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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飘 作者:武媚娘爱薰薰(晋江2013.5.5完结,婚恋,小三)-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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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宋岚阳竟然的立场和态度,李璇美无奈道:“没报警。”
  本想指责女人糊涂,话到嘴边,觉得不妥生生咽下。或许太武断,不忍这话伤及同样承受了许多的李璇美。于是景朝阳只是试探着问:“不报警,是有什么顾虑吗?”
  把宋岚阳的意思学给景朝阳听。人生第一次,李璇美真正没了主意,需要男人拿意见。
  半晌,男人未接话。李璇美追问:“我觉得宋岚阳还是太感情用事了,你认为她是不是糊涂?”
  这件事的立场处置上,李璇美当然是对的。然,景朝阳还是中肯道:“璇美,当事人毕竟是宋岚阳。很多事情,必须她做决定。即便你为她着想,却也不能完全替代她生活。”
  原来,成年人的自由,从来就不完全是能够自由自在做对的事情。更是想要自由自在做错的事情,如此才痛快畅意。
  听筒对面,女人不置可否,没有做声。景朝阳轻轻唤声:“李璇美,你在听吗?”
  女人没好气嗯了一声,以示听见。男人喟叹一口气:“我知道你亦同样承受了许多,此刻更是心绪难平。然,要想到宋岚阳必然承受着更多。多劝慰她,才是朋友此际最该做的。”
  景朝阳声似梵音,虽同李璇美本意相悖,却能够使她理智平静,情绪亦舒缓放松了些。
  *
  事后又过去了多少年,再次于记忆中翻出当天来思想。那夜女人情绪已临界崩溃边缘,似一根拉紧了的橡皮筋:怨怪当年引宋岚阳入歧途,恨素嘉当日没能陪同好,甚至怨怪宋岚阳不想予以追究。不得出这口气,只能空伤。
  彼时,若不得景朝阳缓缓和和地抚慰,恐怕李璇美神经极至处,真的会抓狂。
  如同凌志出事那夜,要求沈彦的那般,女人恳切地需要景朝阳返转帝都来相伴。
  略一沉吟,景朝阳:“今天下午我接待了两起上访复执户。其间有一户是我分内的包管户。今晚应承了去他们那里家访。”
  抬腕相看揣掇了一下时间,男人便十分肯定道:“你先回家休息。我争取午夜之前赶到帝都。”
  女人瘪了瘪嘴,略渗哭腔,感动地问:“那你岂不是太辛苦了?”
  本来她还想添上句极寡淡客气,却使用频率最繁复的“谢谢”二字。没来得及,景朝阳已比女人更实在情重的道:“你我之间,不说这些。”话罢,便收了线。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午夜时分,景朝阳果然溅湿一身露气赶到。
  见到男人,女人睡歇过片刻已收的眼泪,又似水蜜桃肿眼泡上,被扎开一个口子泌出的凝露,滴滴叭嗒叭嗒,欲消还坠。
  两人圈坐,面对面侧身倚在床头。听罢李璇美没头没尾将内疚恐惧心伤,翻来覆去讲过一遭又一遍。景朝阳怜惜地拢了拢怀,方便女人更紧密地朝向。
  一直细细听,待她倾诉得告一段落,中场休息间歇时,景朝阳方情悯轻轻地问:“向往自由自在自足的女人,此一生中势必要一肩而承很多,还将更多的风雨。李璇美,你可曾后悔,还愿意继续向下走吗?”
  哆哆嗦嗦难过间,还知道摇摇头,李璇美:“必行之路,何悔之有?”
  男人赞叹地伸出手,握住她的纤指,又问:“今夜可是你最难过难度的一宿?”
  景朝阳的意思本是欣慰,她最心悸的晚上,可以由他相伴。然,没有任何思虑,女人却仍还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男人好奇相问:“怎么,几时,还曾有过什么事?亦或者还能有何人让你如此伤痛过?”
