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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大家一片叹息，飘摇也听说过，同学们之所以叹息，是因为学校派来了一个教学最严的老师到高一甲班，这严就和严老师有关了。严老师是全校最有名的一级教师，他的教学方法和他的人一样，无论那一科，那一门课他都要严卡，严就是一个“严”字了。其实，“严”字，同学们都是用“阎”字，就是因为他很严励。因此，他所教的班级一直以来都是名列前茅
“严老师好！”不容多想，只道听见同学们大声叫道。
“嗯！”严老师应了一声。
“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的同学，请站起来答‘到’。”严老师说。
“汪海！”严老师开始点第一个。
“到！”汪海大声应道，并站了起来。
……
“飘摇！”严老师点到他。
“到！”飘摇先站了起来，然后答应“到”字。
这时，严老师微微抬起头，看了飘摇一眼，同学们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严老师的目光看向飘摇，就连她也不例外。这也是飘摇意料之中的事，在学校，他担任校广播宣传站站长和广播员，画也画得好，人也长得俊俏，学校黑板报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而且又是学校里的“歌王”，飘摇是个让人既羡慕又嫉妒的校园风云人物。而飘摇也没有在乎其他同学瞟来的眼神，只是用眼睛偷斜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她。只见她望了一眼飘摇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抬起头来，只是用两只手来回摆弄着她的衣角。
严老师看了飘摇一眼之后，又是“嗯”了一声，挥手示意让他坐下。
“陶桃！”严老师又叫了一个同学的名字。
没有回应。
飘摇也东瞅西瞧地不听见有人吱声。
“陶桃！”严老师又放大了声音叫了一声。
“到！”只见她颤抖了一下，站了起来，用小到只有蚊子“嗡嗡”的声音应了一声。飘摇离她这么近才免强听得到，别说班主任严老师远在讲台上了。
严老师望了陶桃一眼，摇了摇头也没有叫她坐下，而她也就这样站着……
点完名，严老师走出了教室门，教室里面开始了一片吵闹。忽然，有人拍了飘摇一下肩。飘摇转过身一看，原来是刚才和他一起抬桌子的那个同学。
“嗨！没想到久闻大名的广播站站长，校园画家就是你啊！”只见他笑着对飘摇说。
“是啊！哎，看清了，普通人一个，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怪物啊！”飘摇也笑着对他说。
说完，同学们都笑了起来。
飘摇望了一眼身边的她，她仍然站立着，低着头，脸上却似有“冷冰”的感觉。
“飘摇，我叫汪海，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汪海说。
“好呀！”飘摇伸出手握住汪海伸过来的手，说。
“严老师来了！”坐在前排靠门口的同学通报了一声。
一下子同学们都乱作一团，赶忙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严老师大步流星般地走到讲台上。
“现在我点几个同学的名字，跟我去搬书，其他同学先等着。”严老师说。
“汪海飘摇于洋张琦。好！就你们四个跟我下楼去搬书。”严老师接着点了四个同学的名。
点完名，严老师又望了一眼飘摇身边仍站立着的陶桃。
同学们跟着严老师来到楼下的图书室，把一捆一捆的课本一下子提到了教室。严老师又拿来了剪刀把胶绳子剪开，然后拿来点名册开始点名发书。飘摇他们四个同学还是继续留下帮忙，把不同科目的书本集中起来分好发到点到名的同学手里。严老师准备优先发给帮忙搬书发书的这四个同学，他先点了汪海名字，汪海把书拿下去后，又上来帮忙。接着是于洋，张琦，当严老师点到飘摇之时。
“严老师，先别忙发我的，还是赶快发下面的同学吧！”飘摇说。
严老师赞许地看了飘摇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点名发书……
