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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晖盈听他的抱怨忍不住笑起来：“这话要是被她听见又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了。不过这时候到藩国去岂不是还太小了。”
“就是如你这样想的，才没有说出怎么处置他们，还有宸妃，朕还没想到什么好的去处。”龙瑄炙叹了口气，“刚知道女人多了不是好事。”
“不是六宫粉黛三千众吗？”乐晖盈笑道“早猴子的就是我一个人走了，那样就不用冥思苦想怎么去安排这些宠妃了。”
“恩，你走了还要这些女人做什么。”皇帝抓住她的 脸“你要是再胡说，我可就罚你了。”
“算了，我不说了！”
“老臣参见皇上。”御书房里，乐文瀚正欲行大礼却被龙瑄炙止住，“今儿请太傅来不为国事，也就不用行这些劳什子的大礼，只是跟太傅说说家事，太傅坐下说吧。”
乐文瀚在龙瑄炙书案边的交椅上坐下，“好像老臣跟皇上还没有说过什么家事，不知皇上要说什么家事。”
“皇后有喜的事情太傅知道了，这一次据何蘭说又是皇子，皇后不愿意，总是在跟朕别扭。”龙瑄炙不好一开始就说出龙瑄蕤的事情来，只好拿着乐晖盈打幌子。毕竟在乐文瀚这里乐晖盈再不好都是好事。
“这有什么好别扭的。”乐文瀚知道女儿性情，别扭起来也是极其难得扭转的，“都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还是个小孩儿心性。”
“其实朕也很想再要一个跟瑶瑶一样的小公主，恰好那天安王说起想要从朕这儿过带一个皇子到北疆去陪着他和辉慡。您是皇子的外祖父，这件事少不得要跟您说说。”
乐文瀚哪里不知道龙瑄炙找他来是为了什么，只是这种丑事说什么也是丢尽颜面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可是算的上晚节不保了，“皇上说这话，老臣不敢苟同，安王春秋正盛，是该要聘王妃开府建牙的时候了，过继皇子有些说不过去，再说乐晖慡也是到了成亲的时候。老臣自当好好管教这个逆子。”
“太傅明知他们两人已经是不可分开，又何必狠心拆散他们。”龙瑄炙看出老爷子在装傻，“朕都不追究了。爱怎么都由他们，他们既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余下的人去替他们在乎颇有些杞人忧天的意味了，两人只要是愿意一世不分开，不若是成全他们，虽说两人都是男人，是有些说不过去。只是既然都许了彼此，也就不能让他们做出背弃盟誓的事情。”
“皇上此时说出来倒是觉得无碍，等到时候又了大失皇家颜面事情出来的时候只怕会埋怨老臣教子无方或是别的什么更大的罪过出来。那时老臣可就是担待不起了。”乐文瀚虽说很多时候都是极其给龙瑄炙颜面，不过商量家事就不能蛮不讲理。总要是彼此能够互相体谅才好。而且一旦皇帝将来龙颜大怒不能迁怒别人就会怪罪到女儿身上，那时候又是谁来排解女儿的处境。自己已经是告老还乡。此时住在京城不过是在儿子家颐养天年。真正要有大事自己的儿子能不能自保都是难题，哪里还能想到是不是保得住在深宫里的皇后无恙。
龙瑄炙被泰山大人一席话顶的无言以对，只好讪笑了一会儿说：“太傅这话说得好像朕真是那种朝令夕改的糊涂君王似的，朕又不是，太傅一向都是不要给朕留什么颜面的。朕也就是不担心有什么会被太傅说过就不高兴来着，毕竟太傅教导朕读书是从垂鬓之年就开始的，对余震有什么不妥也是了若指掌的，”这话说得乐文瀚似乎有些松动了。龙瑄炙这才继续说下去，“太傅知道先帝只有朕和安王两个皇子，朕也只有这一个亲兄弟。凡事自然是偏宠他一些，只是这件事也不是说朕单单宠着他就能成的。总要是太傅肯承认他和辉慡这么一对在常人眼里属于不同于常人的伴侣存在才好。前些时候为了太傅不许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安王特地去皇后面前求皇后帮他在您面前婉转一番，说的情真意切。别说是皇后，就是朕也不好再说他什么。”
乐文瀚没说话，只是用碗盖撇着茶沫一语不发。龙瑄炙也不管他怎么想。就自顾自说下去：“两人若无长性，龙瑄蕤又是天潢贵胄绝不会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情来。就是因为割舍不掉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就是为了这个太傅也该准了他们在一处，总不会让太傅太过失望的。”
