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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论剑篇-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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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保她平安的,更须负起全部责任。”
  他一方面热血填膺,急得要命,但另一方面,又须极力冷静下来,寻求解救罗青灾祸之法。
  任何人都能充分了解这件事是如何的困难了,即使是谷沧海这等才智武功,皆属超级高手的人物,也感到束手无策的痛苦。
  这个事件的困难甚多,第一点:罗青目下是生是死?尚无所悉。假如她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虽是悲忿痛恨,也是无法,只好搁下她这件事了。但如若她只是被擒,那就必须设法营救了。
  第二点:假设她是被擒,则她囚禁在何处?如何方能查出下落?
  第三点:他如何能立刻抽身外出,以便搜查罗青的下落?要知这大厅中虽然人数不少,但他目下是以赫大龙的面目出现,十分扎眼惹目的,岂能随便进出而不被别人疑窦?
  单单是上述的困难,就似乎全无解决的希望了,何况接着尚有如何把她安然送回去而又不被敌察觉等等。
  他用尽了智慧,几乎把脑筋都绞断了,这才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利用别人冒充自己,即是冒充赫大龙,而由自己抽身出去,细加查看。
  但谁能加以信任利用呢?赫氏兄弟他们,皆在严密监视之下,决计动弹不得,是以必须另找一人才行。
  如若这个人不难找到,他早就不必痛苦了。正因他一早就考虑到无人可以帮忙,是以从开始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直到后来,实在想不到别的计策,这才又转回此一念头上。
  他放眼四望,最先在老毒丐古不仁身上打主意,旋即放弃了此想,目光再度在厅中游戈。
  最后,他的目光突然停在一个人的身上,却是那黑手派的领袖屠师娄大逆。
  此人自然是不是好相与之人,更加不能托以腹心,然而谷沧海却一直盯注他,心中隐隐感到他是唯一有可能使这希望实现的人选。
  谷沧海心口相商,想道:“我找上屠师娄大逆,要他假扮作我,而我则假扮作他。这样,我以黑手派掌门人身份出去行事,当然能瞒过了孙红线的耳目。但问题却是如何能使娄大逆答允互换身份。”
  这真是一个妙想天开的主意,而且在事实上,有两大困难,首先自然娄大逆不肯的问题。
  其次,赫家兄弟也未必答应,因为他这样做法,便得向外人泄漏了赫家兄弟相貌可以变易的秘密了。
  他研究了一下,深信此路不通,不过屠师娄大逆却是可以利用之人。
  当下以传声之法,向赫大龙说道:“大哥,小弟须得赶紧恢复柯继明的身分,一则可使孙红线永远搅不清楚,这一点是指待会儿要用上武功的话,小弟的手法容或略略有异,但她已是亲眼见过你出手的,定必极力作证,咬定小弟源出赫氏。第二点,小弟恢复柯继明的身分之后,即可较为自由的行动了。”
  赫大龙点点头,忽然起身,与他一道走人右首的厢房中。他们不曾踏出厅外,便不致惹起孙红线的注意了。
  在那厢房中,赫大龙手法迅快之极,一下子把谷沧海那部大胡子取过,装在自己脸上。
  其余服饰之类,根本无须变动。
  谷沧海眼见厢房中有一张床铺,上有被裳等物。
  当下灵机一动,过去把被裳拉开,然后向赫大龙道:“小弟在这儿这躺上一会儿,大哥请自回席。”
  赫大龙微微而笑,道:“三弟你的花招真多,你是真的躺一会?抑是假的?”
  谷沧海道:“自然是假的了,小弟岂敢相瞒。”
  赫大龙道:“那么你如何使窥探者认为被中有人?”
