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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光明甲-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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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就要月儿陪酒,马家是双阳最大的豪富,便是县令大人也是他家坐上的常客,马二少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凶名在外,周店东不敢拒绝,只好让月儿上去相陪,不想马二少喝了几口酒,竟想要调戏月儿,月儿却是个贞烈的,自己跳了窗子,周老汉就这一个独生女儿,只以为月儿死了,他也不想活了,所以才与马二少拼命,不料月儿没事,马二少还给于异打走了,但马家势大,马二少自出娘胎没吃过这么大亏,随后必来报复,所以周店东要于异快走。
    “报复啊,好,好,好。”于异连叫三声好:“就怕他不来啊。”一口干了一杯,把脚踏在凳子上,手中筷子在碗上敲将起来,另一手却去抓牛肉吃,好不快活。
    周店东虽然把心提着,却不敢扫他的兴头,他大致明白了,眼前这人,好人做得,恶人也做得,尤其有了酒兴,若扫了他兴头时,只怕不妙。
    无时半坛酒下了肚,当然都是下了于异的肚,周店东一杯酒还有半杯呢,他只盼于异兴尽,却眼见于异兴头越好,到后来索性不用杯子了,提了酒坛子就那么倒灌,心下骇然:“这人,莫非是酒缸里泡大的。”
    “不好了不好了,马家带人杀来了。”外面望风的小二一脸惊惶跑进来,周店东腾地站起,一脸惊惶道:“恩公快走,从后面走。”
    “走什么走?”于异把酒坛子往桌上一顿:“再来一坛好酒。”
    “恩公。”周店东急得顿足。
    “不必废话,你与你女儿只在一边看戏就是。”于异不耐烦,忽一眼看到周店东杯中还有半杯酒,可就瞪眼了:“你一杯酒都没喝完啊,那不行那不行,且干了,不干我灌了啊。”
    他到逼起酒来了,周店东没奈何,只得仰头把半杯酒一口干了,外面喧闹声起,于异一手提了酒坛了,一手扯了半边鸡,走将出去,只见左面一群人拥将过来,少也有四五十人,个个执刀拿棒,为首一人武师打扮,边上一人,正是先前的恶奴之一,到是不见马二少,估计这会儿在家里喊爹呢。
    那恶奴一眼看到于异,急拿手指道:“就是他,就是他。”
    那周店东先前怕,这会儿到有了两分胆色,急在于异面前一拦,怒叫道:“你们还要做什么?难道真的没有王法了吗?休要动手,我与你们到县衙说话。”
    “一边去。”他有胆色,于异却还烦,把他一扯,扯去两三丈,差点儿跌一跤,斜眼看着冲过来的家丁群,只扫了一眼,便知这些人中没一个人有灵力,不免有些失望,把酒坛子倒提起来,仰天就倒,那酒离嘴还有尺余,恰如一道瀑布飞流直下,灌入嘴中。
    “给我上。”那武师先前冲在前面,这会儿看了于异倒酒的狂态,却把心提了三分——发狂的,不是猛龙就是傻蛋,还是让其他人先试试水的好,一挥手,背后家丁恶奴齐拥上来,他自己却站住不动了。
    但对于异来说,无论武师还是家丁,都是杂鱼,没有区别,一坛酒尽数灌进肚中,他猛地一声暴喝,恰如半天打一个霹雳,把酒坛子一扔,暴虎一般冲进家丁群中,指东打西,打南打北,他也不用玄功,就凭拳脚,一路打将过去,想这些家丁平日虽然横行,不过狗仗人势,哪有什么本事,于异即便不用玄功,也是一拳一个,一脚一双,眨眼间打倒一片,到了那武师面前,那武师却吓傻了,提着刀不敢动,于异可不管,看面前有人,劈手就是一个嘴巴子,直接打出去丈远,再一路打过去,竟是不放过一个,尽数打倒,不对,其实放过了一个,却是那个引路的恶奴。 
        
135章 光白猪
    周店东给月儿扶了站在楼内,眼见只是呼吸之间,四五十恶奴给于异尽数打翻,直看得目瞪口呆,月儿禁不住叫道:“爹爹,这人好不凶恶啊。”
    周店东吓一大跳,忙道:“你千万轻声,千万轻声,别给他听了去啊,这是真恶人呢。”
    不想月儿却道:“我喜欢。”
    “祖宗哎。”周店东腿都软了,急去捂月儿的嘴:“你饶了爹这条老命吧。”
    不说他父女两个,却说那惟一站着的恶奴,虽未挨打,已是吓得傻了,站在东倒西歪的家丁群中,那叫一个鹤立鸡群啊,只不过这鹤得了伤寒症,全身乱颤,于异打到尽头,转过身来,把手一指,那恶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好汉饶命啊?”