“皇上说这些无非是要老臣准了他们在一起，其实老臣准与不准都无关宏旨。若是说老臣不准就不会有什么的话，那先前老臣什么都没说的时候怎么来弄个人就到了一处？”乐文瀚看着皇帝。“老臣许与不许，都是一样，只要皇上不怪罪，老臣无话可说。”
“龙瑄蕤你出来。”皇帝转身看向屏风，“该替你说的朕都说了，你有什么话自己去喝太傅说。该替你说的，朕都替你说了。”
龙瑄蕤扭捏着从屏风后出来直挺挺的跪在乐文瀚面前，“太傅，您就许了我们在一处。一定不会叫您失望，少不得以后都离了京城不让您颜面尽失。”
“我已经颜面尽失了。”乐文瀚瞪了兄弟俩一眼，“都不知道该去怪谁。是不是该怨自己教子无方做出这等事情？带坏了王爷，将来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先帝！”
兄弟俩都没敢说话，胡看了一眼继续默默不语，“王爷，乐晖慡只怕已经回来了吧？”乐文瀚看着龙瑄蕤“叫他自己来说，你替他说许多好话无非是怕我不答应。等他见了我再说别的。”
“是”龙瑄蕤答应了一声，怎么乐晖慡提前回来的事情老爷子也知道了，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去。
龙瑄炙好笑又好气，这个泰山大人真是不好伺候，一个皇帝外加一个亲王都被排揎了一顿还是不能解气。非要所有人都说过一次才算完，看来龙瑄蕤还是提心吊胆过上一段日子了。只是他要是不痛快一定会去找乐晖盈排解，只怕乐晖盈会有些招架不住。不过方才已经和乐文瀚提到过这件事，倘若或是反复去和他说只怕会说是拿着乐晖盈来要挟他。真的是弄拧了反倒是不美，不如自己也闭嘴，说不定峰回路转就有了转机了。
乐晖慡一语不发站在老爷子书房里，父亲那张脸别说多难看了。不免想起从前要是自己挨骂受训的时候只要是妹妹在家，就一定会让父亲火气化作无形。妹妹会哄得老爷子眉开眼笑的，只是现在没有人能够帮到自己了。
“你自己说你们这算什么？我一张老脸还要被人取笑教子无方，做出这种让有辱门风的丑事来。世间多少女人你都不选，偏偏要去找个男人还要去找个亲王！幸而你母亲不在了。要不也会被你活活气死。”乐文瀚几乎指着他的鼻子：“我都替你想不明白。”
“父亲，已然如此您就是不许我们在一起我也是无法遵命的。”乐晖慡闷了很久终于说出这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来，“皇帝那样对姗儿您都没说过半句皇帝的不是，我跟安王之间不过是两情相悦两心相许。您就是这样子百般阻挠，若真是父亲期望我娶亲的话，娶回来一个名门闺秀却是将人家扔在一旁不去大理。这岂不是误了人家终身？儿子所喜欢的人不是个女子之外有什么不一样？父亲若是不答允儿子宁可终身待在北疆不回京城一步，也不会跟他分开。”
“好，说得好。你既然是想在北疆呆着，就一辈子不要再回来见我。”乐文瀚为儿子的态度感到恼火，“我倒是要看阿卡n你究竟能够跟他守在一起多久。”
乐晖慡没敢继续说下去，老爷子的脸都气白了要是再说就没人能够救自己了。再说妹妹那边还不知道让皇帝消气没有，要是也是一团糟的话自己就是没法子了。少不得两人躲到北疆一辈子再不回来，这也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儿子告退。”乐晖慡行了个礼从书房出来，乐晖慡站在门外正望着他笑，乐晖慡苦着一张脸“你还笑的出来？都被骂成这样了。”
“皇上准你们一辈子呆在北疆，还有比这好的事情？”乐晖慡笑道：皇后帮你们说话，皇上在父亲面前也说了好多，外加上安王当面一跪。父亲什么面子都有了还说你什么？又不能亲口答应你们在一起，只好提前告诉你要你一辈子呆在北疆不许回来。你还不足？”
乐晖慡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乐晖慡推推他，“千万别去和父亲求证估计要是去了只怕会被你气死，而且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至少还能有些颜面。”
“我去看看妹妹。自从北疆回来还没见过她。”乐晖慡心情大好，这可是什么时候很久以来求之不得的事情，少不得要好好谢谢她。
