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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睿叹口气，他就知道又是皇位。
“我朝也有祖训，太子都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大哥是嫡长子，太子之位理应是他，今后这皇位也是他的，母妃您又何苦非要我去争。”
“没出息！”苏贵妃怒其不争地拔高了声音，随后又降下来，“他萧暄无才无德荒淫暴戾，他除了嫡长子的身份还有什么可以与你一比高下。”
“我是不会去争这个皇位的！”萧睿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他不想再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他们母子的感情，“母妃，请您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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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身份地位的重要性
更新时间2011…3…29 17：20：08 字数：4141
“这事由不得你任性。”苏贵妃一拍扶手站起身，话里是不容反驳的坚决。
萧睿也站起来，脸上也是一副绝不妥协的表情，他拱手道：“孩儿累了，孩儿告退。”
看着儿子头也不回的走掉，苏贵妃气得将手边的琉璃盏挥在地上：“本宫怎会生出这种没出息的儿子！”
守在门外的岚欢也看出这母子俩闹的不愉快，忙进来安抚苏贵妃：“娘娘息怒。”
“息怒？你叫本宫如何息怒！”苏贵妃怒不可遏，“你看看他都在宫外学了些什么，就学会如何顶撞本宫，惹恼本宫！”
“娘娘，殿下离宫这么长时间，难免会沾染上世俗气息，现在殿下已然回宫，娘娘大可一点一点纠正殿下，又何须急在这一时。”岚欢奉上茶水。
苏贵妃听了岚欢之言，也觉得自己的确操之过急。
“陛下那边可有消息过来？”想通了，苏贵妃的怒气也就散了。
岚欢面带笑容回道：“钟公公派人传了消息，陛下今儿晌午在颐华宫用膳，说是要和娘娘还有殿下好好聚聚。”
“那你去准备吧。”苏贵妃知道儿子虽然在跟她怄气，但是除开皇位的事情，他仍是孝子，也就不担心皇上到来时儿子不在她这里。
岚欢得命准备退下，又被苏贵妃叫住：“卫君安可送回去了？”
“已经送回去了，整个锦瑟宫只有她身边的侍婢在。”岚欢回答。
苏贵妃颔首，嘴角勾起笑容：“本宫倒要看看，叫天天不应时，她还有何本事。”
卫君安趴在床上，不想说话。
叶宁在边上抹眼泪。她不理解，卫君安都还挂着皇上妃子、相爷千金的头衔，为什么苏贵妃还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对她家小姐下这么重的惩罚。
听见呜咽声，卫君安抬眼望着叶宁：“别哭了，我伤的不严重。”
“都出血了，怎么会不重。”上药时她都不忍看。
卫君安却知道那两人并未全力打她，疼是难免的，出血更是必须，否则怎么向苏贵妃交差，好在没有伤到内里，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没事。
回来后也听叶宁说了那辰时拜礼的规矩，被打被责罚不过是苏贵妃故意为之，侍寝前中后的规矩都是由云婉侍在伺候初为侍寝者沐浴时交代的，她少了这道过程，自然什么都不清楚。
苏贵妃的权利有多大可见一斑。
“才人，您回来前，丞相和太子各派人送来一封信。”叶宁止住哭泣，从怀里拿出两封信。
卫君安打开信粗略地扫过一遍就把信给了叶宁：“烧了。”信里说来说去就是让她伺候好陛下，有需要就跟于全联系，他们会尽量配合。
她自嘲的笑笑，发现她没用了就弃之不顾，知道她被宣召侍寝就给点甜头，可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被打被骂他们也不会关心。
“叶宁，去跟向平说，让他夜里来锦瑟宫一趟，我有事找他。”这次被打是她自找的，但这会是最后一次被人如此羞辱杖责。
钟公公不会无缘无故说那种话，如今她还不知道自己与皇后究竟相似在什么地方，如果，如果她能利用这点相似处，或许她就能真正的赢得皇上的欢心。
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听说她被打的事。
