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袭月观赏着萧华嫣那变幻的脸色,心下暗自讥诮,想把她扔到羌吴?当她是傻子?
难受?那她就再让她“舒坦”一点。萧袭月凑过去,“恭喜大姐,大王子在看你呢。瞧,一准儿是见你今天这般美丽,一见倾心了……”
萧袭月低声笑了笑,又道,“大姐就是不一般,大王子一听我说大姐伴着长虹贯日之象而生、有天下主母之命格,真是十分欢喜,看来,日后袭月要多一位王妃姐姐了。”又叹了叹气,“哎,像我这种天生伴扫把星出生的女子,就没那等福分。不过羌吴人恐怕最恨咱们姓萧的,大姐日后没了爹爹和大娘撑腰、没了五皇子照拂,要小心些啊。”
“闭嘴……”萧华嫣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
“大姐,你说什么呢?我听不见……”
萧华嫣气得双手握紧了拳头,发颤。
“四妹妹还是安静看吧,一会儿比武,可精彩着呢!”萧华嫣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几欲忍不住满腔的怒恨。萧袭月,简直是生来克她的!
萧袭月又笑着吃了一口果子。郑氏为了抬高萧华嫣编纂的那长虹贯日、天下主母的谎话,真真儿是帮了她个大忙。不费吹灰之力就打消了羌吴王子的念头,博得一番同情,将奸…情扼杀在了摇篮里。
昨日羌吴王子一听萧华嫣那长虹贯日之说,立马就感了兴趣。托郑氏的福,她有这扫把星的污名,羌吴王对她除了同情,再没别的想法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事儿做得太满,总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郑氏,你的报应才开头呢……
萧袭月正笑着,却对上那已被满场人摇头冠上“平庸”二字的秦誉的目光。她不过多看了羌吴王子两眼,他是有多少只眼睛,既能看场上的对手,还能抽空来监视她?
是蜻蜓还是苍蝇。
秦誉盯着她的目光寒得刺骨,唇翕动,无声道——‘叫你不许乱看!’
萧袭月冷笑,没理会。不看别人,难道看他这回回输的败将不成?
秦誉那厮竟是个心思剔透的,把她的眼神看了个懂,紧抿的唇角抽了抽,那浅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遭了,这厮好像生气了。萧袭月在他视线时下,不禁觉四周凉飕飕的。这厮是属冰的么?
接下来最后一环节是骑射,草原中的大铁笼子里关着老虎、狼、黑瞎子,以及一筐麻雀。射麻雀比射箭术之精巧,射猛兽比骑射者之勇猛。
萧袭月看得兴致缺缺、并不关注,反正秦誉那厮刚上场就被踢出局了,只等着射完一回合,她把太后吩咐的香酒献上去,让羌吴国几人喝了惊艳夸赞一番,任务就完成了。至于今日,羌吴大王子与公主花落谁家,就静观其变了,左右,是轮不到她这“扫把星”头上的。
萧袭月规规矩矩、低眉潜首的把香酒给文帝及羌吴王几人献上,回到座位上。偏偏又遇上一阵南风,将她纱裙吹得翩跹,长发飘飞,美人献酒,真真儿惹人注目。
萧袭月一头,竟发现秦斗和秦宏盯着她看痴了。
而另一边,羌吴公主皱了眉,大眼睛满是戒备与不悦。秦壑目光一直在这献酒的浅绿色罗裙的女子神上,难道这是五皇子的心上人?
阿卓依凑近羌吴王子的耳边道:“大哥,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好生讨人厌?”
“外柔内刚,女子当如此。不像你,哎,说了多少回,不要把鞭子别在腰上……”
阿卓依一听越发不高兴了,一跺脚,看着萧袭月临风罗裙薄纱轻轻飘扬的样子,更不顺眼了。“啪”的一声一甩鞭子,从小几后一跃而出,落在萧袭月面前——
“你就是萧袭月?你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
羌吴王低声怒斥宝贝女儿:“阿卓依,不得无礼,北齐皇面前有你这么放肆的么。”
阿卓依抱拳对文帝道:“陛下,阿卓依想与这位萧姑娘比试比试胆量。”三皇子五皇子都看她?她偏生要把她比下去,让人知道,她阿卓依公主的风采。
“这……”文帝看向萧袭月。
所有人都看过来,幸灾乐祸的居多。那几位早看萧袭月不顺眼的公主,此刻虽还是端着金枝玉叶的闺秀模样,但眼睛了那兴奋之色却是难以掩饰。羌吴公主那张牙舞爪的模样,萧袭月可是碰上硬茬了。
萧袭月暗自怀疑,难道自己身上长了讨人嫌的三丈毛刺?谁见了都想来拔她似的。
比胆量?若她说不比,岂不是被人嘲笑自己胆小?
