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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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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青桂的香气,这是个干净而丰富的男人,每个动作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很难想象这么高贵的人,也会患得患失,问这样少年般的问题。

上位者予取予求,随心所欲,女人如衣服,隔了夜就要抛却,否则便要被同样地位的名流取笑。

在这个世界的名流的观念里,冲冠一怒为红颜固然是佳话,也只能用来点缀茶余饭后做个谈资,真要有谁为女人辗转反侧,那是一种自轻身价。

只有容楚。

只有容楚对她。

那是独属于他的珍视。

她有些好笑,有些温暖,开始觉得,今天的主动其实也没那么难,男人啊,有时候真的还没女人懂得自信。

“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她闭上眼,道,“我为世涛的事和你发怒,说了重话,你从未见过我这样,所以你觉得,我是不是因为身世的原因,过于渴望亲情,而对感情,反而没那么热切。”

容楚笑,轻轻道:“我最欢喜你的一点就透,知我心意。”

“亲情和感情是两回事,我不会混淆。”太史阑摇摇头,“容楚,我冷淡,但不代表我拒绝。我向往亲情,也同样向往爱情。”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两人都似起了小小的震动,他开始微笑,而她眼神有点发直,想着这两个字的份量,忽然觉得有点心紧。

“想听见你这句话,可真不容易。”半晌容楚叹息着道,“太史,我还希望,你向往的,是我”

太史阑不说话,手指在他腰带上捏啊捏——想套话?没门。就不告诉你。

“现在不说也无妨。”心情大好的容楚眉开眼笑地道,“只要你不对世涛啊还有谁啊的向往便行了。”

“和世涛有什么关系,真不知道你叽歪什么。”太史阑有点鄙视地道,“他是我弟弟,爱护心疼弟弟,你想哪去了?”

容楚摸摸鼻子——不是我想哪去而是世涛弟弟会想哪去,今日你太史阑心胸坦荡,可是来自于你的过分关爱会不会让那小子多想,比如亲情转化那啥啥的,给咱最后带来麻烦,那不是哭都来不及。

所以但凡有一丝萌芽,都要先扼杀。

“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他若有所思地道,“我忽然想起他为你操办选姐夫擂台的事儿,世涛年纪也不小了,他现在在天纪军里挣扎,也顾不上终身大事,可你我作为他的亲人,应该早早为他惦记上才是,你说呢?”说完笑看她。

太史阑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又口头敲定名分了——什么叫“你我作为他的亲人”,啥亲人,俺是姐姐,你又是啥亲人?姐夫?

她抬眼瞟着便宜姐夫,便宜姐夫笑得十分满足。

“我自然是要为他操心的,你有什么好的京中女子,也不妨介绍着。”太史阑轻轻巧巧便把便宜姐夫给排除了出去。

便宜姐夫也不生气,反而心花怒放——有太史阑这句话,世涛小子,没戏啦。

“那么。”便宜姐夫深情款款地道,“我代世涛感谢你”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唇寻找着她的唇,靠得这么近,她的干净天然香气无所不在将他包围,呼吸间掠动的发丝撩拨得他心也痒痒,只想趁这难得的机会。多体验她一刻温柔。

太史阑低着头,考虑是借位好呢还是踹他一脚好呢——这可是大庭广众,搂搂抱抱她不在乎,打啵有卖门票吗?

她一低头,忽然看见了自己袖子。

袖子里露出人间刺银白的刺尖。

太史阑皱起眉——她的人间刺,一向是用一道皮筋绑在手肘上的,先前对李秋容用了后,她照原样绑好,按说她袖子长,人间刺不会露出来,就算露出来,也不该是银白的遗忘,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先前她调到吐真之后,并没有再调回来。

“遗忘”

刚刚用过了遗忘

谁用的?

对谁?



“太史”容楚深情款款低下头来。

太史阑忽然抬头。

“混球!”她眉毛倒竖,一脚踢在了他胫骨上,“容楚!刚才那个人不是你对不对!你骗了我的初拥!你这无良的大沙猪!”

“砰。”精虫上脑犹自销魂的容国公,被突然发难的太史阑,一脚踢到了旁边的枯井里

------题外话------

这题目好直白哦。

好引人深思哦。

非常让人遐想有木有!

结果很失望有木有!

标题党有木有!

木有!

这难道不是主动吗?

这难道不是女霸王的第一次吗?

