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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谁也没看到身后不远处的弓箭,正从铁骞毅的身上移开,转向了霜合腿部。
长箭破空之声响起,曹璨立即警觉的回身,用力将霜合一拽,将她护在了胸前,她惶然不知所措,只知道他的手掌很用力的拽着她的手臂,她只能愣愣的瞧着他的下巴,“嗤……”一声响,长箭从他们身侧射过,插入了身后一的树上!
他猛然回身,长剑脱手,剑尖没入了对方的胸口,那人手拿弓箭,连哼都没哼一声,已经倒地,没了声息,霜合瞧着那人死的那么干净利落,有些说不出话来,直到曹璨用力拽了她一下,才记得该是逃跑的时候了。
两人在雪地里疯跑,身后也不知追兵有多远,但是雪太厚了,根本就跑不快,霜合不必他练武之人身子灵便,忽然脚下一滑,就坐在了雪地上。
曹璨只觉手中一松,回头看时,有些忍俊不禁。
霜合坐在雪地里,头发、衣服上都沾上了雪,她皱起了眉,抬头来看他,可怜兮兮的说:“脚崴了!”
他轻笑了下,走过去,背对着她蹲下了身子,接着拍了拍肩膀,霜合抿嘴一笑,爬上了他的肩,他背起了她,脚步一深一浅地踏在雪里,霜合嘴里哼着欢快的歌,快乐的奴役着他,曹璨却默不作声继续往前走着,蓦地,她觉着有一丝不对劲,扶在他肩头的手忽然有些湿湿的,拿起一看,竟是一手的血,这才发现他的肩头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不停的冒出来,因他穿的是黑衣,所以刚刚看不出来,这样的血流下去还得了?
她连忙道:“快放我下来吧!你的伤口得马上包扎一下!”
他停住脚步,将她的身子往上抬了抬,又继续往前走:“这点血不碍事!你将衣裙下摆扯下一块布随意包上便是,在这里多留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
心头有些异样的情绪滑过,她想脱口说出自己其实并没有拐伤脚,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依言撕下衣襟,给他包扎住伤口,这一包扎要牵动手臂,曹璨行动更是不便,到底还是弄好了,霜合小心的问了一句:“你这样用力不碍事么?其实我可以下来走……”心中一酸,想到那支箭到底还是划伤了他。
“不必了!我背着你快些!”
霜合暗自咬了咬唇,趴在他肩头,看着前方茫茫的雪地,不说话了,他身上有好闻的男子气息,第一次与男子有如此近接触的她不禁有些深思悠悠,他的步伐又快又稳,很快,离身后的截杀远了。
她不知道这茫茫的大雪要将他们引向何处,地上也是雪白的一片,看不见沟壑、觉察不到危险,只有些枯枝露出雪面,周围的树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分不清方向,可是奇怪的很,她一点也不觉得慌乱了,难道是物极必反的原因吗?耳畔,只留下脚踩在雪里脆脆的轻响……
雪渐渐的停了,天也暗了,而他们也已经走进了深山,等霜合判断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后山里不知名的山洞里了,出于对曹璨背了几乎一天的愧疚心理,等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置在一块石头上时,她艰难的开口:“其实……我的脚已经好了!”
他目光深邃的盯着她:“我知道!”
她撇开了头:“那你还背!”忽然觉得手掌一热,却是他握住了自己的手,挣扎着抽出来,怒道:“混蛋!”
他忽然起身,道:“你的手很凉,脚一定也很凉,我去捡些枯枝生火!”见霜合不答话,便径直转身出洞,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侧过头道:“你还是在我背上温顺些!”
霜合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本来因为逃命的紧张心情而忽略掉的身体接触重新浮现在脑海里,他们……居然就这样亲密了一天!她有些窘迫,好在他已经走出了洞口,本以为让他背一整天是自己占了便宜,可是他的话一说,彻底变成了自己是吃亏的那个,还是大亏!
