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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递上何云希的手机:“大队长已经给机控中心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小何同志,你放心休息吧。”
“哦,好。”何云希看了下时间,“啊,今天7号?”
“你睡了一天了。”小林解释道。
何云希按了按太阳穴:“难怪我头这么晕,睡太久了。”
小林笑了:“不是睡太久,是因为蛇毒的影响。医生说还好毒液放的不多,可能是条小蛇,不然你就没命了。”
“这么严重?”何云希没想到自己的命还挺大的。
“是啊,所以医生交代要多观察几天,看看还有没有不良反应。”
“哦,好,明白了。”
何云希醒来后,大队长和陈主任都来探望过她。从大队长的口中得知,元振新及当日陪同她的几名战士,都被集体处分了,这件事闹的挺大,不仅在野狼大队贴出了处罚告示,甚至还在军区内网贴了处罚告示。作为负责人,元振新负有领导责任,除了被责令写检讨书公示,还记了一大过。
大队长对何云希深感歉意,连连道歉,这次她被蛇咬伤完全是因为战士们的疏忽导致的,战士们明知山上有蛇,却大意地没有带上驱赶蛇虫的药物。
何云希倒是为元振新和战士们说话,觉得处罚过重了,这件事完全是意外,不应该太过指责他们。
后来从小林那得知,原来野狼大队与技术、后勤部门一直有一些磨擦,这次何云希被蛇咬伤差点送命,被认为是野狼大队不团结的典型事例,在会议上被提出且受到公开的指责,为了保全元振新他们,大队长已经尽全力了。
何云希拄着拐杖在走廊慢慢走着,右腿还是有点麻,需要多走路运行血气。回到病房,意外看到元振新站在病房中,望着窗外,眉头紧皱。
“元队长。”何云希展开笑颜打声招呼。
“啊,何同志。”元振新回过神来,赴紧上前扶住何云希。
“没事,让我慢慢走,我现在需要走路来帮助康复。”何云希慢慢走向病床。
“对不起,如果当天不是我拖着他们聊天,你就不会被蛇咬了。”元振新很愧疚。
“呵呵,这是意外,没有人想的,不能怪你。就算战士们都在,可能我还是会被咬,也可能是他们被咬,只能说我运气不好啦。”
“这不是理由,的确是因为我们的失误,造成了你被咬的事实。如果我没有给你信号弹,如果那不是小蛇,如果不是有车,后果不堪设想。”元振新想想都后怕。
何云希坐在病床上按摩着右小腿:“你给了我信号弹,大大增加了我活下来的机率,单凭这点我就该感谢你啊。战士们在野外训练、执行公务都没有信号弹,陪我一起在野外工作的战士们也没有信号弹,你却给了我,说明你已经做了防备措施,这次完全是意外,你真的不用这么自责的。”
“谢谢你的原谅,但我还是要向你道歉,对不起。”
“我接受。”何云希微笑点头。
元振新之前想了很多何云希会如何刁难他的情景,没想到她却这么云淡风清的接受了道歉,元振新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小鸡肚肠,同时对这个技术女军官的印象大为改观。
何云希清清静静地在医院待了一周,经历这件事,她和元振新算是交上了朋友。其实元振新是个很仗义的人,他将此次过失都拉到自己身上,宁愿被记上一大过,也不愿让手下的兵受重罚。
张岩后来听说了这件事,有点生气地打电话给云希:“被毒蛇咬伤住院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现在不是没事嘛,就是怕你着急才不敢告诉你。”何云希赶紧安抚他。
“你不告诉我,我才真着急。”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我现在活蹦乱跳的,身体好的很呢。”
张岩稍稍平息了怒火:“现在身体怎么样?还在医院吗?有没有人照顾?”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野狼大队有安排人在医院照顾我,不用担心我啦。”
“明天出院后要给我打电话。”
“好。”
“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张岩下命令。
“好。”云希甜蜜地笑了。
硬件支持组,说白了就是个维修部门,在机控中心属于最不受重视的组别,上级更重视软件和信息两个方面,资源也侧重分配给软件工程组和信息处理组,受整个大环境的影响,何云希渐渐地对工作失去了新鲜感和兴趣。
何云希的理想是成为技术研发的前沿人员,而不是简单的操作员,现在的工作却是不停地到各个基层部队维修机器,这个现实让何云希对未来感到了迷茫。
何云希拿起电话打给导师,导师在那头不耐烦地训斥着她,一边说他忙的很,没时间闲聊,一边又训斥她这么久不给他打电话,是不是忘了他这个老师了。
何云希在这头笑着打混,眼中的泪水却几乎落下。离开导师才八个月,却好像过了好几年,跟着导师的那些日子,虽然辛苦忙碌却充实精彩,对比现在重复沉闷的工作,何云希更想回到导师身边。
何云希隐藏的情绪变化被张岩发现了。
“你最近怎么了?感觉情绪很低落,是不是太累了?工作很忙?”
