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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狱-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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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三年(上)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寄体又怎能容双蛊呢?

    虽然邪风体内的双蛊带给了他无尽的痛苦,但也因此让数百年来盘踞在邪风体内的绝情蛊为驱逐竞争对手而离开了它的领地,原本静寂不动隐匿在邪风体内难以捕捉的它因为与忘忧蛊的相争而让让冰若很容易掌握了它们的动向。虽然此时的情况与她之前所预想的情况相差很大,但却依旧可以用同一种方法解决。

    不再浪费时间,冰若先从怀中取出银针分别刺入邪风的几处大穴上,左手握住邪风的右手,再将右掌贴到邪风的胸前,催发内劲,用内劲将邪风体争斗的双蛊笼罩住,然后缓缓的移动右掌,让被内劲控制住的双蛊随着右掌的移动而移动至他们相握的手掌上,但离掌心越近,双蛊移动的速度却越慢,好似两个小孩子不愿离开母亲的怀抱。

    绝情蛊与忘忧蛊一旦进入某个人的身体内除非寄主死亡而需要寻找新的载体外,一般不会轻易离开第一寄主的身体。

    绝情蛊或忘忧蛊刚被植入寄主体内时它们会飞速地在寄主的体内游离,为找寻一个适合盘踞之地,因此蛊虫刚进入身体时会让寄主痛不欲生,直到蛊虫找到适合的盘踞之地。虽然它们以寄主的鲜血为食,但它们并非天天都要吸食血液,除了在刚进入寄主体内时会吸收大量的鲜血外,其它时间它们一般都沉寂于自己的盘踞之地,就像冬天进入冬眠的动物一般,不吃不动,否则就算寄主不被痛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必要时它们也是寄主的保命符,当寄主受到致使危险时,为了不失去寄体它们会保住寄主的最后一丝生机,也许寄主从此之后会成为活死人不再醒来,但对它们而言却是难得的温床,直到寄主的机能完全停止而死去,否则它们一生都不会离开寄体,但凡事也总会有例外。

    冰若用银针刺入自己的左臂顿时一股麝香迷漫在了石洞之中,闻到这股麝香的两只蛊虫好似如看到了chiloulou美女的汉子一般嗖的一下瞬间延着手掌钻入了冰若的体内,而冰若体内那个麝香源体顿时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不顾一切顺着冰若的血液向着更深处迅速窜去,体内剧烈的疼痛让冰若恨不能立即死去,但她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也许那个麝香体感觉到了自己无法逃离的命运身体猛的膨胀了起来,感觉到体内异样的冰若迅速的用内劲将三只蛊虫包裹了起来,但以死亡为代价换取的力量太过强大,不仅让与之相近的两只蛊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即使有强劲内劲做保护层的冰若,身体内大大小小的经络与器官也都受到了不同大小的损伤,尤其是她的双眼。

    “啊……”仿佛一颗压缩了千百次的氢弹猛然间在体内爆裂,那种撕心裂肺难以诉说的疼痛终于让冰若再也忍受不住而嘶吼起来。

    是什么样的痛苦会让坚强如斯的她发出那样痛彻心菲的叫声,很想进去,很想守护在她的身边,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承诺过她会好好的守住洞口不让任何一个人踏入洞口一步,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也是唯一可以做的。冷冷的看着渐渐包围他的黑衣人,他的嘴角场起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天空为什么突然间暗了下来,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流了下来,温热的,粘稠的,身体好痛,好痛,好似被人活生生的撕成了千百片,‘你不会有事的,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即使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再所不惜。’

    因为绝情蛊突然的离去,邪风停止了数百年的身体机能猛然间飞速运转了起来,先是他的头发渐渐变白,再是他那绝色的容颜也因瞬间承载了三百年多少的岁月而渐渐变得苍老折皱,随后身体的其它部位也因为时光的突然加注而变得干皱无光。

    与他相握的手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拼命的忍住疼痛快速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铁盒,打开铁盒一股冰凉之气瞬间笼罩住了冰若和邪风,虽然看不到,但她还是准确的将盒中的冰晶药丸喂入了邪风的口中,不顾体内的剧烈疼痛以内力相助,让邪风可以更快的将冰晶完全吸收,随着冰晶的药力一点点被吸收,他那苍老的身体渐渐的又恢复了原本的细腻柔滑,只是他的那一头银丝却再也无法恢复成那柔顺光亮的青丝。

