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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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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既然是给百姓盖房,不知道百姓怎么想也是不行的。”

“看样子这房子可是北方的格局。”严复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关键。

“按理说安徽的气候,应该用安徽的房顶模式,不过现在实在是来不及了。等明年我们会继续改进房顶。”

“我看房子盖得如此之快,文青是怎么统筹的?”

“标准化施工。”陈克解释道。这是陈克相当得意的一件事。工业化时代彻底冲垮了手工时代的一个显著特点是,手工时代的产品论精致那是远远超过工业生产的产品,但是工业生产的概念就是效率。为了让工人提高效率,生产线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要经过千锤百炼的。这次盖房也是如此。陈克根本没有打算让这房子几十年的存在,如果陈克的革命计划能够成功,要不了二十年就会有一次新的大规模基础建设。所以他就是要追求效率。

听陈克说完,严复再重新看近处的施工,这才恍然大悟。如果让一个人不停的弯下腰拿砖,然后再挖起一团水泥浆砌上去,把砖放到水泥浆上,用灰刀把砖敲好。不用太久就会腰酸背痛。大批的建筑工人都是保险团的士兵,大家本来就不是专业的建筑工人。所以工程管理上把这些步骤划分开来,有人专门把砖运到触手可及的地方,有人负责把砖放到位置上,有人专门负责砌水泥把砖的位置敲好。包括检查都是专人负责的。根据工作量来决定休息的时间。让大家都能够保证身体不会过于疲劳。

看着人很多,却一点都不混乱,工作效率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站在哪里没多久,眼瞅着一面墙嗖嗖的就起来了。严复没有玩过电脑,自然不知道在陈克看来,眼前的景象颇类似一些注意细节的建筑类游戏。

转了这么一大圈,日头也开始西斜。四人干脆就在食堂吃了顿晚饭,严复与沈曾植都很注意的看,却没有说话。凤台县制度森严,从食堂那长长的打饭队伍里头也能看出来。陈克本以为严复和沈曾植会对排队有什么说辞,却没想到两人只是一言不发的吃了晚饭。甚至对饭菜里头每人一个的鸭蛋都没有提出任何问题。

回去的路上严复又问起陈克对那些铁的打算,陈克也据实以告,制成农具分给百姓。严复读过陈克对货币“一般等价物”的论述。得知陈克准备建设现代银行来运营根据地经济,他很是热情。满清的国家货币管理就是渣,到了满清覆灭,现代国有银行都没有丝毫建设起来的迹象。严复听的津津有味。特别是对于“法币”这个国家推行的货币符号,以及现代银行的货币发行,流通,回笼,以及这种模式如何结合到凤台县现在的环境里头。严复极为有兴趣。

沈曾植是个大儒,精通中西文化,却不精通经济与民政。听着陈克详细叙述怎么通过引进科学生产模式有效提高生产力,再通过现代银行发型的“法币”,让缺乏硬通货币的百姓有效的能够参与到交易体系当中。沈曾植本来就对陈克十分不满,陈克说的越有道理,他的反感和不安就越强。到后来,他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聚敛过甚。”

陈克也不生气,他笑道:“聚敛过甚是指银行发行的货币不回笼。只是通过发行货币来榨取百姓的物资与劳动。可是根据地是通过政府提供各种服务和商品来回笼货币。人民付出了劳动,赚到了货币,然后通过交易购买了其他的服务和商品。就如同铁犁一样,人民若是非得弄跟木棍,或者干脆用手去耕种。我们也不强制人民买铁农具,但是人民愿意使用铁农具,我们的农具价钱也不贵,人民没钱还可以借钱来买。怎么能叫做聚敛呢?王者富民,霸者富士,仅存之国富大夫,亡国富筐箧,实府库。”

沈曾植知道陈克最后引用的是荀子的话,若是按照陈克前面所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他是断然不肯称赞陈克的。所以干脆一言不发。

陈克这话其实不是对沈曾植说的,他转向严复,“严先生,我们剥夺了地主的土地。因为在这个新的体系里头,如果有人靠了垄断土地谋取利润,那么等于是开了一个无底洞。百姓在这个交易体系里头的份额是越来越少。我们的这个制度里头,只有劳动者才能挣钱,才能致富。若是想靠了剥削别人致富,新制度是万万不会允许的。”