“好,不知公主要怎么个比法儿。”
阿卓依一手操…起个酒壶。“咱们就比去给野兽倒酒,谁能让野兽把这酒喝下,谁就获胜。”
☆、第60章
什么?比喂野兽喝酒?
在场的人都惊了一惊。那老虎、黑瞎子方才经过那么一场恐吓、追逐的,现下恐怕正上火着要吃人呢,过去喂喝酒,不知要如何凶猛咆哮。
“萧袭月,你敢不敢?”阿卓依鞭子一指萧袭月。
“袭月一切听从皇上安排。”萧袭月不急不躁,对文帝道。心道,阿卓依这个比试既幼稚又狂妄。那些个野兽都被困在笼子里,倒是不足为惧,比起在围场上那夜,怎么也好不少。
“这,野兽凶猛,公主金枝玉叶,若被那戾气伤了,羌吴王怕是会心疼。不若换个比试。”
文帝说完,却听羌吴王“唉”的一声否定,“我那女儿胆子大得很,骑马射狼不在话下,伤不了。就这比试,可以!”
羌吴王也想看看萧袭月究竟如何表现,自从文曲殿那回,他就觉着这女娃很是不同。
一直不动声色的陈皇后,瞧了一眼沉稳平静的萧袭月,道:“臣妾瞧着袭月平静沉稳,并无惧色,陛下,便让她们试一试吧。”
阿卓依闻言,扬着下巴,斜眼瞅了一眼萧袭月,胜券在握,拿了酒壶,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对秦壑娇声直言:“五皇子殿下,你可要看好了,阿卓依是为你涉险去喂那些猛兽喝酒的。”
北齐这边几公主臣女立刻皱眉大臊,暗暗交头接耳谴责——光天化日之下,姑娘家家的竟然说出那等话来!真是不害臊!
周摇□□红了脸,若五皇子喜欢萧华嫣这样的美人她都无话可说,但是如果被阿卓依和萧袭月这样的人玷污了,她是决计不服的。
阿卓依要先上,于是她便先上了。其实,那些老虎黑熊都关在铁笼子里,也没什么危险,顶多是吓人。
陈皇后坐在文帝身侧的凤椅上,右手抚摸着左手的长甲,丹红的嘴角一直含着笑,一张看不出年龄的脸,精明的美目流转,视线落在萧华嫣身上。
萧华嫣收到陈皇后的目光,心下略微一惊,继而,察觉出些不同来的讯息来。
果然,陈皇后给了个眼神给近身伺候的莲嬷嬷。莲嬷嬷吩咐了个宫女,宫女绕过众人背后,朝她走来。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阿卓依公主和萧袭月身上,也没有什么人注意一个区区宫女的动静。
陈皇后身边那宫女走近,附耳萧华嫣。“萧大小姐,皇后娘娘让奴婢来问问你,你究竟愿不愿意跟随太子。若你愿意,她今日便帮你除了萧袭月。”
萧华嫣一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萧大小姐?皇后娘娘还等着奴婢回话呢。”
“劳烦……劳烦你等一等,容我,考虑考虑。”
萧华嫣脸色惨白。除去萧袭月她当然求之不得,可是,太子秦乾不说已经有了正妃且还怀着孩子,就说他性子暴戾、又是个瘸子,她真是不喜欢。可是,她现在若明确的拒绝,那岂不是直接拂了陈皇后的面子,会不会将她视为眼中钉?
萧华嫣心乱如麻,却正见秦壑的目光落在萧袭月的背影上。
她若想过得安生,萧袭月一定要除,可是,以自己为代价,放弃秦壑而承欢秦乾身下……
她做不到!
“劳烦告诉皇后娘娘,谢谢她的美意,但太子、太子妃夫妻情深,华嫣不能嫁给太子。”
萧华嫣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一会儿,那宫女又过来,附耳轻声道:
“皇后娘娘说,你若喜欢五皇子,她也可以帮你。不过,你须知感恩,日后全心为娘娘所用。”
萧华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拒绝了陈皇后,之后竟然还有转圜余地!仿佛狂风暴雨突然间化作了甘霖琼露,萧华嫣心下激动难抑,手指微微收拢。上回太子之案后,皇后就有心疏远她,在宫中,萧袭月有太后撑腰,她若没了皇后,那便是失利一大截。而下,皇后竟然愿意帮她,还准许她走近五皇子,岂不是两全其美?往后她有陈皇后相护,在宫中便如鱼得水了!
