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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怎么不能吃药呢?”翠儿一边劝,一边递了一碟什么过来,“来,您吃两口点心,然后咱们吃药,吃了药就可以歇着了。”
看看她手中的点心,我摇摇头。
“可……药不能误了啊。”说着她将药端到了我面前。
看着那浓浓的一碗苦汤药,我一阵反胃,“我不想吃。”
“主子,”翠儿跟了进来,“要不这样,奴婢这就到厨房做您爱吃鸡丝燕窝来,您一定爱吃。”
看她无论如何不肯放弃,我没再出声。
翠儿离去,房中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外面起了风,听窗纸咂咂作响,心思越乱,他在做什么?翠儿说他哪儿也没去,就在书房,那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房来?他是生气了?生我的气?可我……我是个糊涂的废人,你不说,留我自己想,我怎么能想得到……想到他刚才那么用力,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掉……忽地一闪念,哎呀!对了,他刚才是伤了手了吧?是不是伤得重了??这么想着再顾不得自己委屈,匆匆抹了一把泪,开门往书房去。
风好大,我哆嗦着抱了肩,穿过回廊,小跑着来到书房门口,正要敲门,房中传来他的说话声……
“他怎么说?”他的声音恢复如常,淡淡的。
“卢大夫说,姐姐这病其实……是失心症。”这声音好熟悉,是谁?
“失心症?你是说,她疯了。”语调无波无澜,似一湖静水……
“爷,这话虽难听,可您想想,温琳敦琳两位妹妹前后脚离世,姐姐她是气厥昏迷过去的。醒来后……再不知人事……”这声音,我好像辨出来了,是玉淑……“卢大夫说,姐姐如今身子已是大好,只这神志虽用了药,倒像一日不如一日,一个时辰于她,如今都显得长了。如此下去,时不久远,便是……”
“便是什么?”
“……彻底失了心智。”这一句她说的很慢,很艰难,似斟酌再三才下狠心说出口……“爷,您前些时说,只要姐姐她身子康健就好,不再强
152、第一百五十二章 遗失的世界 (三) 。。。
求她记起什么,说曾经过往,都是旧事,不重提,也不妨。我原也这么想,只要她身子好就好。可如今看来,若就这么放任,等到那时,且不说姐姐自己受罪又不自知,更不论咱们跟着有多操心难过,只想想这天长日久,哪有不漏风的墙,总有瞒不住的一天,一旦这话传了出去,堂堂雍王福晋竟是……爷您的颜面何在?皇家的体面何在?所以,无论如何,咱们得再想法子治才好。”
她这一番恳切的话,让王爷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那卢大夫,可有何办法?”
“我也是这么问他,既是诊了出来,可有什么医治的法子。他说有倒是有,只是……怕担风险。”
“哦?”
“卢大夫一家三世行医,名震江南,最精善的,便是针灸之术。他研看了姐姐的病情,说是一个疗程便可见效。”
“是吗?如此果断?”
“他说,似这等重症,要下猛剂,久拖反倒不宜。”
“如何猛剂?”
“爷,这也正是我要跟您商议的。他说,分三次施针,每十天一次,针毕便可见效,如同好人一般,不但记性长,曾经过往种种都能恢复。只是……”她略顿了顿,似下了决心,长出一口气,“卢大夫说,此病由心而生,人心最是难测,便是华佗再世,也未必能完全把握。施针之时,病人若心意坚定,未待下针已是九成的把握,若病人中途意散,则有可能……”
“有可能什么?”
“……致残。”
“哦。”她小心谨慎地说出这骇人的两个字,却没想到他的反应竟如此平淡……
“爷,您看呢?”
“依你看呢?”
“依我看,倒似可行。姐姐是何等历练的人物,如此病痛尙能撑得住,只这几次施针,怎会中途意散。不过,我也只是从旁而观,知姐姐者,莫若爷,还是爷把准了才是。”
“若我说,咱们已是用尽了人力,她的天命如何,就只能看天了。”
“爷,您,您怎好如此?姐姐她……”
“你我于她都是仁至义尽,可谁能把得准她施针之时不会意散?若真是致残,不说你我背了这不义之名,便是府中养这么个废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就都还得累你。我看不如听天由命,她若真是有朝一日疯了,你也不必太挂心,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回明了皇阿玛,不过是僻静之处安置一桩宅院给她,咱们王府自可再迎当家福晋。你看如何?”
“爷,这……”她的声音怎么忽地慌乱……
“我看如此甚好。”他一锤定音!“如今她的病既是一日不如一日,府中宫里又甚是繁忙,你不必再多操心她。”
“爷,这是怎么说?
152、第一百五十二章 遗失的世界 (三) 。。。
姐姐病着,我自是要常探望……”
“从今日起,任何人,没有我的话,不许踏入书院半步!” 他的声音忽地沉下来,那般冷酷,听得门外的我都不由打了个寒战……
“爷,您听我说……”
“还有那个卢大夫,让他滚。记住,”他阴冷的声音一字一顿,“从哪儿来,让他滚回哪儿去。你可听明白了?”
“我……妾身不明白!”她似从刚才的慌乱中惊醒,又稳住了心绪,“卢大夫他世代为医……”
“不明白?”他冷冷地打断了她,“那就好好想想,今儿秋儿她们是如何得以从花园小门偷偷出了府?”