听了这话严复淡然一笑,“文青,我家倒也略有几亩薄田。不过我自打读书之后为国效力,或者教书。靠了自己的劳动过活,也没有吃过什么地租。文青若是担心我反对耕者有其田的话,倒是大可不必。”

被严复这么一说,陈克脸微微一红,“严先生,我很敬重您。所以推行的这些制度是很希望得到您首肯的。”

陈克的话很诚恳,严复倒也没有真的生气,他微微点点头,“文青的才具我已经看过了,文青的志向我也知道了。不过我想要问文青一句话,你可否想过要称帝。”

今天这一天,陈克的目的就是试图用事实来说服严复加入革命,他万万没想到严复居然抛出了“是否想称帝”这么一个问题。听完严复的问题,陈克立刻就呆在原地了。

莫道前路无知己各式各样的波线(二十二)

对于严复提出“陈克是否想称帝”的问题,陈克目瞪口呆,陈克的警卫员是茫然不知所措。只有沈曾植倒是明白了严复的意思。以严复的聪明他不可能不知道陈克希望招揽他,所以他才有这么一问。

沈曾植早就看出严复与陈克的绝非简单的“师徒”关系,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陈克始终不敢直接对严复提出要求,倒是严复对陈克所作所为很有兴趣。所以沈曾植才会一开始就提醒严复,他不希望严复这个曾经的国之重臣,现在的国之名士投奔到陈克这里。

今天的游历之后,沈曾植的心情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凤台县的所见所闻让这个大儒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这股新生的力量有着种种不足和荒谬,却有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活力。令人更不安的是陈克这个人对政治的观点,沈曾植听到陈克向严复大言不惭的痛批满清的收税如何没有效率的时候,他嘴里不吭声,心里头却是非常震惊的。

以沈曾植深厚的学问,他熟读历史,一个造反者最初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建设”,造反者绝大多数都是出于一种对自身不平遭遇的愤怒。或者是遭到过迫害,或者是怀才不遇。总之,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摧毁”。这些人无一例外竭尽全力去摧毁旧有的东西。这就是沈曾植反对陈克的原因。陈克今天说的明白,他就是要摧毁满清,摧毁地主,摧毁旧有的制度。

但是沈曾植却没有小看陈克,造反者当中最危险的莫过于年纪轻轻就精通政务的人,凡是史书中记载的这类人物,造反成功率高的惊人,例如李世民。当然,能被写进史书的这类人物也屈指可数。沈曾植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够亲眼看到这种活生生的例子。

对于严复提出“陈克是否想称帝”的问题,沈曾植清清楚楚的看出了背后的意味。严复并非对陈克有什么不满,如果他不满的话根本不可能问出这等话。严复现在想看的是陈克的气量。气量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沈曾植没有学过“三观”论,所以自然不知道“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这些后世的名词。不过沈曾植很清楚,如果陈克拿不出让严复觉得可以追随的气量出来,严复这等人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投身于反对朝廷的运动中去。陈克不过二十多岁,无论如何在社会经验上都不会比五十多岁的严复更加丰富。但是能让严复问出“陈克是否想称帝”的问题,已经证明陈克相当了不起。

沈曾植仔细打量着陈克,暮色中只见陈克一脸愕然的表情。却不是被说破了心事的惊诧,也不是感觉不知该如何应对的那种茫然。倒似是陈克从来没有考虑过是否称帝的问题。见到这种表情,沈曾植安了一大半心。若是陈克再讲一通道理,即便那些道理如何合乎情理,严复也不会真的投身于陈克领导的革命。知道道理的人很多,但是能把这些道理贯彻到实际中的人太少。想到这里,沈曾植屏息凝神的看着陈克,想知道这个青年到底会说出什么来。

陈克此时心里头也是一片混乱。严复的问题实在是超出陈克的想象之外,他模模糊糊的能够感觉的严复想听什么,但是他怎么都无法找出严复真心想听的那句话。如果说自己想称帝,那不过是一个狂徒。如果说自己不想称帝,那就显得自己十分怯懦。如果摆事实,严复跟着自己看了一天根据地,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讲道理,该讲什么道理?