“陶桃！”严老师点到陶桃了。
“到！”这次陶桃的声音很大，而且很好听。
飘摇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并分好了的书，一点没有破皮的书，站在那儿等着陶桃的到来。陶桃站了起来，缓缓地向飘摇走过来，她始终低着头。
陶桃接过飘摇递给她的新书之后，又缓缓地向座位上走去。同学们都看着她，而她竟混然不觉。她到自已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和其他发了书的同学一样，拿起钢笔开始翻开书本封面，并在首页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书很快便发完了，真不巧刚好等到最后发完却发现少了一套书，没有飘摇的书了。飘摇没有领到书，他到无所谓，可严老师急了。
“飘摇，你先回座位上等一等，我再去图书室看一下。”严老师一边说一边往教室门外面走去。
一会儿，严老师回来了，看他的神情，空空的两手。飘摇就知首是没有书了，只有等一个月后才有书来。严老师看了一眼飘摇，又环视了一圈同学们。
“有哪位同学愿意把书先给飘摇的？”严老师大声地说。
“我！我！我！”没等严老师说完，很多同学都举起了手，说。
飘摇瞅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陶桃，她也低着头举起了手，头发几乎遮挡了她整过脸胧。
“严老师，如果同学们把书给了我，那他们不也一样没有办法正常学习了吗？我先谢谢您和同学们的关心。可是，如果为此而担误了其他同学学习进步的话，我也会不安心的。再一个，我也不能这么自私啊！”飘摇赶忙站起来，说。
严老师和同学们都看着飘摇。
“严老师，您不用担心，我相信自已在这一个月内会学好的。我就算没有书也可以的，我对自己有信心。请同学们不要为了我而耽误了课程。”飘摇又笑着对严老师和同学们说。
严老师走了过来，带着歉意的微笑拍了拍飘摇的肩。
“好！飘摇，老师相信你，这段时间你先和陶桃共同看一本书，等书来了，我再给你补课。”严老师笑了，说
“嗯！”飘摇对严老师笑了笑，说。
飘摇想，这个目的也正是他所想的，也许通过近距离接触陶桃，他会了解她的。飘摇望了一眼陶桃，而她仍然是低头不语，默默地摆弄着自已的衣角。
“飘摇，这段时间你先做好笔记，如果有不懂的，就来问我。”严老师说。
“放心吧！严老师，我会的。”飘摇说。
“同学们，新学期的第一天，校部决定先不开课，让大家相互认识认识。这样吧！我想让同学们每人站在讲台上作自我介绍，然后再为大家献上一首歌曲，怎么样？”严老师面向同学们大声宣布，说。
“好！”同学们异口同声地高兴地说。
教室内立即欢呼雀跃，无不鼓掌称好，一下气氛上涨。严老师挥挥手，压下欢呼声。
“那好！现在就由第一排先开始，一个一个来。好，现在我给同学三十秒钟时间准备。”严老师说。
三十秒钟，一瞬即到。一个女同学上了讲台。
“同学们好！我名叫刘晓凤，我想唱一首《希望的田野》，希望大家能喜欢。”刘晓凤说。
……
轮到飘摇了。
“同学们，大家好！我名叫飘摇，我就不详细介绍了。我想唱一首台湾校园歌曲《同桌的你》。”飘摇说。
飘摇唱完后轮到陶桃了。她害羞似地慢慢站了起来。
“我叫陶桃，陶铸的‘陶’，桃花的‘桃’。我为大家唱一首民歌《在哪桃花盛开的地方》。”陶桃说。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陶桃开始声音唱得很低，后来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动听。
陶桃的歌声很好听，她唱完之后，全班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飘摇听到陶桃唱歌的声音，被她的那独特的音质和歌喉而迷倒。
陶桃唱完之后低着头坐下又用双手来回摆弄她的衣角，仿佛这掌声与她无关，依然在沉思她的心事。
“嗯，唱得不错！”掌声停下后，严老师表扬了陶桃一句。
