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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爱吃蛤蟆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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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吃痛,头一歪,转脸望着我笑:“夏小白,你不好好吹头发,闹什么脾气呢?”
  “谁跟你闹脾气了?”我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
  他无奈一笑,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好了好了,吹得差不多就行了。”
  我用手试了试,已经吹得七分干,便依言关了吹风机。
  歪身坐到在床上,我正伸直腿准备下床,他忽然问我:“我送你的镯子怎么没见你戴?不喜欢?”
  “不是!”我下意识用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左手腕,解释道:“我爸是历史系教考古专业的,对玉石很有研究。那镯子一看成色和纯净度就知道不是俗物,我怕他看到了追问,就放抽屉里收着。等回了学校,我一定天天戴着……”
  说到这,我想到一件事,赤着脚就溜下了床。
  客房早上刚打扫过,地板一尘不染。我溜到外间,从随身带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绒布包,一溜烟又跑回了床上。
  他坐在床边,看我跟个兔子似的溜来溜去,嘴角始终噙着笑。那样子,看上去竟带着几分宠溺纵容的意味。
  我将小绒包举止他面前,一脸神秘地问他:“猜猜这是什么?”
  他眉一挑,答:“定情信物。”
  我的眼瞬时瞪大,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啊!”他答得理所当然。
  我鼓了鼓腮,将绒包塞到他手里:“喏,回礼!”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垂下眼帘去解那绒包。
  手指轻轻抚着那块长宽约五厘米、四四方方雕着麒麟的白壁挂坠,他眼中的水光软了软,抬头望着我:“小白……”
  “这是小时候我爷爷给我戴着玩儿的,说是可以避邪护身。因为太大,我挂在脖子上嫌沉,就一直搁在家里。不是什么好料,你可不许嫌弃!”说完,我露出凶巴巴的表情,状似威胁。
  他又用手摩挲了几下那方白玉,眼瞳深深地望着我:“夏小白,你当我是笨蛋吗?这玉质地纯、结构细、水头足、油性重,分明是块极好的羊脂玉。加之上面的麒麟纹饰清雕细镂,栩栩如生,市价定是不菲……”
  “哎呀,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我就知道这是一块稍微漂亮点的白色方石头,你若不嫌弃,就收下,算作我给你的定情信物。”我一口气说完后,就水着一双眼楚楚地望着他。
  他眼中有犹豫的神色,用手又把玩了几下那方玉,方艰难的开口:“小白,我送你礼物只是想让你开心,从未想过要你回报些什么。你就送我一块鹅卵石当定情信物,我也视作珍宝。这玉你还是拿回去吧,免得你父母发现了,追问起来让你为难……”
  我眉一皱,一把从他手中夺过玉,将棕色的绳结解开后,径直套在他脖子上。同时,一脸不屑地睨着他道:“慕逆黑,你什么意思呀?我夏小白虽然没什么钱,可我们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书香世家。先不说我爷爷那样的诗礼大家,就我家书房里,随便一幅字画都是出自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名家手笔。这些玩意儿,我爷爷奶奶不知给了我多少,我小时候就拿它们当石头玩。现在,就我那百宝箱里,随便那块石头都比它来的珍贵!我送你,也就想让你开心一下,你还真把它当成什么宝贝定情信物了不成?切!瞧你那点出息!”
  说完,我还故意用鼻子哼哼了几声。那财大气粗不可一世的模样,啧啧,简直就像一腰缠万贯的豪门小姐!
  慕逆黑被我的话雷得一愣一愣的,低头又看了一眼被我强行挂在他脖子上的白方羊脂吊坠,方眼神复杂地望着我说:“夏小白,没想到你的隐藏身份是个挥金如土的地主婆!”
  我刚吹牛皮时,端足了架子,这会听他这样一说,也有些憋不住了。扑哧一笑,瞪着他道:“我要是地主婆,那你就一土豪劣绅!”
  他笑了笑,抬手轻抚了一下我的头发,眼中水光潺湲,柔柔地唤了我一声:“夏小白。”
  我以为他又要啰嗦,连忙先发制人道:“慕逆黑,你想想你哪次送我礼物,我像你这样婆婆妈妈推三阻四的了?算我求你了,你行行好,收下这块石头吧?”
  他无奈地翘了翘嘴角:“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敢不收吗?”
  我笑:“你要干脆一点,我至于浪费这么多口水吗?平时看你做事挺痛快的呀?怎地今儿这事上却扭扭捏捏,跟个娘们儿似的!”
  他眼瞳一深,身体向前倾了倾,将脸整个儿贴近我,神情暧昧地问:“夏小白,难道没人告诉你,千万不要对一纯爷们说‘娘’这个字么?这样,后果很严重。”
  我嘴一咧,反问:“你说的纯爷们在哪儿?咦?我怎么没——”看见!
  最后两个字刚冒出喉咙里,就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扶着我的肩将我慢慢放倒在床上,他半压在我身上细细密密地吻着我。
  但,仅止于吻。
  缠绵稍许。
  抬起头,他恨恨地咬了一下我的鼻头,唇贴着我的耳朵,呢喃着问我:“现在知道在哪了吧?”
  我就算再不识时务,也知道此时应该乖乖地点头答:“恩!爷,您就一比纯净水还纯的纯爷们!”