气闷了一会儿,见他已经走了进来,连忙低了低头,见他忙着生火,根本没多注意她,才渐渐平定了心神。
红火的光芒照亮了洞壁,一日的寒冷终于被渐渐的驱散,她不由自主往火堆边靠近了些,可是火堆不大,其结果就是,两人不知不觉间缩短了距离。→看书吧…www。kanshuba。org←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火,忽然才想起来,他们……他么竟要这么孤男寡女的在这山洞里过一夜么?转头去看曹璨,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忽然轻皱了下眉头,伸手去加柴的手臂有些吃力,她才又想起一事,他的肩膀在救她的时候受了伤,当时只是匆匆的包扎了一下,现在真的不碍事了么?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忽然转头向她看来,她咽了咽口水,用绝对绝对不是关心他的语气说道:“你的伤真的不碍事了么?”
曹璨道:“如果你觉得良心不安,就赶紧过来给我重新包扎!”
霜合的确是良心不安,但是下午让他占便宜了啊,也扯平了啊!她可是绝对不会吃亏的人,曹璨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转头看了看洞口:“只要这火光一暗,就有野兽闻着我肩上的血腥味找来,到时候我无力抵抗,就有劳高姑娘了!”
一下刻,霜合乖乖的走了过去,他从怀里摸出金创药给她,她故意在地上抓了一大把雪一巴掌拍在他的伤口上,口中道:“清理伤口呢,别动!”曹璨怒瞪了她一眼,脸上果然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霜合手脚麻利的上了药,包扎时,却撕了他的衣衫,而且包扎时用力很重很重。
曹璨面不改色,似乎这点痛对他而言只是搔痒痒,火堆中传来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四周忽然变得很静很静,洞壁上映着两人一站一坐的声音,彼此间呼吸可闻,霜合的心不知不觉的就静了下来,很认真的包扎着,曹璨见她半响都没出声,偏过头去,戏问道:“怎么包了这么半响?该不会是趁我看不见在我伤口上洒毒吧?”
霜合手上用力的打了个结,冷声道:“是啊!中此毒者,三日后必肠穿肚烂、面目全非、全身抽搐而死!”
他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竟是三分哀怨、八分苦恼的样子:“果然如此的话,今夜能与美人相伴倒也不枉一生了!”
霜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点调戏对她来说简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事,开始低头默默的烤手。
“你不问我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何被人追杀?”
霜合撇撇嘴,道:“你的事我可不关心,你愿意说便说,不方便说便不说,我猜啊,必定是你对人家女儿做了坏事,人家才对你又打又杀的出气!”虽然对他和何日新认识有些奇怪,但却懒得去问,他的事关她什么事?
曹璨戏谑的笑道:“哦?难道你认为我的魅力这么大么?还有人家女人投怀送抱?怎么不见你投怀送抱呢?”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二十章 对决
霜合气恼的瞪着他:“你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我什么时候说有人对你投怀送抱了,是你对人家使坏!”
曹璨继续很令人讨厌的坏笑道:“怎么你觉得我经常使坏吗?这个人家是你吗?”
霜合瞪着他,找不出话来说他,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大声哼哼了几声,撇过头去,一脸懒得理你的样子。
曹璨忽然正色道:“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躲我离开青城县了!”
霜合本以为他怎么着也探得出来她去了哪里?可听他这么说,仿佛从未找人打听过她的行踪似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忽然就觉得闷闷的人,也不想搭理他,只低着头烤火。
一时间,山洞里又安静了下来。
温温的暖意袭来,忙乱的奔了一天,不觉有些困意袭来,但是这山洞之中没有可以栖身的地方,只有坐在火堆边打一下盹,霜合将头搁在膝上,不觉睡着了,虽不安稳,但好在醒来时天已大亮,转头看向洞外,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石洞里很安静,她忽然发现曹璨不在石洞里,身边的火居然还烧着,难怪一夜都不觉得冷,他竟是一夜未曾合眼吗?
走出洞口,发现鹅毛般的大雪又开始下了,纷纷扬扬的,直扑向她的脸,带了丝丝的冷意,看着一地的冰洁可爱,她忍不住伸手去接,落在掌心的冰片久久未化,她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才感到凉意从掌心传来。
曹璨正站在不远处,一身的黑衣在雪地里尤为醒眼,银亮的剑尖如笔般在雪面上龙飞凤舞,远远看去,像是写了几行字,待她走近时,曹璨忽然一挥剑,劲风扫过,雪地上早已了无痕迹。
她诧异的问:“你在写什么?”
曹璨略略看了她一眼,朝四周看去,“早起无事,全当练笔!”
