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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令情潮-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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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工夫,两人激战了将近十来个照面,李公子已是打得不耐。冷俊的瘦削脸上,隐隐透现杀机!

  蓦地身形一个疾转,口中大喝一声:“撒手!”

  折扇由侧面攻入,一拨一划,一点扇影,快同流星,直向任百川右肩“肩井穴”射来!

  任百川旱烟管使了一记“拨乱反正”,迎着李公子折扇扫出,管势一横之际,一枚铁胆,同时朝对方肩头砸去。

  哪知李公子手臂突然一振,折扇往上挑起,但听“嗒”的一声,扇管交击,任百川但觉他折扇往上传来一股极大震力,旱烟管几乎把握不住!

  李公子出手如电,铁骨折扇和旱烟管一记交击,立即趁势疾落,一下敲在任百川右肩之上。

  任百川被他折扇一震一敲,右肩骤然一麻,半边身子,力道顿失,五指一松,旱烟管随同铁胆,呼的一声,朝空中飞出!

  兵对脱手,任百川隐怒交迸,暴喝一声,蓄势已久的左手,五指箕张,当胸抓去。

  这一段话,前后也不过一瞬间事,任百川肩头被人家铁肩击中,他左手抓出,同样快得如同电光石火,李公子没想到任百川会在被自己折扇敲中之后,左手会向自己抓来!

  身形一闪,避让来势,但听“嘶”的一声,胸前一片衣衫,已被任百川“鹰爪功”抓裂,撕下了一块。

  但任百川也在此时,突然双脚一软,一屁股朝地上坐了下去。

  原来任百川仗着功力深厚,肩头虽被李公子折扇敲中,他硬行把气摒住,直待左手抓出,才跌坐了下去。

  李公子长衫被人抓裂,星目中寒芒直射,望着跌坐下去的任百川,隐透杀机,冷笑道:“你虽撕破了我的长衫,但仍未走出十招!”

  话声一落,突然跨上一步,飞起一脚,朝任百川踢去。

  郭世汾睹状大惊!沉喝道:“李公子请住手!”“嚓”的一声,人已随着喝声掠了过去。

  任百川只是见他折扇敲中肩头,穴道并未受制,眼看李公子一脚踢来,急忙一个“懒驴打滚”,滚出去五六尺远,身形一弓,跃将起来,道:“这一脚,该凑满十招了吧?”

  李公子手摇折扇,只是冷冷一哼,目光抬处,落到了郭世汾身上,傲然道:“现在该你了,是不是?”

  郭世汾为人素极稳重,他被李公子这般轻蔑口气,激怒得心头火发,他已然看出对方身怀绝学,就是自己下场,只怕也跟任百川一样。

  他心念闪电一转,一手捋髯,点头道:“老朽自当叨教。”

  话声甫落,管天发突然站起,大步走了出去,叫道:“姨丈,让弟子来会会他。”

  郭世汾暗自皱了下眉,心想:“连你二师叔都不是他对手,你上去也只是徒然自取其辱。”

  心中想着,一面微微摇头道:“贤侄只管去照顾你兄长,还是由我领教李公子几招的好。”

  哪知管天发却是不肯退后,说道:“姨丈身为一派掌门,若是仙人掌李老庄主亲来,你老人家出手,也还差不多;如今李公子只是李家一个后辈,姨丈和他动手,岂不有失身份?还是由小侄代劳,会会他吧!”

  “李公子身怀绝学,你岂是他的对手,还不快退下去!”

  管天发望着郭世汾,急道:“小伍自问足可对付,姨丈不用替小侄耽心!”

  正在沉吟之际,只听坐在茅屋中的江寒青有气无力地道:“姨丈,舍弟既然想和李公子讨教几招,姨丈何不让他试试?”

  郭世汾心头不觉一动,但还是想不出江寒青何以会在此时,帮着管天发说话?

  李公子手摇折扇,站在那里,已是等得不耐,冷笑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管天发笑道:“阁下何用性急?反正总会有人打发你回去的。”

  李公子目射凌光,仰天朗声笑道:“打发在下的人,江湖上还不多见!”

  管天发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阁下这话,不嫌太自负了么?”

  李公子冷哼道:“这话对淮阳派来说,一点也不自负!”

  管天发剑眉挑动,“嚓”的一声,抽出单刀,怒笑道:“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淮阳派的刀法!”

