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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伴红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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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霜公子怕是认错了,这个笛子是我的,是我早上在馥郁坊的时候遗失的。”身后的丫鬟听到主子这样的话都疑惑的想要开口,可见祁薰十分坚定的表情又不好说什么。

霜泽也是奇怪的看着祁薰,这短笛上分明刻着星月二字,就算世上短笛相同,也不至于连标志都如此一模一样,更何况笛口那裂痕还是他和漠尘一起在沙漠之国樊庐国行动的时候所致,他还不至于认错,可眼前的女人却说是自己的东西。

“霜公子?”

“”霜泽看着眼前的人怔了片刻,他竟抗拒不了她那清澈的眼神,他有些理解漠尘两次放过她的感受了,算了,既然漠尘不想要回,就当是她的东西好了。

祁薰见霜泽沉默了许久才将笛子递还给她,露出嫣然的笑容,心中瞬间轻松无比,这样的笑容看在霜泽的眼里,竟有几分惊艳的感觉,低眉轻笑更胜海棠花娇。

别开头,霜泽整理好自己的心绪,“既是自己的东西就请收好。”

“多谢霜公子。”

“你还是不要再多接触馥郁坊的好。”

祁薰刚想问为什么,只见霜泽转身便离开,没有要再多说什么的意思。

夜色渐深,霜泽一步步踏回江北的道路,雪地被踩出吱呀声,伴随着他此刻的深思,今天似乎说了多余的话,走近古宅,注意到侧面隐藏的一个人,正想多留意的时候,漠尘便推门走出来。

“回来了,陪我去喝几杯。”

“宅内有酒。”

漠尘意味深长的一笑,霜泽心领神会,有些话不适合在里面说,便跟着漠尘来到江北一家昼夜开店的酒家里。

“那人,从古宅就跟着我们。”

“恩,一个故人,今后会跟着我。”

“皇宫里的人?”

“不是,他是瑞将军的子嗣,如今只身一人。”

“这样跟着不怕被人怀疑?”

“没事,今天只是想让他见见你,日后自会隐藏好自己。”

两个人便沉默着喝酒,直到喝的差不多的时候,霜泽才再开口,“回来前遇见了那个女人,她叫祁薰。”

漠尘半醉半醒的抬起头,酒精的作用让他想起很多前尘往事,此刻又提到那个女人,多少牵动了他冷漠的心。“说了什么?”

霜泽观察一下漠尘,他似乎不是不在意那个人,只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去碰触那个领域,“她在馥郁坊丢了你的笛子,正巧碰到我拿着。”

“哦。”

“漠尘,你可是怕动情?”

“杀手不该有这种东西,而且只不过几面而已,何来动情一说。”漠尘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想借此冲刷掉心里的杂思。

“恩。”霜泽当然明白漠尘的话,他们手里的刀剑是杀人的,不是来保护人的,杀手不会有情,也不该有情,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小姐,晚上天凉,回屋歇息吧。”雁璃陪在祁薰的身边,坐在叶府庭院里的露天石桌旁,从回来,自己的主子就看着手里的笛子发呆,这一晃就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想问又不知从何开口。

“雁璃你先回屋吧,我想在这再待一会儿。”

“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天底下哪有主子让下人先去休息的道理,小姐既然要在这里待会儿,那雁璃也陪着,我已经叫温儿去准备热茶,给您暖暖身子。”

抬头对雁璃笑一下,祁薰又低头陷入沉思,她在想霜泽的话,为何要她远离馥郁坊,远离了那里,她真不知道还要怎样去见漠尘,难道要等到他再在她附近杀人吗?这想法实在是荒唐的很。

“雁璃,都城那边可有消息?咱们在这封雪城里也有些时日,我爹可有派人来信?”

“呃,小姐,老爷那边还没有消息,不过我倒是听说,都城那边的案子仍没有解决。小姐不喜欢这里?”

“不是。”怎么会不喜欢,交了个朋友,还多次遇见想见的人,“只不过终究是想着家里的,不知爹和娘过的好不好。”

“那小姐咱们就回去吧,说实话,这封雪城虽好,可雁璃还是想家,想家里的人,温儿也说想她娘亲了。”

拍拍雁璃的手,祁薰看向天空,是啊,谁不想家呢,外面虽好,终不敌家里有人想着,回去?可若回去,自己还能再见到他吗?


