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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寒意铺天盖地的将她包围。
接到许莫白电话时的欣喜,终于一股脑的被抽走,一滴不剩。
“喂,阮阮,你怎么不说话?”电话那端的声音愈发急促了。
这样的担忧,却不是为她。
聂小阮的眼眶轻轻的发红,扣在机身上的手指缓缓收紧,直至指关节泛白,她才眨了眨眼,有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滚落,她开口,嗓音里尽是失落:“她住在依云山顶的别墅里。”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别去,荷儿既然不跟你联系自有她的用意,许莫白你。。。。。。”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端只剩下绵长的“嘟嘟”声。
许莫白挂了电话。
聂小阮倚在床头,看着桌上那张照片,还是大学的时候,许莫白,苏荷,她三个人站在阳光下笑的灿烂。
这是唯一一张她和许莫白同框的照片。
却还有着别人。
就像她对他的爱,见不得光。
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还隔了一个苏荷。
她爱了他整整十一年,却连一句表白的话都不敢说,只因他爱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于是那些藏在心底渐渐膨胀的爱恋,就像是疯长的野草,填满了她整个心口,她却不敢叫它们见光,只能看着那些野草渐渐荒芜。
窗外忽然有雨滴砸进来,聂小阮抹一把脸上的泪,恍然回神。
关上窗,雨滴滴滴答答的敲在玻璃上,雨水再留下来,在玻璃上形成歪歪扭扭的划痕,像一张哭花了的脸。
聂小阮看着看着,忽然把头埋在膝盖里。
放声大哭。
―――――
苏荷捧一本书坐在落地窗边的榻榻米上,昏黄的灯光打在薄薄的书页上,衬得纸张近乎透明,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这夜,静谧安然。
远处忽有一道亮光打来,在漆黑的雨幕中明明灭灭,很是突兀。
苏沉言回来了?
苏荷蹙眉,他不说他今晚不回来了吗?
不对,那不是苏沉言,如果是苏沉言的话就会直接把车子开进来,而别墅外的那辆车子,却停在了别墅不远处,并未进来。
这深夜,是谁寻来。
苏荷放下书,披了件衣服,拿了伞下楼。
“夫人,这么晚了你要出去?”陈妈诧异的看着拎着一把伞朝外走去的苏荷。
“外面好像有人来了。”苏荷一边撑开伞,一边朝门外走去。
门却自己开了。
老管家走进来:“夫人,外面有个男人吵着嚷着要见你。”
男人?要见她?
苏荷拉开门:“我出去看看。”
雨下的有些大,尽管撑了伞,还是有雨丝斜斜的飘进伞里,打在她身上,刺骨的寒。
苏荷抖了抖身子,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走的近了,才听见铁艺大门外隔着雨势传来一道声嘶力竭的男声,澄澈中带着沙哑,一声声呼喊着的,是她的名字。
这声音。。。。。。
苏荷的脑袋瞬时如被一道闪电劈了一下,面色一变,就匆匆朝着大门奔去。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
一道白色的人影在雨势中疾驰而来,带着满身的雨水,带着满身的牵念。
苏荷还未站稳,身子就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这是第一次许莫白的怀抱这样冰冷。
可他喷在她脸上的气息那样的热,他手无足措的抱着她,那样的害怕失去她,他浑身湿淋淋的,发梢上往下淌着水,滴在她的指尖,而他一双黑眸在这样阴沉的暗夜里灼灼似火,几乎要将她融化在眼底。
他伸手抚上她的发丝,带着冰冷的指尖寸寸下移,滑过她的眉梢眼角,停留在她的脸颊两侧,他开口,原本清澈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藏了那样多的悲伤,压抑难当,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荷儿,你怎么忽然一句话都不说就消失在我的世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害怕再一次失去你。
看着这样狼狈的许莫白,苏荷的心口忽然有一股酸楚蔓延开来,像是一杯发酵的柠檬水,酸的她想哭。
她何尝想离开他?
可是她没得选择啊,五年前她害他背进离乡在陌生的城市颠沛流离,五年后,她不能再害他失去所拥有的这一切啊。
她欠了许莫白这么多,怎敢再拖累他?
