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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移魂变古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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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咱们是出去玩,都没带护卫,你也别让无颜跟着了。”二哥说道。 
  “你就放无颜一天假,让他自个儿找乐子去吧!”束连成也帮腔道,“对吧,无颜,就凭咱们三个在,难道还能把你家主人给弄丢了?” 
  我看了看无颜:“无颜,你去办自个儿的事吧,今日就不用跟着我了。” 
  无颜很显然的不领情:“我没事,老爷吩咐过,要是主子出了一点儿闪失,就拿我是问,我还是跟着你放心些。” 
  “哟,四妹妹,我早就觉着不对劲了,你的护卫怎么那么没规矩,你是他的主子,在你面前还我啊我的。”二哥一惊一乍地说道。 
  我冷笑道:“这有什么,我可没有你们那些破规矩,我只是他的雇主,他虽是拿了钱替我办事,人家办得尽心尽力,我还应当怀着一分感谢呢!他就是直呼我名字又当如何,我乐意!难道人家替你办事,就低人一等了?” 
  二哥被我堵得无话可说,只得斜眼瞅了瞅无颜。束连成和端木偁倒是惊诧了一下。我笑了笑说道:“王爷莫怪,咱们兄妹斗嘴惯了的。” 
  束连成也笑了,帮我道:“凌小姐说的也有道理。” 
  我说道:“在这里,还是叫我展瑶吧!” 
  转身对无颜使了个眼色,说道:“今日你就不用跟着我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如果没有想做的就去帮我跟佟掌柜对对帐目。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无颜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二哥本来还气着,一听我这话乐颠颠地跑了过来:“四妹妹,你跟这小楼难道也有生意来往?” 
  我不作声地瞟了一眼前面走着的束连成,感觉到他支起了耳朵听着,便悄声对二哥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是小楼的股东之一,不过这次我结清了银子,以后和他们就没什么瓜葛了,嘿嘿,这是我自己的事业,连舅舅都不知道!” 
  “股东是什么东西?”二哥一脸茫然。 
  “哎呀,就是类似其中的一个东家的意思,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那你一定赚了很多银子!” 
  “是啊!以后二哥要是缺钱,只管找小妹便是!”我也大方一回。 
  “真的?那说好了,你可不许赖帐啊……” 
  我们兄妹就这么一路说着,随在束连成和端木偁身后走去。 
  束连成也说要去庙里上香,我们往着城外最大的寺庙——天音寺走去。难得从昨日里这天就放晴了,不然一路泥泞,这山路就难走了。 
  “展瑶,可要给你雇辆车?”束连成还算体贴,怕我走不动。 
  “没事儿,多走走对身体有好处,要是走不动了叫我二哥背我!”我笑着说道。二哥在一边连连点头,现在对我这个财主妹妹,他可是讨好得紧呢。 
  一路上不时地有熟人和我打招呼,我一一点头微笑,还有几个美貌佳人,叫我夏公子时一脸娇羞,明眼人一看就是对我有意思。待得错身过去,二哥调侃道:“四妹妹,要是她们知道你是女子,怕是要伤心死了!” 
  我眨眨眼,叹道:“哎!谁叫你妹妹我扮男装是如此的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呢,二哥妒忌了吧?” 
  束连成哈哈一笑,斜睨端木偁一眼:“要是展瑶你真的生为男子,只怕这第一美男的称谓就落不到某人头上了!” 
  我也笑道:“除非有银子拿,不然要那第一又有何用!” 
  “你可真够爱财,三句话不离银子。”二哥将话接过去道。 
  “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我就是俗人一个,比不得二哥,没了银子一样能活得潇洒!”我摇头晃脑地说道。 
  “横竖都是你有理,四妹妹,我说不过你,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我们三人一路说笑着前行,只有端木偁在一旁未发话。从前他就认为我是个浅薄的女子,不屑于和我说话,自拒婚之后更是没和我讲过半句话。这会儿我们几个说得热闹,倒像是故意冷落了他似的。 
  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你不来,我先来好了!我问道:“端木公子曾在潞州呆过一段时间,可曾参加过祭天盛会?” 
