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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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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朱隶就站在燕飞身后的屋顶上,默默地看着燕飞,站在燕飞对面的众人用余光看着朱隶,却谁也不敢抬头。
    “走了?”燕飞焦急地追问。
    “小王爷,您带着吴将军、萧将军诈降,被王爷识破计谋,吴将军再次被王爷擒拿,王爷已经做到了七擒七纵,小王爷您输了,您应该履行承诺。”张辅低沉的声音不容质疑地说道。
    “我没有诈降”燕飞辩解地摇摇头。
    张辅打断燕飞:“不管小王爷出于什么目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燕飞沉吟了半晌,虽然这个结果是他不想接受的,却不得不接受:“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燕飞问得很轻,很慢。
    朱隶站在房顶上,按说应该听不到,朱隶却觉得不仅听到了,而且字字如响锤,敲在心中,一直压抑的眼泪再也压制不住,滑落面庞。
    “小王爷,王爷与你打赌的事情已了,朝中还有很多大事等着王爷处理,王爷不会回来了,王爷临走前给小王爷留下一句话,希望小王爷信守承诺,保证交阯的十年稳定。”张辅冷淡地说道。
    燕飞没说话,只是缓缓地转过身走回房中。
    燕飞转身的刹那,朱隶瞬间躲进房檐内侧,燕飞果然抬头望了一眼房顶,眼中写满了无尽的失落,那眼神让朱隶心头一酸。
    燕飞进屋后,朱隶没有再跟任何人告别,直接从屋顶纵出沁香园,吴晨已经准备好马匹等在门口,朱隶跳上马,与吴晨绝尘而去
    沐晟带着二十万大军驻扎在交州府西北面的安沛城外,距离交州府五百多里,朱隶和吴晨傍晚十分,到了沐晟的大营。
    沐晟有十多年没有见到朱隶了,收到飞鸽传书知道朱隶要来,早早让人收拾好营帐,准备好热水和饭菜,然而朱隶到时,却没有见到沐晟,只有沐晟的副官戚然等在营门前迎接朱隶,见过礼后,歉意地告诉朱隶,沐王爷有急事去了安沛,明日方能回来。
    朱隶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跟着戚然走进营帐。
    其实沐晟哪里也没去,就在不远处看着朱隶。
第二部 靖难之役 第299软弱
    第299软弱
    其实沐晟哪里也没去,就在不远处看着朱隶。他之所以没有露面,是因为张辅飞鸽传书上的几个字:
    “四哥心情不好,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望体谅。”
    张辅和沐晟这是第三次合作,两个人的感情已亲如兄弟,平日里除了战报外,二人常有私人信件来往,燕飞的事情张辅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沐晟。
    因而沐晟很能理解朱隶当下的心情,他也明白朱隶的为人,就算心情再不好,朱隶也会强迫自己跟十多年没有见面的朋友说说话。
    沐晟不想看着朱隶勉强自己,故而索性不见。
    反正朱隶会在沐晟的大营中住一段时间,来日方长。
    朱隶走进沐晟准备好营帐,直接把自己扔进浴桶里,泡了一会后,爬到床上睡觉,对桌子上的菜肴看都没看一眼。
    沐晟不在,朱隶倒可以省了晚餐,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吴晨在外面等了一会,听到营帐中寂静无声,悄悄走了进来,看着连筷子都没有动过地方的一桌饭菜,吴晨有心叫朱隶起来,想想还是算了,默默地收了餐盘走了出去。
    “王爷一口没动?”沐晟从右侧中军帐中走了过来。
    吴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吴晨见过王爷。”沐晟的名字吴晨听了很多年了,却是第一次见到沐晟,“王爷回来了。”
    沐晟看着朱隶的营帐,淡淡地说道:“本王哪也没去。”
    吴晨诧异地望着沐晟:“没去怎么”话说一半,吴晨已然明白:“多谢王爷体谅。”
    沐晟拍拍吴晨的肩膀:“王爷也是本王的兄长,王爷平时喜欢吃什么,去告诉厨房,让厨房做点点心送来,免得王爷夜里饿。”
    “是。”吴晨答应着走了。
    沐晟在朱隶的营帐外站了一会,嘱咐亲兵守好了,转身也回了中军帐。
    朱隶在沐晟的大营一住就是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朱隶没去过交州府,交州府的人却每个都来了好几遍,张辅更是隔三差五的跑,他有冠冕堂皇的理由,燕飞这支最大的蛮军归降了,还有十几支小的,张辅要同朱隶和沐晟讨论怎么收拾剩下的。
    这纯粹是张辅的借口,朱隶早就说过,剩下的先谈,谈不拢打,打完了再谈,收拾那些小的蛮军,实在是用不着费什么心机。
