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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同人)笑傲浮生录-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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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在向左冷禅挑战。
  向问天知左冷禅虽然得胜,但已大损真元,只怕非花上几个月时光,没法复元,便上前说道:“适才左掌门说过,你打倒了任教主之后,再来打倒我。现下便请动手!”方证大师、冲虚道人等都看得明白,左冷禅自点中任我行之后,脸色惨白,始终不敢开声说话,可见内力消耗之重,此刻二人倘若动手,不但左冷禅非败不可,而且数招之间便会给向问天送了性命。但这一句话左冷禅刚才确是说过了的,眼见向问天挑战,难道是自食前言不成?
  众人正踌躇间,岳不群道:“咱们说过,这三场比试,哪一方由谁出马,由该方自行决定,却不能由对方指名索战。这一句话,任教主是答应过了的,是不是?任教主是大英雄、大豪杰,说过了的话岂能不算?”向问天冷笑道:“岳先生能言善辩,令人好生佩服,只不过和‘君子’二字,未免有些不称。这般东拉西扯,倒似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了。”
  左冷禅慢慢挨了几步,将背脊靠到柱上,以他此时的情状,简直要站立不倒也十分为难,更不用说和人动手过招了。
  武当掌门冲虚道人走上两步,说道:“素闻向右使人称‘天王老子’,实有惊天动地的能耐。贫道忝居武当掌门,于正教诸派与贵教之争始终未能出什么力,常感惭愧,今日有幸,若能以‘天王老子’为对手,实感荣宠。”他武当掌门何等身分,对向问天说出这等话来,那是将对方看得极重了。向问天在情在理,实难推却,便道:“恭敬不如从命。久仰冲虚道长的‘太极剑法’天下无双,在下舍命陪君子,只好献丑。”抱拳行礼,退了两步。冲虚道人宽袍大袖双手一摆,躬身还礼。两人相对而立,凝目互视,一时却均不拔剑。
  冲虚道人与向问天在武林中均享大名已久,却全无迹象不知谁高谁下,这一战决定少林寺是否能留住任我行等一行,事关重大,可是谁也看不出胜负之数。旁观众人均和冲虚及向问天一般的心情,都所谓“提心吊胆”。任我行突然说道:“且慢!向兄弟,你且退下。”一伸手,从腰间拔出了长剑。
  众人尽皆骇然:“他已连斗两位高手,内力显已大为耗损,竟然要连斗三阵,再来接冲虚道长。”
  冲虚道人微笑道:“任教主要赐教么?咱们先前说过,双方由哪一位出手,由每一方自定,任教主若要赐教,原也不违咱们约定之议。只是贫道这个便宜,却占得太大了。”任我行道:“在下拼斗了两位高手之余,再与道长动手,未免小觑了武当派享誉数百年的神妙剑法,在下虽然狂妄,却还不致于如此。”冲虚道人心下甚喜,点头道:“多谢了。”他一见到任我行拔剑,心下便大为踌躇,以车轮战胜得任我行,说不上有何光彩,但此仗若败,武当派在武林中可无立足之地了,听说不是他自己出战,这才宽心。
  任我行道:“冲虚道长在贵方是生力军,我们这一边也得出一个生力军才是。”抬头叫道:“令狐冲小友,你下来吧!”众人大吃一惊,都顺着他目光向头顶的木匾望去。
  令狐冲更为惊讶,一时手足无措,狼狈之极,当此情势,没法再躲,只得踊身跳下,向方证大师跪倒在地,纳头便拜,说道:“小辈擅闯宝刹,罪该万死,谨领方丈责罚。”
  方证呵呵笑道:“原来是令狐少侠。我听得少侠呼吸匀净,内力深厚,心下正在奇怪,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光临敝寺。请起,请起,行此大礼,可不敢当。”说着合十还礼。令狐冲心想:“原来他早知我藏在匾后了。”
  丐帮帮主解风忽道:“令狐冲,你来瞧瞧这几个字。”令狐冲站起身来,顺着他手指向一根木柱后看去,见柱上刻着三行字。第一行是:“匾后有人。”第二行是:“我揪他下来。”第三行是:“且慢,此人内功亦正亦邪,未知是友是敌。”每一行都深入柱内,木质新露,自是方证大师和解风二人以指力在柱上所刻。令狐冲甚是惊佩,随即抱拳躬身,团团行礼,说道:“众位前辈来到殿上之时,小女子心虚,未敢下来拜见,还望恕罪。”料想此刻师父的脸色必定难看之极,哪敢和他目光相接?