皇帝原本是不知道的，却也只是原本。
在去颐华宫用膳的路上，有人就把这消息故意传到钟昌的耳朵里，不用说，他随后便禀告给了皇帝。
“被责罚？因何受罚？”他都未追究卫君安的不是，苏贵妃又为何要惩罚。
“辰时行拜礼。”钟昌回道。
他倒把这给忘了。
皇帝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那丫头好像辰时才醒，也难怪苏贵妃要责罚她。
“派个太医过去瞧瞧，别落下病根。”既然他把**做主的权利下放给了苏贵妃，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问题驳了贵妃的面子。
皇上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浅显易懂了，下面的人也只能照做，任何嚼舌根的话只好烂在肚子里。
进了颐华宫，这件事自然无人再提，萧睿也换了身衣服提前到了颐华宫，三个人倒还真的和和气气有说有笑地用完午膳。
膳后，皇上回去处理政务，颐华宫又剩下了苏贵妃和萧睿母子俩。
“孩儿之前莽撞，向母妃请罪。”萧睿向自己的母亲道歉。
“罢了，母妃也不该你一回来就跟你说那些。”苏贵妃见儿子服软，也不再咄咄逼人，只关心起他的终生大事，“其他事可以往后再说，可这纳妃之事决不可再拖延了。”太子除了太子妃还有侧妃两名，侍妾无数，如今已有三个女儿，倘若太子妃怀上皇长孙，萧暄的地位可就更稳了。
“此事就交给母妃，孩儿听从便是。”萧睿其实仍没有意愿纳正妃，有几个侍妾伺候他也就够了，他一直觉得娶妻还是娶喜欢的比较好，可是为了皇位的事情已经跟母亲闹的不愉快，这纳妃的事他也不愿再逆她的意。
听他这么说，苏贵妃顺心了：“你可还记得香凝？我挺喜欢这孩子，虽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清秀可人，而且知书达理，你觉得如何？”
萧睿回忆了好一阵也未想起香凝是谁，只有名字听上去耳熟。
“听凭母妃决定。”实在是回想不起对方的容貌，萧睿也就懒得再去想，反正，他说不好事后仍是要娶，还要惹母亲生气，划不来。
苏贵妃喜上眉梢：“那母妃可就为你做主了。”想着又怕儿子过后反悔，便急着去找皇上请旨。
萧睿叹口气也出了颐华宫，却未回自己的宫所。这两年在宫外逍遥自在惯了，如今这皇宫只让他觉得压抑，以往回来也就住一两天，可这次回来瞧他母妃的动静，他是绝对走不成的。
往来行走的宫人见到他都纷纷恭敬卑微地行礼让道，萧睿竟有些不习惯，想念起那些不问他身份就交心的朋友，他就更加向往无拘无束的日子。
“殿下，再往前就过界了。”跟随他的内侍轻声提醒。
萧睿回神，他怎么走到西苑门口了。正准备转身离开，恍然间他看到一个宫女正从苑内朝他们走过来。
“金华，她是何人？”他指了指那边的宫女，问跟随他的内侍。
金华顺着四殿下的手看过去，回道：“她好像是新进宫卫才人的婢女。”这要亏得叶宁常常在宫里送银子，他们才会记得这么个人。
卫君安的婢女？是那个小丫鬟吗？难怪看上去挺眼熟。
萧睿抬腿就准备走进去。
“四殿下，西苑了。”金华忙拦住他，这宫里的规矩，除了当今皇上，任何男子不可入西苑。
“你不说谁会知道。”萧睿看他，随即又说道，“你若是担心我受罚，去跟我母妃回禀，她自会有办法替我隐瞒。”
金华只好不语。
萧睿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权利这东西的确是越大越好，比如说此刻。不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刻意躲避着其他人。
他的武功不错，躲开宫人倒还轻松，只是苦了要跟着他的金华。两三次的隐藏之后，金华发现，他把殿下给跟丢了。
萧睿最初的怀疑在看清楚叶宁的样貌后稍微缓解，跟着进了锦瑟宫，里面竟然没有其他的宫人，就看着叶宁一个人又煎药又洗衣服又打水，忙得不可开交。
他现身走出去，却未开口。
叶宁从房间出来就看见一个穿一袭藏青色衣衫的翩翩公子站在园中，她也很清楚这西苑的规矩，要不太子爷也不用每次来都是内侍衣服了，对方敢这么出现在这里的，想必身份不低。
可是，为什么觉得很眼熟呢？
“叶宁，你先别忙了。”卫君安从床上站了起来，绕过屏风走了出来，“从早上你就没吃过东西，先去吃点东西。”
“怎么了？”出来就看到叶宁站在门口，卫君安也扶着门框走过来。
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卫君安吃了一惊，赶紧行礼道：“卫君安见过四殿下。”
