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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劫-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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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做。”
    “哦?”景杞微微挑动眉毛,“真的吗?”
    “若有言虚之处,天打雷劈!”芸楚狠狠的咬唇,重重发誓,“芸楚所言并无半分虚假,所有事情,与我王家无关。”
    “王芸楚!”他看着她,突然猛地抄起案上的茶盏,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只听哐啷一声,瓷片伴着茶水四溅零落,甚至崩到了她跪着的衣角上。景杞看着眼前已被吓呆的女人。只觉得压抑了整整一日的惊恐与愤怒突涌聚顶,“王芸楚,朕给了你说话的机会,你说完了,那该朕说了。”
    “你哥哥王子华是谁送入大牢的?”
    “皇后娘娘。”
    “你哥哥王子华当日在王府又是强暴地谁?”
    “安繁素。”
    他深呼一口气。将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口,“那安家的火。又是谁放的?”
    问题问到这个地步,芸楚的脸色已经愈来愈难看,“皇上不是这样的!”
    “那事情是哪样地?”他冷冷一嗤,“王芸楚,你倒是给朕一个那样的回答来。给朕一个让人信服地答案来。皇后一向与你王家有着大恨,这点即使朕不知,你也应该清楚。你因小产诬陷与她,恨得她咬牙切齿的贬了你位分。将你哥哥送入牢中。下一步其实打算的就是让你们王家绝后的主意。这样狠厉的心思,恐怕你们王家也看出来了吧。”
    “两两相恨,她恨得深,你恨得也毒。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打地什么主意,小产之事是你故意而为,原本想要取掉皇后性命,但不料皇后聪慧。幸而逃过一劫。知道皇后必会痛而反击。你们又下了这么个毒手。王芸楚,你真的以为朕治不了你们王家?”
    “不是皇上。”越来越可怕的想法倾入她脑海。看到景杞果断狠厉的样子,她想要辩驳,却想不出是什么理由,“一定是安繁锦陷害我!是,她陷害我!是她放哥哥走地!”
    “这说法好笑。”景杞竟然轻笑出声,“她亲自下令关你哥哥,随即又好心将你哥哥放出去?王芸楚,你是不是语尽词穷了?所以才口吐妄言!”
    “朕告诉你,若不是朕挡着,仅凭他强奸安繁素一事,她恨不得当时就将王子华砍头!”
    “朕不让你死!是朕不相信繁锦就此就走了,朕还要留着你做你那个好哥哥地把柄!”他猛地站起身,黑墨般的眸瞳盛满了不屑,“王芸楚,念在你是朕的女人,朕再给你一个机会,与其这样理屈词穷,向朕老实坦白一切始末是你们王家唯一翻盘的机会!五年为期,若是安繁锦在此间真的不回,朕到时再要了你的命,为她陪葬!”
    他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丝毫不看已经泪水汹涌的她,芸楚绝望至极,怔怔地看着他地身影,那衣衫上英武的龙,像是要腾飞出来一般,狰狞地看向她的眼睛。
    她木然的看着他的身影,却见他突然在门口停驻,瞬间眼前像是有了些许曙光,那双被泪眼模糊的双眼腾跃微微灿色,却没料到他仍是不回头,冷酷的声音却盘旋在这个华美的大殿,“至于重誓天打雷劈,若再行不义,小心变成真言!”
    话落,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只听一声凄厉,王芸楚犹如疯了一般大叫一声,继而晕倒在地。
    那声凄厉划破宫闱长空,尽管景杞已经远走出瑾榕殿,但还是被那一声绝望惊得步子一滞。他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回头,仍是大步前行。
    从没有料到会与芸楚发展至此,他想过他们的以后,纵然王家失势,凭借芸楚品性,依然还是他喜欢的女人。可是只是短短一日,他的所有信念便砰然倾塌,数十年的情意在一瞬间彻底飘无。
    无意中,便走向了一条完全未知的路。那个曾经盛满恨意的女子,真的成为他的梦魇。
    翌日朝议,景杞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王家一倒,弹劾王怀远的人多的竟超出他的想象。王怀远纵使权倾朝野得罪过不少人,但也不应如此。景杞仔细的看了看呈上来的折子,弹劾王怀远的竟多是以前在王怀远手下的官员,丝毫没有与陆家交好的人。
    他微微抿唇,勾出冷然的一笑,“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各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臣以为王怀远居心叵测,竟挟持皇后娘娘救子。此种大罪,无异于谋逆叛国!”