这难道不具有划时代意义吗?

有第一次主动难道就没有下一次主动吗?

这次主动抱了,下次主动亲了,在下次不就主动那啥了吗!

啊!那啥!

想看吗?

不会写。

要学。

月底了,被撵了,告急了,菊紧了。有票的亲,给点票票交学费,我就去研究那啥怎么那啥。

握拳。

相信我。可以的!

第二卷啭九天第三十六章魔鬼教育

勃然大怒的太史大人昂首阔步地走了。

抱抱男人不可耻,诉诉衷肠无所谓,但是!某些人想要瞒天过海,必须惩罚!

太史阑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点柔情,结果先给一个陌生人享受了,顿时觉得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她,暗示她根本就不适合谈情说爱来着?

她大踏步而去,容楚半晌从井里爬出来,头顶上滑稽地顶着根草。

他的护卫就在附近,但没人敢来救援——谁也不敢保证撞到了主子狼狈模样将来会不会有后遗症,又或者在这个时候救援主子会不会引起太史大人更大的怒气?

容楚的护卫现在对太史阑的忌惮,可以说和对主子的不相上下——他们早瞅着这是未来女主子了,而且大部分都觉得这未来女主子一开始虽然各种接受不能,时间久了却能发现很多别的女人没有的好处,比如利落,比如不粘缠,比如独立,比如能保护好自己。

不像以前那三任未婚妻,娇滴滴的,第一任未婚妻扭个脚都叫人传话到国公府,希望国公去看她,结果国公没去看,但这千金小姐居然真的因为扭伤恶化,死掉了。

主子连死三任未婚妻,护卫们时间久了也很忧心,闲着没事聚在一起时也讨论,什么样的女子能牢牢霸主第四任未婚妻的位置,并坚持不英年早逝和主子白头到老呢?就在渴盼越来越强烈而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时刻,太史阑出现了!

这是救星!

必须当神一样供起来!

护卫们都愁未来女主子太强大太冷酷,没啥他们用武之地,也没啥好让他们替主子献媚的,难得碰上太史阑欺负主子,顿时觉得他们的沉默也是一种态度,一定可以帮主子在太史阑面前博个印象加分。

啊,主子。

反正没水,淹不死,呆着吧。

周七蹲在一边屋檐上淡定地瞧着,还觉得主子爬出来太早了些,太主动了些,应该就在井里死扛着,装摔折了腿或者跌破了头啥的,有本事熬到晚上,太史阑再大怒气也不得不过来瞧瞧,凭主子的手段,这一瞧保不准就气消了,就心疼了,就你侬我侬了,正好夜晚月光好气氛好人又少,把白天没能干成的事顺利干成也未可知

自己爬出来做啥?傻!

被骂傻的那个,一点也没在意自己护卫们那些无良的心态,虽说自己爬上来了,却也没爬出来,顶着一根乱草,趴在井沿上,越想越乐。

他乐的事,和护卫们相比,艺术性也没高到哪去。

他乐的是太史阑越来越女人了。

他乐的是她只在他面前越来越像女人。

他乐的是像女人不仅表现在那主动一抱,还在她后头的怒气。

那怒气叫什么?撒娇?恼羞成怒?女人小性子?总之那可是小心眼女人才有的行为,完全不是她平常风格。

她在他面前越来越自如,越来越鲜活,越来越放纵,脱开了旧事和身世的约束,是一个懂得娇嗔和使性子的纯女人,而让他最乐的是,这个逐渐鲜活的纯女人,是独属于他的。

一直以来,他爱她的冷峻、强大,自立和霸气,觉得这是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骄傲,爱一个人就是成全和全面接受,所以他从未想过要打磨掉她的锋利尖锐,让她学会温柔娇憨,雌伏人下。

