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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令情潮-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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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有些撒娇的口气!

  江寒青失笑道:“姑娘不会先把它嚼碎了再吞下去么?”

  朱龙珠道:“又没有水,嚼碎了多苦?”

  小姐就是这么难伺候!

  江寒青道:“在下替姑娘去臼些水来。”

  朱龙珠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道:“庙前左首,有一个小池。”

  江寒青起身走出庙外,先砍了一段树,用剑尖把树心挖去,成一个杯状,然后走近溪边,臼了一杯水,回进庙去。

  朱龙珠已把一颗药丸嚼碎了吞下肚去。

  江寒青俯下身子,把手中木杆,递到她面前,说道:“姑娘快喝吧。”

  朱龙珠喝了一口,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口中“嗬”道:“好冷……”

  俗话说的好,寒天喝冷水,点点在心头。

  如今虽然不是大寒天,但朱龙珠中了玄镜和尚一掌,阴寒入骨,这一口冷水,自然冷得她难以忍受,口中直是喊冷。

  江寒青看她一个身子缩成一团,只是不住地颤动,心头大是不忍,说道:“在下去弄些木柴,替姑娘生火。”

  朱龙珠极力地忍耐着,摇摇头道:“我不要火,我喜欢暗一些。”

  江寒青道:“姑娘冷得很厉害么?”

  朱龙珠道:“白天还好,这时候好像冷得越来越厉害了。”

  江寒青道:“玄镜贼秃准是在掌风之中,暗藏‘阴极指’,扫中姑娘肩头,夜晚阴气较重,这类阴毒功夫,所伤的人,伤势自然是夜晚较重了。”

  接着笑了笑道:“姑娘大概只是被他指风扫上了一点,并未心中要害,伤势算是最轻的了,真要被他‘阴极指’击伤,据说不出六个时辰,就得全身僵冻而死,在下在燕子矶,曾被乙镜贼秃‘阴极指’所伤。”

  朱龙珠听得好奇,问道:“那你一定也伤得不重了?”

  江寒青道:“他乘在下不备,发指偷袭,点伤在‘入洞穴’。”

  (按:“入洞穴”位在背部肿骨缝中,又名“凤凰入洞”,为背部大穴。)

  朱龙珠吃惊道:“那你如何冶好的呢?”

  江寒青笑道:“在下自幼练的是纯阳功夫,阴极指纵然厉害,如何伤得了我……”

  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来了,口中“啊”了一声,道:

  “姑娘被他指风扫中,只怕‘天己丹’也未必有效,姑娘不嫌唐突,在下练的纯阳功夫,也许可以将姑娘所中寒气,逼出体外。”

  朱龙珠咬着牙齿道:“我冷死了,你能把我寒气逼出,那就快清施为吧!”

  江寒青在她身旁地上坐下,说道:“姑娘请转过身去,背朝在下,才能把真气从‘灵台穴’度入。”

  朱龙珠倒是十分听话,果然缓缓背过身去,但就在此时,她口中忽然嘤吁一声,整个人一下钻进了江寒青的怀里。

  她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把江寒青闹得个手足无措,蓦吃一惊!

  满怀软玉温香,触手如棉,从她秀发上散发出来的如兰如馨,钻进鼻孔,就便人意乱情迷,血脉加速!

  他想把她推开,但觉她紧紧偎依着自己,一个丰满的娇躯,缩成一团,有如羔羊一般,只是不住地在怀中瑟瑟颤动。

  她冷得连牙齿都在打颤,她需要温暖!

  男人都有惜香怜玉的天性,江寒青欲拒不能,情不自禁地缓缓张开双臂,轻轻抱住她颤动的身子。

  江寒青只是不忍推开她,心头虽然也跳的很激烈,但他依然正襟危坐,星目微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敢稍存一些邪念。”

  但他怀中的她,这回工夫,却颤动得更厉害,也偎依得更紧!

  一阵蠕动,她忽然转过身来,反臂抱紧了他,一颗头也紧紧埋在他胸脯里。

  江寒青心神一阵飘荡,缓缓吸了口气,说道:“朱姑娘,你快坐好了,在下好替你运气。”

  朱龙珠口中“嗯”了一声,带着轻微的颤声道:“二公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蒙着面纱么?”

  江寒青道:“不知道。”

  朱龙珠柔声道:“你想不想看看我的面孔?”

