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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立国传-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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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华给毛穆之回信,正式将天水郡、南安郡、陇西郡、略阳郡和武都郡、阴平郡一起并入秦州,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秦州刺史。然后让他招募边戍士卒,扩编队伍,继续经营秦州,并从三辅粮仓中给他拨了大量粮草。曾华将关中雍州只分京兆尹和扶风、冯翊、安定三郡,自己假雍州刺史。
    接下来,曾华便着手开始统计户籍,校量土地,准备实行均田制,趁这农闲之时为明年的大丰收打下基础。这次实行的均田制是在梁、益州实行的旧均田制的基础上,吸取一些经验教训做的修改。
    十八岁以上的中男和丁男,每人还是授粮田八十亩,杂田二十亩,只是做了一些补充。粮田二十亩和杂田二十亩是永业田,可传子孙不再收回,其余为赋田,身死之后由官府收回再行分授。而老男、笃疾、废疾各给赋田四十亩,寡妻妾三十亩。杂田按当地的气候条件,十亩种大豆蔬菜等,十亩必须或种棉或种麻或种桑。每男继承的永业田算在他分授的永业田数额里,不足的补足,赋田照例。
    将早设于南郑的农学移至长安,再延请关陇农课好手,充实农学,培训农耕人才。再依梁州例在关陇各郡县设助农所,帮助和指导各地百姓耕种收获。并出钱“赎”豪强手中的部曲、奴仆,援梁州例授田加收赎赋五年转为平民。
    赋税还是延梁州例,以田地亩数、沃瘠和当年收成为课税收赋的标准。这一招很毒,那些大户世家的部曲奴仆纷纷被官府以德政的名义“赎走”了,空有上百顷的地却没有人耕种,每年还要交相应的赋税,这不是存心让大户们为难吗?到后来他们窘迫的时候,官府出面,出钱收买他们手里的田地,再把他们归拢到郡县治城里居住。虽然卖得价贱,但是总比没有要强吧。
    曾华传令在关陇延梁州例,设郡学、县学,厚礼重酬延请各地不多的士人以为教谕,收合格子弟入学。再暗使范哲等圣教中人,遍设乡学,广收幼儿童子入学。
    曾华及其属下都是勤于政事、廉正图治之人,废除伪赵苛虐奢侈之后,施以宽简节俭,法度公正严明,吏治清明有效,遵礼重教,广施仁德,关陇百姓渐渐归心。
    曾华将招贤馆从南郑移至长安,再传文给关陇、益梁和晋室所辖其它各州郡,大肆招贤。京兆尹高陆氐酋毛受、冯翊郡黄白羌酋白犊、扶风郡好畤徐磋、冯翊张琚等地方豪杰士人,纷纷相投。曾华更传令关中诸郡县,大索一个叫王猛的人。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余波(一)
     更新时间:2009…1…7 0:14:41 本章字数:5855


    赵主石遵欲诏石鉴、石闵为正副帅,都督兵马复关右。鉴、闵不受,遵无奈,只得再传诏蒲洪、姚弋仲各为关右、陇右都督,各领其部西进复关陇。洪、姚各动兵马移师河内、河南,西视关右——
    引言摘述
    晋镇北将军、梁州刺史曾华从五月底出兵陇右,到八月底关中大势已定,只花了三月时间就占据了关陇地区。当这个消息传出之后,天下所有的人都开始注意起这个以前一直不是很出名的偏远小州刺史。但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或许只有曾华心里有数),历史的轨迹一直在慢慢地改变,但是从这一刻起,它终于将走向另一方向,因为按照笮朴的话来说,曾华已经拥有影响天下定局的实力了。
    八月底的邺城南台,赵主石遵设宴款待来赴任的大司马石苞。当石遵接到长安失陷的战报,当时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千里关陇怎么一夜之间就改姓晋了呢?想当年,两位先帝(石勒、石虎)披甲冒锐、躬当矢石,这才打下整个关陇地区,算是一统了九州。可是现在,仅仅一个月时间(石遵只是从曾华出兵骆谷算起)就丢得干干净净,里外里还搭进去数万关右精锐和两万精锐骑兵。
    看着石苞坐在那里喝闷酒,汝阳王琨和淮南王昭不由交换了一个眼色,脸上露出三分幸灾乐祸的神色,而义阳王鉴坐在一旁却一脸的不屑。看到自家兄弟几个的模样,石遵心里非常有数的。
    石琨和石昭没有石遵、石鉴、石苞和另一位镇守襄国的新兴王石祗那样受石虎的宠爱,基本上属于那种比较受冷遇、没有派出去坐镇地方的王爷,所以看到一向出风头的石苞居然败得一干二净,几乎是清洁溜溜地跑了回来,心里怎么不暗喜呢?
