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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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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舍不得家人亲友,可是回头想想,家人没有她不会有什么巨大损失,都会过得很好。就算姨娘失去了她,后半辈子也没什么好操心的,爹爹也好,夫人也好,哥哥也好,谁都不是刻薄人,会予她一辈子安宁。

她觉得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幸福,也是不幸。幸福的是人人如此完满强大,不幸的是正因为如此完满强大,所以她准备去死了,也找不到一个会因为失去她而有所缺失的人。也找不到一点牵绊和不舍。

之后这个家庭会更加完满强大,因为有了嫂嫂的加入。这也是她活到现在,对自己最满意的一件事。她没有做成让自己终生不齿的事情,反而最终干成一件大事,保护了嫂嫂,保护嫂嫂也就是保护家族,她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找到并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如今唯一要说有点牵挂的,也就只剩世涛。不过世涛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嫂嫂会一生照应他,同样,他也会一生保护嫂嫂,后者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的幸福,其实都来自于对嫂嫂的保护,只要能为她努力着,他的心就是满的。

她怕的,是他这一生孤独寂寞,知道他的心被那样一件事,一个人填满,此生永不空漠,她觉得很好。

所以她没有牵挂了。

“说,谁和太史阑在一起?他们从哪条路走了?这地下到底有多少条密道?总督府还有什么秘密布置?”东堂刺客捏紧了她的下巴,逼问。

男子浊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唇角现出一抹淡淡微笑。

这时候她竟然笑出来,看得几个刺客都一愣,捏住她的人,一低头看见少女满是血污的脸,下巴尖尖,肌肤雪腻,一双眸子善睐如秋水,心中一动,手上立即也就轻了。

随即他发现,这少女的眼睛瞟到了她自己的衣领上,并似乎试图去用嘴去够衣领。

几个经验老到的东堂刺客在这一瞬间,都想到了“衣领藏毒,她要自杀!”

这也本是所有刺客都随身的手段,用来在关键时刻以死守密。东堂刺客一发现,顿时冷笑一声,捏住她下巴的人立即伸手去扯她衣领,“想死?没那么容易”

“嗤”地一声,衣领撕开,对方用力过度,豁口过大,露出少女一截雪白晶莹的肩膀。

但此时无人顾得上去欣赏女子的玉体——一股淡淡的粉尘烟雾,从撕开的衣领里,蒸腾而出。

“毒雾!”众人心知上当,急忙捂鼻后退,但已经迟了。这毒雾蔓延速度极快,几乎刚刚喷出来,那撕开衣领的人,已经脸色发黑,砰然而倒。

“砰砰砰。”几个刺客都倒下了。

而容榕,早已软软伏倒在地,毒雾离她最近,她自然是最先倒的一个。这种毒极其厉害,也是她和家中护卫学来的法宝,却不是害人或救人法宝,而是同归于尽的法门。

当初那护卫传给她时,再三叮嘱她不要用,因为这毒,他自己也没有解药。制造解药的几样重要药草,只生在特定地方,很难凑齐。

她也知道女子行走江湖可能遭遇的最大危险,如果真的有谁能撕破了她的衣裳,那么她就面临一生里最凄惨的境地,那时候只能保死节,并尽可能杀死敢玷污她的人。

所以她把毒粉藏在了衣领夹层里。

没想到,最后用上这毒,竟不是因为被凌辱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很上算,还多杀了几个。

她微笑,仰望渐渐暗去的头顶,此刻并不觉得痛,只微微有些冷,她期待一个拥抱,却知道这拥抱不会来,永不会来。

最后一刻她想着那个羞涩又坚定的少年——下辈子,世涛,让我温暖你可好?



风声掠动,人影穿梭,最后的视野里,她隐约看见一抹明紫的裙裾,款款停在面前,有人轻声叹息,语声寂寥又忧伤。

“可怜的孩子”

第三卷笑凭阑第六十四章以我之寿,换你平安

同一时刻,锦衣人站在密道入口那堆被炸毁的废墟附近。

面前是一堆土石,身后一群刺客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对方就要追上来了,殿下为什么不赶紧趁最后机会去追杀太史阑,反而回头到这死路。

但无人敢于质疑,谁都知道质疑这位主子,下场会比死还难受。

锦衣人长身玉立,立于密道浅淡的黑影中,他只瞄了那堆废墟一眼,便转过头,目光在两侧墙壁上掠过。

“这里。”他一眼就看见了墙上虚土之地,随手一指。

一个刺客上前用刀一劈,嘎吱一声怪响,随即他惊呼,“还有道路!”