就这样，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作自我介绍，然后再唱首歌，气氛活跃到了极点，掌声一阵高过一阵，叫好声，欢呼声，不绝于耳。但飘摇却无心留意聆听，不知怎么搞的，他一门心事想着身边坐着的陶桃。飘摇不知道陶桃是怎样一个人，又怎样生活的，也不了解她的爱好兴趣性格习惯，更不了解她的家境。可飘摇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得到，她是一个极孤单的人。她沉默寡言，不爱和别人说话，有什么要说的事，她也只是写张纸条而已。她的字写得非常漂亮，和她的人一样娟秀而飘逸。从她的身上衣着服装来看，她决不是富家千金，却给人一种多愁善感。更让人捉摸不透，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好像有想不完的心事。
“叮铃铃……”随着一阵铃声响起，下课了。
第九章 苦命女娃
不知不觉已经到午饭时间了，该吃午饭了。
中学中午饭是在学校食堂里吃，小镇上的学生都一样，在乡下的学生，一般都是留校寄宿，而在这十里八乡的小镇上有一所看来还可以的中学来说是相当不容易了。因为，在校的费用开销大，而同学们都不是富有的人。连飘摇也不例外，自从妈妈带飘摇来到小镇外公的家，虽然妈妈开了一个小卖店，但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有的家住在乡下的同学，每个星期六他们都回家，回校时都带上酸萝卜或辣椒什么的干菜对付一周的生活。有的带粮票，有的自带家中种的大米。
这时，同学们都走了，可陶桃仍没有动，胡乱地翻着新书。而飘摇没有心思吃饭，其实，他一般都是最晚才去食堂的，他早就和食堂的张师傅说好了，给他留最后的饭。
飘摇看着挂在教室墙壁上的钟，时间差不多了。他刚要起身，却又停住而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陶桃。
“嗨！陶桃，吃饭去吧！要不然就没有时间了。”飘摇说。
这时，陶桃抬头看了一眼飘摇，只是一个微笑，好甜的微笑。
“不，我再等一会儿，你先去吧！”陶桃抬头看了一眼飘摇，又是一个甜甜的微笑，而且很小声地说。
飘摇看到听到陶桃的表情和话语，他怎么也不相信，汪海说的是真的，她怎么会是一个“冷冰花”式的人呢！或许，“咕隆隆……”哎，不管了，肚子在抗议了。飘摇快歩走出教室门，下了楼，向食堂走去。
“张师傅好。”飘摇走向张师傅，向他打招呼。
张师傅看到了飘摇，就笑了起来。张师傅三十多岁了，却还没有结婚成家，家住在乡下，离学校二十多公里路，家中有一老母亲。他说她母亲养了一头大肥猪，过年宰了，送一腿肉给飘摇。他为人总是乐哈哈的满面笑容，待人很热情，也很实在。他知道飘摇是学校“文化模范”的时候，从那时起，对飘摇总是特别照顾。为此飘摇总是麻烦他，可他决不嫌烦，如果那天飘摇不来麻烦他了，那他才叫着不自在呢。
“飘摇啊，别老这样，人会缺营养的，像你这么大年龄的，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要多注意营养啊！”张师傅嘱咐他说。
“嗯！”飘摇应了一声。
“谢谢张师傅的关心，我知道了。”飘摇笑着说。
飘摇正要往回走。
“哎！飘摇，先别走啊，来来来！我这里还有卖不完的菜，你带点回去。”说着，张师傅把一个铁盒盒递了过来，飘摇觉得这已经够麻烦他了，怎么还敢受此大礼呢？他连忙回绝，可张师傅已走到他的身边，硬塞给了他。
“飘摇，看不起你老哥是不是？拿着，老哥别的好东西没有，可这点剩菜，我还是有很多的。你要是不收，老哥可要生气了啊！”张师傅说。
不由飘摇分辨，硬是这样，他心里越不好受。可张师傅的盛情不容回绝，飘摇接住张师傅手中的铁盒盒。
“谢谢张师傅，他日我要是考上了大学，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飘摇说。
“傻小弟，谢什么哟？等你考上了大学，老哥可是等着你来给我拿喜烟，喜酒，喜糖呢。还要请老哥下馆子啊，哈哈……”张师傅拍了拍飘摇的肩，大声地笑了起来，说。
飘摇含泪地点了点头。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食堂里还放着一个盛有饭和菜的铁盒。他想，可学校是有规定的，而张师傅也不会这样大意吧，怎么会？
“张师傅，怎么还有一个饭盒呢？该不会是您也还没有吃饭吧？”飘摇惊讶地问张师傅。
张师傅的爽朗笑声咔然停止了。
“唉！跟你一样也是个苦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