  靠在景朝阳温暖的怀抱中,如同置身于主的光芒庇佑之下。女人象是在忏悔室内面对着慈爱无边的神父,将心底儿深处凌志的存在娓娓道来。
  那些凌志曾经带给她的无边心痛,那些曾经以为无论如何此生也度不过,细小似针扎一般的伤痛。同沈彦都不曾事无巨细倾诉过的心事,今日,终于得敞开桎梏,全部说给景朝阳听。
  这么多年来来往往,都不曾放下的那个男人。李璇美积攒了太多的心灵垃圾,早已超负荷运载。必得倾泻倒掉以往的,方能装得起眼下宋岚阳身上发生的这一桩。
  只顾着敞快地讲述对凌志那些多年来仍无法忘怀的心动,丝毫不曾,也不顾及景朝阳的感受。
  待到她日后更加彻底断念地失去景朝阳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一生都只顾着回身去望身后的风,怀恋风中的身影,顾不得眼下最宝贵的珍珠。活该一辈子没有真正品尝过相爱的果实。
  掩饰纠结感受,不想破坏女人信任讲述,脱载心事的夜氛。景朝阳起身,欲去厨房沏杯热水暖心。
  厨房内盛水的器皿水杯不少,他选了两只瓷杯,因为这样热水的能量,方能有效地通过杯体传递给女人。
  返转回屋,为李璇美也沏上了一杯热水。她一手握住茶杯瓷体,一手却拉住男人的手,仍然纠结沉迷于往事的种种风往尘去之中。
  李璇美似胁迫男人必得作答,以渡心河情结一般连声问:“你说,他为何会舍我而取荆歌?因我太强势,还是因着他们有肉体关系平衡?
  我至少比荆歌还讲上几分道理呢,不似她撒气装怪,闹气一出是一出。至于肉体···”
  说到这里,她恨屋及乌地撒开他的手,一应作堆撮数道:“至于肉体,你们男人都一样。未识知己,先做情人。胡作滥交,同腐肉两堆何异?”
  见女人未饮已醺,恨在往事里。景朝阳抿干她一脸泪星,安抚道:“越说越武断,还想一竿子打翻整船男人吗?”
  李璇美快嘴快舌真言真语实情感人,下意识接口:“两竿子。”
  景朝阳:“···”
  见男人愣怔,不解。李璇美破涕为笑,鬼头鬼脑原形毕露引导他:“两竿子打翻一船人。”
  景朝阳未敢贸然接声。男人在这些方面都有着天生的防范意识,生怕引火上身,倒让女人看出这两竿子当中,有一竿正是他。
  男人的鬼心思,有时即便看似温厚如景朝阳,也有不全被李璇美自作聪明悉数掌握的时候。
  看女人神情当中不似有影射自己,于是景朝阳便饶有兴致地反攻相问:“这两竿子,实指何人啊?”
  李璇美:“凌志···”说罢,便知对不上数,还必得再对上一人。
  景朝阳静待其言。缓缓地,女人小声又道出一个深痛于心的名字:“沈彦。”
  穷寇莫追,他本意并不想刺痛女人。装作不经意,回答前番李璇美一直纠结其间,遍寻结论无果的问题,实则却是在宽慰开解女人,景朝阳:“据你所描述在柳河县期间同凌志的言谈交道,契合投机,说明你们在方向性问题上的观点一致。然,纵观你们人生价值观相似,行事却大相径庭。”
  李璇美听得出神,景朝阳扶了扶瓷杯,待女人喝上几口温吞开水。帮她接过杯子,置于床头柜上,他方再度开口:“你是那种不接受他人束缚,却能够自我约束的女人。大约就是简文帝所说的思想放荡,立身谨慎。
  而你介绍的那位凌志,应该是位大格局率性纵为,天性烂漫之人。因此,即便你们志趣相投,性格却不互补。熬不过,只落得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谁言。”
  虽觉有理,多少抚平了些心褶,然,李璇美仍喟叹气一把,失落而言:“哪怕结局不算好,荆歌亦总算拥有过凌志。单兵宋岚阳也曾算作一对儿。”
  吐了几吐,女人仍强自忍抑着把沈彦江薇这一双咽下未表。未经唇舌道出,活活沉溺于脑海,烂在心间更难消化。落寞又倔强,李璇美:“他们都似真正男女那般爱过。到何时胸中都有个座标,似矗立着的心上人儿,可供怀恋。
  而我身份模糊,至多在心间有座衣冠冢。空荡荡的谈不上恋,只是更痛的念着罢了。”
  眼神复杂,似有所指地望向景朝阳。随即又将头偏向另一侧,她落弱喃喃自语:“永远不知今日化雪,是否成明日落雪。而我几时方可拥有一个全身心,完整待我的男人?”