众人惊诧,一方面惊诧这密道修得太曲折诡秘,另一方面也惊诧主子是怎么知道的?

锦衣人探头看了一眼,道:“不是密道,是烟道。我说刚才那里怎么有个炉子。”

随即他又看看烟道四周,挑挑眉,“两个人,其中一人不良于行或者身受重伤嗯,太史阑。”

“殿下您怎么知道是她”

“废话。”他凉凉地道,“如果太史阑康健完好,你以为我们能在她府邸里行走到现在?”

“她又不是三头六臂,我们这次出动这么多人”有人不服气。

“我们这次出动这么多人,周全了这么久的计划,到现在死伤已经有了一大半,连太史阑的衣角都还没看到。”锦衣人语气更淡。

众人都垂头。确实,出动所有高手,追杀到现在,也只给总督府造成了一点破坏,总督府仅仅凭那些护卫,还奇怪地缺少主事人,就已经把他们斩杀大半,这要换成太史阑当面,亲自指挥,这里还能活几个人?

“看首脑,可以先看他们的手下。这个女人的厉害,名不虚传啊”锦衣人感叹,随即斜睨众人一眼,“当然,看你们,也就知道我大哥为什么会这么失败了。”

众人头垂得更低,觉得丢人,更不敢接话——这位主子又开始鄙视皇子们了。

“我们马上追?”有人试探地问,不明白为什么殿下还站着不动。

“追啊。”锦衣人诧异地道,“这么肮脏的烟道,难道你们要我爬?”

东堂刺客们晃了晃,争先恐后地钻进烟道,锦衣人抄着手在一边看着,一直等到身边只剩了他自己的护卫,才道:“行了。”

他的护卫停下,锦衣人听着里头东堂刺客们艰难的爬动声,惋惜地摇摇头,“大哥的人,真是蠢”一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护卫们默默跟着,不问,跟他一直走上太史阑房间下的那个出口,才听见他悠悠道:“既然是炉子的烟道,自然开在厨房附近才最引人耳目。方才看那位置,应该是前院西侧的厨房。你们直接到前院西侧附近去找。”

“是。”

东堂护卫们闪电般窜出地道,心中默默为还在傻傻爬窄小烟道的刺客们点了三柱香



邰世涛从烟道里爬了出来,抱着太史阑,双臂微微颤抖。

烟道狭窄,带着一个昏迷的人很难通过,他将太史阑绑在自己胸前,一手持刀在两边洞壁上不断砍出缝隙,再双脚蹬踏而上,这样出来自然很费力气。

姐姐就在他怀里,他的下颌擦着她的发,他的胸膛感觉到她的心跳,相识至此两人从未能有如此亲近的距离,然而此刻他毫无遐思,只忧心地听着她有点虚弱的心跳,砰、砰、砰

头刚刚探出洞口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做了个决定,要违背一次姐姐的意思,不带她出城或者赶去黑水峪,让她先在府里休养。无论如何,性命最重要。

他的身子刚出一半就僵住了。

头顶上,一柄剑,悠悠晃晃地指着他,持剑人背光看不清颜容,只看见身形修长峻拔,一身锦袍华贵,隐约眸光,带笑而又森凉。

而身后,烟道发出嘭嘭响声,有刺客通过烟道追了上来。



同一时刻,正在议事的容楚,忽然停住了语声。

憩虎堂里所有人都愕然看着他,容弥皱眉道:“怎么了?”

容楚摇摇头,脸色有点白,只觉得忽如其来一阵心悸,到此刻心脏似还在绞紧,额上出了微微的汗。

“你最近气色不好,”容弥端详着他的脸,“听十四说你夜里常常不睡,点灯到天明,是不是忧心前方战事?这事急也没有用,你要相信太史阑。”

容楚微微闭上眼,忽然道:“首战怕有不利。”

众人动容,还没来得及追问原因,容楚又道:“南齐海军初建,东堂经营多年,首战不利几乎必然,但南齐方近期准备很妥善,也不会有太大损失。本来这个无须太过担忧,太史阑目前在静海人望无与伦比,已经站稳脚跟,只要她不乱阵脚,登高一呼,及时安定人心事态,东堂无法趁虚而入,之前在静海的准备就白费。而东堂远海偷袭作战,补给线过长,战事胶着时日越长,对我南齐越有利。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必然是我们的。”