“是有点累,不过不是工作累,是心累。”
“为什么?”
“这里不是我想要的平台,每天都在重复着安装、维修机器的工作,我不想做个操作员,我感觉我与理想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在哪里。”何云希很迷茫。
“平凡的岗位也能做出不平凡的事迹。”张岩并不认同,“可能因为你不是从基层出来的,所以心理落差有点大。我是从普通士兵上来的,重复的操练和比武就是我的生活,也许在外人看来,这些很枯燥,但是我却觉得很有意思。外面是花花世界变化万千,部队却是日复一日平淡枯燥。有的人或许觉得在部队待久了人会变傻,可是我觉得,那不是变傻,而是心变得平静踏实。云希,生活大多数时候是平淡的,只要你静下心来,自然会发现平淡生活中的可爱地方,不是有句话嘛,生活中从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可是天天重复这些工作,我怕我会跟不上技术的进步,导师转发给我的杂志邮件,经常有新技术新思路发表,他们是走在前端的人,而我,却渐行渐远。”
“不用担心,你就当自己还是个学生,现在只是在基层锻炼一下,往好处想,你现在维修的手艺比以前好多了。”张岩逗她。
“难道真要我一直修到退休啊!”云希嗔道,“你都不知道我的手起了多少泡。”
“你可以找别的事来充实自己啊,积极点,阳光点,生活还有太多的乐趣等着我们去发现。”
“嗯,我努力。”云希决定调整心态,积极点,阳光点。
云希从未放弃当初的理想,她决定继续向这个理想前进。既然方向是技术研发,那就不能仅仅停留在本专业的研究上,云希对材料学产生了兴趣,现在很多新理论新技术的产生基于跨学科的合作,而新理论和新技术的成功,又催生了很多交叉学科的诞生,跨学科成为了一种趋势。
云希给导师打去电话,向导师倾诉了她的想法,导师对此很认同,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他认为毕竟是跨学科,云希最好从基础学起,报考材料学硕士。
何云希准备攻读在职材料学硕士,这个消息让陈主任对何云希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有上进心。在这种专业领域女性本来就少,机控中心也只有12名女性工作人员,且机控中心拥有博士学位的工作人员仅占8%,云希是唯一的女博士,已经算是异类了。
陈主任虽然感到了压力,但还是决定支持何云希的学业。
相比之下,压力最大的是张岩,这个消息几乎把张岩劈傻了,自考本科还没完成,结果老婆又要攻读材料学硕士,这差距好像越来越大了。
37、两大军区的军演
在导师的引荐下,何云希报了Z大赵傅全导师的课程;赵导师的教学方式和导师一样;放牛吃草型,完全靠学生自学。
何云希每天除了要工作;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在查找资料上;忙得连给张岩打电话的时间都没了,只能靠张岩主动打来电话;可惜每次何云希都是匆匆说两句就挂了,张岩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满;但他能理解云希的认真和投入。
在工作中;何云希认识了一位四级军士长;江冬青;这可谓是一个传奇人物;军龄25年,长期在基层负责设备维修工作,每个零部件的优缺点都烂熟于心,还经常发表文章,不仅评论各种零部件的优劣,给它们排名,还对生产标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何云希觉得这位四级军士长简直是位神人,对他很是仰慕,不仅经常与他通电话,还多次专程跑去请教他。