  见我竟然对他说话,他很明显地一谔:“啊?是在这儿呆过不少时间,但是不曾见过这祭天的景况。” 
  “那今日可要好好看看了,到了晚上更是热闹呢,城里的名媛才女都会出来游玩,这里的姑娘可都是才貌双全啊!”我转头对着二哥说道:“二哥,你到时候可要好好表现,我不是还缺个二嫂吗,保不准哪家姑娘会看上你。” 
  二哥嬉皮笑脸地说道:“那可是好事儿啊!只怕有王爷和端木兄在,没人看得上我。” 
  束连成一指我,笑道:“我和端木倒是无所谓,怕是人家看上了你这位‘兄弟’而看不上你,那可就糟了!” 
  这时节已是深秋,树叶全都飘落,冬天的脚步渐渐近了。但这临近天音庙的山上栽的全是松树,一棵棵苍翠挺拔,山间流淌着小溪水,溪岸边开遍了一丛丛的雏菊,蓝盈盈的花瓣在风中起舞,与别处相比,这里竟是一片生机盎然。 
  说笑间天音寺已近在眼前,大雄宝殿巍峨地矗立着,殿前挤满了来上香的人们。小贩们也不怕山路难走,携了东西到这山间来卖,有卖针线香囊的,有卖糕饼糖果的,倒是齐全,都摆在寺庙之外,行人的必经之处,那寺中的僧人也趁机来买他们需要的东西,并不曾赶人走开。 
  进殿的人们都是拜了神,然后求签。我跟着他们进去,却不拜神,也未求签,背着手欣赏着那些神像雕塑,人人只顾专心拜神,没人注意到我。 
  待得出来,他们三人各自拿着所求的签去求解了,我看那些小孩子吃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干脆也买了一串吃了起来,无污染的果子做的,味道还真是不错。 
  “你怎么在这儿吃糖葫芦啊,怎么不去解签?”他们几个走了过来,看表情都和二哥问的一样,奇怪我怎么不去。 
  “我没有求签。” 
  “为什么?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吗?”束连成问道。 
  “一个人的未来,靠一支签就能看出来吗?”  
  “不管你信不信,看看总是好的。”二哥说道。 
  “如果命运是注定的,我看了倘若是好便罢,倘若不好不是徒增烦恼;如果命运是可以改变的,那它随时会变化,我想要怎样,自己去努力争取就行了,我又何必看它!”这是事实,我的命运就是一个变数,不是我信什么就能改变得了的。 
  这时一个老和尚在一旁说道:“这位小施主说话颇有禅机,命也,运也,信之则有,不信则无,确然如此啊!” 
  我噗哧一笑,拉着二哥就向山上走去:“不打扰大师,我们上山顶去看看。”可不想和大和尚论禅说道,我知道自己不是此中人,还是快走为妙。 
  一步一步爬到山顶,依稀望见到群山之中也有兀突石骨,悬崖峭壁,各种奇峰异石,千姿百态,陡峻的山尖高耸在遥遥天际,白云一朵朵飘浮在它的脚下,夕阳西下,好似要沉入山谷之中。 
  “展瑶,你当初不是作诗云‘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今儿咱们可真是一步一步爬上了高山啊!”束连成笑侃道。 
  我一想,还真是,这首诗今儿不正是应了这景色了吗,我不禁续吟道:“举头红日向云低,万里江天都在望。” 
  束连成一愣:“前面平平无奇,续上后面这两句,可就成了好诗了!展瑶,想必这诗你就是应这山中之景而作的吧?” 
  相传这是人家唐伯虎作的,我哪能有那个功力,脸上一红,不作言语。不过再一想,就当自己是传教士吧,把优秀的文化传向四方。想当年,《圣经》传遍世界各地,也没哪个人来追着传教士要钱。 
  万能的主啊,为了好东西大家共享,你就原谅我这个罪人吧!     