  解风笑道:“你作贼心虚,到少林寺偷什么来啦?”令狐冲道:“闻道任大小姐留居少林,斗胆前来接她出去。”解风笑道:“原来是偷老婆来着,哈哈,这不是贼胆心虚,这叫做色胆包天。”令狐冲正色道:“任大小姐有大恩于我,小女子纵为她粉身碎骨,亦所甘愿。”解风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好好一个年轻人,一生前途却为女子所误。你若不堕邪道,这华山派掌门的尊位,日后还会逃得出你手掌么?”任我行大声道:“华山掌门,有什么稀罕?将来老夫一命归天,日月神教教主的尊位,难道还逃得出我这乘龙快婿的手掌么?”令狐冲吃了一惊,颤声道:“不……不……不能……”
  任我行笑道:“好啦。闲话少说。冲儿,你就领教一下这位武当掌门的神剑。冲虚道长的剑法以柔克刚,圆转如意,世间罕有,可要小心了。”
  令狐冲默察眼前情势,双方已各胜一场,这第三场的胜败,将决定是否能救盈盈下山;自己曾和冲虚道人比过剑,剑法上可以胜得过他,要救盈盈,那是非出场不可,念及他曾点拨、示警,当下转过身来,向冲虚道人跪倒在地,叩首为礼。
  冲虚道人忙伸手相扶,说道:“不敢当!少侠何以行此大礼?”令狐冲道:“道长高义,爱护小女子,小女子好生感激相敬。现下迫于情势,要向道长领教,心中不安。”冲虚道人哈哈一笑,道:“小姑娘忒也多礼了。”
  令狐冲站起身来,任我行递过长剑。令狐冲接剑在手,剑尖指地,侧身站在下首。冲虚道人举目望着殿外天井中的天空,呆呆出神,心下盘算令狐冲的剑招。众人见他始终不动,似是入定一般,都觉十分奇怪。过了良久,冲虚道人长吁一口气,说道:“这一场不用比了,你们四位下山去吧。”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骇然。
  令狐冲大喜,激动之余,又欲跪倒,冲虚忙伸手拦住。解风道:“道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冲虚道:“我想不出破解她的剑法之道,这场比试,贫道认输。”解风道:“两位可还没动手啊。”冲虚道:“数日之前,在武当山下,贫道曾和她拆过三百余招,那次是我输了。今日再比,贫道仍然要输。”方证等都问:“有这等事?”冲虚道:“令狐小友深得风清扬风前辈剑法真传,贫道不是她对手。”说着微微一笑,退在一旁。
  任我行呵呵大笑,说道:“道长虚怀若谷,令人好生佩服。老夫本来只佩服你一半,现下可佩服你七分了。”说是七分,毕竟还没十足。他向方证大师拱了拱手,说道:“方丈大师,咱们后会有期。”
  令狐冲走到师父、师娘跟前,跪倒磕头。岳不群侧身避开,冷冷地道:“可不敢当!”岳夫人心中一酸,泪水盈眶。令狐冲又过去向莫大先生行礼,知他不愿旁人得悉两人之间过去的交往,只磕了三个头,却不说话。莫大先生作揖还礼。
  任我行一手牵了盈盈,一手牵了令狐冲,笑道:“走吧!”大踏步走向殿门。解风、震山子、余沧海、天门道人等自知武功不及冲虚道人,既然冲虚自承非令狐冲之敌,他们心下虽将信将疑,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挑战,自取其辱。
  任我行正要出殿,忽听得岳不群喝道:“且慢!”任我行回头道:“怎么?”岳不群道:“冲虚道长大贤不和小人计较,这第三场可还没比。令狐冲,我来跟你比划比划。”令狐冲大吃一惊,不由得全身皆颤,嗫嚅道:“师父,我……我……怎能……”
  岳不群却泰然自若,说道:“人家说你蒙本门前辈风师叔指点,剑术已深得华山派精髓,看来我也已不是你对手。虽然你已被逐出本门,但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使的仍是华山派剑法。我管教不善,使得正教中各位前辈,都为你这不肖少年怄气,倘若我不出手,难道让别人来负此重任?我今天如不杀了你,你就将我杀了吧。”说到后来,已声色俱厉,刷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你我已无师徒之情,亮剑!”
