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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包的时候,晏南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一想,昨天圣诞老人送给她的避。孕。套不见了。
从昨晚到现在,这屋子里除了她自己,就只有何耀东……
晏南绯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推断,她仔细回忆一遍,将包包翻了个底朝天。确信是被何耀东拿走了。
唉,她都不知道怎么说他。
十点的时候,丹尼尔开车过来接晏南绯。晏南绯装上自己的行李,两人出发去另外一个洲滑雪。
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们才到达目的地,两人去熟悉了一下场地,计划是明早开始玩个痛快。
晚上滑雪场有新年节目,晏南绯和丹尼尔吃过丰盛的晚餐就去参加节目活动。
有一个跳圆舞的环节,男子们形成一个圈,女士们形成一个圈。晏南绯和丹尼尔开始组了一对,圆圈开始转,中间换了无数个舞伴,跳到最后,一曲终了,晏南绯又回到原点,重新成为丹尼尔的舞伴。
两人玩得很high,晏南绯有点口渴,回座位去喝饮料。鬼使神差地,她查看了一下手机。
刚摸出手机,屏幕上就跳动着槐园的电话号码。晏南绯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接起来。
居然是何振霖打过来的:“晏子你好,你现在在哪里?”
何振霖的语气显得利落又焦急。晏南绯有很不好的预感,说了滑雪场的具体位置。
“不要走开,我马上派人去接你回港城。”何振霖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
晏南绯的直觉是何耀东或者小葡萄出了事。她的眼皮开始跳,连忙拨回去,想问一问什么事情。
是许多爱接的电话:“晏子你先回来吧,耀东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
“他究竟怎么了?姐姐你先告诉我。”
“他感冒了,诱发心肌炎,并引起多种并发症。最近两年,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肌肉严重萎缩……他拒绝治疗……你先回来吧……”
晏南绯当初最担心的就是何耀东的心脏问题,现在,今天,她可怕的直觉果然是要应验了。
不一会儿,何振霖就调派了一架直升机停在滑雪场附近的一个私人机场。晏南绯跟丹尼尔简单解释两句,说一个重要的朋友在故土有生命安危,她毫不犹豫地踏上了飞往港城的飞机。
窗外的夜色仿佛沾染了水,蒙上了泪。晏南绯心里疼得受不了。耀东,你千万不要有事……
两年前书房那一日,晏子走后,何耀东过得并不好。大病之后,他找了很多地方,甚至查了港城所有出入境记录,都没有发现晏南绯的踪迹。
最危险的方式,也是最安全的方式。何耀东这样聪明的人,竟然也没有想到晏南绯会乘他的私人飞机跑去米国。
那一年,何耀东的身体状况很糟糕,遍寻晏南绯,又没有任何消息,这更加重了肌体的恶化。
然而更困难的是,那一年港城涌入了大量的热钱,经济泡沫疯长。何氏这边,可以将大量事情交给赵雅卓和许多爱处理,而且还有大哥何振霖照料。陈靖这边也是对他照顾周全,一般的会议能代替的,绝不会麻烦他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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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也是最后一天等鲜花。
收藏我吧,包养我吧,跟我说说话吧。
耀东的这两年
?正文 耀东的这两年
下面,就是传说中的快进式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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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港商协会这边,没有人可以来替代他。外围热钱涌入港城,不像做港城本土的并购和投资一样简单。外部敌人将港城经济捧到一个顶峰,赚得金银满钵,然后突然撤资,那将是对港城毁灭性的打击。
用内陆媒体的话讲,如果港城没有打赢这场仗,经济将会倒退二十年。港城本土的人士也开始躁动不安,有人乘机打捞一笔;有人掉头避开风头……
均各个企业的负责人、各个商会的领导聚在一起,大家争论不休,都为着如何抵御如何部署激烈论战。可是最后,大家还是要统一方案,一致协力——他们没得选,只能共进共荣辱。
何耀东坐在长条会议桌的最顶端,消瘦的身体陷在宽大的高级皮制扶手椅子里。两边的企业家、财团首脑,甚至经济智囊们唇枪舌剑。
他本来是不太喜欢喧嚣吵闹的氛围,更何况身体不济,却不得不挺直脊背,耐性地听大家阐述。等各方各派争辩完,他展开战略图,汇总大家的意见,冷静并且耐心地再和大家商榷,说服这群同样高智商的精英。
耒身体日渐消瘦,通常是坐了一小会额头上就渗出虚寒。家里的厨师在何家做了很多年,想尽办法为他补身体。可是有时候,何耀东皱着眉头咽下去,肠胃系统却并不配合,通通又逼着他吐出来。
伸出手,手指似乎也瘦了,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甚至会掉出来。他在会议上做分析讲解的时候,偶尔会做一些手势。为了不使戒指滑落,他会不经意地蜷曲着无名指和小指。这些细小的动作,让会议桌旁的成功人士们也开始揣摩:主席位置上坐着的这个金融巨子、天才谋略家,内心深处挂念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会是他现在的太太吗?
