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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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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往常生意再好的酒楼茶馆都不再通宵做生意。
十日前的一劫,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走在薄雾环绕的大街上,无忧的手被北堂烈拉着,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都未曾见到有半个人的身影。
且是不断的,从周围的房舍中,有或低低的啜泣,或嚎啕的悲鸣……
失去的痛苦,难以承受,难以挽回。
此刻莫说是要去寻家酒楼吃饭,就是摆一桌山珍海味在无忧的面前,她也再难无所顾虑。
她看得出来,北堂烈刻意掩去了所有神色表情的脸庞上,隐忍着身为君王的无力。
若不是明谦哥哥要置他于死地,这座城池怎会被淹,怎会死那么多的人。
拉住他站定,无忧不想再走了,“我们回郡守府吧。”
北堂振未死,北堂琰在那棋局中被牵引而出,与西逻的战事迫在眉睫,天亮过后,北堂烈若不现身,沈太后就会宣布烈皇的死讯,迎回其子,暂掌大权。
如此时刻,她怎能霸占这这个男人,让他陪自己在遍布亡魂的城中游走,只为给她找吃的?
不该是这样……
无忧心下了然。
“这城中太压抑了吧?”北堂烈只管拉着她的手,深眸环视周遭,然后温和的对她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出去?
无忧有些许不解,难道他要带她离城?

即便她对他那身绝世的武功并不陌生,可在他携着自己,纵步踏上几十丈的城墙,再凌空坠下时,无忧差点没忍住尖叫了出来——
守城的侍卫军压根没发现异样,站在城门下闲聊着。
北堂烈将那人儿扛在肩上,自诩采花之人,偷了香便罢了,连人也要一并带走。
无忧被他难得显露的稚气逗得开怀,倒挂的世界里,她望着愈来愈远的那座高大的城门,还有围在篝火边的士兵。
不知为何,心中所想竟然是……放过我们吧。
到底是什么,在纠缠着他们不肯罢休?
离开被水浸泡过的铁城,约莫十几里外,雾渐淡了些。
月光莹润而寂寥,照在山野林间,使得那两个好似从某处禁锢逃脱而出的人,不约而同的获得了少许轻松。
北堂烈还是很有法子的。
他引无忧到了一处溪边,在那小人儿还未反映过来时,溪水便在他掌风之下被掀起,随之,几条鲜活肥美的鱼也被打到岸上。
她看得眼不停发直,原来强悍的武功还可以如此用……
拾来些树枝,点了火堆,相依并坐,然后……翻烤各自手中的鲜鱼。
没过多久,这一片纯香的气息蔓延开来,无忧又开始担心得东张西望,“会不会引来野兽……”
身旁的男人,专注于火上散发着诱人香味儿,且是嗞嗞作响的烤鱼,想也不想就干脆回答道,“若引来了,就一并杀来烤。”索性今夜吃一回野味。
看到他认真回答的模样,无忧便轻声笑起来。
其实只要与他在一起,她怎会真的害怕这些?
不过方才见他动作如此熟络,她又好奇问,“以前,你也这样过吗?”
北堂烈应声,眸子里映着面前星火跳动的火堆,仿佛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沉吟了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成为储君之前,我与四哥,还有十二弟一起进了鬼谷,在那之前,我们并不知道自己会去何处,你知道,无论如何,我们身为皇族,是皇帝的儿子,成日呆在那深谷中,根本按捺不住。”
“所以你们经常一起偷着出去玩?”无忧猜测道。
“不。”他回答得极快,嘴角一弯,些许苦楚渗透而出,陷入在那段与世无争,却要与兄弟相残的时日中。
“入谷之后,我们才得知,三人之中,有一个无法活着出谷,我想十二弟都与你说了吧?在朝炎,被选中的皇子,王储和夜军统领之职的继承。”
兄弟三人中,北堂烈和北堂琰早就习惯于深宫斗争,即便没有这一日同时入谷的暗斗,也早晚会在宫里沉沦与阴谋权术的对抗中。
而北堂幽最为稳重,他的母妃是位宫女,地位不高,自小似乎就对权利未想要追逐过,时常更以‘置身事外’的态度面对一切。
谁曾想,他却是最心甘情愿成为受他们父皇摆布的棋子。
“琰自小就很狡猾,他每次都喜在深夜偷溜出谷。”北堂烈说时,嘴上挂着兄长提及自家弟弟的那种笑意。
“开始,他只在谷外不远处徘徊,天亮之前一定会回来,偶尔也有被侍卫抓回的时候,若他没有在比试中断了双腿,也许用不了多久便能在一夜中来回与鬼谷和铁城之间,自然,那是他为自保寻求的万全之法,看似只是心性贪玩,实则是在为自己谋寻另一种出路,毕竟我们谁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会是死在谷中那一个。”
这些小心思,北堂烈洞悉于心。
因为开始他也想如此做的,只是奈何武功不如琰的好。
说到这儿,北堂烈看了听得津津有味的无忧一眼,说,“十二弟聪颖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入谷之后,水性更是突飞猛进,当时我与幽几乎默然,他必定会活下来,那么还剩下一个机会,只得我和幽来争。”
狡猾如北堂琰,想要到谷外探寻,都早已被谷中的夜军所掌控,北堂烈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幽是我们之中最老实的,按部就班,白日操练,夜晚就寝养神,从不心无旁骛,自然,也只是看上去那样。”
仰首,男子望向天上的星辰,“那样的性子,最好控制,父皇早就暗中选定了他,继承鬼谷夜军统领,所以……”
他顿了一瞬,就在无忧以为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沉重的话时,忽而露出个有些顽皮的笑,“他也是最沉闷的,不会在谷中找乐子。”
“……那你的乐子是什么?”
