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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一双温润如水,却带着万般戏谑的眸子注视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一身玄衣的男子终于忍不住的暴走了。
“湘远你莫不是钟情于我了?”幽深的眸子闪着,口中却是咬牙切齿。
一身月白袍子的男子只是微微一笑,缓缓道:“不是。”
段逸飞见他终于开口,心中微微一放。
“近来凉王那边有什么举动吗?”
叶湘远敛了敛那份不正经,正色道:“近日凉王虽是足不出户,却时常与各部要员通讯,我们安插在各部的眼线说,近日来凉王的密件越来越多。怕是已经弓在弦上了。”
段逸飞微微点头,扯了扯唇角道:“阿夏也说近日来塞北王已经从失子之痛中渐渐缓过神来,却是加紧训练骑兵。看来这两只老狐狸终于是忍不住了。”
叶湘远沉吟着不说话,门声一动,一道纤瘦的身影便闪了进来。
紫清身着了一件白色雪纱,裙摆处绣了几支素色的君子兰,长长的发丝绾了起来,却没有任何的装饰,一身清气浑然天成,红润的樱唇微微一启:“王大人也在这儿啊。”
叶湘远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转头看向段逸飞,只见男子幽深的眸子里染上了无限的温柔,那般神情是他这么多年都未曾见到过的。
“清儿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言语间轻轻扶住女子,另一只手却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密函压在书下。
女子莞尔一笑道:“今日天气微微有些燥热,加之昨夜睡得浅,早早的便醒了。看到桌上还有你昨日落下的东西,便来拿给你。”
说着便将一枚小小的玉佩放在段逸飞手中,男子脸色变了一变,看女子自然的神情,稍稍定了定神笑道:“有劳清儿了。”
“既是有公事相商,清儿一个妇道人家便退去了,午饭厨房做了水晶蒸饺,你来我房中吃吧。”
言罢,便对叶湘远微微一福身退了出去,刚刚出了门,面色却是忍不住的担忧了起来,想了想又自嘲的摇摇头,缓步离去。
段逸飞握着那枚小小的玉佩,眼光一收,那玉佩右下角不不起眼的地方赫然刻着一个米粒大小的“叶”字!
叶湘远此刻也从刚刚的出神中回过来,上前问道:“她应是没发现什么吧。”
段逸飞摇了摇头,叶湘远定了定神问道:“你,已然同她圆房了?”
段逸飞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一掌拍在男子肩上:“你整日里冒充那孺子,怎的脑子里还是这般污秽之事?”
停了停,又道:“未曾。”
叶湘远揉着肩头,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我每日晚上只是到她房中聊聊诗词,弹弹琴瑟,之后便回来书房。仅此而已。”
“为何?”
“因为她姓杨。”薄唇一张一合,他自己却生出了一丝质疑,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
好在叶湘远并未再追问,换了话题问道:“你何时动身去江南?”
想到那个人,段逸飞脸上浮现出一种难得的温情,微微一笑道:“下月。”
……
“不知道逸飞还与王大人交好啊。”
一枚小巧的饺子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女子的神情淡然自若,仿佛在讨论着明日的天气。
男子微微一停,淡淡道:“嗯,以前曾有过几面之缘。”
几面之缘?紫青心中冷笑,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也不再追问,继续埋头吃饭,男子看她这般反应,也不说什么。
饭吃了一半,男子突然放下筷子,正色道:“清儿,我下月要去江南一趟。”
一直低着头的女子终于抬头,神色闪了闪,定定的看着男子,随即点了点头道:“嗯。好。”
段逸飞知道她定然不会阻拦自己,微微一笑。
“何时回来?”
男子一顿,她还会关心自己何时回来?难道真的恋了自己不成?
“多则三月,快则一月。”
“好,我等你。”
看着女子明媚的脸庞,段逸飞不禁晃了神……
……
“姐姐。听说大人下个月要去江南了。”纤歌咬着嘴唇,低着脑袋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紫清抬眼看了看纤歌已然绯红的脸颊,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嗯。大概是有公务。”淡漠的语调,简洁的言语,却不能满足纤歌的好奇心。
“姐姐,你都不会担心吗?”
纤歌抬头,碰上了一双含笑的水眸,带着点点的微波。
紫清摇了摇头,笑道:“我为何要担心?”
“担心郡马爷在外会受伤,会受阻,会……”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到了最后竟是慢慢的停了下来。
“担心会沾花惹草?”紫清看纤歌这副模样,不禁觉得甚是可爱,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子。
纤歌脸色一红,头低得更紧了。
紫清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傻丫头。”
“你,莫要取笑纤歌。”纤歌气恼,微微推搡了一下紫清,一时间竟忘却了之前的戒备。
紫清心中一暖,缓缓道:“纤歌,这段逸飞既是惹了你我二人,便是一生也休想挣脱。我会护你周全,也会让那段逸飞珍视我俩,他不敢相负。”
纤歌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紫清微微一笑,淡淡道:“待他从江南回来,便要他纳了你。”
纤歌眼眶含泪,若不是紫清拉着便要下跪,只剩得一句哽哽咽咽的“姐姐……我……我……”
紫清笑着抚了抚纤歌的发丝。
“你不需跟我说歉,更不需跟我说谢,你要记得你是我妹妹。”
纤歌泪眼朦胧,一次又一次的感动终于将这颗泡在嫉恨中的心化了一汪温暖的春水,伸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泪,纤歌迟疑道:“我还有一事不明。”
紫清微微点头。
“姐姐,你是否是爱了大人?”