    “孙大人说的极是。皇后娘娘虽吉人自有天相,但毕竟现在仍是无处找寻。若是不重重查办皇后,亦难堵天下悠悠之
    “后宫芸嫔亦当治罪,曾有人看芸嫔亲去玉鸾殿与宗人院大牢。此事若不里应外合,必不能造此恶果。”
    众臣均踊跃发言,倒王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唯有陆长河与景略站在一旁吭也不吭,景杞放下折子。“宸王,陆爱卿。你们有何看法?”
    景略微微上前一步,“皇兄,事情初发,且是臣弟与舅舅主管的刑部负责调查此事,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臣弟与舅舅不应发言。”
    “理当如此。”景杞叹了一口气,“派去找寻的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即刻报朕!此外。民间去传播王怀远入狱言论。争取人人皆知。只要王子华不死,便能得到家族遭祸的消息。”
    “可是皇兄,”景略抬头,“恕臣直言,若娘娘不归,该如话还没说完,景杞便已经疲惫的摆手。“若一月未有讯息。按照刑部法例,王怀远一族按例行刑。五年之内未有皇后讯。昭天下宣后薨。”
    那是最无奈的一条路,他黯然地盯着龙椅上的花纹,原以为他们之间是注定的劫数,却没料到等到想要执手的时候,却猝然生痕。
    安繁锦。他再一次想起那个名字,想起她那清亮的瞳眸,想起她那娇嗔地笑颜,想起她那倔傲的脾性,竟有了一种欲挥不却地恐慌。
    “退朝吧。”景杞看似头痛的揉揉眉心,“宸王留下。”
    看着众臣陆陆续续的退下,景杞微微侧头,却依然揉着眉心,“宸王,你与朕是兄弟。以前虽与朕有芥蒂,但血浓于水,朕现在确实只信你一人。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朕,你对繁锦这事儿有什么看法?”
    景略倏的抬头,却见景杞地眸中透出犀利的光,隐隐有复杂的暗涌流动。他心中一惊,强迫自己定下心思,“皇兄,臣弟说过,此事尚未定论,臣弟不方便评论。”
    “朕不要刑部的意见,朕只听你地。”
    “臣弟觉得是王家所为。”景略低头,“王家与安家对峙已久,而且上次皇后娘娘还曾说拿着王家火烧安家地把柄,此事若昭,王家定会被天下人唾弃。这样的罪名,就是违反先帝遗诏,可株连九族的大罪。”
    “哦,是吗?”景杞仰靠在座子上,一脸疲惫之色,说出的话也犹如叹息,“可是朕觉得,此事有所蹊跷。”
    “看王芸楚的样子,不像作假。芸楚这个人自幼与我们一起长大,朕还算是了解。”
    “那您了解王怀远吗?”景略打断他的话,“王家自普通臣子做到今日位置,当时除掉安家的手段,臣弟与您虽没亲历,但是据后来人说,那也是异常惊险狠辣地。”
    那双眸子再次微眯,“是吗?”
    “上次地小产事情嫁祸不成,反而搭上了自己的独子。”景略顿了一顿,“别地人家可能不算什么,但这王怀远却只有一个儿子,且年事已高,已经六十六岁,失去了王子华便不可能再续血缘。所以这次皇后娘娘下令关进大牢,且用的是谋害龙裔的罪名,必引起王家的慌乱。”
    “关进宗人院大牢几乎只有一条死路可行。而在这中间,芸嫔必然也向您求过情,可您没做反应。这给他们带来莫大的恐慌。”景略定定的看着景杞的眼睛,“皇兄,您的无为,或许成为让他们迫害娘娘的直接原因。”
    他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太阳穴又开始霍霍的疼。
    恍然中想起她倔傲却凄绝的笑容,就那样一声一声质问着他,“您为我做过什么?”
    



第一零三章 殇恋

           他原本真的想为她做过很多很多,她是他的皇后,是在这个天下唯一可与他并肩的女人。他想给她荣华富贵,给她最高的地位尊崇,给她最好最完美的生活。他想过很多很多,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拥有一切,却独不能给她安定的生活。
    心下止不住的恐慌,可他冥冥之中却感觉她仍未走,不经意抬眸,却见景略正若有所思看着他,接触到他视线的那瞬间,猛地垂下。
    “王怀远在牢中怎么样了?”他只当是自己因为疲劳过度花了眼,再次垂眸。
    “还好,情绪倒也平静,就是不大吃饭。”说到这里景略突然一顿,“皇上要不要去牢里去看看王怀远?他说过想见皇上的。”
    “那你问出什么来了么?关于繁锦的下落,你问出什么来了?”