    而石鉴的心思更容易理解了。以前关右是他镇守的地方,他现在心里的想法肯定是鄙视石苞无能,镇守关右几年,结果“小小”的一支晋军居然把堂堂的乐平王爷石苞打得有如丧家之犬。要是自己镇守在那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那些晋军还不早就被自己打成落花流水。
    石遵可不会赞同石鉴的想法。当年石鉴在关右闹得天怒人怨,要是他还在长安坐镇的话,能不能逃回来都还是个问题。
    看着前面这几个心思各异的兄弟王爷,石遵觉得非常头痛,都不是省油的灯呀。别看现在坐在这里大家淡然无事,一团和气,但是一背过身去什么毒招都使得出来,光是防这些骨肉兄弟就够自己折腾的了,那里有精力去“开往继来、安国定邦”。
    看到整个家宴变得淡然无味,而正中的“父皇”坐在那里一脸的索然,太子石衍做为一个“懂事的孩子”,知道替父亲分忧,不由地站起身来,举起酒盏对诸位王爷说道:“诸位叔王,侄儿在这里敬你们一杯,一祝诸位王叔身体安康,二祝我大赵国运昌盛。侄儿先干为敬!”
    看到太子储君向他们敬酒,做为长辈的几个人也不好推辞,石琨、石昭连忙站起身来,举起酒盏连声道:“太子客气了!太子客气了!”然后一饮而尽。
    石鉴也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一举酒盏,也是一饮而尽。剩下一个石苞,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手里的酒盏都拿不稳。大家看到这个模样都已经习惯了,据说在新丰接住他后就开始天天醉酒,就是星夜赶路也要躲在马车上照醉不误。
    石苞舌头有点打卷,含糊不清地举杯答道:“好侄儿,你祝我身体安康,还不如祝我六畜兴旺、五谷丰登来得好!”说罢,一阵怪笑,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听到石苞如此,太子石衍有点苦笑不得了,不由转过身去看看自己的“老豆”,然后很无语地坐了下来,也不再言语了。
    石遵看着年少的石衍,心里一阵彷徨。他还只有这么大,根本没有能力帮助自己。而如今的四方却是这样的纷乱,自己两父子该如何是好呢?尤其是这些自己的兄弟,儿子的叔叔们。让他们镇守四方?肯定会拥兵自重,你看镇守襄国的石祗怎么诏都不肯回邺城,长安的石苞要不是老窝被人家端了他能回邺城吗?留在邺城也是麻烦,自己要时时提醒这些兄弟勾结外臣,算计自己。
    可是现在最大的麻烦却是那个手握重兵的武兴公石闵。事由都是自己在李城起兵的时候一时嘴快。
    当时石遵在李城看到旌旗遮天,兵马漫地,当下意气风发,对领军前锋石闵说道:“棘奴,努把力,灭了石世伪帝和张豹奸臣我就立你为太子。”
    接着大军直入邺城,石遵顺顺利利地继承大位,当上了“赵国皇帝”,兴奋之余哪里还记得李城那顺口一说。只是在立自己儿子石衍为太子的典礼上,石遵看到那双怨恨的眼睛时,才记起那句忘到九霄云外的话了。
    但是石遵还是要依靠这位从辈分上算是他干侄子的石闵。他是赵军中有名的猛将,勇冠三军,不管是赵人将领还是国人将领,都对他忌怕三分。正是靠着石闵的勇猛,才镇住邺城内外的军队。石遵授予他都督内外兵马大权,他也做的不错,将邺城中无论宿卫军还是禁军都安抚的不错,至少现在都没有出什么乱子。只是这位石闵权柄过于独重,而且在安抚诸军的时候大施私恩,这怎么能行呢?所以自己在石闵为宿卫军军官们升将军号的时候故意驳了回去,但付出的代价却是不但石闵怨恨,那些宿卫军军官们跟着怨恨起来。石遵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头大,这邺城的局势真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和那个石世一个下场。
    石遵一通胡思乱想,天色很快就夜深了。看到几个兄弟还在那里默不作声,各自喝着自己的酒,石遵不由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本来自己这次是想找几个兄弟商量一下收复关陇的事宜,以便拉近兄弟之间的关系。要是自己这几个兄弟能稍微消停一点,自己也不会如此无奈地倚靠石闵,也不会有这种内轻外重的局面。
    算了吧,还是散了吧,看来今晚是和自己这几个是“交不到什么心”了。石遵只好让石鉴、石苞等人回去,一场家宴以冷场而结束。