  似早相待这话已久,景朝阳紧紧将女人压在怀里。从来只在事业上放话,让女人安心的他,第一次做出情感承诺:“璇美,给我时间。咱们一定会完完整整属于彼此地在一起。”
  男人的承诺,尤其如这般烂熟于男女间的两性套话之言,李璇美向来是鄙视夷讥,不上心作信的。
  然,不知为何,这样并不高明稀奇的承诺,自景朝阳口里说出,即便不算令她心动,却是特别的心安。
  想象不到以后,却只十分对景朝阳充满期待的李璇美如释重负,沉沉靠怀熟睡过去。想必只有景朝阳最适合,是她可以终身依赖依靠的男人。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单夫人不是不知道有无数个宋岚阳这样的女人,存在于男人身边。她只是不曾想到,有够分量出现在遗嘱里面的。
  象是当众永不消逝的一记耳光,一个笑话。所以,她才会额外煽动最宠爱的儿子,对宋岚阳实施硫酸泼面。
  于她的阴暗病态心思里,宁肯搭上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给单兵宋岚阳双重报复。
  于单夫人的价值理念里,早已没有什么是可为,什么是不可为之的事情。当年她同男明星厮混,单兵于东阑捉奸在床取证,被迫协议离婚后,单夫人就对将来重新入主东阑,报以极大的心里期许。
  当时为保全颜面和产业,不必对上老下小多言交待,只对外界说公证了两人财产。
  单兵遗嘱内虽仍留有大部分产业财富给几个孩子。然,无论如何,东阑被他公然赠予宋岚阳,都是单夫人的喉头甜血,着实相咽难下。
  未料及,宋岚阳居然没有告单兵最宠爱的儿子。想借对簿公堂再生事端的单夫人虽畸心未消,却也不得不搁下作罢。
  *
  再大的祸事,只要生命还在继续,就必有消逝不触未痛的时候。宋岚阳的脸历经苦痛,两年间植了三次皮。亦不过是往画坏了的油彩上涂抹。
  毁了的,便就是毁了。美貌这种东西,本就不容有瑕疵,更何况是天妒红颜般的毁灭。
  好在,凌志单兵都不在了。没有宋岚阳关注的男人会见识到如今这副尊荣。她走不出来,却很快认命不再受罪去整形修复折腾。每日猫在东阑会所写作,公司则完全大撒把,照旧如单兵在世时期那般交给李璇美打理。
  如今东阑会所同单兵在世时星云密集,熠熠生辉的热闹,完全折反,呈闹中取静的闲适之态。
  有时,不得不承认,人生会带着一抹辩证着的残忍。上天拿走我们一些,又势必会给我们另一些。
  宋岚阳被毁容后,居然又有了从前初始阶段的灵感。笔端键盘里那个被优渥生活惯坏了,自甘被缚的灵异文字,重新释放出来。且更轻盈辛甘,较之从前更多了锋芒阵痛共鸣呼唤。
  想来,这世间所有职业当中,字匠是最接近,可往返于天堂地狱之间的灵兽。
  灵魂不高洁,失了天使的羽翼,便回返不了天堂,只得永堕地狱。胸中无蜇痛,便无有魔鬼的尖角獠牙,剥不开命运的肤体喉管,尝不到于写字灵感有益的腥甜鲜血。
  一个好的字匠,命定是要挣扎着享痛的。若然有一天,被蜜养活得失了痛感,便开始吃老本儿。即便全世界仍然为他的作品欢呼,且翘首以待。也必然于心底儿知道,自己失了法术,再也难能了。
  一年间,东阑除却几个日常照应宋岚阳饮食起居的阿姨,常来常往的就只有李璇美被允长驱直入。
  她相伴宋岚阳看香叶枫红了树桠,嗅檐梢冰凌长挂晶莹清洌,听室外暑气人沸嘈杂,扑彩蝶入室柳絮如雾。
  女人似守着巫室水晶球的魔女,于一室院内赏尽四时天下事。无论李璇美怎样勤于变换着衣衫,也难以将她诱出院外。
  一日,算是受人之托,更为着宋岚阳好,盛邀女人出席宴席。李璇美:“从前你好着时,人家便相邀。那时我浅应了,事后不曾为你张罗。
  如今你闭门谢客,他还有此心,更是不做别想,只因着女儿着实喜爱你的文字。家宴而已,他的妻女都会出席。”
  李璇美自以为解其意,上前似男人一般地拉拢揽纳着她的肩:“他们待客之地僻静,属外人不得擅入的私人会所。许多明星出入亦是墨镜面纱防人,怕人乱拍胡写。
  当日,我从英国给你买回来的双层面纱还放着吧?若不嫌麻烦,再戴上墨镜,可好?”
  宋岚阳似听非听,李璇美不得不继续怂恿:“我是真的不想看你日日在家。多出去认识几个新朋友,不好吗?”
  这些好心话,说完,便是说完了。似鸟儿翅膀划过天空,竟不着一丝痕迹。宋岚阳只自续水添茶,不当人透明,只当声无语。
  李璇美轻轻摇上一摇她,问:“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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