长长的‘唔’了一声,北堂烈好似在回味,而后暧昧的看着身旁的小人儿,“朕不是带你去享乐过了么?”
经他一提,无忧登时想起后谷的温泉,还有那日下午无休止的疯狂。
红云立刻飘上面颊,映着那摇曳不止的火光,低下头去,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北堂烈偏还要凑近她问,“你觉得朕的乐子如何?”
无忧抬眸淡淡望他,颇为配合的回答道,“皇上的品味,自是非同凡响……”
“那我们改日再去消遣一回。”男子大笑,带着些许坏。
先前那小半日,已经让她酥到了骨头里去,无忧向他翻去几个白眼,脱口就道,“你想得可美,改日都不知道是何日了。”
意有所指的话,说出来想再收回,为时已晚。
北堂烈敛了笑意,变得肃然起来,无忧心里也是‘咯噔’了下,暗暗气自己,如此好的气氛,说这些干什么?!
嘎然……
两人先是互相对视了眼,再同时收回眸光,将视线放到各种手中串在树枝上的肥鱼上。
夜,静得让人发慌。
无忧不停翻转着那尾鱼,盯在上面的那道视线愈发怔然。
蓦地,北堂烈抓住她的手,似有意要断了她此刻飘忽在这里之外的思绪。
她颤了一颤,侧头望他,神色里的不安,难以控制。
小嘴里的话,呼之欲出。
便是有那么一刻,她差点面对了所有,将所有都坦诚完全。
却,终归在沉默中,只得男子一个宽厚舒心的笑,他对她说,“已经好了,吃吧。”
什么也不提,只求此刻。

这是无忧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没有任何装饰,毫无卖相的烤鱼,甚至连盐都没有,可细嫩的鱼肉,伴着略焦略酥的口感,香味儿萦绕在口中,鲜甜得不得了。
小人儿的心情,霎时升华了一般,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果腹之后,她又重新侧倚在那臂膀之上,两个人傻傻看天。
深蓝的天幕上点缀着闪耀的繁星,离得那么远,却永远也不会坠落,不会改变。
不知哪一颗与哪一颗会相爱,倘若真的生了情,你说可怎办才好?
“好安静啊……”
她叹,然后傻乎乎的问他,“你说,这些星星寂寞吗?”
“我不知道。”北堂烈其实并不太懂女儿家的情怀,依他看来,这些星便只是星,与他们相隔甚远,连想都不需要花心思去想的。
更甚她情绪宣涌的哀愁?
但,他心里默然的,必定是能够容纳她的一片天。
“无忧,你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今夜吗?”
只是今夜,只有他和她。
女子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忽扇着,末了应声,“嗯,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
“天亮之后,我要去西逻,今日太后必定会将我的死讯昭告天下,幽是父皇的人,此前我支开他去封地将十三弟接回,此刻,恐怕赤都的沈家军已经整装待发,欲挥军南下,你,信你哥哥吗?”