 

第十一章 静心散
祁薰来到叶婕羽的房间,原本打算先过来跟她告别再找叶鹏说这件事情,却不见人影,转身正欲离开的时候就见叶婕羽悻悻的从外面走回来。

“婕羽,你去哪了,我正要找你。”

“哦,小薰,我只是今早去了馥郁坊。”

去了馥郁坊对叶婕羽来说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因为在那里经常会见到霜泽他们,可此刻祁薰在她的表情里并没有看到一丝笑容,“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吗?”

“什么都没有,因为馥郁坊今天并没有开门。”

“没有开门?”听到这里,祁薰的心里也多少有些失落,本想在离开前多看一眼漠尘,现在恐怕就要这样遗憾的回去了,再见面似乎都成了奢望。祁薰抚上胸口,低垂下眼,那种闷闷的感觉更深起来。

叶婕羽抱怨完,才想到她们此时是站在自己的房间外,“小薰,你是找我有事吗?”

“恩?啊,是的,婕羽,我是来先向你辞行的,一会儿我会去找叶伯伯说这事。”

“什么?你要走?你要回都城?”叶婕羽惊讶的瞪大双眼。

“是,来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家父那边虽然没有什么消息,但我想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或许风波已经平静。”

“可是,可是我还有好多地方想带你去玩,这就急着走吗?小薰,既然出来了,就再多留几日吧,就像你说的,那边可能已经没事了,你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祁薰面露难色,她自己虽然也想多几天留在这里,可陪着她的人同样和家人分开那么久,只为了那一己私念的话总是不好。

似乎看出祁薰的顾虑,叶婕羽开口道,“你是担心你那几个家仆想家是吧?”见祁薰微微点头,叶婕羽反倒笑起来,“这好办,你就先让他们回去,你留在这里陪我好了,叶府里也不缺下人,这样你也好安顿他们回去见亲人。”

“先回去?”

祁薰正思考着这话的可行性,身后雁璃走近她们,“小姐,行李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上路。”

听丫鬟这么说,叶婕羽急起来,“小薰,不要犹豫,就这么办,而且,你不是说要看着我绣好那件衣服送给霜泽吗?难道你不守信用?”

“不是这样”祁薰左右为难,一方面她想留在这里,因为漠尘还在,另一方面又想早日回到都城陪爹娘。

雁璃见主子少有的露出那样的表情开口问着,“小姐,是还有什么要准备吗?”

叶婕羽抢在祁薰之前对雁璃说道,“你家小姐要在这多留几日,所以你们就先回去吧,向祁伯伯说他女儿过的很好,很快会回去的。”见两个人似乎还有顾虑,叶婕羽继续劝道:“好啦,就这么决定,雁璃你们先回去,要是不放心,到时我亲自送你们家小姐回去。”

“这不好吧。”

“哎呀,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早点上路吧,免得天黑到不了下一个城镇了。”叶婕羽催促着推雁璃往外走,也不等祁薰再多说什么拒绝的话。

而另一边,馥郁坊今天之所以没有开门营业的主要原因则是因为之前灵魄香的问题。

“没有查出来?菡香,你什么时候办事这么废物了?”此时,在馥郁坊的后院厢房里,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让听的人不自觉更低下头。

只见跪在那里的蓝衣少女头深深的低着,声音严谨甚微,“属下这就再去查探。”

“不必了,我说菡香,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我的脾气。”禄姣手里缠绕着绣线,似是不甚在意的说着,而菡香的身体却一阵战栗。

“宫主饶命。”

“饶命?那你倒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杀你?”禄姣的声音更魅惑起来,然而声音里则流泻着阴冷的气息。

“属,属下办事不利。”

“知道就好,放心,我没打算杀你,把这个喝了就算了。”禄姣扔给对方一个小瓶,看着熟悉的瓶子,菡香的额角瞬间沁出汗,说话的声音更颤抖起来。

“宫,宫主饶命,宫主饶命。”

禄姣放下手里纠缠的线站起身,香扇掩面,微眯细眼,缓缓贴近,“我不是说了不会杀你,喝了这个千针饮就可以了。”

菡香低着头仍然不敢抬起,坐在角落里的漠尘看着地上那红色的瓶子,收紧视线,千针饮,他上一次见人喝过这个应该是两年前主上在处置一个违反殿规的新人,用的就是花婺宫的千针饮。

