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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谋天下:帝王劫-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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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记得,便与我一同留在这梦中吧……”
  那是炎炎夏日,茅屋外长了一株偌大的芭蕉,大片大片的蕉叶遮住了阳光。
  他摘下一片,站在身后轻轻为我摇着,嘴里哼着断断续续的曲调,凉爽的轻风便朝我□□。
  又是一年盛夏光景,美好的让人不愿放任岁月流逝,恨不得就此白头……
  睁开眼,云烟消散。
  我依旧坐在乐坊的雅间,抬眼望着那青纱之后的男子,隐约瞧见他抱琴而去。
  心底长长叹了口气,正打算起身离开,坊主却扣住了我的手腕,轻声笑道:“宁姑娘且慢,苏思他……想见见您……”
  见我?
  我疑惑,坊主却笑了起来,两眼弯成了月牙:“是啊,苏思说了,他一定得见您。”
  不过说起来,我也想见见这位神秘琴师。
  便缓缓而笑,让坊主引路,从一旁的侧门而出,穿过凿花门,过了青石路。只见乐坊后院假山飞石,流水潺潺,一位绿袍男子正坐在湖中亭上品茶。
  坊主说:“宁姑娘,那便是苏思。”
  话音刚落,苏思回头。
  宁静祥和的脸,透着温文之气。漆黑的深瞳凝视着我的脸,眉头却微微蹙紧。
  坊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后院,只剩下我和苏思两人。
  他低头颔首,转身倒茶,风轻云淡地说道:“宁姑娘过来坐吧。”
  我依言而去,方才坐下,便听苏思问:“听了我的曲子,宁姑娘可有想起什么事么?”
  倒没有想起什么,只是看见了一个故事。
  我用手指沾了茶水在石桌上写。
  “哦?”苏思抬眉,依旧是平淡无奇的语气,“什么故事?”
  一个茫茫草原之上,朝夕相处的故事。
  “那宁姑娘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还未到结局,怎知会如何?
  苏思看着我,许久后露出一抹温雅的笑意:“那姑娘快乐么?”
  快乐?我愕然。
  出生至今,我怨过上天不公,也怨过造化弄人,可不会说话也有不会说话的快乐。安静,少是非,只是生活一直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直至彼时,我才感受到人生的乐趣,只是太过刻骨铭心,让人不忍回首。
  苏思见我许久不答,便道:“看来宁姑娘并不快乐……”
  我苦涩一笑,快不快乐哪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即使想同人倾诉,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苏思沉默寡语。我每日去听曲,他便每日约我在湖中小亭闲聊一会儿,话不多,说的也不过是一些琐事。
  一日,苏思告诉我,他的音律原是一位女子所授。
  “我最心爱的女子,我的师姐白絮儿,是这世间上最擅音律的女子。我的琴技都是她教的,包括这些曲调,皆是由她一手而作。”
  苏思平日里弹奏的皆是古曲,想必这位白姑娘对古律一定十分熟悉。
  我问苏思,可否为我引见。苏思却道,她已经过世多年。
  过世了?
  “是啊,离开很久很久了……”
  苏思长长叹了口气。低沉的叹息声如风一般混入空气里,诉不尽的淡薄哀愁。
  你很想她?我狐疑地问。
  苏思看着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那日阳光正好,宁静的犹如一幅画。
  而沉默的苏思,早已融入画中,挥散不去。
  三日后,黄河水患,朝廷号召各地富商捐资,爹爹便命人将家中未用旧物纷纷(www。kanshuba。org)看书吧而出,再由我记录。
  丫头从中找出几本旧曲谱:“这东西怕是捐出去也无用,倒不如小姐留在身边翻看,闲来也可以解解闷。”
  我接过一瞧,的确算是旧物,不过是翻刻之作,想来也不值什么钱。
  可奇的是,其中一本名为《古韵存香》的乐谱中竟提到一名女子。那女子,便是白絮儿。但朝代,却是五百年前。
  五百年前,白絮儿……大概只是同名同姓吧……
  不过再往后翻阅,便是《江南雨》、《相思凝》两首曲谱,和之前苏思弹奏的相差无几。这才让我起了疑,若不是单纯的巧合,那么这个苏思……便是五百年前的人……
  五百年前的男子,为何会在此地?