    “我说了要你命了吗?”于异瞪眼:“我且问你,后头还有人来没有?”
    “没了,没了。”那恶奴把头乱摇:“家中能打的都在这里了。”
    “没劲。”于异大感无趣,叫道:“周店东,再来坛酒,咦,对了,我的鸡呢。”前后一看,却原来先前动手,把那鸡塞在一个家丁嘴里了。
    “你娘哦,还敢偷吃我的鸡。”于异走过去提脚要踹,明明是他自己塞别人嘴里的好不好,这叫一个不讲理啊,那家丁双手抓着嘴中的鸡,却原来于异塞的力太大,骨头卡嘴里了,取不出来,见于异要踹,他又急又怕又委屈又憋气,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晕过去就算了,一般来说,于异不怎么踹死鱼的,这个不爽啊,还好小二捧了酒过来了,手在抖,眼里到是星光灿烂,于异根本不看他,仰头灌了半坛,看四面啊呀声一片,脑中突地一闪,有了个主意。
    “起来,都给我起来,装什么死?”于异不露玄功,从旁边摊子上抽了一根长麻绳,一顿乱抽,把所有恶奴都抽了起来,他先前只用了拳脚没带玄功,因此虽然啊呀声一片,到没哪个是爬不起来的,众恶奴勉力爬起来,抖抖战战挤成一团,都不知于异要做什么。
    “都给我把衣服裤子脱了。”于异长鞭一扬,在空气中抽出啪的一声脆响:“是衣服裤子全脱啊,我数到十,没脱的就是一鞭。”
    这一鞭他带了点儿灵力,恰如就在众恶奴耳边打了个炸雷,众恶奴本来就给打怕了的,哪经得这一吓,包刮那武师在内,没一个敢抗拒,不等于异数到五,四五十人已个个剥得赤条条地,也不敢蹲,只把双手捂着胯。
    四面看的人不少,也有很多女子,于异突然唱这一出,可就羞着了一大片,月儿赶紧躲进了楼中,小脸儿羞红,心下只呸:“这人,这人。”却又奇怪:“这人人到底要做什么?”
    众恶奴也奇怪,个个可怜巴巴看着于异,于异又把长鞭一甩:“手放在胯里做什么?都摸着自己耳朵,双手摸耳。”
    光身子,尤其怕了这鞭子的抽击声,众恶奴没办法,只得双手摸耳,一只鸟,躲没处躲,藏没处藏,只好半躬起身子。
    于异扫了一下,好象还缺点儿东西,叫小二过来:“你们店里有锣没有,要不铁的锅盖也行。”
    “到有一面锣,防着走水招呼人的。”小二忙到店里把锣拿了来,于异大喜,就手扯过一个个子较高的家丁,把锣塞他手里,又把鞭子一抽,喝道:“都排好队,一个接一个,每一个之间相隔一个身子。”
    让众恶奴排成一行,执锣的排在最前面,于异喝道:“敲着锣,往前走,边敲边喊,卖光白猪,卖光白猪,一两银子一条,听清楚了没有。”
    这下众恶奴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这是光屁股游行啊,还要敲锣打鼓,还要喊,这人丢大发了,一时面面相窥。
    “咦?不动是吧。”于异恼了,长鞭一扬,啪的一下,正抽在酒楼前面的栓马石上,那栓马石有合抱粗细,三五百斤上下,给他一鞭,居然抽成两片:“我数到三,不动的就吃我一鞭。”
    这一鞭可把众恶奴吓坏了,谁吃得下这么一鞭啊,于异口中才算到一,最前面的恶奴已铮的敲了下锣,口中喊将起来:“卖光白猪,卖光白猪,一两银子一条啊。”
    边喊边走,他一带头,后面的自然跟着效仿,也是边走边喊,先还稀稀落落,给于异甩了一响鞭,顿时就喊得又整齐又响亮。
    马家在双阳县横行霸道,众恶奴也是横行惯的,不想今天集体给人剥光了,还双手摸耳,光着屁股还大喊卖光白猪,这稀奇大发了,一时合城轰动,满城人都围了来看,一面嘻嘻哈哈,品头论足,把一众恶奴燥得,只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
    月儿躲在楼上,从窗棂逢里往外看,又是惊羞又是好笑,想:“爹爹常说,恶人自有恶人磨,马家都是恶人,这人却是更大的恶人,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于异甩着鞭,直到把一条十字街游遍,也不见再有马家人来,县衙也不见有人出来,县令若敢来,于异能把县令剥了游三圈,再没人出头,于异就觉得没意思了,响鞭一抽,放了众恶奴,喝道:“回去再多叫些人来,小爷我就在这里等着。”