“还是别去了。”乐晖慡止住他“这些时候皇上不许她见人的，不说你就是皇太子和遥遥他们轻易都见不到母亲。”
乐晖慡站住脚：“为什么，又出了什么纰漏？”
“又怀孕了。见到谁都是一副懒洋洋不待说话的样子。”乐晖懿笑起来：“就是为了这个才是真的成全了你们。父亲不许她劳神皇上也是如此就只好怎么说怎么依了。等她好了，你要去好好谢谢她。”
从小就说妹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果然不差。以前挨骂有妹妹给自己说情，这回又是妹妹给自己最大的定心丸。真是不知道要怎样去感激她了。
“恩，等她好了我去看她。”乐晖慡答应了。兄弟两个这才离了书房周围。乐晖懿似乎闲闲的说出一句有些匪夷所思的话来：“皇上要驱逐后宫嫔妃，已经在给德妃和德妃所出的皇子龙濬寻找藩国属地了。乌昀束手无策，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们一家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如果变得跟徐家一样，就是不值了。”
“驱逐嫔妃？”乐晖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出了什么要做没有先例可循的事情，后宫嫔妃并无失德何至于被赶出宫闱。日后又是怎样在家中自处？”
“缘由只为了一件事：皇后专宠。”乐晖懿笑得有些得意却又是已经无法去管最后这件事出来自家将要面对的种种责难“我不知道皇后怎么着，只是安王很是赞成这样据说德妃还到皇后面前哭求要皇上饶了皇子性命。如果皇上真做出灭子之事只怕皇后也是难辞其咎，你我就更是风口浪尖了。父亲还不知道此事，我都不知道在父亲面前启齿。若是父亲为此事再生一次气，我都没办法去挽回来了。”
乐晖慡默然不语，皇帝要是能够早日悬崖勒马何至于落到今日腹背受敌的境地，也不至于要让妹妹也过得如此难受，即使为了将来两人长相厮守也不要做成这样。
“皇上如今就不用权衡利弊了？”良久乐晖慡问道？“不是一向都不会让某一家觉得自家最受圣眷，以至于最后功高盖主么？”
乐晖懿笑着摇头：“要是真要防着的话也不是在今日，那时候在北疆的时候外有敌军雪灾内有你节制边疆，而我又在保持朝政真要出事的话还会容他再给我们任何难堪？只怕真是想通了才会这样子。”
“有件事你不清楚，我却是和妹妹谈过。”乐晖慡想起那次妹妹只身到北疆去的时候，兄妹两个曾经彻夜长谈，“皇后去北疆不止是为了皇上回来，更是为了祛疑。要让皇上相信，虽然你我都很容易让他地位不保，但是自己的亲妹妹就在他手边，投鼠忌器，我们在关键时候也不敢动手。外加龙濬炎也在你身边，你总不至于泯灭亲情到这种地步。如果你敢做的话，就是父亲也不会放过你。这也是妹妹在回宫之前到父亲身边去执意接老爷子进京的原因之一。有父亲在京里，皇上就不会太生疑。而且有什么，父亲绝对是皇帝不得不忌惮的事情。”
乐晖懿叹了口气，都不知道皇后为了这一家子人究竟是用了多少心思在里面，谋划到如此万无一失，也是把皇帝心思揣摩得没有丝毫余地可找了。妄自为须眉男子都不能像她一样想这么多，她总是让自己不得闲，只是为了身边的人再也不会与她初入宫时候一样。哎！
”如果她不是咱们家的皇后，有这样一个皇后在宫里说什么我也要想法子把她除掉。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可怕的不是他能够自保，关键在于她揣摩帝王心思和朝臣心思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只要他有害人的心思。谁也无法逃脱她的算计，为大臣者最怕帝王大过雄才大略，这样为臣子便是每日提心吊胆过日子，谁知道如今不仅是皇帝难得揣摩还要加上一个这样的皇后，这就难了。”乐晖慡叹了长长一口气。“幸好她是我妹妹！”
乐晖懿同样心情复杂的看了眼乐晖慡：“你这么说都不知道是福是祸了。在你我看来这丫头真是人了人精了？”
正文 第五章 之子于归 17
柳心跟在乌雅母子身后缓缓走着，都不知道这一趟去***是怎样的结果。很久很久没有出过自己的寝宫的大门了，应该说是没有离开过自己寝宫一步。每次都是乌雅带着儿子到自己这儿来大家说笑一回也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