  再去雅心乐坊时,已是几日以后。
  刚入乐坊,那青纱便从内猛地掀开,苏思撩起绿袍,眉头紧皱地走到我身边,毫不顾忌周围的惊叹声。
  温柔平和的苏思,一副温雅翩翩公子模样,从不示人,今日却因我一改常态,叫人如何不侧目?
  “去哪儿了,为何今日才来?”他急切地问。
  未料他会如此紧张,只得淡淡一笑,在他掌心写:在家中帮忙(www。kanshuba。org)看书吧旧物,昨日刚运往黄河畔,这才得空过来。
  那双布满忧愁的眼紧紧凝视着我,许久之后才松开我的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退回青纱后。
  今日苏思弹奏的,是《相见欢》。
  曲声之中,依旧是离别意。
  人人皆道苏思近来的曲越来越哀伤,还有些忍不住问坊主,苏思究竟有何心事。今日又见苏思与我如此,竟怀疑他是染了相思。
  不同于周恒远,不同于谢思存,苏思的感情坦然又直接,竟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那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让我不禁猜测,这次的故事,会不会又与我的前世有关。
  那日午后,我在湖中小亭将旧曲谱放在石桌上,指着白絮儿的名字问苏思。
  你所说的师姐,可是她?
  苏思先是一愣,而后缓缓抬头,黑瞳之中,情愫暗涌,好似在我脸上探究着什么。
  可最后,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问我会不会抚琴。
  “宁小姐会看这些曲谱,想必也是精通音律之人,不知在下可有幸一饱耳福?”
  苏思的猜测不假,我的确会弹琴,却不精通。
  正欲摆手拒绝,苏思就已从房中取出一把九弦琴,不咸不淡地说道:“宁小姐若把苏思当朋友,就了了苏思的心愿吧。”
  如此,如何再拒绝?
  只好挽袖起弦,弄一曲江南小调,古老的故事便从指尖流转而出。


☆、番外【12】

  五百年前,天下大乱,十三方诸侯分裂江山,南方乌图国上官将军因此多年征战沙场,却遭奸人离间,判了通敌叛国之罪,被迫逃亡他国求生,妻女却被送往皇城为奴。而他的女儿喜悦,这一生,却未能如她的名字那般喜乐舒悦,反倒为情所累,为乌图国新帝稳固帝业,送上了自己的大好年华,也赔上了一生期望,最后却落得吞毒自尽,至此昏迷不醒……
  曲调想起那一刻,苏思就不由地颤抖,修长的手指缓缓握紧,再次用忧伤探究的目光凝视着我。
  我弹的这首江南小调,在此处,是寻常可闻的歌谣,连三岁的小孩都会唱。
  《桃河》。
  漫天桃花纷纷飘入河水之中,乌蓬驶过,却是站在岸上频频寻望,等郎归。
  彼时战乱不断,男子出征前,江南的女子都会站在河岸上齐唱此歌,表明自己的心意。
  等郎归,等郎归……
  《桃河》,便是那日我第一次听苏思弹琴,脑海中所浮现出的歌。
  幻境之中,男子是他,女子是我,可我,却不知那时的我,究竟是谁。
  曲尽,一行清泪从苏思脸颊滑落,他不解地问我:“为何弹此曲?”
  我用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我只是想,也许,你希望听到此曲。
  苏思听后,微微扬起嘴角,几分苦涩,几分冷漠,又或者,还有几分无奈。
  “我以为,你都记得……”
  记得什么?
  苏思缓缓摇头,脸上已是风轻云淡,再次转开了话题。
  “你想听我师姐的故事么?我说与你听,可好?”
  苏思的师姐白絮儿自幼百病缠身,多次寻医未果,后来,还是江湖之中鼎鼎有名的朝阳宫宫主,将白絮儿接入邪王谷医治,同行的,还有苏思。
  说是医治,也不过是续命,病根自娘胎便有,哪里根除得了?