“是极。”在座众人纷纷赞同,兵部尚书道,“说起来都有赖太史大人。本来东堂是打算借助海鲨之力,兵不血刃夺取静海的。结果太史大人一去,就打掉了海鲨,海迅速成功组建了援海军。速度之快,定然也超出了东堂的预料,东堂方原先可能还抱着原来的打算,想看静海换总督之后的乱象,来个趁火打劫,结果眼看太史大人越站越稳,再拖下去胜算全无,所以才迅速动手。但凡仓促出战,多半色厉内荏,越是初战汹汹而来,越容易因为备战不足而后继无力。老夫也赞同国公的意见,这场战争,只要熬过最初便好。”

“熬过最艰难的最初,对别人来说也许很难,对太史大人来说,算什么问题?”宋山昊笑看容楚,“既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容楚默然。

为了太史阑安全,她怀孕的事,只有他和父母,几个亲信护卫,以及景泰蓝知道,他连三公都没告诉。

他要如何说,还有三四天就是太史阑的产期?他要如何说,太史阑很可能会在战船之上,大海之中,炮火之间,生下他的她的孩子?

这几日夜梦不安,闭上眼就是她在血泊中挣扎,无数次他从噩梦中惊醒,满身冷汗坐起,睁眼到天明。

这一生至此,他从未有过紧张或恐惧的情绪,然而此时,他万分害怕这是预兆,或者什么感应。只能安慰自己,只是太过紧张了,太过紧张。

她生产,恰逢大战,他却不能在她身边,海疆战事一起,牵动京中风云,康王手中军权未卸,他不能再离开。

他闭了闭眼,对容弥道:“儿子去休息一会。”

和周围同僚告了罪,他走出门去,拐出一个弯,赵十四凑了上来。

“怎么样?”他问。

“西局最近很安分。”赵十四道,“说是乔指挥使接到密令,赶赴极东公干去了。现在西局由康王亲自管辖。”

容楚脸色微微沉了沉。

“给我秘密下文,派人在丽京到静海沿路查问,有无一个左腿微有残疾,口音含糊不清的男子经过,以及请刑部下文查问,沿路省份是否有失踪儿童案件发生。”

“是。”赵十四转身就走,忽然意识到什么,霍然转身瞪大眼睛,“等等,主子,您的意思是前阵子丽京府围剿不成的杀婴恶盗,竟然是乔雨润?”

“如果前往静海的一路上还有婴儿死亡案件发生,那就是她。”容楚脸色森冷。

“可是乔雨润不会武功啊那晚那个人”晋国公府最早发现杀婴凶手,因此赵十四也参加了前阵子对杀婴恶盗的围剿,这也是近期来朝廷出动兵力围剿恶盗,人数最多的一次。

他还记得那夜暴雨之下,那人身形飘忽,如鬼似魅,明明被围堵到了绝境,硬是凭着一身诡奇轻功,冲崖而下,事后士兵们也没能在崖下找到这人的尸首,只是所有人回想起那夜抓捕,都觉得身上起栗,忍不住要说声“那不是人不是人!”

也正因为如此,见过优雅装逼乔雨润的赵十四,更加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杀婴是为了取骨练功,这应该是失传已久的一种邪功,据说可以速成,但反噬极大”容楚眼神里有思索的神情,“只怕已经迟了,她真要去静海已经到了你去吧。”

赵十四怀着一腔震惊匆匆走了,容楚在原地站了半晌,只觉心头压抑,四面高墙直如禁锢,一时竟不知该往哪里去。他有点茫然地走了一阵,尽往偏僻少人的地方走,渐渐四面景色清幽,人影稀少,他一抬头,看见黑瓦白墙的院子上方,挑出一角青灰色的飞檐。

容楚怔了怔,发现自己竟然逛到家族祠堂来了。

他想了想,慢慢推开门,走进家族重地。阴暗肃穆的祠堂内,淡淡的香灰气息氤氲,四面安静,却又隐约有人耳无法捕捉的低音,似乎隔着时间和空间,此处另有一种喧闹。阳光如金纱铺开,照见对墙的供台上,四面黑底金字的牌位高低排列,列祖列宗们,沉默而肃然地俯视着他。

容楚仰望神位良久,终于缓缓一掀衣袍,在正中的蒲团上跪了下去。

他姿态慎重,面容平静。

“容氏宗族第一百三十七代孙楚,今于列祖列宗膝前求告,”他低声而清晰地道,“容楚愿以二十年阳寿相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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