    复又回酒店喝酒,却又把一坛喝光了,只叫再搬一坛来,周店东这会儿不敢陪他了,也不再劝,只叫了月儿下来斟酒,月儿羞红着小脸看着于异,可爱的眼睛里同样是小星星直闪,可惜于异根本不看她,自顾自喝酒撕鸡吃肉,喝到好处,便把碗边乱敲,也不知在哼些什么曲儿,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却听他哼的是:“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吃一包,揣一包,摔一跤。”
    这样的恶人,居然唱这样的曲子,月儿直接傻掉,她却不知,于异六岁给狼屠子带走,山野中和虎狼厮混,也没个玩伴,自然也没处学小曲去,他记忆中的,惟一幼时老娘哄他睡觉的曲子,这个记得牢,到死都不忘,而一旦喝酒喝得二麻二麻了,迷迷糊糊就会哼出来。
    于异从近午时一直坐到天黑,喝了五坛酒,虽只是五斤装的小坛,可也有二十五斤,吃了三只鸡,五盘熟牛肉,周店东在柜台后看得目瞪口呆,他到不是心痛这些东西,是真的吃惊,莫说,他先前还真有个想头,想着套套于异的话,连于异的姓名都问了,如果套着于异没成亲,或许就招了于异做女婿,结果看了这吃像,这话头直接转弯回了岳母家,再也不提。
    救命之恩,要吃你就吃吧,三餐五餐,十天半个月,凭这店子,也还管得起,但若招了做女婿,天天这么吃,娘啊,拆了酒楼也不够他嚼的。
    到是月儿越发迷醉了,她的想法不同,里巷间有俗话:男人,只能吃的是吃货,不能吃的是扔货,能吃会干的才是上等货,而于异这么能吃而且这么能打,真正的极品上等货啊,若是招做郎君,一定招来一片羡慕的眼光。
    可惜于异根本不看她,那也没法子。
    于异一直坐到天黑,看马家再没来人,衙门也没来人,估计是怕了,哈哈一笑,一拍屁股起身:“周老丈,谢酒了啊,告辞告辞。”
    走到楼门口,忽地一跤,倏忽不见。
    周店东刚起身来送,不想眼前一个大活人,生生一跤跌没了,他啊呀一声叫,这才明白:“原来是神仙,瞧我这老傻瓜,要是招了神仙做女婿,那——那。”
    “爹,你说什么呀。”月儿顿足,转身跑上了楼,眼睛时却已经含着了泪水,今儿个含泪一跳,让她意识到,一个强悍的男人,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若于异早是她男人,跳楼的就不是她,而是马二少了,只怕还要剥光了衣服跳,可惜啊,没缘份。
    其实于异没走,他醉了,这一跌,不过是做个样子,其实一闪进了螺壳,白玉床上呼呼大睡去了,如果周店东是那种整天无事数螺壳,并非常了解门前柱子脚上蜗牛壳数量的,他一定会惊奇的发现,只是这一刹,柱子脚上突然就多了个螺壳,而且好象不是蜗牛,而是田螺——不过周店东真的没这么无聊啊,所以他不知道,至于月儿,伤心人问伤心事,更不会注意这个了。
    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人注意,在酒楼斜对面的一个杂货铺里,从午后起就一直坐着个人,时不时的盯着这面,见于异出来,一跌不见了踪影,他脸上没有惊讶之色,反是暗暗点头,又过了一会儿,眼见酒楼关门歇业了——这种小县城的小酒楼,夜间是不开放的,要住宿吃喝要打门——这人便慢腾腾起身,一摇三摆的往东走,过了街角,往后看了看,陡然加快步子,一路急奔,进了马家大宅。 
        
136章 衙门
    马二少嚣张跋扈,其蠢如猪,但他的老爹,马大富,却是个极其阴险极富心机的主儿,马家以前只是小富,到了马大富手里才真正大富起来,马大富空手创出这份家业,可见他的心机本事。
    于异暴揍马二少,马大富虽然一直恨儿子不争气,但不争气的儿子也是儿子,老子打得你孙子打不得,立马叫了人去找回场子,马大富当时的原话是,人抓回来,酒楼也给他拆了,然后没想到的是,四五十人打不过于异一个,不但打不过,还都给剥光了,敲着锣游行,马大富家养的家丁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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