“嗯?”她一惊,立刻又慌,“那,那是……”
这一次,他没有再打断她,而是平静异常地等着她说完。只可惜,她顿了半天,也不能成句……
“好了,你去吧。”良久,他又开口。
“……是。”
她似乎起了身,脚步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似转身,“爷,明儿长春宫……”
“一切依常。”
“……是。”
正待开门,他叫了一声,“玉淑,”
“爷?”
“做你该做的,得你该得的。”
“……妾身知道了。妾身告退。”
门开了,雪地的莹光衬得她的脸色纸一样煞白……
看到我,她站住了脚步,微微福身,快步离去……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怔……
“站在那儿干什么?”
屋里传来一身低喝,我赶紧回过神,挪步进了房中。
偷偷抬眼,他坐在书案后,依然阴沉着脸色……
“这么晚了不去歇着,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睡不着。”嗯?怎么说了这么一句?悔得咬咬唇,紧张得赶紧改口,“我,我一个人……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俺是好娃,都按照乃们的要求来了……
明天长假结束上班了,不知道能不能保持日更,表弃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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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第一百五十三章 遗失的世界 (四) 。。。
嗯?一个人睡不着?这句……是不是更不妥?果然……他没理我……
我孤零零站在那儿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犹豫,忽又一阵寒气袭来,书房的门被我敞着,呼呼地往里灌风。贴门站着,我自是被吹得透心凉,见他书案的纸张也被乱糟糟地掀了起来,我赶紧跨进去,掩了门。
狂风被关在门外,转回身,周围立刻安静下来,只剩下一盏烛,他,还有我……
抬眼看过去,正接到他的目光,那双眼睛终于不似刚才那般燃烧着怒火,现在,平静了许多,静得……有些冷……
看着这本该熟悉的目光,我有些疑惑,这……好像不是平日的冷静,平日,眸底深处依然是静,可这一次,冷的……好像不只是人,还有……心……
他这是……怎么了……
见我怔怔的看着他半天不语,他轻声叹了口气,“回房睡吧。”
“你……你呢?”
“我还有事。”
“……哦。”我懵懂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刚要抬步,又停下,我……是为什么来这里?是找他回房着?不……好像不是,那是什么……
背后依然是他注视的目光,我不迈步,努力想着……
想了一会儿,明明就在脑中,却怎么都没有清晰的印象,心是懊恼,伸手触到门栓,打开,门吱呀一声,猛然间,我的脑海电光火石般闪现了一个景象,伴随而来的还有当时那突然心痛的感觉!
我合了门,猛地转身,急急地走到他身边,“手!给我看看你的手,你的手伤的如何了?”
他闻言明显一怔,“你,你说什么?”
“是不是伤了手,让我看看,是不是伤了手?”不待他再惊讶,再反应,我拉过他放在书案上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仔仔细细地,仔仔细细地检查,可是……可是没有伤,好好的,好好的根本没有伤!我……我又记错了……
双手还握着他,有些僵,慢慢地放了,嘟囔了一句,“对不起。”转身想赶紧逃开这尴尬,却不想被他一把拉住……
书案下,他抬起了另一只手,慢慢呈在了我面前,一道紫青的血印横贯手背,整个手都肿了起来,殷殷地渗着血……
“哎呀!”我禁不住叫出了声,轻轻捧了,那伤肿得好烫,小心翼翼地吹吹,语无伦次,“这,这伤成这样,可怎么办?怎么办?”
“嗯?哦,不妨。” 一直目不转睛看着我的他似刚回过神,“……上些药就是了。”
“药在哪儿?”
“房里……咱们房里有。”
“那回去吧,回去上了药,你再忙。”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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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第一百五十三章 遗失的世界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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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在他的指点下,我找到了药,安顿他坐下,又在他的指点下,就着烛灯小心地给他擦药。
“秋儿,”
“嗯,”
“你怎么知道……为夫伤了手?”
一边擦着,一边轻轻吹,话不经意就出口,“你生气摔门,我看到你的手被门夹了。”
“那为夫……是在生谁的气?”
“生我的气。”
“那……你做什么让为夫生气的事了?”
嗯?我手略一停,“我出府去了。”
“出府可遇着人了?”
略想了想,“嗯,好多人,我只认得,认得一个。这个是做什么?”
“……用这个,这样包一下。”他用另一只手示意着,“那个人是谁?”
“天清。”
“你与他……是何交情?”
我摇摇头,“不知道,只觉得心酸。”
“哦……”他配合这一圈圈绕着白纱,“那是谁带你去见他的?”
“一个女人。”想了想,“八……八福晋。”
“嗯,”他点点头,“那还记不记得她来之前,你在做什么?”
“嗯……”绕好了白纱,小心地紧紧,“我在写字。”
“哦?写什么字?”
我没再答话,低头认真地打着结,手很顺,这样一绕,那样一绕,轻轻一结,呵呵,一只白色的小蝴蝶……
结好了抬眼看他,嗯?他怎么盯着这个结出神?“王爷?”
“……哦,”他回过身神,“秋儿,再想想,她来之前你在写什么字?”
“嗯……哦,对了,是写这个。”我走到桌前,找出那张纸给他看,“这个。”
他一个词一个词地看,温暖的烛光,他的脸色也似暖了起来,看完我写的字,将我揽进怀中,“这是为夫晨起穿戴的次序?”
“嗯。”
“谁教你的?”
“我看你今早穿的。”
感觉他身子微微一颤,“今早的事,你也记得?”
“嗯。”
他声音似急了些,“秋儿,那昨夜,昨夜你可还记得?”
我怔了一下,努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