  江寒青道:“在下知道你是朱姑娘就好。”

  朱龙珠幽幽地道:“我随爹行走江湖,一直没有把面纱取下来过,我爹说,等我遇上喜欢的人,才能把面纱取下来。”

  江寒青道:“姑娘此时伤势未愈,不宜多说。”

  朱龙珠缓缓仰起脸来,说道:“我要告诉你,我要你替我揭下面纱来。”

  江寒青道:“姑娘还是戴着面纱的好。”

  未龙珠双手依然紧紧地环抱着他,气苦的道:“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江寒青柔声道:“姑娘不可误会。在下……,在下……只是





金令情潮二十七 爱恨难分



二十七 爱恨难分

  朱龙珠娇躯一阵颤抖,咽声道:“我知道,你只是可怜我被人家阴寒掌风所伤,可怜我冷得发抖,我不要你这份怜惜,我要你揭开我的面纱,看看我是谁。”

  江寒青听了一怔,说道:“姑娘这是何苦……”

  朱龙珠没待她说完,尖声叫道:“你的心是铁打的,你……不是人,我恨死你了……”

  江寒青突觉腰间一阵刺痛,心头不觉一惊,道:“你……”朱龙珠突然从他怀中一跃而起,闪了开去,口中冷冷笑道:“江寒青,你上当了,你再看看我是谁?”

  江寒青目光一抬,怒声道:“你是五宫主?”

  朱龙珠冷嘿一声,伸手一把扯下蒙面黑纱,得意的道:“江寒青,你知道中了什么暗器么?”

  原来她果然是五宫主鄢飞琼!

  江寒青盘坐不动,微微皱眉道:“果然是一种十分歹毒的暗器。”

  鄢飞琼手掌一摊,掌心多了一支寸许长的金针,嫣然笑道:“这叫‘天己针’,是我特地跟蛇姑婆要来的,针心中空,里面注满了毒蛇涎,只要被刺上一针,蛇涎渗入血中,立时就会使人全身麻痹,武功全失,等毒涎随血功心,就像万蚁啮心,你就会疯狂地去抓裂自己陶膛,直到挖出你的心来为止。”

  她目光怨毒,徐徐抬眼,望着江寒青笑道:“你现在应该已经感到全身麻痹了,你休想运功逼毒,因为蛇涎已经渗入血中,你妄想运功遭毒,反而会使毒气功心……”

  她说话之时,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江寒青的脸上,但这几句话的工夫,她眼中怨毒之色,渐渐消失不见,渐渐变成了惊惶之色!

  江寒青依然没有作声。

  鄢飞琼站着的身子,忽然起了一阵颤抖,眼中突然流下泪来,使劲把摊在掌心的金针,往地上掷去,双臂一张,扑到江寒青的身上,流泪道:“江寒青,你怎么不说话呀?你……你……一定怪我不该乘你不备,出手暗算,其实……其实……我只是一时气愤……”

  江寒青霍然睁开双目,两道炯炯如电的眼神,逼视在鄢飞琼的脸上,只见她泪眼眨动,满脸是慌急的神情!

  心头微微一凛,冷声道:“你可以走了,在下还不会死。”

  鄢飞琼道:“你被‘天已针’刺在腰上,我听蛇姑婆说,这针里有一百种毒蛇涎,最是厉害不过,连她也没有解药。”

  江寒青正容道:“在下此刻,正以本身内功,和攻入体内的毒气相抗,姑娘要杀在下,此时倒是最好的时候。”

  鄢飞琼用衣袖抹着脸上泪痕,低低说道:“那天你撕开我的衣服,我心里就恨死了你,我发誓要亲手把你杀死,所以我跟蛇姑婆去要了三支‘天已针’……”

  江寒青道:“在下当时没想到假扮宫君武的会是姑娘,以致在下鲁莽出手,对姑娘深感愧疚,因此在下纵然死在姑娘手中,也并不怪你。”

  鄢飞琼急道:“我心里虽然恨你,恨不得把你杀了才甘心,但方才我刺了你一针之后,我才觉出我并不是真地恨你,我也不想真地杀死你。”

  江寒青淡淡一笑道:“但你刺了我一针,总是真的。”

  鄢飞琼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一时气愤,方才……方才……”

  她脸上忽然飞起两朵红云,低着头道:“我原想让你揭开我的面纱,一定会使你大感惊奇,那知……一点也……”

  她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江寒青纵然内功精纯,但鄢飞琼说得没错,蛇姑婆的“天己针”,蛇涎奇毒,侵入血液,果然厉害无比!