  谷沧海道:“这还不简单,小弟去捉一个人来,点住穴道,放在被窝里,定可瞒过对方耳目。”
  赫大龙摇摇头道:“这就不好了,那样的话,你充其量只能露出一点头发,此是江湖上至为平凡无奇的手法,落在行家眼中,一望而知。”
  谷沧海何等精乖,立刻说道:“还望大哥有以教我。”
  赫大龙道:“我有一件东西,可以以假乱真,尤其是咱们兄弟使用之时,更是妥当不过,但在未拿出来之前,咱们得计算好时间以及出入之路,以便你得以突然隐去,即使有人在外面窥看,也叫他看不出破绽。”
  谷沧海查看后面的窗户,那是一条走廊。
  廊上有人走来走去,却不离去。
  因此,假如谷沧海从廊上脱身,实在很难瞒得过此人的监视。
  谷沧海道:“大哥,你先把被内假人弄好,然后推窗招那厮过来,让他看看床上之人。
  小弟可趁此时,从这侧边闪出。”
  赫大龙看过地形,点点头道:“就是这样办。”
  探手人囊,取出一包东西,即是一宗似皮非皮的质料之物。
  赫大龙抖开来,约是一人高。
  他在其中一处力吹,片刻间那张长形皮袋涨起来,身子倒没有什么,但那脑袋却极似人的脑袋。
  赫大龙把这个皮制假人放在被内,被子盖好,只露出光秃秃的一颗头颅。若然如此就算数,便连小孩子也识得破。
  谷沧海不发一语,细纫瞧他下一步如何做法。
  只见赫大龙又拿出一些头发和胡须,逐样贴在头上,使之向壁而卧。这一来,宛然是个真人,尤其是与他们赫氏兄弟相似。
  谷沧海大喜道:“行啦,任是一等一的老江湖,也看不出破绽了。”
  他立刻缩在墙角,赫大龙如言推窗招那大汉过来。
  谷沧海身法何等迅快,一下子遁出外面,得以自由行动。
  现在他便得赶紧查出罗青的下落。
  而时间越久,危险性就越大,尤是是赤身教之人,若是淫邪之辈,要整治一个女孩子,自然会使用毁去贞节的手法。
  他忽跃忽伏的潜入内宅,已越过一重屋字,发觉那些暗桩岗哨,皆是女子。由此可知自己走入的这一片区域,正是赤身教的势力范围。
  他在一座后院内停下脚步,隐身在窗下的树丛中,付道:“我经过此窗之时,由于室内灯光辉煌,是以不敢窥看,但我的鼻子却告诉我,室内有一股香气飘送出来。这阵香气,正是花蕊夫人所用的香料……”
  这等如说花蕊夫人目下可能在屋内,也可能这是她的寝室,刚刚用香薰过,所以才有如此强烈的气味。
  他侧耳一听,房内似乎没有声息,伸手轻按窗门,竟然可以揭起。他更不迟疑。快速而无声地揭开窗门,闪电跃入了去。
  放目一瞥,但见这个房间全然无人,亦不甚宽大,从陈设上一望而知是个偏间。左边墙上有道门户,上帘深垂。他走过去,侧耳一听,隐隐有人声传来,但却不是在外面的房间。
  谷沧海并不掀帘出去,只须凝神运功,便将一切声音完全收摄入耳中了。此时恰恰听见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你当真死而无悔,是也不是?”
  他吃一惊,忖道:“听这口气,分明是赤身教之人在审问敌人,可知被审问者必是罗青无疑。”
  这女子口音极似是花蕊夫人,所以他十分小心,免得被她察觉,一闹开来,营救之时,棘手的程度将超过现在百倍。
  被审问者没有作答,不须眼见,也可得知她一定十分倔强的紧闭着嘴,显示出决不作供的决心。
  花蕊夫人的声音又道:“你至今尚未吃过苦头,一定以为本教的手段不过尔尔,甚至误以为本教不敢收拾你,嘿嘿,你可想错了。本教收拾仇敌之时,有几十种秘法,尤其对付我们女性之时,更有绝妙之法。”
  她停歇一下,又道:“你如不信,我略略解释一种专门对付女人的法子让你听听。”
  话声中断了一会儿,才接着道:“一杯碧绿色的酒,入口清凉芬芳,沁人肺腑。但其实却是极为强烈的催情剂,你纵然从无这等经验,但药力一发作,你就自然而然的需要男人慰藉,如若这欲望得不满足,定必发狂而死。当你药力发作之时,只要是男人,哪伯是极为丑陋秽臭之人,你都不会选择,非达到目的不可,这是药力所生的作用,等到药力一过,那时你后悔已来不及了。”
  谷沧海想象出那花蕊夫人,手中端着一只玻璃杯子,杯中盛着绿色的液体,冷酷地说话的神情。
  他听得这等药酒如此厉害,也不禁大为吃惊。
  当下速即从帘缝窥出,只见外面那间主房,十分宽大,布置得美轮美央,一望而知,必是富贵世家的闺阁。
  正对面果然有一道门,亦被门帘所隔。
  谷沧海轻轻掀帘而出,面上充满了杀机,决定只有空隙可乘的话,必须诛除这等恶毒可怕的女魔头。
  想尽管这样想,但行动上却极为小心,先看过屋角的屏风后面,晓得必要时可以暂躲片刻,这才逼进门口,设法窥看。