    两个月后,交阯境内大大小小的蛮军归附的归附,解散的解散,政局终于稳定了,而永乐帝赐封陈岩騛为交阯布政使的圣旨也下了。
    为了给燕飞撑腰,张辅和沐晟的大军暂住一段时间,朱隶却要回去了。
    离开北京近一年,虽然随时有消息往来,但紫禁城和皇陵的兴建中有很多事情等着朱隶回去处理。
    临行前两天,朱隶趁着夜色,同吴晨两人悄悄回到了交州府,走进沁香园时,天刚蒙蒙亮。
    朱隶走后,燕飞和吴翰文、萧侗就住在了沁香园,以后这里将是交阯布政使的府邸。
    燕飞一向习惯早起练功,朱隶不敢走近,只是在远远的房顶上坐着。
    楚暮和吴晨在朱隶身后不远处悄悄说着话。
    “这次回去,不一定什么时候还能再来。”吴晨望着朱隶落寞的背影轻轻说道。
    “你好好照顾爷,这边你就放心吧,我会经常跟你联系的。”楚暮将手搭在吴晨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你自己也小心些,别太轻信南蛮人。”吴晨扭头望向楚暮。
    楚暮点点头:“我会的,这两个多月,师傅对我非常好,我知道,在他心里,我代表爷。”
    “同样叫师傅,国公爷的师傅,对国公爷太狠了。”吴晨叹口气。
    “那个谢念琼根本不配做师父。”楚暮脸色一沉。
    “对了,我有一事一直想问你,总没找到机会。”
    “什么事?”楚暮感兴趣地转过头。
    “你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爷对柳卿卿非常好的那段时间,你却说爷不会跟柳卿卿永远在一起,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柳卿卿是毒仙的弟子了?”
    楚暮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当时怎么那样说呢,我觉得那一个多月中,爷无论对哪个女人,都没有对柳卿卿好,虽然后来知道那是演戏,但当时我真的一点没有看出来。”吴晨困惑地问。
    “爷不是在演戏。”楚暮轻声说道。
    “什么?”吴晨不由自主地声音一大,却被自己吓了一跳,赶忙望向朱隶,见朱隶仍然注视着燕飞的方向,并没有听他们兄弟俩人的谈话,轻轻吁了口气,低声道,“真的?”
    楚暮点头。
    吴晨沮丧地摇摇头:“我更不明白了。爷不是在演戏,你怎么还那么认为?”
    楚暮轻声道:“你可还记得柳卿卿怎么称呼爷?”
    吴晨想了一下:“柳卿卿称呼爷‘王爷’。”
    “爷在柳卿卿面前怎么自称?”
    吴晨转着眼睛思考了半天:“好像爷在柳卿卿面前一直自称本王。”
    “没错,爷在三位王妃面前,从来不自称本王,三位王妃也从来不称爷为王爷,可柳卿卿一直称呼爷为王爷,因为柳卿卿心中有所顾虑,不敢将称呼变得更亲近。爷在柳卿卿面前也一直自称本王,也是因为爷早就知道柳卿卿的目的,用自称来提醒柳卿卿,可惜柳卿卿没听出来。”楚暮分析道。
    吴晨佩服地瞪大了眼睛:“一个称呼居然能分析出这么多问题来。”
    楚暮笑了:“称呼本来就隐含着两个人的关系。”
    吴晨赞成地点点头:“所以我们直接称呼爷,显示我们与爷的关系亲近。”说着话,吴晨的目光飘向朱隶,却忽地跳了起来,朱隶不见了。
    “爷呢?”吴晨声音颤抖地说道。
    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吴晨身后响起:“在你后面。”
    吴晨猛地转身,见朱隶拿出一副看着无可救药的人表情,看着吴晨。
    还标榜自己轻功独步武林,朱隶都来的吴晨身后了,吴晨还未察觉。
    楚暮同情地看着吴晨,不能怪吴晨反映迟钝,江湖上轻功强于朱隶的能有几个人,朱隶诚心瞒过吴晨,吴晨只有吃亏的份。
    “走了。”朱隶拍拍楚暮的肩膀,没说什么嘱咐的话,运起轻功,向城外掠去。
    楚暮却觉得朱隶临别时的眼神中,包含了千言万语。
    生离死别。
    楚暮想着这四个字,双眼不禁朦胧
    一个多月后,朱隶回到京师。
    朱隶在北京大兴土木修建王府,南京的京王府却还留着。
    京王府离皇宫很近,很方便上早朝,朱隶到北京住藩后,有几位老臣惦记上了朱隶的宅子,侧面地同永乐帝提过几次,开始永乐帝装着听不明白,多次后永乐帝直接送了一个比三九天的寒冰还冷的眼神,吓得再没有人敢提。
    宣布朱隶在北京不是修王府,而是建皇宫后,更没有人敢对朱隶的宅院打主意了,尽管如此,永乐帝还是下了道圣旨,将京王府划归朱隶私有。
    朱隶早收到了这份圣旨,却无动于衷,永乐帝一项习惯将自己喜欢的东西冠在朱隶名下,然后归自己所有,朱隶虽然远在北京,也知道永乐帝经常会跑到京王府呆着,把京王府赐给朱隶,分明是永乐帝自己用着更方便,朱隶有什么好激动的。
    知道自己的宅院是皇帝的,却没有想到朱隶风尘仆仆地从交阯回来,走进自己的卧室,看到的竟是永乐帝。
    朱隶下意识地退出房门,向四周望了一遍,不怪朱隶没有想到,无论明哨暗哨,没有因为皇帝到来增加一个人。
    “皇上,你怎么就这么来了?”朱隶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永乐帝望向朱隶,没明白朱隶的意思:“不这么来,你让朕怎么来?”