静夜里,何耀东的左腿会经常痉|挛,加上身体上的疲惫和疼痛,他总是疼醒,浑身冷汗。他无法安然地睡,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会叫了司机,去往浅湾居的公寓。
客厅的灯是关着的,何耀东就站在客厅的中央,深深地呼吸,寻找往日的气息。他将曾经用过的被褥叠好放进柜子里去了,现在拆开来重新铺上。
晏南绯并不在身边,他知道她已经远去了,逃离了自己。可是何耀东埋首在枕间,被褥间,似乎还能闻到她的味道,香甜的,欢乐的,阳光的……
时间终于挺过一年。热钱涌入的局势得到缓解,何耀东却开始长久卧在病床。
也许,他的时日不多了。
这样想的时候,眼前就会出现晏南绯的身影。她身轻如燕,一跃而上,轻易地就折下了树枝上的花朵。
晏子。晏子。
有心惊晓梦,无计啭春风。漫逐梁间晏(燕),谁巢井上桐……
第二天,何耀东约见了刘蕊。他坐在沉香苑客厅的沙发里,看刘蕊挺着大大的肚子进来。怀孕的女人,总是带着母性的柔美。
推彼及此,不知道离开的晏子——应该不可能吧。
何耀东接着拐杖站起来:“sorry,刘蕊。我身体有点差,所以麻烦你过来。”
他是一位绅士,麻烦大肚子的刘蕊到沉香苑来,他觉得有些羞愧。虽然她在名义上,暂时还是沉香苑的女主人。
何耀东拿出协议,与刘蕊商议了离婚。刘蕊早有心理准备,甚至心中隐藏着重获自由的欣喜。两人谈得很顺利,到最后签完字,都觉得如释重负。
“二少,我还有一个请求。”刘蕊还留有一丝顾虑。
何耀东的声音很温和:“你说。”
“请你放过刘家。”
何耀东有点小小的讶异,刘蕊的想法有点奇怪。他跟她离了婚,但这还不足以让他产生打击报复的心理。
“我跟你,跟你们家又没有仇怨。你怎么会担心这样的问题呢。”
“这算我最后的请求,我希望,日后,你不要针对打击我爸爸的公司。”
何耀东的声音很淡,却足以让刘蕊安心:“不会。”
第二年春天伊始,何耀东呼吸系统感染,心脏的负担加大,身体情况更加恶化。他抵御一切治疗,只想早早结束这一生。
何耀东不能去打球,更不能去冲浪潜水。本应该是在阳光下肆意挥洒汗水的年纪,他却成天被点滴、药丸镇痛剂包围。
何振霖拿何耀东没有办法,威逼利诱对何耀东都没有作用。何耀东生性偏于淡泊,一旦放弃生存的意念,任何人都改变劝阻不了。
不得已,何振霖多方下手,终于从刘蕊那边找到突破口,追踪到晏南绯的踪迹。并且委婉地将晏南绯生下的女儿带了回来。至于晏南绯要不要回来,那应该是何耀东自己去做的事情。
何耀东在迷蒙中隐约听见旁边有个小婴儿依依呀呀地说话。她的小手在他脸上又抓又拍,他睁眼看看她,仿佛看见九天之上投射下一片梦幻般的神光,天神再次恩许他,他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许多爱每天抱着小葡萄去看何耀东,他渐渐有一些好转,有时候还能抱一会小葡萄。
“小葡萄么。”何耀东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晏子,她自己才这么小,居然一个人在国外生下他们的孩子。她一个人怀着宝宝,他不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孤单。
如果自己能陪在她身边,她的日子肯定会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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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线