  从那一丝缝隙中望出去,但见这外间也相当宽敞,摆设得有如一个小型客厅。这正是对方何以不在房内举行审讯之故了。
  一个女孩子跪在地上,面向着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女人。这个女人云鬓雾鬓,美艳如花,相貌很似是花蕊夫人。
  不过谷沧海却认得出是花蕊夫人的妹妹痴情汕子。
  她手中果然托着一杯绿色液体,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孩子,正是罗青。她的头发被背后一个美女抓着,使她不得不仰脸向上,望住痴情仙子。
  谷沧海见她神情坚决中,隐隐流露出恐惧之意,心中大是怜惜,付道:“这等刺探敌情之事,本该由别人来做,而她以千金之躯,却敢承担下来,这等勇气实是值得敬佩。”
  痴情仙子又道:“这一杯催情药酒,只要给你饮用了,我们想知道什么,都能得知。
  哼,你意下若有所疑么?我告诉你,当你如痴如狂的与男人在一起之时,对方问你什么话,你都会极详尽地回答。”
  她突然间仰头纵声而笑,这个举动,连素有智名的谷沧海,也感到莫名其妙。
  痴情仙子笑了数声,才道:“我见你面上似乎有了宽慰之色,可知你心中一定在想,这个男人既然替我们问话,那么一定不会是你家中之人了,我猜得对不对?如若没有猜错,那么我不妨告诉你,你的宽慰已是落空了,因为我从这一点已推测出两件事,其中之一是你最伯发生乱伦之事,至于毁去贞操这一宗,你并不十分在意。第二、既然你十分担心这一宗,可知你的家人,就在此庄之内,随时随地可以找到。如若你是自远方来的,我纵然有心毁你,一时之间,也无法抓得你的家人到此。”
  罗青眼中透出恐怖的光芒,对方又接着道:“我目下先找一个男人,问出你的一切秘密,事毕之后,我再耗费上一杯药酒,就可以使你惨尝乱伦之痛了。”
  她扬扬手,一个男人走入屋内。只见他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满身肌肉十分发达而结实,面貌甚是英俊。
  谷沧海眉头大皱,付道:“这些淫妇随身都带着面首,真是可恶可根。幸而此入并非李一衡,不然的话,我出手诛杀之时,就大有麻烦了念头方自掠过心中,只见又进来一个英俊男子,正是那衡山派的弟子李一衡。
  此人前此在无理庄不禁楼中,被谷沧海收服,愿意供应消息。因是之故,谷沧海自是不想失去这一条内线。
  痴情仙子道:“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自愿供出一切内情呢?抑是要我施展这等手段?”
  罗青双目一闭,眼角涌出两滴泪珠,神情既悲而又十分可怜。
  痴情仙子一望而知她决心不说,当下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笨之人,试想你供出消息之后,本教不但不摧残你,还收为弟子,何等上算?”
  罗青闷声不响,痴情仙子怒道:“好,好,那么我只好毁掉你了,虽说是良材美质,但也无可奈何之事。”
  谷沧海这才明白对方何以如到如今,还没当真伤了罗青之故,敢倩这罗青资质奇佳,赤身教有意收为门人。
  痴情仙子又道:“这两个男人你都看见了,现在让你自己选择一个。”
  谷沧海立刻以传声之法,遥向罗青说道:“罗姑娘,在下柯继明是也,恰于此时方始找到你的下落。现在你不必害怕,但表面上却须装出恐惧的样子。”
  幸而他传声之时,罗青恰恰闭上双眼,不然的话,她定会在眼色表情中露出破绽。
  谷沧海又道:“等一会儿如若真的没有法子,你可挑选那个先入房之人,但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也要保存你的清白,目下你光设法敷衍对方一下。”
  罗青缓缓睁开双眼,第一次开口说道:“我既敢前来,早已置生死荣辱于度外,人虽是很重视这药酒,但我却深信这药酒不能影响我的意志。”以个人的安危影响天下武林的命运。
  饶他智计如海,才慧绝世,当此之时,也生出了无法可施之感。因而内心之焦灼的痛苦,真不是言语所能形容。
  眼见那壮男阿许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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