                  惊变 
  从山上下来,已是夜色朦胧。因着节日的喜庆,潞州城中家家屋檐下挂满了一盏盏大红灯笼,令喧嚣的街市淋浴在一片红光之中。 
  街边的小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小贩们在吆喝着叫卖。这是历年传下来的习俗,在祭天的这一日,外出的人们戴上面具,可以驱鬼避邪,获得神的眷顾。 
  端木偁的绝世容颜,引得大姑娘小媳妇们总是往我们身边靠,老是被人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他也满身的不自在,于是在小贩的兜售下买了个面具戴上。二哥一见,直嚷嚷有意思,索性一人买了一个,叫我们大家都戴上面具。我戴面具的时候,总是在扮演另一个角色,久而久之这已经成了习惯,怕不小心在平王面前露出什么破绽,只笑着将面具拿在手中,并未戴上。 
  醉月湖上,一座座画舫灯火通明,琴瑟箫鼓齐声而动,有美人在上,动情地歌唱着,欢歌笑语,令人无限神往。 
  我们四人在湖畔站定,平王提议,寻一家画舫上去小坐片刻,既可欣赏夜曲,又可共饮几杯。不过众多画舫都已客满,我们一时还找不到哪一家是空座的。 
  这时,左侧过来一叶别致的小舟,不似别家装扮得金碧辉煌,却极为雅致,两盏紫色宫灯挂在船头,上面正好无客,只有一个绿衣女子并着一个丫环、一个嬷嬷。那女子正抚琴而歌,词曰: 
  骤雨牵系, 
  一枕旧梦难续。 
  自相识, 
  心难舍, 
  为伊迷。 
  枉抛红豆惹相思, 
  再无片言只语, 
  恨别离, 
  意难平, 
  情休矣! 
  语调凄婉,与今晚的热闹格格不入。听着这熟悉的曲调,我一下怔住!这不是我与柳姐姐一人写一句所作出来的词吗?就连这歌唱的声音,也与柳姐姐有几分相似。 
  “这是谁家女儿,竟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唱这等曲子,难怪无人上她的画舫了!”二哥皱眉说道。 
  我没理会二哥,看看束连成:“王爷,我们就上这家吧,这曲子虽不喜庆,这画舫倒还雅致!” 
  束连成含笑答应,找不到画舫,只能干站着,一时之间他也没那么多讲究。 
  招手唤过船家,我们踏上了画舫,拿下了面具。 
  “奴家见过几位公子!”绿衣女子垂首而立,盈盈拜倒。 
  “姑娘不必多礼。”束连成说道。 
  那女子抬起头来,含着淡淡地笑容,眼光从我们几人脸上一一扫过,见到最后边的我时,惊呼道:“夏公子!” 
  我喜上心头,原来是柳姐姐原来的丫环荷烟,在柳姐姐出场子时,我也曾以夏展瑶的身份去过惜芳楼捧场,与她和长亭也相识:“荷烟,竟是你么,我还道是谁唱的曲儿,竟有几分梦裳姑娘的神韵呢!” 
  荷烟脸色一黯,请我们几人坐下,这才说道:“自小姐脱籍后,惜芳楼的生意淡了许多,妈妈就将我和长亭挂了牌子,也出来接客。” 
  “长亭今儿也在画舫上么?”我问道。 
  “没有,她近日感染了风寒,今儿没有出场子。” 
  我不由得有些微感慨,我虽救柳梦裳脱离了这苦海,天下却不知还有多少苦命女子,被迫留在娼门。 
  “展瑶和这位姑娘是旧识么,怪不得要我们上这里来。”束连成说道。 
  “我听着这曲子熟悉,这才上来的。刚才荷烟姑娘唱的这曲子是柳梦裳所作,以前荷烟就是跟着梦裳姑娘的。”我对束连成说道。 
  束连成和端木偁不约而同地看了我一眼。束连成问荷烟道:“柳姑娘听说是嫁给了无名公子,可是真的?” 
  “确实是无名公子给小姐赎的身,不过并未听小姐说过出嫁之事,详情荷烟也不知道。” 
  束连成不会以为我和柳姐姐是情敌吧!不知他给端木偁讲过没有,我在端木偁面前可是说过我并未见过无名,且无名发誓此生只娶柳姑娘一人,要是束连成给他说了无名还有我这么个红粉知己,不是露馅了? 
  我眼珠一转,就让他以为这是一份扯不清的三角恋好了,于是装出一副淡然的表情,按我们先前说好的称呼道:“连成兄,咱们是上来听荷烟姑娘唱曲的,话题别扯远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我提起酒壶倒了一杯,递上前去。束连成拿手接过,脸上显出了然之色,微笑着不再说话。 
  “荷烟,今儿是好日子,奏一曲开心的曲子,几位公子都是出手阔绰的,让他们听得高兴,不会少了你的好处!”我对荷烟大声说道。 
  荷烟应声是,收起了脸上的一抹忧色,强作欢笑,琴弦叮咚作响,弹起了欢快之曲。 
  我喝酒易醉,又不能运功逼酒,怕被人看出会功夫,只得少量喝点。还好有二哥在,束连成和端木偁所敬之酒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这里杯酒喧哗,一会儿就与别家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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