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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术-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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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他说,介于好坏之间,云里雾绕,一时难以琢磨。
    我觉得他这句话才难以琢磨,简直就是废话。
    之后的几天,我和黎先生一起住在黎家,我妈说了,我爸的腰有她看着,公公的病,却不光要有儿子,身边还要有儿媳妇,儿媳妇心细,此刻正是发挥重要性的时刻。
    临搬去黎家住之前,我妈嘱咐了三点,多忍耐,多张罗,少说话。
    我觉得,这就是做好小保姆的三大守则,我就是做保姆去的。
    黎家的活儿不好干,尤其是身份转换成儿媳妇以后,这活儿就带着点考验的意味了。站在他爸、他妈的角度上说,若是以后老了走不动道了,在外靠的就是儿子,在内靠的就是媳妇,现在就是初步验证阶段。站在黎先生的角度上说,能孝顺自己爸妈的女孩儿有的是,能孝顺他爸、他妈像孝顺自己爸妈一样的,凤毛麟角。
    老话都说只有孝顺自己父母的人,才能孝顺伴侣的父母,这话太绝对了。孝顺是个有时间效应的词儿,孝顺一天是一天,一年是一年,那就像领工资,干一天的活儿领一天的钱,可有人领一辈子工资的么?
    孝顺一辈子,才是难得。
    我眼下的问题是,先把这六天度过,再把六天复制成一辈子。
    在他爸、他妈家里住了六天,黎先生去上班,我请假在家帮忙。
    我们商量过,黎先生的工资高,是主管,他不能请假,只好我请,要是公司怪罪下来,黎先生可以以上司的身份扛着下属,我却不能以下属的身份扛着上司。
    他爸有三好,喝酒,看报,睡午觉。最近在他妈的监督下,戒了酒,人都蔫了,这就像逼着狗不吃肉一样,难。
    前三天,我做饭,他妈指挥,我洗碗,他妈还指挥,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一问我妈才明白,他妈的这种行为叫做不放心,也叫操心,再说具体细节,也确实对得起“操心”二字,还带点“不放心”的隐晦。
    他妈说,炒菜的时候,放油不能超过两勺,放盐不能超过一勺,还要在快起锅的时候放。他爸不吃姜,他妈不吃葱,炝了锅,要把葱捞出来,炖个肉,也要在上桌前把姜挑个干净。这样的斤斤计较,不是一般二般的讲究。
    洗碗,他妈尤其不放心一点,那就是我习惯将每个碗里都挤上一点洗涤灵,他妈说这样浪费,废水,不环保,于是递给我一个塑料盆,灌满热水,在洗碗布上挤了洗涤灵递给我,让我利用这盆热水洗干净一池子的碗筷。
    我说,妈,这样的水不是流动的,洗不干净。
    他妈说,这是第一步,你洗干净了再用流动的水冲一遍,省水。
    洗衣服的时候,我和他妈又产生了分歧。
    他妈一贯用机洗和手洗,就连羊毛衫和羽绒服也是机洗。
    我说,妈,羊毛衫水洗会缩,羽绒服机洗会把羽绒搅碎,来年就不暖了。
    他妈问我那该怎么洗。
    我说,干洗。
    他妈顿了一下说,往年都是这么洗的,没缩过,也没碎过,这样吧,衣服还是我洗,你的衣服也给我吧。
    我忽然想起他妈上次将我的所有内衣机洗的事了,心里一凉,道,我的衣服我自己来吧。
    他妈没说话,看了我一眼,走了。
    晚上我和黎先生说起这事,我怕他妈往心里去,以为我不拿她当自己人,黎先生听后说,妈是个大度的人,不会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想,这个黎大毛就是个二百五,这世界上有不计较鸡毛蒜皮小事的女人么?或者说,这世界上又不计较鸡毛蒜皮小事的人类么?