叶宁也吓了一跳，忙跪下行礼：“奴婢不知是殿下，请殿下恕罪。”说完，她骤然想起，她与自家真的小姐曾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这一回忆让她更加惊恐，卫才人可不知道过去的事情，要是露陷了可怎么办？
“不必多礼，都起吧。”萧睿带着淡淡的笑意免了她们的规矩，直来直往道，“我来看看你，伤好些了吗？”
“有劳四殿下挂心，我的伤已经好多了。”尽管还有点疼，但已经不妨碍她下床行走了，也不知该说太医开的药好还是那两内侍的打人功夫到家。
卫君安思忖着究竟该怎么接待这个突然降临的四皇子，萧睿直直就进了卫君安的房间。
这种胆大妄为的举动让卫君安和叶宁都为之一愣。
“你们很担心？”坐在凳子上的四殿下笑意浓浓，颇有些纨绔子弟的样子，“放心，以我母妃的手腕，我进西苑之事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殿下说笑了。”卫君安也走进来，亲自为萧睿斟茶，“君安还没有谢过殿下之前的恩德。”
萧睿看着她，心里的疑问又一次涌出：“你不记得我了？”
卫君安送茶的手微微一顿，抬头对萧睿淡淡一笑，目光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已经进屋，此刻站在四殿下身侧的叶宁。
叶宁脸上的震惊和慌张已经说明真的卫君安真的曾与四殿下有过交集。
淡淡的笑意变成苦涩，卫君安又为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将问题撇开：“记不记得又能如何，如今的我不过是宫里的一个小人物，而您是贵妃娘娘的亲子，当今圣上的四皇子。”
对方话里的无可奈何让萧睿消融了仅剩的一点怀疑，反而觉得有些惭愧：“我并无故意欺瞒你的意思。”
“殿下误会了，君安并无讽刺殿下之意，相反，我很开心能在皇宫里遇见相识之人。”卫君安展颜一笑，“殿下若是不嫌弃，君安想与殿下做个朋友，不知会否唐突？”
“既是朋友，你就不要总叫我殿下，像当年那样称呼我就可。”萧睿也很高兴能在皇宫遇见旧识，原本就不是特别拘于礼数的他更加放松自如，“不过，可不要再加公子二字，我听着着实不习惯。”
“好。”卫君安笑着应答，却避而不提称呼。
“你如今这性子可比当年好多了。”萧睿不以为意地说道。
“人总要学会长大，与其顾影自怜，不如坚强去面对。”想起了真的卫君安以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她也不由唏嘘。她的这一次生命来之不易，那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自杀，她绝对不会去做。
萧睿赞同地颔首：“说的好。”
“对了，你当年说要找的‘他’，如今可找到？”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萧睿再一次把话题引回了当年。
卫君安遗憾地摇头：“我想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刻意去寻找，只会给自己频添烦恼。”
萧睿点点头，抿了口茶，不再言语，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卫君安趁萧睿走神，对叶宁使了个眼色。
叶宁领会到，轻声开口：“才人，该上药了。”
萧睿闻言站起身：“我也该告辞了，今后若是有我能帮忙之处，尽可来星辉宫找我。”
“谢谢。”多了萧睿做挡箭牌，苏贵妃在明面上绝不会再为难她。
拱手告辞，萧睿出了锦瑟宫。
“殿下，您急死小人了。”金华在西苑找了很久，后来才想到四殿下是在问了叶宁的身份后才准备进去，带着试试的心态走过来，果然就找到人了。
“回宫。”萧睿不理他，眼眸中却是谁也不曾真正看到过的严肃与精明。
宫里的卫君安不是他所认识的卫君安！
尽管对方总是避重就轻地回应了他的问题，可是一个人的性情无论如何改变，也不会有天渊之别。
她不是卫君安，那她会是谁？
“才人，你真厉害，这样都能骗过四殿下。”锦瑟宫里，叶宁扶卫君安重回床上。
“恐怕，我已经露陷了。”卫君安眉头紧锁，四殿下看似轻佻率直地问问题，却总离不开“当年”二字，这是明显的不信任。
“啊？那，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