紫清微微一怔,爱么?
“我不知。”
纤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到紫清微微的出神,便收拾了桌面离了房内,空荡荡的房间内只留了紫清一人兀自坐着,思考着刚才的话。
爱?
呵,爱是什么?
我真的不知。
对于那男子,或也有爱,或也无爱,都无妨吧。
我求的不过是一生平安,不过是一句不负,作为一名女子,一句永不相负若是能成真,也算是不须臾此生了吧。
捻起桌上那枚前些日子段逸飞赠与的耳针,紫清面色平静,窗外的知了已经是烦躁的叫个不停。
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或许也是有些爱的吧……
番外之 莫相负
“啊!”
“啊!”
房内产妇的惨叫还在继续,门外的男子心中又悔又恨,一边跪着的女子全身发抖。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声,凉王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双眼一红,伸手提起跪在一边的女子,双眼赤红。
“说!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女子惨白着脸,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显示着她已然有孕的事实。
“你说话啊!”男子咆哮着,一掌便扇在女子脸上,瞬间便是一个红印。
“言历!你冷静些,嫣儿还在生产!”一边的塞北王满脸痛色,伸手制止了男子。
忽的一声啼哭,响彻了凉王府的上空。
凉王全身一送,竟直直的瘫倒下去,想站起来却发现腿软的根本直不起来。
“嫣儿!”
……
“王妃!小郡主生出来了!”
女子面色惨白,好似只有一口气。
“来……来给我……看看。”细白的手指触到女婴柔软的肌肤,将孩子抱在怀里,一行清泪终于在女子无助的眼眶中流了下来,往日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
“哎呦!”一身佩环的女子头戴着苗疆女子特有的银饰,美目一瞪却是将京城来的公子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喂!你这是作甚?冲撞了本姑娘也不知赔罪!”女子不依不饶,那般样子却是更加娇俏。
男子本就面貌俊朗,更是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此时回过神来道:“在下杨言历,不知深浅冲撞了姑娘,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翘鼻一皱,正欲答话,却闻得同伴呼唤。
“嫣儿!磨蹭什么呢?一会儿师傅又要责骂了!”
女子回头作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离了去,只留下一名男子站在这如画的苗谷中,口中喃喃道:“嫣儿……”
……
“皇弟,你怎的这般不懂事?听闻这塞北王得女儿生得国色天香,嫁于你作妃也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你怎的就是不开窍呢!”
男子独立朝堂,面色凛凛:“皇兄不知,臣弟已有心上人。不愿娶那塞北郡主。”
躲在屏风后的女子再也忍不住了,银牙一咬,这中土的王爷也不知是长的哪般模样,竟然敢不要我?
脚下一阵冲动便到了朝堂之上。
“不嫁便不嫁!你……”口中的话还未说完,映入眼帘的那张面孔却是将女子双颊烧得透红。
而对面的男子也是目瞪口呆。
“是你……”
……
一杆喜称将红盖头掀起,一张闪着灵动的眼睛露了出来,微微一下笑,两边露出浅浅的梨涡,明明是心中欢喜的紧却还是嘴上不饶人。
“你们中土的规矩可真多!”
话音刚落,一个香吻落在腮边,红烛之下的脸色更加鲜红,抬头便碰上了一双炽热的眼眸。
“你……”女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笑意早已将杨言历的脸上染遍,轻抚着女子的脸颊道:“你既是塞北的郡主,又怎的跑到了苗疆?”
女子微微一笑道:“我身体奇特,被云游的师傅选中学习苗疆蛊术,到现在我已然是一个百毒不侵的药人了呢!”
“药人?”
女子看男子茫然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就是血液里浑然天成的药物,吃了我的血肉可是能长生不老的哦!”
“真的?”男子还是一脸的茫然。
女子骄傲的抬起头来:“那是!”
男子忽然坏笑一声:“那我可便要尝上一尝了!”
女子的惊呼淹没在红鸾叠嶂中,春光尚好,夜色琉璃……
面上还带着红潮的女子嘟着嘴巴在男子胸膛上画着圈圈,口中嘟嘟囔囔。
男子忽然冷静道:“这药人之事,只可你知我知,万万不可让皇上知道。”
“为何?”女子依旧一脸的天真烂漫,不明所以。
“你莫要问了,你只需知,这辈子,我定会好好待你,永不负你!”
……
永不负你!
女子终于忍不住的失声,眼睛紧紧闭着,嘴唇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王妃,您莫要哭啊!这……这都见红了!”伺候的丫鬟已然被女子身下的一片止不住的鲜红吓得说不出话来。
女子定定的看着怀中的女婴,从枕中拿出一枚玉盒,口中呢喃了几句,一只小虫便钻到了女婴体内,转瞬不见。
孩儿,你莫要像为娘一样错信了男子啊!
这只蛊虫会压制你性中的欢乐,每到十五才会将那份快乐倾泻一日,也算是对你的补偿。这蛊待你真的碰到了良人才可破除,孩儿,莫要怪为娘心狠啊。
你莫要怪为娘心狠啊!
一阵无力涌了上来,身下一股热流倾泻,女子紧握的手倏然松开,而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
产婆惊呼一声:“王妃!王妃仙逝了!”
……
我定会好好待你,永不负你!
杨言历,你便是这般不负我?
第二十四章 乌篷船(一)
纤歌紧紧的绞着衣袖,面带惶恐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只见女子一身淡蓝衣袍,白玉腰带,长发高高束起,折扇一把,俨然是面色清朗的翩翩佳公子一枚。
“纤歌,你看我这身行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