    第二日,石遵把自己的两位心腹中书令孟准、左卫将军王鸾叫进宫来,讨论关陇的事情。
    “陛下,我看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如派武兴公领兵去平定关陇,收复长安吧。”孟准首先说道。
    石遵心里不由一亮,是啊,晋军已经占据关陇,可以凭借潼关和河水天险对抗东边的进攻,石闵再骁勇善战,恐怕拿天险也没有办法吧。到时你领兵在外折腾几个月,我在邺城早就收拾好了。只是这石闵领兵走了,这邺城里几个自家兄弟怎么办,没有石闵压制他们,石遵还真有点不放心。
    王鸾似乎看出了石遵的心思,开口道:“光是武兴公一人出兵平定关陇恐怕独力难支。义阳王殿下才干出众,堪当大任,而且以前也出镇过关右,应该很熟悉那里的情况,不如请他为主帅,武兴公为辅,定能收复关右。”
    石遵一听,觉得正中下怀。义阳王石鉴是邺城中威望最高的王爷,其它几个兄弟隐隐以他为瞻首,要是把他和石闵一起打发了,自己岂不是省事多了。
    当即,石遵传诏,命义阳王石鉴为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武兴公石闵为太尉,征西大将军,都督关陇诸军事。两人领禁军一万,即日出邺城赴洛阳主持征讨关右。
    诏书一下,义阳王石鉴立即卧病在床,而且还病得不轻。虽然石鉴鄙视石苞丢掉了关右,但是并不认为自己能轻易收复关右,就算是打个几年能收复关陇,石遵早就在邺城坐稳了位子,自己还是白辛苦一场,最多还是镇守长安的老差事。而且要是自己万一大败,无功而返,那自己就和石苞一个德行了,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而且这军中和河南没有几个自己人,颇受限制,不去,坚决不去。
    而石闵更不会去了,不过他对抗诏书的方法却是另一招了。石遵的诏书刚一下,第二天安阳就出了“叛军”,石闵不等石遵反应,就带着数万禁军出驻城外,说是要去平定危及邺城的叛乱。而部分禁军和宿卫军却在宫外城中鼓噪喧哗,石遵叫人弹压无效,说非得武兴公回来方可定。顿时邺城一片慌乱。
    石遵无奈,只好缓行此诏,再召中书令孟准、左卫将军王鸾来商议。
    “如今这个局面该如何收拾?”石遵非常烦恼,现在的邺城局势是异常微妙,稍有差池就会引发一场风暴,所以石遵不敢用强非要石鉴和石闵出兵不可。
    “义阳王殿下称病,怕是不愿出邺城。既然他不愿去关陇,也就罢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武兴公。前两日宿卫军与禁军城中骚乱,足见此子的权重和不臣野心。既然他已经知道我们准备夺其兵权,一定会更加怨恨,而且此子勇冠三军,纵横众军,比其它诸王更危险,应当速诛之。”孟准说道。
    石遵点点头:“我知道,但是要诛棘奴必须诸王大臣和议稳妥方能行事,否则恐怕谋虎不成反被虎害。”
    石遵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棘奴之事可缓缓图之,不可操之过急。但是这收复关陇事宜还得继续,关右已失,朝廷不可坐视不管,必须行诏委派重臣讨伐。”
    听到这里,孟准和王鸾点头称是,然后低头开始盘算起来,竭力为君分忧。
    “陛下,不如将此事委以蒲洪、姚弋仲。此二人本是略阳氐酋和南安羌首,当年先帝石虎徙关中豪杰及氐、羌族人十数万于关东,就是以此二人为首领。现在蒲居枋头,姚居滠头,各有部众数万。而且据闻关东的秦、雍流民现在开始相聚西归故里,纷纷汇集枋头、滠头,已经有十几万了。蒲洪、姚弋仲均为时之人杰,更有秦、雍根基,为陛下复关右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王鸾说到这里不由声音更加变低了:“据闻蒲洪已有不臣之心,暗遣使者连接江南晋室。如果长留其在邺城左近的枋头,恐怕会生变故。而且蒲洪、姚弋仲素来貌合心离,如果陛下命他们两人收复关右,此二人会互相牵制,更难生变了。”
    石遵听到这里,不由大喜,对孟准和王鸾说道:“你二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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