕是故意而为之,其目的不言而喻。
观察十四爷的神情,他的脸色瞬间又暗了下去,看来张氏,李氏两人的突然降临对他来说也是始料未及的。
转眼间,张氏,李氏飘然而至。我转头望去,只见两人年纪不过芳龄十八模样,虽然不及年妃年轻时娇艳欲滴,但不得不承认青春貌美就是面前两位庶福晋最大最骄傲的资本。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张氏和李氏异口同声,连声音也十分的清脆悦耳。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四爷这番费心的安排,可算是机关算尽。但凡是个男人在现代社会基本都对比自己小一轮多的妙龄少女另眼相看,更何况是个封建社会的皇子阿哥呢。
“张氏,李氏,朕刚才的话,你们可曾听见?”四爷又来了精神,朝两人讲道。虽然话是对这她们说的,但眼神却是朝向我身上的。
我装作不知,只面无表情地听下去。
“臣妾听见了。臣妾一定不辜负皇上的心意,加紧服侍十四爷。”看起来比较灵活的女子说道。
四爷满意地点点头,又朝另一个女子问道:“李氏,你呢?”
李氏的脸顿时一红:“臣妾也是。”
四爷的笑开始变得意味深长:“十四弟,你真是好福气啊。”
十四爷面色不悦,没有说一句话。
四爷似乎更为得意讲道:“张氏,李氏,侧福晋茜凝在宫中侍奉先皇多年,也算是品德出众,想必你们早已有所耳闻,再加上她已回家两日,你们一定相见恨晚吧?”
听了他的话,我不觉得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怎么四爷好像知道我并未和她俩见过面一样,否则不会这么暗有所指地挑了这个话题。
“臣妾……”李氏似乎有些踌躇,我知道因为她根本从未见过我。哪里来的相见恨晚之说?不过,我之前为了气四爷而瞎讲的我和李氏张氏促膝长谈,互相了解的话,不知道现在能否圆谎呢?如果我的扯谎被当众戳穿,那么欺君之罪是跑不掉的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跳加快,扭着自己的衣裳边思量着对策。
“怎么了?”果然四爷洞察入微,没有放过李氏犹豫不决的脸,“但说无防。”
李氏涨红了脸,抬起头,朝我和十四爷望了望,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地不敢说话。
“朕赦你无罪。”四爷沉沉地补充道。
“臣妾……”李氏咬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讲,“臣妾……被十四爷禁足……在院子,并未……相见。”
李氏算是聪明,并未直接说我扯谎,却把事实讲了出来,这样即使十四爷恼怒,也算是说了实话而已。
四爷听闻,抬起了眼帘,带着股寒气朝十四爷射去。
“张氏?李氏的话是否属实?”四爷急切地向张氏求证。
张氏低头,用极快地速度扫了一眼十四爷,而后轻轻地回答:“臣妾也被禁足在院内,其他情况一概不知。”
啪的一下,四爷用大掌猛击了下桌面,顿时一只剩满佳酿的琉璃杯被震得倒了下来。大殿内鸦雀无声,只剩下美酒顺着桌面缝隙一滴一滴的流淌声。
“十四弟。你给朕解释下?”四爷眯了眼,胜券在握地盯着面前的人,“难道,朕给你亲赐的婚事,你不满意吗?”
一秒钟,两秒钟过去了。十四爷闭口不语,我猜他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还是那句话,承认了,就是违抗圣旨,不承认,就是欺君之罪。这横竖都不能回答的问题,十四爷一定是准备保持沉默是金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一横:干脆自己豁出去算了。就说自己是个妒妇,凭着十四爷的专宠,假传命令。现在东窗事发,主动承认。最后大不了,挨板子,砍脑袋,赐毒酒,赏白绫。这样总好过让十四爷冒头承担罪名的好。毕竟,第一,我是穿越过来的人,大不了死了回现代去。第二,以我对四爷的了解,恐怕他是个舍不得让我这么随随便便轻易地死成功的人。
我带了点绝望的眼神朝十四爷看去,希望他能够明白下一刻我所牺牲的。
于是,我重重地握了握拳头,甚至于感觉到指甲嵌入掌中的疼痛感。我不能再等了。四爷,你不是要我和十四爷生离吗?那我现在就死别给你看!
第93章 解围—雍正元年
我眼一闭,腰一挺,深吸一口气,正想向前一步,只听尖细的嗓音又响起:“太后入殿。”
我回头远眺,原来卧病在床的德妃竟挣扎着来了。只见她一脸倦容,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发髻略微简单,衣服也似在永和宫般随意。看起来她是急冲冲地赶过来的。难道她是特意过来看十四爷的?
“儿臣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四爷见状立刻起身行礼。
可是德妃并未领情,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四爷,面无表情地回答:“额娘还未册封太后,不敢逾越祖制。”
四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他努力地调整了下呼吸,又讲道:“原本以为额娘抱恙在床,所以未敢打搅。却没想到额娘来得真是时候。”
“是啊。”德妃冷笑了一声,“额娘突然想儿子了。”她说着走过众人,径直朝十四爷走去。
“额娘。”十四爷顿时被德妃抓紧了手,他跪倒在地,将头深深地陷入德妃怀里,德妃也一脸的哀伤和思念,只摸着十四爷的头不停掉泪,舐犊情深的模样让人唏嘘不已。
我低着头,悄悄地抹了抹噙着的泪水,理智间还在想:这通风报信的人,可掐得够准的。就差一步,我和十四爷的两条命就没了一条了。
见到德妃和十四爷久别重逢的伤感画面,四爷也禁不住有点触动,他往后退了两步,只缓缓地重新坐了下来,略显失望地靠在椅背上,以静制动。
不一会,德妃好像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慈爱地拍了拍十四爷的肩,而后转身,朝着四爷以一种坚定不可怀疑的语气说:“是额娘下的旨,让两位新庶福晋在院中禁足。”
她的话一出,满场惊讶。四爷既愤恨又无奈地问道:“额娘为何这般安排?”
“额娘两日前做梦,梦见你皇阿玛回宫了。他说十四爷在西北时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可惜杀戮太多,怨气太甚,怕日后不利。”德妃眯了眼睛仿佛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