    “风!”轻抚着邪风已恢复容颜的脸庞,冰若呢喃的喊出了无数曾在心中呼喊的名字。

    这一天她已经等太久太久,久到她已经忘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邪风中了蛊毒,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刻意疏远他,假装厌恶他,忘了是从什么开始收集那些制做冰晶的材料,她忘了,忘了,虽然忘却了那些但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她故意伤害他,当她故意与其它男子亲近时他眼中所泄露的那种伤痛,让她心疼,让她想抛下所有的一切与他在一起,但是她不能,她不能让他再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她也不想再看到他因为蛊毒发做而故意隐忍假装无事的样子,她想让他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爱,一样恨,一样笑,一样哭,为此她可以付出所有。

    幸好皇天不付苦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办法,为此她不昔以婚姻为代价嫁到尚武宫中,找寻那极阴极阳的阴阳虫与阴阳草,阴阳虫与生俱来就带有一种奇异的麝香,这种麝香人类虽然很少人可以闻得到,但很多毒物却能在很远的地方就闻到此香味,这种香味对那些毒物而言就似人类眼中的鸦片一般一闻之后就再也难以忘怀,想一闻再闻,最后就只有被吞没的命运,所以它们一般一生都不会离开它的出生之地,因为孕育出它们的阴阳草可以很好的遮挡住它们的气息,不被其它毒物所察觉。

    她曾不仅一次的查探过尚武宫中的宫殿,但却都一无所获,最后竟在月寒殿中找到了阴阳虫与阴阳草,她以自己的身体为载体炼制阴阳蛊,待阴阳蛊炼成之时也便是她为邪风解蛊之时,以血为媒,以阴阳蛊为引,在邪风下一次蛊毒发之迹掌握绝情蛊的动向,并以内劲加以控制让它进入另一个宿主体内,但绝情蛊一旦离开邪风体内,原本因它而减缓运转的身体机能将会飞速运转起来,到时恐怕过不了几分钟他就会老死而去,所以她还需要研制出一种可以修复人体机能的药,以阴阳草为主其它药材为辅经过无数个不眠不休之夜终于让她制成唯一一颗冰晶。

    其间的过程虽然痛苦,但终于还是成功了,为此即使让她付出再多她也心甘情愿。

    好累,好累,好想睡觉,直到她的体力再也无法支撑她的身体而倒在了邪风的怀中。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娘亲你不要逝儿了吗,娘亲你快醒醒,快醒醒。”刚刚醒来的风逝看到冰若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他吓坏了,趴在冰若的身上一遍遍不停的呼喊着她,“娘亲你不要丢下逝儿,我不要娘亲丢下逝儿,娘亲你快醒过来不要再睡了,娘亲你快醒过来,娘亲……呜呜……”

    过了许久,直到听到风逝无助的哭喊声展翼才敢进入洞内,映入他眼前是一幕让他永远也无法忘却的场景,虽然躺在地上的两人都已狼狈已不堪,但那绝世的容颜,那紧紧相依的身体和那温馨的笑容,恐怕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介入到他们之中。

    身体好痛好痛,难以欲言的疼痛,难以诉说的疼痛,好想就这么睡过去,不再醒来,那样就不会再感觉到痛,不会再感觉到苦,在这黑暗静寂的道路上她就那么漫无目的走着,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只能随着自己的脚在这暗无天日之地不停的走着,直到走到这片黑暗的尽头也许她就能解脱了。