  令狐冲退了一步,道:“弟子不敢!”岳不群嗤的一剑,当胸平刺。令狐冲侧身避过。岳不群接着又刺出两剑,令狐冲又避开了,长剑始终指地,并不出剑挡架。岳不群道:“你已让我三招,算得已尽了敬长之义,这就拔剑!”任我行道:“冲儿,你再不还招,当真要将小命送在这儿不成?”令狐冲应道:“是。”横剑当胸。
  这场比试,是让师父得胜呢,还是须得胜过师父?倘若故意容让,输了这一场,纵然自己身受重伤,也不打紧,可是任我行、向问天、盈盈三人却得在少室山上苦受十年囚禁。方证大师固是有道高僧,但左冷禅和少林寺中其他僧众,难保不对盈盈他们三人毒计陷害,说是囚禁十年,但是否能保性命,挨得过这十年光阴,却难说得很。若说不让吧,自己自幼孤苦,得蒙师父、师娘教养成材,直与亲生父母一般,大恩未报,又怎能当着天下英雄之前,将师父打败,令他面目无光,声名扫地?
  便在她踌躇难决之际,岳不群已急攻了二十余招。令狐冲只以师父从前所授的华山剑法挡架,“独孤九剑”每一剑都攻人要害,一出剑便是杀着,当下不敢使用。她自从习得“独孤九剑”后,见识大进,加之内力浑厚之极,虽使的只寻常华山剑法,剑上所生的威力自然与畴昔大不相同。岳不群连连催动剑力,始终攻不到她身前。
  旁观众人见令狐冲如此使剑,自均知她有意相让。任我行和向问天相对瞧了一眼,都深有忧色。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日在杭州梅庄,任我行邀令狐冲投身日月神教,许她担当光明右使之位,日后还可出任教主,又允授她秘诀,用以化解“吸星大法”中异种内力反噬的恶果。但这年轻人丝毫不为所动,足见她对师门甚为忠义。此刻更见她对旧日的师父、师娘神色恭谨之极,直似岳不群便要一剑将她刺死,也是心所甘愿。她所使招式全为守势,如此斗下去焉有胜望?若不是她明知这一仗输了之后,盈盈等三人便要在少室山囚禁,只怕拆不上十招,便已弃剑认输了。任、向二人彷徨无计,相对又望了一眼,目光中便只三个字:“怎么办?”
  任我行转过头来,向盈盈低声道:“你到对面去。”盈盈明白父亲意思,他是怕令狐冲顾念昔日师门之恩,这一场比试要故意相让,他叫自己到对面去,是要令狐冲见到自己之后,想到自己待她的情意,便会出力取胜。她轻轻嗯了一声,却不移动脚步。
  过了片刻,任我行见令狐冲不住后退,更加焦急,又向盈盈道:“到对面去。”盈盈仍然不动,连“嗯”的那一声也不答应。她心中在想:“我待你如何,你早已知道。你如以我为重,决意救我下山,你自会取胜。你如以师父为重,我便是拉住你衣袖哀哀求告,也是无用。我何必站到你的面前来提醒你?”深觉两情相悦,贵乎自然,倘要自己有所示意之后,令狐冲再为自己打算,那可无味之极了。
  令狐冲随手挥洒,将师父攻来的剑招一一挡开,所使已不限于华山剑法。她若还击一招半式,早便已逼得岳不群弃剑认输,虽见师父剑招破绽大露,却始终不出手攻击。岳不群自已明白她的心意,运起紫霞神功,将华山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既知令狐冲不会还手,每一招便全是进手招数,不再顾及自己剑法中是否留有破绽。这么一来,剑法威力何止大了一倍。
  旁观众人见岳不群剑法精妙,又占尽了便宜,却始终没法刺中令狐冲;又见令狐冲出剑有时有招,有时无招,而无招之时,长剑似乎乱挡乱架,却曲尽其妙,轻描淡写地便将岳不群巧妙的剑招化解了,越看越佩服,均想:“冲虚道长自承剑术不及,当非虚言。”
  岳不群久战不下,心下焦躁,当即将紫霞神功都运到了剑上,呼的一剑,当头直劈。令狐冲斜身闪开。岳不群圈转长剑,拦腰横削。令狐冲纵身跃过,岳不群长剑反撩,疾刺她后心,这一剑变招快极,众人“啊”的一声,都叫了出来。
  令狐冲身在半空,隐隐感到后心来剑,既已无处借势再向前跃,回剑挡架也已不及,她只得长剑挺出,拍在身前数尺外的木柱之上,这一借力,身子便已跃到了木柱之后,只听得噗的一声响,岳不群长剑刺入木柱。剑刃柔韧,但他内劲所注,长剑竟穿柱而过,剑尖和令狐冲身子相距不过数寸。众人又都“啊”的一声。这一声叫唤,声音中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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