她忽然的发狠,一双眼带着戏谑,不屑的拽下他放在她脸上的手,嗓音一片清冷,比打在身上的雨水还要冷:“害怕?那又与我何干?许莫白,你睁开眼看看,我已经是别人的女人!”
许莫白忽然愣在原地,一双乌黑的眼怔怔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许久才不敢置信一般开口,声音细微的几乎要听不见:“别人是谁?苏沉言?”
苏荷唇角的笑意扩大,下雨的夜,天很暗,她发红的眼眶被轻易隐在夜色里,这样就没人知道她此刻的痛:“没错,就是苏沉言,你看看眼前的这幢别墅,豪华吧,是他买给我的,你买得起吗?”她轻笑,讥诮又讽刺:“许莫白,我甘愿做苏沉言见不得光的情人也不愿回到你身边,你醒醒吧!”
“不,这不是真的。”许莫白缓缓的后退,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侧,泪水涌出眼眶,被雨水冲刷掉,他忽然死死的扑上前来箍住她的胳膊,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的脸,近乎癫狂的质问:“荷儿,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你的骗局,你不是这样的人,我认识的苏荷她不是这样的人。。。。。。”
许莫白的力道很大,胳膊很痛,却比不过心底的痛,他的眼泪掉下来砸在她的手背,滚烫的几乎要烫伤她的手背,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眸光冷的令人心寒,一动不动,就任由他发疯。
许久,许莫白终于没了声音,只是急促的呼吸着,心痛的看着她,那样疼痛的目光,像在她心口生生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洇洇的冒出来。
她偏头:“说完了?”
许莫白沉默。
她转身,走的决绝:“说完就走吧,离开这里,再也别来找我,我过的很好,好到不想在看到你。”
一霎,眼泪却大颗大颗的用眼眶掉落下来,混着雨水,一起砸在泥泞不堪的地上。
无声,寂静的哭泣。
不是不疼,只是不敢叫他看见。
身后却忽然传来许莫白不甘的声音,混在雨声里,闷闷的,莫名的沉重:“苏荷,我再问你最后一件事,问完,就走。”
苏荷快速擦一把泪,许久,转身,一步一步走回他身侧,静静凝望着这张她曾爱到骨子里的脸,无声的咧了咧嘴:“问吧。”
“你,爱他吗?”他的声音那样的小心翼翼。
苏荷沉默片刻,起唇:“爱,我爱他。”
“所以你不再爱我,对吗?”泪水渐渐漫过许莫白的眼眶。
苏荷抿唇,那个字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你亲口说不爱我,我才会相信。”许莫白那样的固执,固执的像个小孩儿。
有什么哽咽在喉咙,叫她差点就要哭出来,在他面前丢盔弃甲,可是她不能,苏荷深吸一口气,生生压下那痛感,视线直直的看进许莫白的眼里,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许莫白,我不爱你了。”
我不爱你了。
许莫白忽然笑了,他爱了苏荷整整十一年,到最后,却落得这么个这么结果。
一败涂地,这场爱情,他输的一败涂地。
苏荷看着这样的许莫白,落荒而逃了,逃的那样狼狈,连鞋子跑丢都不知道。
“夫人,您的伞呢?”陈妈见苏荷满身雨水跌跌撞撞的闯进屋里,诧异道。
苏荷却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听不到她的话,只是不顾一切的朝着楼上跑去。
房间里,狠狠的甩上门,靠着门板,身子就缓缓滑了下来。
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痛苦的闭上眼睛,许久,一刻豆大的眼泪从睫毛上坠落下来。
―――――
“夫人,门外那个男人晕倒了。”老管家的声音却忽然隔着门板传了过来。
苏荷猛的睁开眼睛。
许莫白晕倒了?她方才就察觉他好像在发烧。
那现在,是管,还是不管?