    “你就这么过来,太危险了。”朱隶走到永乐帝近前坐下。
    永乐帝却不在乎地笑了:“朕到你这里来,还用的着带御林军、锦衣卫吗?”
    “皇上,我刚刚回来。”朱隶郁闷地说道。
    永乐帝说了一句让朱隶苦笑不得的话:“人不在,余威在。”
    朱隶真想回一句:你当我是门神啊。
    晚餐全是按朱隶的口味做的,朱隶虽然胃口不佳,在永乐帝面前却也勉强自己多吃了一点。
    交阯的局势和燕飞的情况,以及谢念琼的杀手组织、顾峻雄的身份等,朱隶早在奏折和密信中,已经讲得很详细了,晚餐过后,朱隶同永乐帝闲聊了一些琐事后,起身告退。
    当初朱隶从北京到交阯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从交阯回来,走到南京已然一个月,比当初的速度慢了一半,但朱隶还是觉得比较劳累。
    “这就是你的寝室,你上哪去?”永乐帝叫住朱隶。
    朱隶笑了一下:“我去别处睡,皇上您也早些安置吧。”
    “朕怀念你铺的床了。”永乐帝低沉的嗓音竟有一丝耍赖的味道。
    朱隶勾唇一笑,转身走到床边,动手为永乐帝铺床。
    永乐帝走到朱隶的身后,看着朱隶弯腰铺床的背影,富有磁性的嗓音低声说道:“朕不会离开你的。”
    朱隶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继续忙碌着。
    永乐帝抓住朱隶的手臂:“失去了燕飞,你还有朕。”
    朱隶垂下目光望着永乐帝握着自己臂膀的手,豆大的眼泪啪地一下,滴落在永乐帝的手背上。
    永乐帝像是被烫着似得,闪电般缩回了手,接着永乐帝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动作,永乐帝一把抱住朱隶,抱得很紧
    朱隶也做了一个自己绝没有想到的事情,他哭了,失声痛哭。
    多少年来,朱隶在燕飞面前耍过赖,在姐姐徐皇后面前痛哭过,却从来没有在永乐帝面前表现他的软弱,在永乐帝面前,朱隶永远是一张真诚微笑的脸。永乐帝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朱隶一直将自己定位为永乐帝的超级助手,是帮永乐帝解决问题的,怎么能给永乐帝添堵。
    此时朱隶明白,永乐帝在朱隶心中不仅是君王,更是兄长。
    积压了几个月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朱隶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男人,居然也有这么多眼泪。
    当夜,朱隶还是留下了,同永乐帝并肩躺在床上,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朱隶就在永乐帝平静的呼吸声中,睡了他近一年以来,最好的一觉。
    在南京滞留了二十多天后,朱隶带着囡囡,同吴晨策马北上。
    囡囡快十四岁了,已然有了姑娘家的模样,可是一见到朱隶,在宫中接受了三年的教育比太阳下的冰淇淋融化得还快,用朱隶的话说,江山易改啊。
    这当然不能全怪囡囡,朱隶这个父亲也实在没有这个时代做父亲的样子。远远地看到囡囡,朱隶居然张开了双臂,于是囡囡像一只小燕子一样,飞进了朱隶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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