怎么都看不到该如何去说服严复加入革命,但是偏偏心里头又非常希望严复能够加入革命队伍。陈克只觉得一片混乱。好在严复其实也没有非得让陈克立刻回答的样子。这位老帅哥稳稳当当站在那里,心平气和的看着陈克。

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说说心里话算了。陈克很快就下了决心。“严先生,我们凤台县根据地不过一年就有了现在的成就,将来必然能够解放全中国。所以我非常希望严先生能够留在凤台县,和我们一起解放中国,把中国从这悬崖边给拉回来。如果我们不动手,中国必然会陷入军阀混战的时代里头去。而且内部大乱,外头有洋人虎视眈眈,那时候中国才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头去。”

听到这话,沈曾植心里头立刻就知道不妙了。这些话虽然不能算是“最佳答案”,却很能够迎合了严复的心思。严复如果找了投靠的势力,绝对是要找一个能够救国救民的势力。在救国救民这点上沈曾植与严复区别不大。只是沈曾植更加忠于满清,不愿意背上叛徒的名声而已。可沈曾植知道严复是把中国的利益放在满清利益之上的。如果严复相信陈克能够拯救中国,那严复就不在乎背叛满清。

陈克完全不知道沈曾植的想法,他继续说了下去,“至于称帝,帝政考虑的是自己的子孙后代,考虑的是那些功臣将相,说白了就是为了一己私利,为了一个小团伙的私利。我们人民党是以人民革命,以人民利益为主的。我就压根没想过称帝,而且我们的同志也绝对不会在革命成功后当什么王侯将相,坐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我们的革命成功之后,中国人民将是国家的主人,中国人民的利益至高无上。我们人民党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是人民的公仆,而不是人民的老爷。”

陈克说话的时候不是那么掷地有声,稍稍有些迟疑,却没有丝毫的疑惑,倒也符合了晚辈对前辈的恭敬态度。严复静静的听着,并没有表态。今天看了凤台县的实际情况,老帅哥严复没有热血沸腾,也没有感动的无以复加。人民党搞革命搞到政治制度革命,连严复都觉得有些过激。他之所以这么问,倒是单纯的好奇。陈克这个人革命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陈克搞了选举制度,那么意味着陈克本人很难当上皇帝。严复很想看看这个满口人民革命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听了陈克说出了自己的“理想”,严复心里头很是不满意。他觉得陈克毕竟是年轻,人民当家作主听着很有蛊惑,但在严复眼里头,这玩意漏洞百出。所以严复还是不吭声。沈曾植看到严复如此,也送了口气。

陈克看到这两个人的表情,也知道严复没有被自己说动。既然没谈拢,陈克倒也放下了所有的幻想。他觉得自己得说点心里话。这不是为了严复,哪怕是为了自己,陈克也觉得有必要说些心里话。

“严先生,恕我直言。你还有沈先生这等人,学问高,见识广。但是却不免有文人的致命问题。你们就是清谈。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批评问题也能说中表面。但是这有什么用?我和同志们在凤台县搞的革命,看着破绽百出,很不完美。可是我们竭尽全力的去干活了。沈先生说百姓们认为满清是朝廷,没错。但是我们只要不然满清一兵一卒踏进根据地,百姓还是跟着我们走。沈先生现在跑到百姓里头喊着人民党要造反,我们抓住沈先生把他大卸八块。会有一个百姓肯为了救沈先生出一根指头的力气?这就是革命与反革命的斗争。这就是现实。”

这话已经相当恶毒,沈曾植听完冷哼一声。陈克真的把他杀了,沈曾植反倒觉得解脱了。

陈克也冷笑一声,“沈先生你不怕死,人都有一死。不过沈先生,明朝覆灭,满清是夷狄。但是现在要推翻满清的可都是爱国人士。这些人可没一个是夷狄。你为满清尽忠了,将来史书上怎么写你?忠于满清,阻碍中国革命的一条走狗?满清面对在人民革命必然会覆灭,沈先生您的千古令名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沈先生如果不在乎这个,我也不在乎成全沈先生您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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