  而朝阳宫唯一的好处便是,有用不尽的好药,有听不尽的天下奇事。
  养病的那些日子,白絮儿便根据这些听来的故事谱曲,由苏思弹奏,也算是逸情度日。
  苏思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自幼便被白家收养。而白家,世代都是宫廷乐师,到了白絮儿这一代,却因战祸不止,弄得家破人亡,只留白絮儿一根独苗。
  苏思带着白絮儿一路避祸,一路寻医,直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才得朝阳宫相助。
  他没有过多的希望,只是想好好守护白絮儿,能再多一点时间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一天,两天……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最后,便是日久生情。
  白絮儿不是不明白苏思的心思,只是不敢爱,不能爱……
  她总是说,苏思,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外面的世界会比朝阳宫更精彩,兴许,还能闯出一番天地。
  苏思哪里肯依,死活都不肯离开白絮儿半步。
  那时,白絮儿总是叹气,到后来,对苏思也越来越冷淡。
  既不久于人世,又何必拖累?
  苏思同样明白白絮儿的心思,只是早已付出的真心,哪有说收就能收回的道理?
  他一直陪在白絮儿身边,直至她过世。
  我疑惑不解,问苏思,邪王谷朝阳宫,那已是百年前的说法。五百年前,十三国鼎立,但早在百年前,江山就已统一。他说的,究竟是……
  苏思淡淡一笑,反问我:“宁姑娘以为呢?”
  我以为,常人不可能活足五百年,但依附于某物的生魂却可以。
  苏思依旧笑:“看来宁姑娘的确见多识广。”
  我不是见多识广,而是感同身受罢了。
  “那宁姑娘认为我是何物,或者,宁姑娘相信这个故事么?”
  信,我却不敢随意猜测。
  苏思一笑,抬手抚琴,“宁姑娘快人快语,苏思也信,你说的都是心里话。”
  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青絮飞扬,转眼却是茫茫白雪飘过的冬季。
  寒风刺骨,无法阻挡地从屋窗刮过。
  我躺在□□,紧紧握住了苏思的手,虚弱无力地说。
  “都说让你走了,何苦留在这儿陪我一同受罪?大好光阴如此虚度,竟也不觉可惜……”
  “我从未觉得可惜……”苏思淡淡一笑,目光还是那般温和,反拉着我的手道,“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事,我怎会觉得可惜?”
  明明想落泪,却始终强颜欢笑。生怕自己露出的那一点哀伤,便会惹来更多的感慨。
  “苏思,人这一辈子活着是为着自己的理想,而不是为着别人……我走后,你要多为自己考虑,知道吗?”
  “你知不知道,那时,我对她说了什么?”
  苏思抬眼,眼角弯弯,并不见哀伤,一脸平静又温和的笑意。
  我微微摇头,满眼诧异,苏思却似乎早已料到,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我说了什么,她最终,都是没能听到的……你说,为何这世间的遗憾会是这般多?相爱不相守,相守却未能到白头……天意总是太过弄人……原本我以为,上天是同我过不去,如今我才知,上天,竟是同她过不去……”
  说到此处,苏思扬起一丝讽刺的笑,黑瞳深深地盯着我瞧,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他继而问道:“你呢,可曾觉着上天不公?”
  我愣了愣神,随后便在桌上写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是么?”苏思淡淡一笑,“就怕日后你知道了真相,会觉着今日这话是多么可笑。”
  你也是因我而来么?
  “是。”
  生魂可是在琴中?
  “是。”
  究竟是……因何而死?
  “忘了……”
  苏思答得简单,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
  照他的意思,春夏秋冬四季四曲弹尽,便是他离开之时。
  如今,便是他离开之时……
  我抓住苏思的手摇头,示意他不必离开。
  苏思诧异:“你知道?”
  短短三月之间,便遇三个生魂,我只是担心,苏思离开之时,也会像周恒远他们那般,剜心取石,留我这般空物做想念。
  于是,便将腰间两颗彩石放在桌上,下一刻,便对上苏思惊恐的眼。
  “你之前也曾遇见和我一样的生魂?”
  听苏思这般问,那便对了。
  我问: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一个男人。”
  什么来历?
  “不知道,他只说,一切都是天意……而你,至始至终,都是属于他的……”
  苏思扬起嘴角一笑,说不出得苦涩。
  我听不明白,却觉得整个故事陷入了更大的谜团之中。
  苏思说:“如烟,即便我不剜心,周身灵气也将荡然无存,与其如此,倒不如,还你一个真相。”
  话音刚落,他便轻抬衣袖,像是带着巨大的法力,不动声色地便将我的手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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