霜合心里忽觉掠过什么东西,也不再细问,只道:“该下山了!”
“嗯!”曹璨点了点头,当先一步朝着早已看准的方向走去。
这座山她不及母亲了解,住的两年里也只在小木屋和上清宫附近游走,无意中走入这后山,竟一时找不到出路,而且居然很丢脸的跟着曹璨的脚步去走。
午间,他们打了一只外出觅食的野兔,用曹璨的剑剥了皮,用雪洗尽内脏,放在火上烤了,饿了一夜的霜合,吃相不免有些不佳,不明白为什么曹璨还能不急不缓的吃着。
饭后,曹璨正用雪抹着他染了兔血的长剑,一阵细密的踏雪声传来,霜合全身一震,道:“可有人来了,也省得我们兜圈子。”
来人一身白衣,仿若仙人一尘不染,脚步亦是不急不缓,若不细看,他已与白雪混为一体,面莹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丝让冰雪都为之融化的笑意,道:“合妹妹,怎么在这山里也能把自己走丢?”
霜合兴奋的大叫了一声,立即扑了过去,“子谦哥哥!你可回来啦!”
“嗯!”他轻轻的答应了一声,纤长的手指将霜合耳边乱飞的鬓发拂向脑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自家地盘也能走丢,你这本事也是越发大了!”
“怎么一回来就数落我?”霜合将自已一身的赃污贴向彭子谦的衣衫,他微微皱了眉,却也没有将她推开,霜合摊开手:“礼物呢?”
他轻敲了她的头,眼中带着暖色,浅笑道:“命人送进了你屋子,可该回去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端敬,轻声道:“循例,该给爹爹、娘亲上炷香了!”
彭子谦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她,第一次停留在曹璨身上,两人对视间,仿佛有电光火石在中间噼里啪啦的闪烁,半响后,彭子谦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眼:“这位是……”
霜合很苦恼要怎么介绍才好,这件事好像解释起来很复杂很复杂,到底有多复杂还真是自己也理不清,想了许久,居然也没人催她,她纳闷的看了看两人,见他们继续大眼瞪小眼,决定还是三言两语介绍完毕,也并不打算瞒着彭子谦,毕竟他迟早也会知道的:“他叫曹璨,是义成军节度使曹彬曹大人之子!”一句话,便已道尽了他的身份以及他和他们之间的纠葛,只是她没想到彭子谦的反应有些强烈。
仿佛空气有冷了些,彭子谦脸色快与衣服一样白了,他善于克制自己,虽然手握成了拳头,但仍彬彬有礼:“久仰大名!”这四个字说的很重,含着双重的含义。
霜合紧张的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子歉哥哥,很多事都过去了,他也不是……”
彭子谦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霜合,只一个眼神便让霜合心里很难受,有些愧疚的不敢再去看他,低下了头。彭子谦叹了口气,看了眼曹璨,转身离去:“走吧!”
霜合愣在原地,感到彭子谦忽然抽离的手冰冷,她望向曹璨,不知该说些什么,曹璨的脸色倒是因为她的那句话缓和了许多,隐隐的有些喜色,霜合却喜不出来,也只能转身,淡淡道:“走吧!”
忽听身后的曹璨朗声说道:“这位公子,我俩若有仇怨,不如趁着此时解决甚好!”
前面正缓步行走的两人停住脚步,霜合回头看他,有些惊异,眉心深锁,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彭子谦停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来,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只玉笛。握紧玉笛的手修长洁净,许是太过用力,指节有些微微发白。
曹璨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玉笛,玉笛中的剑尖已经露了出来,伸手将腰间悬挂的佩剑取下,这把剑从小便跟着他随父亲南征北战,人剑之间早已像是心有灵犀,“唰”的一声剑尖指向雪地,久经沙场的它微微泛着寒光,竟比那雪还要冷上几分。
霜合左右看看,知道这一场争斗必不可少,说什么都是无益,已经默默的退到了一颗大树前站好。
树林中,这一片恰好比较空旷,两人互相对视,眼神中电光火石,脚步却都没有踏出一分,大雪又飘飘扬扬的洒下,将霜合刚刚走过的脚印一一掩埋,两人之间的雪地纯净如冰面。
雪扬起,剑气凌人,宁静的时刻刹那间便被打破,冷光闪闪间,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