  他运功抗毒,虽然暂时把毒气抑制下来,但时间稍久,毒性还在缓缓的发作。

  他在说话之时,突然觉得全身肌肉,逐渐地已有麻木之感,不禁暗暗叹息一声,抬头道:“姑娘既无杀在下之意,那你就该走了。”

  鄢飞琼望了他一眼,凄婉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叫我走呢?”

  地上那盏灯笼,烛火已将燃尽,火焰愈来愈小,但鄢飞琼这一眼,却从暗淡的烛火中,看到江寒青脸上,已经泛起了一层黑气!

  这时鄢飞琼叫来两个青衣汉子背着江寒青就往前面江边走去。

  她真像妻子服伺丈夫一般体贴入微!

  须知鄢飞琼本来是一个又娇又冷,目空一切的姑娘,这半夜工夫,竟然使她的性格,有了极大的转变,由倔强冷傲,变得温柔体贴。

  她扶着江寒青睡下,又匆匆出舱,催着水手们加快行驶。

  不消半个时辰,便已驶到对江。

  鄢飞琼吩咐两个青衣汉子背起江寒青,纵身上岸。

  两个青衣汉子不敢怠慢,一个背起江寒青,一个紧随身后,相继跃上岸去。

  鄢飞琼更不打话,领先朝前奔去。

  两个汉子身手原也不弱,但跟鄢飞琼相比,可就差得远了!

  鄢飞琼一路奔掠如飞,那两个青衣汉子那想跟得上她。

  但跟不上,也得跟,这位主子的脾气,他们可清楚得很,因此说也不敢落后。

  差幸有两个人轮流替换,背着江寒青赶路,一个跑累了,由另一个接替,饶是如此,半个时辰下来,两个青衣汉子都累得满身大汗,气喘如牛。

  鄢飞琼没有停下来休息,他们哪敢稍停?

  这一阵工夫,已经进入祟山峻岭之间,山势愈来愈见荒凉,山路也愈来愈形逼仄!

  又是在黑夜里赶路,纵然身有武功,也一样的不好走。

  前面的鄢飞琼,脚步总算慢下来了,但并未停步,只是缓步朝前走去。

  路随山转,绕过一座山脚,但见两方数丈高的巨石,屹立如门。

  右首一方石上,镶着“蛇谷”二字,每字足有数尺见方大小,还漆着红色。

  左首一方巨石上,也镶着有字,那是两行,八个字:“内有毒蛇,严禁入内。”

  这便是茅山蛇谷,出名的险恶之外!

  你如若宁足在谷口站上一会,就会看到小径上,草丛中,不时会有手臂粗的大蛇,蜿蜒而过。

  这座山谷,地势极广,里面各种奇形异状的毒蛇,应有尽有,但奇怪的,这些蛇只是在谷内活动,从没一条游出谷外来。

  不知是先有这座蛇谷,才使蛇姑婆闻名而来,搬到谷中来住,还是蛇姑婆住到这里以后,才豢养的毒蛇?

  反正山是荒山,谷是荒谷,谁也没法考证。

  蛇妨婆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

  江湖上只要提起蛇姑婆三字,可以说无有不知,无人不晓,她是专卖蛇药成名的。

  不论被什么毒蛇咬伤,只要用蛇姑婆的解药,内服外敷,无不药到病除。

  还有像明目去翳的“蛇胆丸”,滋补珍品“龙髓丹”,都是名闻逻迩的奇效灵药,在江湖上久享盛誉。

  她的药品,都是以黄金论价。

  每年由她几个女徒弟,携带药品,到各地著名的武林世家和各地的大药铺走上一趟,立被抢购一空。

  蛇姑婆当真是以蛇起家,日进斗金!

  但她却有一条禁忌,除了由她女徒弟携带药品,外出销售,从不喜有人上门买药,也不准有人进入她的蛇谷一步。

  鄢飞琼走近石门,脚下一停,回身道:“把他放下来。”

  她身后一名汉子,立即依言把背着的江寒青放到地上。

  鄢飞琼双手一抄,轻轻抱起,口中冷声道:“你们随我进去。”

  说完,手中拿着一支“天已针”,缓步往石门中行去。

  两个青衣汉子答应一声,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鄢飞琼平时纵然天不怕,地不怕,但这时抱着江寒青走上这段山径,也有些手脚发软,几乎跨不开步。

  正行之间,只听身后一名汉子突然惊呼出声,紧接着“扑”“扑”两声,敢情两个汉子全都倒了下去。

  鄢飞琼连头也不回,只顾往前疾走。

  但见一片湖泊,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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