这个药不会让人死亡,只会让人生不如死,药如其名,喝过的人,浑身上下如被千万根细针刺着,疼痛,却不会有任何地方流血,只是因为这疼痛让人无法入睡,甚至行动困难,更能产生幻觉,直至最后这个人精神崩溃,无药可解。

“禄姣,不必用到这个东西。”菡香曾多次为他提供情报,所以来往比较密切,出于这种交情,也出于他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合作,漠尘还是开口劝着这个冷血的女人。

“呦,难得看到你为女人出面呢,菡香,你面子还挺大的。”禄姣故意逗弄着漠尘,一脚将那瓶千针饮踢近菡香。

惊慌失措的菡香只得更深的低头,“属下不敢。”

看着跪在地上的菡香,禄姣失望的摇摇头,说起来也算是她的得力助手,只是太过卑微,丝毫没有欲望可言。“算了,看在漠尘的面子上,就放过你,回花婺宫等命令吧。”

菡香一惊,这等于是免去了她的职务,对她下了禁令,不过这总比受千针刺痛来的好受些,于是行过礼快速的退出门外。

“人我是放了,你是不是回报我点什么?”

漠尘皱眉,他今天来这可不是为了跟她交易的,“人是你自愿放的。”

“哎呀,那还不是你阻止的。”

“禄姣,我不喜欢拿这种事开玩笑,我来这里只是看看灵魄香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刚才你也听到了,毫无进展。”

“霜泽那边应该会有消息。”

“呵呵,不是我看不起你们狮月宫和湛雪宫,只是这搜集情报的事情,总是比不上我们,既然我们花婺宫都查不出来,还指望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笨男人吗?”

漠尘低头,调查的确不是他们的强项,但也不代表一无是处,不过他也实在好奇霜泽为什么查了这么久仍未有动静,正寻思间,一抹白衣身影就已经来到屋内。

霜泽先是看一眼地上还没被捡起的千针饮停顿片刻,随即又看向漠尘,又是一阵沉默后才对站在另一边正用扇子掩嘴笑看他的禄姣开口,“灵魄香的事劝你算了。”

“这是说的什么话?霜泽,你也是想嘲笑我宫里的人办事不利吗?”

“不是,只是查了也没有用,你找不到人。”

禄姣不解的盯着一脸平静的霜泽,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找不到人?难不成还是鬼吗?”

“怎么回事?”漠尘注意到霜泽有所隐瞒的表情,起身走近他。

注视着漠尘,霜泽低头思考了片刻又开口道,“有人在水里下了静心散。”

“不可能。”禄姣拦下他的话,收起扇子握紧在手中,有人竟然解了她的灵魄香,难道是宫里有了内鬼?

“这是事实,静心散入水虽无色无味,但之前却是白色粉末,我的人在一个水井旁发现的。”

“禄姣,招人的事劝你换个地点吧,这里多是祁薰那样的人,你得不到好处的。”漠尘把玩着自己的剑平静的说。

“祁薰那样的人?”禄姣饶有兴致的眨了眨双眼,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敲打着手心,“我偏偏就对这种人感兴趣,就先拿那个祁薰做实验好了。”

转身的瞬间漠尘快速抓住对方的手,阴冷的压低声音看着她,“不准动她。”

“呵,心疼了?那个女人究竟是你什么人?从一开始你就对她很不一样?漠尘,别告诉我你这就动感情了,那种东西对我们来说等于是废铜烂铁。”

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的反应,漠尘松开手,把玩的剑重新退回剑鞘,“没那种事,我只是希望你记得规矩。她不属于这个圈子。”

“那应该是对你说吧,是谁放了一个看见我们长相的人,漠尘,如果以后那个叫祁薰的女人和我们有什么瓜葛,那也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算了,被这么一搅心情全没了,这个据点就当是配合湛雪宫的好了,我回都城去。”

禄姣慢慢走出后院,只留漠尘和霜泽两人,一时沉默布满整个屋子,一个低头,一个看着碧蓝的天空,心事不诉说,终于,冷静下来的漠尘转身看着身后不语的霜泽。

“刚才你隐瞒的事情是要对我说的?”

“我的手下看到那个跟着你的人曾在井边停留过一阵。”

“是么,我知道了。”

漠尘一步一步的走出那里,手里的剑握的紧紧的,这次的事件让他再次审视好与坏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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