“那,那华嫣,谢过皇后娘娘大恩了!娘娘此恩,华嫣定铭记在心!感恩图报,请皇后娘娘放心。”
宫女点头,回去将萧华嫣的话给陈皇后耳语了一番。
萧华嫣与陈皇后隔空对望,陈皇后勾了一边的唇,不着痕迹的一笑。萧华嫣会意,感恩,激动,几乎难以抑制。
只见陈皇后身边的莲嬷嬷,又吩咐了个小太监,小太监迅速跑开,给侍卫统领耳语了一番,侍卫统领又秘密的吩咐了什么命令下去。一切进行得隐秘而不着痕迹,仿佛并没有什么事发生,丝毫不像在计划着什么。
唯有萧华嫣知道,即将有一场血案发生。
萧华嫣瞧着萧袭月那浅绿色的背影,弯了弯形状好看的红唇。萧袭月,你的死期到了……陈皇后出手,手腕便不是一般了。
阿卓依给那老虎、黑瞎子、狼群都喂了香酒。酒有诱人香味,那些猛兽本身一番追逐拼杀也渴了,一壶酒也喂得快。期间,阿卓依还抽出腰间的鞭子,从铁牢缝里把黑熊抽了一顿。抽得那黑熊暴躁得直锤铁笼子,却莫可奈何!
大臣皇子一片赞誉,羌吴王颇为骄傲。
阿卓依将另一只满满的酒壶往萧袭月怀里一扔。
“萧袭月,该你了。你若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要是被吓得哇哇大哭,可就丢人了。我劝你还是认输的好,你比不过我。”
上官娉婷这边几人“嗤”的笑出声。萧袭月再聪明又如何,那身子纤弱得跟柳条儿似的,都是内宅里出来得女子,就不信她不怕那猛兽血盆大口!
“谢谢公主好意,袭月的脑子里,还没有‘认输’二字。”
“好,口气不小,”阿卓依一抽腰间的鞭子,递给萧袭月,“你比那些柔柔弱弱的北齐女子顺眼多了,鞭子借你。黑熊皮厚,再抽它几鞭子,给它挠挠痒。”
“谢公主,不过袭月不会使鞭子,就不献丑了。”
“啊?你不会使鞭子啊。”阿卓依听闻过萧袭月箭射秦丽筝之事,以为她会点功夫。
阿卓依凑近萧袭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若你与五皇子殿下都互相喜欢,那我就准许你做小,如何?确实是我后来,我也不亏你。但我身份比你尊贵,做小会丢我羌吴国人的脸,我父王断然不许的,所以你做小。”
萧袭月微诧异,有几分哭笑不得。阿卓依也是刚及笄的年纪,真不知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该说她直,还是蠢?
“公主多心了,大小,都是你。”
阿卓依愣了愣,北齐话还不是很熟,还在思索意思。
萧袭月走向那群兽笼子,身后跟着三个人,一个是端酒的太监,两个是侍卫。
那困兽的铁笼子共有四个,分两边对立着。一边是虎和熊,一边是十只狼和七只豺。
端酒的太监把酒递给萧袭月。
“萧四姑娘,请吧。”
萧袭月把酒倒在虎笼子边儿上的食槽里。老虎凶猛的吼叫着,震耳欲聋,冲撞着笼子想吃人,却出不来。喂完了虎,当喂熊了。
可怜的老黑熊,被阿卓依狠抽了一顿,暴躁怒吼,却出不来。
萧袭月转身,开始喂狼。
远处,原本以为萧袭月会丢北齐的脸的众人,一下子放下心来。你羌吴女勇猛,我北齐女也不弱。
唯有秦誉,原本平静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直到萧袭月蹲下身,开始将酒倒入狼的食槽,那两个侍卫其中一个,竟然还逗留在虎笼子的门处!
“该死!”
一直低调而故作平庸的秦誉一声低喝,一脚踏上案几,一跃!冲进侍卫中!
“让开!!”
正当文帝、羌吴王、朝臣等人被秦誉吓了一跳时,忽听兽笼子那边,传来铁笼子哐啷倒地之声!!
猛虎出笼,山摇地动的怒吼!不知怎么回事,那黑熊也跟着蹿除了笼子!接着豺、狼也冲出笼,将萧袭月几人重重围住!一片混乱没有人看清究竟怎么发生的!
“猛兽跑出来、吃人了!”
“护驾、护驾!!”
“保护皇上!!”
场面一片混乱,所有侍卫都围着皇帝,本该去射杀猛兽的侍卫御林军却都来护驾,没有一个人去解救被困在兽群中的萧袭月!
萧袭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