紧紧攥住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她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楼下。
雨下的那样大,带着将整个城市吞没的气势。
这样下去,许莫白,会死。
许久,一道单薄的身影推开门快速的冲了出去,闯进连绵的雨中。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六章 :喝了酒的他
她那样纤细瘦弱的身子,硬是将一个大男人扶了回来。
许莫白的整个身子几乎都在她的身上,那样高大的身形,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陈妈,快,过来帮帮我。”苏荷从牙缝里费力的蹦出几个字。
陈妈怔了一怔才过来搭了把手。
好不容易才将许莫白扶进屋子里,苏荷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气,雨水将她淋了个透,头发湿答答的粘在脸侧,额头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陈妈看看苏荷,再看看躺在床上的陌生男人,急的直跺脚:“夫人,这。。。。。。”
苏荷缓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看向陈妈:“今天少爷不回来,这件事,我希望陈妈能帮我保密。”
“夫人,少爷他对你那么好,你,你怎么能这样?”陈妈有点儿为苏沉言打抱不平。
“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不对,但是陈妈,你想想,如果少爷知道了这件事该多影响我们夫妻感情啊,就这一次,我就求你这一次。”苏荷死皮赖脸的看着陈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任谁看了都舍不得拒绝。
陈妈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出去了。
苏荷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许莫白,他的脸色苍白的厉害,原本白希的脸近乎透明,抬手覆上了他的额头,果真不是她的错觉,一片滚烫。
他身上的衣服湿淋淋的得换下来,否则高烧是退不下去的。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衣服应该由谁来脱?
她?她根本就没有这个胆量。
这种事情还是得找个男人啊。
别墅里男人不多,总共也不超过十个手指头,还都是苏沉言的人,用谁她都不放心。
思来想去,苏荷看中了老管家,老人家心善,她好好说说也就不会把这事捅出去了。
这么想着,走出的门外。
客厅里,老管家正在看报纸,苏荷走过去说明了来意,老管家登时就开始义正言辞的教育她不能背叛苏沉言,教育她不能不守妇道,如此云云。
苏荷没料到来管家如此忠心啊。
事情的难度上升了好几个层面,苏荷费了好大力气,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巧言善变,最后只差撒娇卖萌打滚了,老管家才答应了她。
苏荷松了一口气。
老管家替许莫白换上干净清爽的衬衫,又喂许莫白吃了退烧药才离去。
苏荷替许莫白盖好被子,才在屋里的沙发上躺下来。
黑梭梭的夜,寂静的房间,传来许莫白绵长的呼吸声,这呼吸声叫苏荷听来格外安心,于是伴着窗外沙沙的雨声,苏荷沉沉的睡了过去。
―――――
门外。
“少爷,夫人从外面抱了一个男人回来,此时就躺在卧室里。”某保镖站在走廊里汇报道。
眼前有人递过酒来,苏沉言抬手接过,修长的手指轻轻晃动着酒杯,目光静静的落在前方,昏暗的包厢里,男人的面色看不分明。
轻抿一口酒,才开口,语气里却带了一丝冷意:“夫人也在卧室里?”
“嗯,进去就没再出来。”
“好,我知道了。”男人挂断电话,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知是不是于静的错觉,她明显感到身前的男人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愠怒来。
将酒杯放下,苏沉言整整衣领,缓缓站起身来,宠辱不惊,神色淡然的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项总,苏某临时有点事,就不奉陪了,于助理,陪项总好好喝。”
“好。”
―――――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男人始终冷着脸,不停的用力踩下脚上的油门,表盘上数字一直往上涨,120迈,130迈,150迈。。。。。。
黑色的宾利如同一只黑色的猎豹,穿梭在这无垠的雨幕中,车子快的几乎要飞起来,而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深黑色的瞳孔深处隐藏着如同这雨夜一般翻涌的波涛。
盘山公路上传来由远及近的尾喉声,老管家从浅睡中睁开眼,少爷回来了。
开门,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入铁艺大门,黑色的车身将水花溅起老高。
苏沉言英挺的身子从车里探出,素来一尘不染的鞋面上沾了水,有些花。把钥匙扔进老管家怀里,一言不发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卧室的门,被无声的推开。
漆黑的屋内,床上明显的隆起一块儿。
男人狭长的眼眸眯了眯,不顾满身的寒气和雨水一步一步走过去。
床上只有一个男人。
苏沉言身上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