    家庭妇女尤其是各种翘楚。
    到了第三天,我和他妈之间的矛盾得到了升华。
    起因还是内衣。
    趁着中午太阳好的时候,我把内衣裤晾在阳台,用日光杀毒,他爸睡醒了午觉,习惯在阳台伸会儿懒腰,哼哼小曲。
    他妈一见,将他爸拉进了屋,收起了所有的内衣裤,递给了我,才把他爸放出去。
    他妈没说我什么,我却感觉到了潜台词:内衣干了就及时收了,别让公公看见,不害臊。
    同一天晚上,我坐在卧室的床头,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拿着内衣,烘干。
    黎先生洗完澡进了屋,乐了,说:“刚才妈还问我,若若吹头发怎么吹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干。”
    我把吹风机关上,走过去关上卧室门,又走回来打开吹风机,抵挡风,慢慢的吹。
    黎先生凑过来问怎么了。
    我小声说:“我在阳台晾内衣,咱妈别扭,所以我就偷偷吹干,以后不晾阳台了。”
    黎先生不以为然,说:“咱妈别扭什么,她又不是没有。”
    我说:“你不懂,咱妈是替咱爸别扭。”
    黎先生恍然大悟。
    第四天,Miumiu来了电话,我忙里偷闲的吐苦水。
    Miumiu感叹着,难怪每朵花都会被婚姻摧成黄脸婆,以前她还不信,总以为有例外,但是现在信了。
    我问她,我脸黄了么,心里确实一抽一抽的。
    她说,还没黄,但是离黄了不远了。
    我问那该怎么办,她说,这世界上只有皇妃和公主才不用当黄脸婆,是女人是要走这么一遭,既然结了婚,就要面对,反正比我黄的人有的是。
    我说:“都是这两天折腾的,我这两天干的活比过去二十五年还多,不是量多,是质高了,在高要求下,我也不得不严于律己。”
    我想起“孝顺一辈子”的说法,心里寒了半截,一辈子的代价是什么,我好似看到了。
    第五天,他妈找了黎先生谈话,谈话的内容大抵是说我辛苦了五天,表现的不错,尤其作为一个城市女孩儿,更加难得。
    黎先生转达的时候,添油加醋了几句,加的都是赞美的话。
    他不知道我听出来了,还沾沾自喜的和稀泥。
    我说:“大毛,你又没事添油加醋呢吧?”
    他竖起三只手指头说:“向妇女的朋友和老师发誓,绝无此事。”
    我一哼,不语。
    他一说谎,右眉毛就上挑,他自己不知道,我心里有数。
    他说:“若若啊,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过了明天,请的保姆就来了,你就解脱了,坚持住!”
    我说:“就算保姆不来,我也得坚持啊,这不光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因为我和爸妈有了感情了,感情就是共同生活的基础,是分不开的!”
    黎先生乐了,露出一口白牙。
    第六天,出了纰漏。
    他妈说好几天不开小卖店了,得去看看,叫我看家,看着爸。
    他妈前脚一走,他爸后脚就从酒柜里掏出了二锅头,迅速打开瓶盖,灌了一口。
    我一回身,吓了一跳,立刻奔过去抢走,说:“爸!您不能喝酒!”
    他爸说,就喝一口。
    我说不行。
    他爸吸吸鼻子,一脸委屈,说:“就一口,一口我就知足,我已经一礼拜没睡好觉了,要是以后都不能喝,我还不如不活了。”
    我最听不得人家求饶,尤其是长辈的求饶。
    我妥协了,将酒瓶子递过去,就在他爸喜上眉梢的刹那,外面传来了开门声。
    我和他爸同时一惊,面面相觑。
    就在那句“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又没带小卖部的钥匙”传进屋里时,他爸即刻转身,欲将二锅头塞进酒柜。
    可偏偏,心一慌,手就抖,手一抖,事情就砸了。
    酒瓶子撞在柜子上,“啪啦”一声,碎了。
    他妈一边叫着“这是怎么了”一边快步走进了屋,看着我俩的背影和一地的酒精、碎片。
    他妈冷冰冰的声音敲打着我和他爸的灵魂,她说:“这是怎么回事,老黎,你偷酒喝?”
    他爸连忙转身说,没喝。
    我也连忙转身说,确实没喝。
    他妈走了过来,说:“张嘴!”