  郭世汾眼看李公子口中又提到淮阳派,心头也不能不觉动了真火!大声笑道:“家麟,咱们难得遇上李公子这样的高人,你就去领教他几手高招。待会儿,说不得姨丈也要向他讨教呢!”

  李公子俊目放光,折扇一指两人,傲然道:“你们干脆一起上吧,在下没时间和你们噜唆!”

  管天发笑说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除非是令尊亲来,我姨丈才会出手;凭你李公子,何用劳动他老人家?”

  李公子目中杀机隐现,冷声道:“你可以出手了。”

  管天发说道:“你不是急着要动手么?等我出手,只怕你就没有机会了!”

  李公子似是被他激怒,冷喝一声:“你小心了!”

  折扇一合,随手一挥间起一道半月形的扇影,直向管天发身前划到。

  这一招看去虽是平常手法,但出手如电,带起豁然风声,一柄折扇,恍如一把牛刀,大有开膛剖腹之势!

  管天发大吃一惊!迅速后退半步,单刀平胸推出,使的正是淮阳派“九宫刀法”中一记”置腹推心”。

  但听“铛”的一声,管天发被震得后退了两步,只觉右手一阵酸麻,单刀几乎脱手飞出!

  郭世汾看得暗暗皱了下眉,想到:“天发第一招上就使这招,怎好和他硬拼?”

  李公子冷哼了一声,突然欺身而上,折扇一合,抖手间飞出两点寒星,分取管天发双肩“肩进穴”。

  管天发突然身形一弓,双手捧刀,使了一记“卞庄刺虎”,单刀直向李公子腹部刺去。

  这一着避敌反击,刀挟尖风,倒也快捷无比。

  李公子身形一例,折扇疾落,“铛”的一声,敲在他刀背之上。

  管天发差幸两手握着手柄,没被震落,但觉刀势往下一沉,当下一咬牙,牢牢握住单刀,但脚下那还收得住势,不由自主地往前冲出了两步!

  郭世汾早知管天发不是李公子的对手,看抱着单刀往前冲去,暗暗叫了声:“好险!”

  李公子也不追击,纵声大笑道:“你能挡得住在下两扇,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名好手了,这第三招你可小心了!”

  手腕摇处,飞洒出重重扇影。

  他这一招来势奇幻,有如风起云涌,闪起了无数折扇幻影,分由四方攻到,使人无法分辨出攻向何处?

  郭世汾暗叫一声:“要糟!”

  一提真气,力注刀身,双目全神贯注,只要管天发一遇险招,立时就出手抢救!

  管天发好像从未见过这等奇幻声势,手握单刀,向后连退了两步。

  这原是电光石火之势,李公子挟着重重扇影,势如风卷而来,就在此时,突听管天发大喝一声,揉身疾上!

  紧接着刀光乍现,只听一阵“叮”“叮”金铁交鸣。那李公子重重扇势,竟然被管天发悉数挡开!

  这一下连全神贯注的郭世汾、任百川都没看清楚,但两人心头有数;管天发挡开李公子这招奇幻扇势的刀招,并不是淮阳派的“九宫刀法”!

  人影倏然分开,管天发站立当地,似乎有些发呆,脸上汗水滚滚而下……

  李公子脸色铁青!一柄铁骨折扇已经落到地上,右肩也被刀锋划破,衣袖上一片段红,血流如注,左手掩着伤口,敢情伤得不轻!

  李家四虎将眼看公子负伤,个个脸色大变,一齐跃身掠出。

  李公子目光冷峻,盯着管天发,冷冷问道:“你方才这一招,是唯一能挡开我扇势的刀法了,不知是何人所传?”

  管天发定过神来,仰天大笑道:“这还用问?在下是淮阳派的人,这招刀法,自是出自在下师门。”

  李公子脸露不信,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四虎将从地上拾起折扇,跟着飞步而去。

  郭世汾急急问道:“孩子,你没受伤吧?”

  管天发抹抹汗水,抬头笑道:“还好,小侄只是手臂被他震得有些发麻。”

  任百川含笑道:“很好,你总算替淮阳派挽回了面子!”