    “什么都没交代。”景略摇头,“王怀远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
    “哦。”只是淡淡的回应,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色。
    “臣弟觉得您应该去看看他。”景略想了想,这才抬头,“除去芸楚的关系不说,王怀远一直是朝中重臣,您若不去难免有些闲言”
    “那朕就去。”景杞站起身,唇间抿出一弯冷笑,比起刚才的黯然竟有了一种让人惧悚的神采,“朕倒想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宗人院大牢阴暗潮湿。景杞一踏进去便嗅出浓浓地腐臭之味,狱卒见皇上亲来,连忙躬身请安,一声高过一声的“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打破了这个牢狱积压已久的晦暗。
    因王怀远身居要职,且犯的是要案。所以刑部将其关在单独的牢房。快走两步。景杞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曾在朝堂之上无比风光地臣子,见他前来,王怀远竟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他预料中地惊喜过望。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漫不经心。
    原以为是他没看清楚所以才无动于衷,谁知竟是走近了也是毫无反应。一旁的宸王看王怀远依然安然坐在床上,不由扬声,“王大人。见了皇上还不行礼?”
    王怀远微微挑眉,过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下床,颇有些吊儿郎当地做了个跪拜的姿势,“罪臣王怀远叩见吾皇万岁”
    “行了行了!”看他如此,景杞不由怒火中烧,厉声打断他阴阳怪气的行礼,“王怀远。你当朕是什么?光以你刚才这个行为。朕就足可以现在处死你!”
    “若是好好行礼就会逃脱一死吗?”王怀远竟一声嗤笑,“皇上。您不要做这样的游戏,您本来就打算让老臣死,死就死,还要安插罪名做什么?”“安家三十年荣宠尚逃脱不了没落地老路,何况是臣这王家小族?”他顿了一顿,干脆歪到地上重新坐下,“况且输在安繁锦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上天的轮回报应。”
    “宸王。”王怀远突然抬头,“您能不能回避一下?老臣有些话想和皇上单独说说。”
    “皇”景略略有为难的看了看景杞,看他点头方才躬身退了出去,“臣弟告退。”
    “好了,宸王也已经出去,现在该和朕说说实话了吧。”景杞冷冷的看着曾经亲密的同盟,低斥,“朕只想知道,你把皇后怎么样了?”
    “皇上先不要急于问罪。因为即便是问了,臣也无话可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平日意气风发的他现在只剩下沧桑,“宸王编出什么样的话,臣都会按手印承认地。但是这样一来,臣地确无从答起,因为臣并未做那样的事情。”
    “臣现在只后悔一件事情,郁嫔事件地时候臣一时手软,以为安繁锦那个出自深阁的女子不会有什么大气候,到了以后芸楚的小产,臣亦没下了狠心,否则不会有今日的下场。不过臣也彻底服气,臣总觉得自己毒辣,但是到了安繁锦手里,这才知道什么叫心机深重,天外有天。轻敌,这是臣犯的最大错误。在臣的眼皮底下,竟让一个小女子翻了天。”
    “有其父必有其女,当时安国良的计策固然阴毒,但比起今日的安繁锦,只能算是雕虫小技。”王怀远轻叹一声,暗褐的瞳眸微眯,如同沉溺进了往事,“当时臣将安家捣垮的时候,就该杀了安国良而不是囚禁,若是安国良早死,这个安繁锦亦不会成为祸患。”
    “今日安繁锦的计策,臣亦不点出,只是小小年纪便会有如此心机,不得不让臣慨叹。皇上,臣早知会有没落的一日,因此今天的到来就当时提前走到了败局,只不过臣从未料到臣竟会彻底断根。说起来这也是天意,臣当初与安家斗的时候,便将安国良惟一一个儿子下药毒死,怕的就是以后卷土重来复仇雪恨,之所以留下女儿,是觉得女儿命薄,早晚会是人家的人。却没料到啊不过事到如今,臣可告诉皇上您早就想知道的事情,就是关于安家与景家的渊源,先帝为何要逼你娶安女为后。只不过在告诉这个的时候,臣斗胆要个恩准。”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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