    他爸张开嘴,他妈凑过去一闻,脸色变了,转身进了屋,“碰”的一声关上屋门,直到吃晚饭时才走出来。
    我和他爸忐忑不安的在客厅相对一下午,想对策,只有一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哪知吃晚饭的时候,他妈先发制人了。
    他妈对黎先生说:“你爸今天趁我不在偷酒喝,你媳妇也在场。”
    黎先生的眼光先投向了我,用眼神责问我,为什么不拦着爸。
    他爸说:“是我要喝,你媳妇拦不住。”
    黎先生又看向他爸,说:“您不能喝酒,一会儿我们回家就把酒都带走,明天一早保姆就来了,到时候没酒喝,也不用人拦着您。”
    黎先生很少有如此强势的一面,全使在他爸身上了,却让我有种杀鸡给猴看的危机感。
    吃过晚饭,我和黎先生回了自己的小金屋,进屋,换鞋,撸起袖子,开始收拾。一桌的灰,一床的灰,一地的灰,到处都是灰,心里也不知不觉的蒙上了灰。
    九点多的时候,我扶着腰上了床,预感这又是一次大姨妈来前的折磨。
    黎先生也凑了过来,说:“爸不能喝酒,你白天怎么不拦着。”
    我说:“拦了,拦不住。”
    他说:“肯定是你立场不坚定,你怎么没拿出你对付你爸的功力?”
    我说:“那是我爸,不是你爸,对付我爸说得过去,对付你爸就成了虐待了!”
    他说:“别你爸、我爸的,不都是咱爸么?”
    我说:“是你先说‘你爸’的!”
    他说:“你吵什么?至于么?”
    我腾地一下坐起身,叫道:“就是一口酒,你至于么!你妈至于么!”
    他也坐起了身,反击道:“他的身体不能喝酒!”
    我说:“我知道,可我没拦住!我错了,行了吧,你准备怎么批判我?”
    他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我说:“对,我不讲理!我告诉你,黎鹏。我在你们家当了六天的佣人,忙里忙外,我没吭过一句,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对我爸、我妈都没这么尽责过,我把这辈子的心都用在你爸、你妈身上了,你还因为一口酒找我不痛快,既然这样,谁能如你们家的意,你就找谁过去!”
    我跳下了床,快速跑出卧室,穿上鞋和大衣,拿上手机和钱包,打开大门,再一回身,对着追出来的黎先生说:“我准备回家住几天,把这几天的损失填补回来,请你还我几天单身生活!”
    黎先生拉住我,抱住我,叫道:“不许走,你不许走,这都多晚了,你跑出去干嘛!真是把你宠坏了!”
    我又跳又叫,踩住他的脚,听他嗷嗷叫,然后一回身推了他一把,骂道:“再留在这里,我会发疯的!宠、宠、宠,我把你们一家都宠坏了!”
    趁着黎先生照顾脚的时候,我冲下了楼,一口气冲出了小区,站在街边等出租车。
    这时候,手机响了。
    我下意识认为这是黎先生打的,看也没看就接了。
    对方第一句便是:“你谁啊?”显然是打错了。
    我一愣,下一秒就吼道:“你给我打电话,还问我是谁!”
    挂了电话,我望着漆黑的街道,眼泪气的掉了出来,也说不清楚是被黎先生一家气的,还是被这通电话激出来的。
    我总以为,这世界上所有女儿都有一条退路,就是娘家。于是我二话不说的回了娘家,寻找我妈的温暖,寻找最后的避风口。
    哪知一进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妈,是我妈的远房表妹,我该叫她表姨,叫她的闺女为表妹。
    表姨一见我,又将方才和我妈说的话学了一遍。大意是我妈托关系帮她闺女找的工作已经转正了,试用期时一个月就拿一千五,现在一个月三千五,比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强多了。
    潜台词就是,她闺女比我有出息。
    我问:“表姨,您今天来就是说这个的?”
    她说:“哦不是,就是这孩子有出息,但现在这个工作也有点屈才了,我琢磨着让你妈给张罗个更好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个比我强多了的表妹,在我妈的介绍下,屈才了。
    五、六年前,有人算过,按照当时的物价讲一个孩子养到大学毕业要花四百万人民币。当时的物价是在商场买一件过千的外套就算高档了,可要是按照现在的物价,没有一千万绝对办不成,现在的物价是,在商场买一件体恤衫,标价动辄两千,给你打个折算一千八还得偷着乐。可又有谁能知道十年以后有是什么物价呢?
    五、六年前,我爸淘了个翡翠把件,温润的水头,种好,色好,托熟人买的,几千块钱。现在,我爸又淘个翡翠的把件,水头一般,种一般,色一般,也是托熟人买的,五万块钱。
    五、六年前,我爸、妈住的小区二手房,卖一万二一平米,还有的商量,若是租房兴许两千到两千五能拿下。现在,这套二手房转卖最低三万五一平米,不怕没人要,若是租出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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