  郭世汾望了管天发一眼,并未说话。

  管天发自然看得出师父的脸色,连忙笑道:“小侄是侥幸获胜,方才这一招,还是大哥临时教的。”

  郭世汾听说方才破解李公子的刀法,出自江寒青所授,心头登时释然,一手拈须,点点头,叹息道:“江贤侄家学渊博,果然是迥异寻常的手法……”

  口中说着,心头却暗暗想道:“江贤侄素来身体羸弱,自小由他外祖母扶养,这招手法,神妙绝伦,也不像是大先生的家数……”

  “大师兄,又有人来啦。”

  郭世汾目射凌威,拂髯笑道:“今日之事,终难善了,让他们来吧!”

  一回工夫,那人影业已奔近,原来是个手持拂尘的青袍道人,只见他脚下一缓,稽首道:“诸位施主,可是淮阳派来的么?”

  郭世汾道:“不错!”

  青袍道人又道:“不知哪一位是淮阳派掌门人郭大侠?”

  郭世汾道:“老朽就是。”

  青袍道人慌忙行礼道:“观主听得郭大侠驾临白云坪,特命小道前来迎挡。”

  郭世汾心中暗道:“原来天风道长是个欺善怕恶的人!”

  但这话不过只是肚里想想而已,嘴上却客气地道:“不敢,老朽来得冒昧!”

  青袍道人躬身道:“观主已在观中恭候,诸位请到观中待茶。”

  说完,打了个稽首,便在前面引路。

  郭世汾仰天舒了口气,他这一路上耽心天风道长不肯延见的心事,总算放下来了,心境也就突然开朗了许多!这就随同青袍道人,缓步而行。

  管天发背起江寒青,紧随师傅,二师叔身后,朝白云坪行来。

  穿出竹林,一路跟着那道人。但见一片数丈开阔的空地,地上嫩草如茵。

  中间一道白石铺成的平整道路,直达观前,门上横匾写道:“白云观”三个金字。

  青袍道人回身打了个稽首道:“观主已在后进客室候驾。郭大侠四位随小道来。”

  郭世汾含笑道:“道兄请先。”

  青袍道人转身直向观中行去,穿过大殿,从左廊折入后院,但见一排三间敞轩,庭前花架上,放着数十盆花,清香扑鼻,幽静已极!

  郭世汾暗暗想道:“不知仙人掌李兴智住在哪里?”

  就在这时,但见一个推头道髻,身穿青布道袍,貌相清癯,黑须飘胸的老道人,已从阶上迎将出来,脸含笑容,稽首道:“郭大侠,任二侠远来寒山,贫道有失远迎。”

  青袍道人慌忙低声说道:“观主出来了。”

  郭世汾举目瞧去,这位白云观主天风道长,果是仙风道骨,一派出尘气概,心中暗道:“江湖上都说天风道长生性冷僻,如今见了面,却是和气得很,由此可见传言失实。”

  一面慌忙趋前一步,拱手道:“老朽冒昧登山,有扰道长清修。”

  天风道长呵呵笑道:“郭大侠好说,敝观终年也难得有嘉客位止,郭大侠、任二侠快请屋中奉茶。”说完,连连抬手肃客。

  几个相继进室中,但见几明窗净,不染纤尘,布置得甚是古雅。天风道长让四人坐下,一名道童送上香茶。

  天风道长没待郭世汾开口,含笑望了江寒青、管天发两人一眼,问道:“这两位小施主是郭大侠……”

  郭世汾忙道:“他们是老朽两位内侄,王家祥、王家麟。”

  一面回头朝两人说道:“你们快来见过观主。”

  江寒青、管天发同时站起来,朝天风道长抱拳为礼道:“晚辈见过观主。”

  天风道长连忙还礼,道:“不敢,两位小施主请坐。”

  郭世汾正待开口说明来意。

  哪知天风道长已然转过头来,含笑问道:“郭大侠令内侄可是有什么不适么?”

  这倒好,他居然先开口了!

  郭世汾拱拱手道:“道长神目如电!老朽就是为了内任身中奇毒,群医束手,只好陪他前来,面恳道长施救。”

  天风道长听到“奇毒”二字,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

  问道:“奇毒?令内侄中的什么奇毒?”

  郭世汾道:“身子日见羸弱,渐渐感到真气涣散,连行动都需人扶持了。”

  天风道长脸色又是一变,道:“这……这……”

  他口中连说了两个“这”字,拈须沉吟着道:“让贫道看看他脉象再说。”

  天风道长搬过一把椅子,在江寒青对面坐下,江寒青伸出左手仰搁几上,天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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