那不过是千人一面的普通女子,太史阑天生光彩,不该为做一个普通女子而湮没她的独特。

让她完全地做自己,是他对她的珍视。

所以当她真的自然而然,展示出属于女子那一面的小性子时,他更爱她这样只为他展现的独一份。

被踢到脏井里的国公心情大好,看这片不怎么样的竹林子都觉得是人间胜景。

乐呵了半天的容楚,跳出井,决定趁热打铁,去再次领略一番某人的小性子,对面屋檐上的周七倒挂下来,对着他连连拍脑袋。

国公愣了愣,随即白他一眼,想了想,对护卫手一摊。

周七顺手扔过一管药膏,挤出来是青绿色的一坨,容楚把那药膏涂在额头上,看起来额头就青紫了一小片,冒充脑震荡啥的挺逼真。

乱着发,青着额头的国公娇弱地去找肇事者了,周七盘腿端庄地坐在屋顶上,心想眼瞧着有戏,要不要再加把火?老夫人那天的密信又要求护卫们帮忙拉皮条了,还给介绍了京中一个出身清白的淑女,嗯,要不要拿去给太史阑瞧瞧,不过这个分寸很难拿捏啊,小醋怡情,吃大醋了可是会棒打鸳鸯的,唉,有点难。

秋日火辣辣的太阳下,晒得冒油的周七忧愁而严肃地替主子想着怎样拉皮条。

秋日火辣辣的阳光下,晒得冒油的三公忧愁而愤怒地,围在太史阑屋子外。

大司空章凝张着双臂,扑在门上在擂门,“哎,您开门呀,您倒是开门呀!”

大司马宋山昊皱着眉团团转,不时仰天长叹。

大司徒席哲冷着脸,坐在窗下,抓着一卷《义礼》,不时对里头读一句,还伴随一句半句议论,比如“君当以天下为先”“为上位者无私”之类的话儿。

不过不管三位大佬怎么鬼喊鬼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施之以威胁,那门就是紧紧关着,里头还有摔打东西的声音,夹杂着景泰蓝奶声奶气又愤怒的抗议,“不理你们!不理你们!就是不理你们!滚!滚!”

说来也奇怪,门其实只是关着,三位大佬护卫无数,只要召个护卫们一脚就可以把门踹开,但三人就是在门口耗着,愣是没进门一步,可怜宋山昊的红脸晒得冒油,都快成黑脸了。

太史阑踹完容楚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

她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微微有些犹豫,脚下步子却没停。

三公看见她过来,都唰一下转身的转身,站起的站起,眼底射出惊喜和释然的光。

三公已经知道她逼走李秋容的事,三公听到消息不敢相信,还特意追到门口去“送”李秋容,其实也就是为瞧瞧到底怎么回事,结果瞧见老李神色恍惚,心不在焉,一脸被打击到的模样,对于不再寻找容楚,忽然回京也没个解释,只说有急事,随即匆匆走了。

三公啧啧称奇,别人不晓得李秋容的厉害和地位,他们可清楚得很,李秋容武功高,出身好,受太后信重,人还谨慎多智,掌握宫禁大权却从不轻狂擅权,三公想剥夺他权柄都没有借口,这样一个人,要做什么事也从来没不成功过,三公本来还在担心贸贸然冲出去拦他的太史阑要吃亏,没想到最后吃亏的竟然是老李。

这一惊,对太史阑更加好奇和佩服了几分——这个怪异女子,到底还有多少没拿出来的本事?

“太史阑。”章凝首先向她求救,“你来得正好,快,快,给叫开门。”

里头忽然没了声音,大概是景泰蓝趴在门后听,听见这句立即在里头摔东西,大叫,“麻麻不给开门!麻麻不给开门!”

太史阑站在门前,回望满头大汗的三公,“三位大人,为何不破门而入?”

三公对望一眼,宋山昊苦笑,“总要人心甘情愿。”

“我推开门,他就心甘情愿了么?”太史阑冷笑一声,转身,走到窗前,轻轻松松掀开窗户,爬了进去。

三公瞠目结舌地看着掀开的窗户——咱怎么没想到!

太史阑一进屋,那么淡定的人都险些吓一跳。

乱!

太乱!

满地的纸笔和书,乱滚的瓶子和垫子,床上的被褥被翻了一地,椅子和凳子都被拖开,顶到门上,门背后计有凳子一条,椅子一个,水盆一个,被窝三卷。真不知道景泰蓝小小力气,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堆垒起来的。

屋子里第一眼看不见景泰蓝,太史阑眼光向下一落,才看见屋子中央有个小小的被窝团儿,被窝团里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他躲在被窝里呢。

看见太史阑居然是从窗户进来,他才探出脑袋,嘴角一撇,一个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

太史阑直接走过去,掀掉了他的被窝铠甲。

“有出息不你?”她道,“觉得不爽就揍人,再不爽拿出你的架子来,再不爽让逼你的人都去死。抵着门躲在被子里做什么?穿上被窝人家就不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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