?正文 生死一线
小葡萄晶亮的眼睛里倒影着何耀东清癯的面容。
何耀东轻轻吻着怀中的女儿,喃喃道:“小葡萄,你的名字,怎么会叫小葡萄呢。”
小葡萄一天天长大,何耀东对晏南绯的想念,慢慢变化成另外一种味道。
如果说以前,他是爱着她,并且奢求她也爱他。那现在,他觉得理所当然,她肯定深爱着自己。
均她就是他的女人。
何耀东独自去米国找晏南绯。第一去,很不巧,晏南绯搬家了。他没有在米国继续停留,转身回来了。
第二次,何耀东又忍不住去找晏南绯。可是他站在晏南绯的家门前,却看见街角那边,晏南绯正和一个男孩子亲密地吻别。她脚步轻快地往房子这边走来。
耒那一刻,何耀东突然不想打扰晏南绯,他默默地退到一旁,看她进了家门。
何耀东看到晏南绯了,两个隔的距离并不遥远。晏南绯的发型变了,又短了一点。阳关照射过来,在她的发丝周边镀上金色的光辉。
直到第三次,何耀东的心肌炎频繁发作。他忍不住再去看一次晏南绯。依然是上次那个男孩子送她回来。他看着她走进,她脸上还带着跟男友分别时的笑容。
可是在看到他的一刻,她的眼里闪过悲伤,欣喜,火焰和渴望……
这一年,她二十一岁,他马上二十七岁。
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一辆急救推车被迅速推向抢救室。
阴凉的走道里,前方医务人员迅速退开走道。
何振霖跟在急救推车后面,他不敢靠得近,因为他的二弟何耀东正被人按在车上,强迫他更改决定。
远去的急救推车上,何耀东嘶声力竭地大叫:“何振霖!你不能让他们锯掉我的腿!你发誓!何振霖,你对我发誓!不能锯掉我的腿……”
何耀东这两年体质很差,肌肉萎缩情况恶化。由肢体挛缩畸形引起的呼吸肌受累,呼吸困难,累及心肌。加之这两年劳累,心脏频频亮起红灯,这次去米国又重感冒,呼吸系统再次发病,各种并发症一齐压下来。
在来港城医院途中,他听着医生对何振霖飞快地讲解:“……药物控制……呼吸衰竭心肌损害而死亡……锯掉双腿……慢慢调理……”
不等何耀东喊完,急救医生迅速地将氧气罩扣上他的鼻和嘴。
“何振霖!不能叫他们锯掉我的腿……”何耀东的手臂伸出人群,五指竭力张开。他的手指僵硬,极力要抓住远去的亲人和希望。
这个场景,成为晏南绯返回米国后挥之不去的梦魇。她常常在半夜梦见何耀东被人按住,拼尽全力的向她伸出手,大叫她的名字:“晏子!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歇斯底里的声音回荡在病院里。
一团白光忽然映现,跳跃般的出现走廊的尽头。何耀东奋力扯开医生的手,极力挣扎着要逃开。
白光强度消退,晏南绯像是从另一个时空里奔了过来。她的肢体纤细,却带着爆发的力量奔跑过来。
何耀东渐渐闭上眼,他想他一定是看花了眼。或者是天堂的门已经向他敞开了。
“耀东!”
晏南绯的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自己竟然已经病成这样了么,还能听到她的呼喊。
“耀东!”这一声更加真切。何耀东不由得睁开眼,是晏子,是真实的晏子。
晏南绯抢在救护推车进入急救室之前抓住何耀东的手:“不会,我不会让他们锯掉你的腿……”
哐啷一声,急救室的门合上。
晏南绯的脊背像是被人用铁鞭狠狠鞭笞,疼得她整个身体哆嗦。
在握到她的手后,何耀东明显空茫的眼睛亮了一下。然而最后,他还是放开了她,也停下了挣扎。就这样,被推进了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