    “若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调皮耍赖呢,自己一个人舒舒服服的躺在这儿,却让我在这儿担心受怕,这样太不公平了,若儿你不要再睡了,求你不要再睡了,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你再不醒过来我可就要生气了哦!”是谁在叫她,是谁在用如此温柔深情却又充满哀伤的声音在呼喊着她,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却又陌生,她只知道她不让要这个声音的主人生气,不要让这个声音的主人伤心,“若儿求你快点醒来,不要再睡了,你要是再睡下去我真的真的会生气的。”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缓缓的抬起手擦了擦脸上那滴湿湿润润的东西,这是什么,是泪吗,这是他在为她哭泣流泪吗,她不要让他伤心,她不要让他落泪,她要回去,回到他的身边,不再让他哭泣,不再让他落泪,不再让他伤心,在这片看不到方向看不到光亮的黑暗之地她不停的奔跑着,奔跑着,为寻找着那个让她心疼的声音而不停的奔跑着,快点,快点,再快点,她不停的奔跑着,奔跑着,即使跑的没有力气了,筋疲力尽了,她还是不愿停下脚步,因为她知道在声音的尽头有一个他在等待着她,那个让她莫名感到心疼感到怜惜的他。

    “若儿,若儿,若儿……”他的声间不停的回荡在她的耳边,她要出去,她要出去,去到他的身边,突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柔和的光亮,不如烈日般那样强烈刺眼,也不似烛光那样赢弱一吹就灭,它似一轮银月指引着沉陷于黑暗迷茫之人走向正确的道路。

    “水……”昏迷之人轻声的呢喃,却仿佛一道甘霖降落在了她身旁那伤心无助之人的身上。

    虽然他的面容已经很憔悴,下巴也已长出了淡淡的胡扎,但依旧无法掩饰那绝色的容颜,“若儿,若儿,若儿……”他紧紧的抱住冰若好像要把她融到他的骨髓里不再放开。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她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永永远远也不想再放开。

    听到邪风惊喜的叫声,守在门外的展翼立马冲进了屋中,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人他不免有些感伤,但更多的却是欣喜,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她的一切,只要她开心快乐那便足够了,“你会闷坏她的。”看着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异常虚弱的冰若,展翼出声提醒道。

    经过展翼的提醒邪风立马松开了冰若,但还是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若儿,我实在太高兴了,没闷坏你吧。”邪风关心的问题。

    冰若摇了摇头,干涸的喉咙只能发也嘶哑的声音,“水。“

    正当邪风准确起身为冰若倒水时,一只盛满水的水杯已经递到了他的眼前,“谢谢。”邪风接过水杯轻声谢道。

    好似有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许多,展翼变了,邪风变了,连她自己也变了,但这样的变化她并不讨厌,那个曾经只会邪邪微笑的人有了更多的情绪,这样的他才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吧。

    “娘亲,娘亲,娘亲……”随着一声声稚嫩的叫声一个可爱的小人儿兴奋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他刚想要扑到冰若的身上,但却被人捉住了后领,“你这个大坏蛋快点放开我,我要娘亲,我要娘亲。”风逝不停挥舞的双手想要离开展翼的桎梏,但怎奈他人小力小无论用尽什么办法就是无法从展翼的手上逃脱。

    “你这个大坏蛋快点放开我,放开我,大人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以后要是我比你厉害了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的。”

    “那等你比我厉害了再说,现在练功去。”展翼不顾风逝的鬼哭狼嚎,一把提起风逝离开了房间。

    “我是不是昏睡了很久?”虽然看不到,但从风逝的声音中她听得出小风逝已经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幼儿长成了一个活泼可爱且倔强调皮的少儿了。

    “三年,你整整昏迷了三年,我以为,我以为……但现在什么也不重要了,你醒过来了,你醒过来了就好。”三年对他来说真的很久很久,但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因为他最珍爱的人还是舍不得抛下他,走过千山万水,跨过九幽地狱,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三年,冰若没想到自己竟然整整昏迷了三年,那这三年来他是怎么度过的,是陪着悲伤,陪着泪水,陪着绝望,还是其它许许多多难以言欲的悲痛,“我不该那么任性,那么自私,睡了整整三年,所有的痛苦都让你一个人承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冰若一遍遍的道着歉,仿佛要把三年来所有的对他的歉疚一次性都道完。

    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阻止了一遍遍的道歉,“不要道歉,不要歉疚,也不要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从来都不需要这些,从来都不用。”

    “我知道,但是让我最后一次对你说声,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深深的将头埋藏在邪风的怀中,感受着这份浓浓的温暖和幸福,“银月。”

    “什么?”邪风不明白冰若口中的银月是什么意思。

    “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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