老江对生产工艺的熟悉,以及对各种零部件的细节和性能品评,常常让何云希大感佩服,委实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让何云希有茅塞顿开之感,求着要拜他为师,与他一起研究机器的改装。
在老江的提点下,何云希的进步非常快,她的进步不仅仅限于知识理论水平的提高,由于经常跟着老江在车间改装机器,何云希的思维方向也有了极大的拓展,对计算机的性能要求与发展方向有了新的理解。
何云希开始与老江探讨计算机的发展方向,虽然计算机的发展极快,但核心技术一直牢牢地掌握在技术开发者手中,甚至可以说,连工艺制造标准都是由对方制定的,其实本国在技术方面,一直处于学徒的状态。而且师傅教徒弟,总是会留一手的,技术的后门问题常常被提及,如何找到后门,并安全地关上它,也是困扰学徒的一大问题。
老江对这个问题不大感兴趣,认为这是软件技术方面的事,与他所擅长的硬件维修不搭杠。何云希却认为可以从硬件方面着手,所有的软件系统都基于硬件基础,不管是恢复损坏的存储数据,还是恶意破坏硬件设施,都可以达到打击对方的目的。何云希心中有了初步的构思,为了说服老江,她开始查阅资料,分项提出可行性计划。老江最终被她说动,为何云希的构思提供技术支持。
在忙碌的工作和学习中,时间不停留地过了三个月,军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大忙碌。
东海和西山两大军区合作展开交流演习,这次的重点是特种部队的尖锋对决。这个可是大看点,两大军区的王牌特种部队暗暗卯足了劲,誓要狠狠打击对方,以展我方军威。
军演老规矩,所有部门都得无条件优先为此次演习提供支持,精干全上。
在甲方大本营,何云希遇到了林健,他当年保送读博,毕业后就进了研究所,此次演习,研究所特别派了技术顾问团前来支持,他就在其中。
“最近好吗?”林健主动打招呼。
“还好,你呢?”何云希和他并没有什么联系,感觉还是有点生疏。
“一样。我现在研究所,听说你在机控中心?”
“是啊。”
“宋庆佳好像也是在机控中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林健提到了这个人。
何云希只能微笑:“是啊,不过她和我不同组。”宋庆佳就是当年替换了何云希被保送读博的同学。
“很久没见了,找个时间,我们大家聚一聚。”林健提议道。
“好啊。”何云希感觉没什么可聊的了,想离开。
“听说你的男朋友是个营长?”
“啊,你怎么知道?”何云希挺惊讶的。
“同学群里提起过。没想到你找了个基层指挥军官。”
“怎么了?很奇怪吗?”
“没什么,只是我原先以为,你会找知识份子之类的人。”林健想说得委婉些,在他的印象里,基层指挥军官大多比较粗野。
“呵呵,这种事是要看缘份的。”何云希不解释。
林健看着何云希,有些欲言又止。
“不管怎样,祝你幸福,老同学。”
“谢谢。”
结束了这场有点莫明其妙的对话,何云希回到自己的岗位,设施抢修车上。
演习开始了,双方一开始就动用远程火力攻击网,争取战场主动权。
基础设施是重要打击目标,各部门的抢修车频繁来往于各处,何云希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焦头烂额。
一线抢修工作很繁杂很紧迫,每个人都身兼多份工种,而总指挥部只会下达抢修命令,A地要抓紧抢修,B地也要抓紧抢修,C地必须尽快抢修,D地在某某时间前必须抢修好,可是抢修人手不够,后续支持也跟不上,有的部门甚至遇到了为寻找一件工具而卸了一整车打包箱的荒唐事,每个抢修工作人员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稍一刺激就会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