无忧不解的看他,如水的杏眸里满是不解。
北堂烈继续道,“我的母妃,还有苏璟晨都服了父皇的毒药,这是个机会,若能在此间隙,你哥哥拖延了南下的军队,苏璟晨定会不择手段,以求自保。”
到那时……到那时……
他不敢那么快承诺她。
两道人影从旁侧的暗林中缓缓行出。
听到响动声,无忧回头望去,便见沐君白和红月向他们这处走来,也不知人是藏在暗中多久了,或者该说,她此刻在这里,是一早就计划好了的。
回首再看向北堂烈,只听他说,“我要你跟他走。”

被拍卖的女子
曜景二年,三月初七,太后沈氏于议政大殿,宣,新夏皇帝,潜入铁城,引水患,伤百姓无数,烈皇失踪整十日,便由今起,暂代朝政。
同时,裕德亲王北堂岚被其亲信迎回赤都,成为朝炎国史上第一个诸国皆知的傻子摄政王。
三月十五,沈氏正式开始垂帘听政,独揽大权,三十万沈家军挥军南下,诛伐新夏逆贼。
三月十八,朝炎西边城,北堂烈忽现,亲率边城精兵五十万,联蚩尤大军,从左右两面夹击西逻。
然赤都皇权,却说那领兵攻打西逻北堂烈为人假冒謇。
——两个月后——
朝炎北方,靠近蚩尤与西逻的边陲小镇——秋沙镇。
这小镇因接壤三国,虽称为‘镇’,来往的商人络绎不绝,久而久之成为贸易繁华之地,比一般的城池还大些菰。
清早,长空镖局内,后院里,无忧正准备与红月练剑,刚架好姿势,便听到外面一阵叫嚣。
那吵吵嚷嚷的声音,许久都无人去制止,二人便只好停了下来,神色里,都带着习以为常的无言。
镇上商旅多了,大大小小几十家镖局也营运而生,可从没被劫过镖,丢过货的,唯独长空镖局一家。
不到一年,连开三局,同行无不心妒,尤其又开始打仗,商人们乘机敛财,竞争就更为激烈。
有上门挑衅,互砸招牌的,都被陆长空轻松打发了回去。
于是便开始传这家总镖头与中土的匪霸都有勾结,所以才不会被劫。
这下,商人们更是趋之若鹜,没有比与匪霸有关系更为保险的镖局了!
每每有货物在秋沙镇经过,必找陆家!
结果其他镖局自然更加眼红,只好一而再的上门挑衅,希望谁有一天能砸了那块金漆招牌,为众镖局出一口气。
想不到的是,陆长空与他夫人的武功,超乎寻常的高,近一年中,从无败绩!
今日,恐也是得知夫妇两外出押镖,才趁了这个机会来寻仇。
站在院落里,红月往那嚷嚷的方向凝眉看了看,便抬头向旁侧的房顶上寻去,不客气的对正在上面晒太阳的酒肉和尚道,“你去把他们打发走。”
“不去!”
了尘回答得极其干脆。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袈裟,侧躺在倾斜的房瓦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玄武堂主是奉教主之命来传话的,和外面的笑喽啰过招,太有***份!
他看似绝不超过三十岁的年纪,那张脸容生得更是眉清目秀,高鼻直挺,唇红齿白,最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子们欢喜的样貌,只可惜……
耀阳下那颗光头,实在显眼得很!
“你不去谁去?”红月眼风一斜,已有愠怒。
镇上江湖人士太多,又有许多镖局重金雇来护镖,她大名在外,使的武器,稍微有些许眼力的人一看便知。
若她出去,岂不是告诉别人,正在西逻打仗的那位皇帝的心肝宝贝便是在此地吗?!
“唉,麻烦啊!”
了尘垂眸瞅了无忧一眼,随即咧开个玩耍的笑,“让小公主去,打赢了,尘哥哥请你去镇上最大的酒楼吃香喝辣。”
闻言,握着把轻巧长剑的小人儿兀自一愣,习了两个月的武,好像是该露两手看看了。

自那夜在铁城外与北堂烈一别,无忧便马不停蹄的与红月来到这镇上。
长空镖局的总镖头陆长空,乃是四神堂白虎堂主,他的夫人程鲛儿,是货真价实的青龙堂主。
这局里上上下下,连打杂的都是四神堂的暗人,靠运镖掩人耳目,实为在此地搜集各方消息。
无忧来到此地,便开始重新习武。
练回无暇决初三层,又随程鲛儿学了一套剑法,平日里得四神堂的高手们指点,她武功大为长进,可不是当初那个遇到危险,只会驭起轻功开溜的夏无忧了。
对付几个镖局的打手,她绰绰有余。
痛快淋漓的将那群乌合之众打发走之后,了尘便借机将她拉走。
半响功夫,二人便真的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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