  他笑,眼角弯弯,唇角翘翘。
  所以说,男人都是孩子,需要哄嘛!
  见他现在心情正好,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放软了声音,低哄着他:“黑锅,闭眼好好睡一觉吧?”
  他眼神清洌地看着我,在我额上轻琢一下:“小白菜陪我一起睡。”那语气,竟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难得见他这样,我舍不得反驳,只能微笑着继续装三圣母:“好。”
  收到满意的回答,他歪过身子,将头搁置在我颈窝,抱着我安然闭上眼。
  过了许久,当我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的头在我肩上微微动了动,呓语般地低喃:“小白,你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很快乐。”
  我望着天花板,半晌,应:“我也是。”
  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他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灼着我的皮肤:“以后,一直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垂下眸子,看着他的发心,微微扬起唇:“好。”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传来他逐渐低沉绵长的呼吸。一下,一下,又一下熨烫着我的心跳。
  慕逆黑。
  这个人,又在我面前露出了另外的一面。
  他,有那么多面。越了解,越让人看不透。这样的他,我真的爱得起吗?
  轻笑。
  想那么多干嘛?
  不是……已经爱了吗 ?
  24
  24、黑白配の黑锅家世 。。。
  〖24〗『黑白配の黑锅的家世』
  【夏小白,抽烟喝酒这两项我承认。可我怎么耍流氓了?我跟谁耍流氓了?你这是毁谤,你知道不?我这人向来容不得别人栽赃扣大帽子。你既然这样说了,哪我今儿就顺着你这话儿,将‘耍流氓’这罪名坐实了!】
  ※※※
  我是被饿醒的。
  坐起身子,揉了揉眼,身边空无一人。看了看墙上的钟,下午三点一刻。
  下床穿上鞋子走出卧房时,慕逆黑正靠在外间的落地窗前打电话。他低垂着眉眼,声音低柔,神情谦顺。
  “恩,我明天会过去拜访。”
  “……”
  “好,我知道。”
  “……”
  “姐,代我向爸爸问好。”
  “……”
  “恩,拜!”
  挂上电话,他侧身靠在窗户上,眯了眯眼看向窗外,神情有些恍惚。
  “跟家人通电话吗?”
  他应声转过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惯有的温柔:“醒了?”
  “恩。”我捂着肚子,点头:“饿醒的。”
  “馋猫!”他嗔了我一句,走过来牵着我的手将我拉到沙发前坐下,用手理了理我的头发,问:“想吃什么?”
  “随便!你想吃什么,直接叫酒店服务生送到客房来吧?我饿扁了,没力气思考!”
  他纵容地笑了笑,拿起电话叫客房服务。
  末了,又起身到饮水机前给我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
  我抱着杯子轻啜一口,问他:“黑锅,你还有个姐姐吗?”
  他唇线微扬,答:“是。”
  “她比你大几岁?”
  他眼中飞快闪过细碎的芒光,犹豫了一下,方道:“她……比我大23岁。”
  我以为自己听错,蹙眉问他:“你说,你姐姐比你大23岁?”
  “是,她比我大23岁。”说这一遍时,他的语气没了刚才的迟疑,声音坚定且确定。
  我愣了一下,脑子里有千百个念头转过,最后只是低低地“哦!”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我姐姐会比我大这么多?”
  他望着我,眼中蕴着笑意。
  我喝了一口水,看着他从善如流地问:“那你姐姐为什么会大你这么多岁?”
  “因为,我跟她并非一个母亲而生。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我又“哦!”了一声。
  “小白。”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低低地叫我的名字。
  我望着他笑:“怎么了?”
  眼角微微弯了弯,他用手轻抚我的头发,曼声说:“小白,我从不跟你提我家里的事,是因为……我的家庭很复杂,我不知该如何跟你说……”
  原来,他不是不在乎,不是刻意隐瞒。
  “没关系。”我笑了笑,眼神诚恳地望着他,“等你知道该如何跟我说时,再告诉我。”
  他眼神微闪,垂睫沉默了一会,方抬眼望着我说:“我姐姐之所以比我大这么多,是因为……”
  停顿,深呼吸。
  “我母亲当年是我姐姐的同龄好友。她21岁时遇见我父亲,22岁时爱上了他,23岁时生下了我……”
  “啊?”
  我被他这话雷得外焦里嫩,脑中飞快蹦出“乱仑”、“忘年恋”这两个极具冲击力的词!一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抿唇涩然一笑,问我:“很震惊吧?”
  我诚实地点头。
  “不过,我母亲并不是第三者。”他将身子靠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我姐姐的亲生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母亲,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虽然他们在法律上是一对合法夫妻,但我姐姐至始至终都不认同我母亲。她一直恨她,认为她抢走了我父亲,甚至曾多次自杀来威胁我父母离婚。我母亲为了纾解她的仇恨,擅自留下离婚协议书,离开了我父亲。并瞒着他们,在异国他乡生下了我……”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柔肠百结,百味杂陈。
  “我母亲,是一位画家。我小时候,她一直带着我在世界各地游走采风。我到了学龄后,才被外公接回国念书,并在国内读完了小学和中学。我15岁之前,一直以为我父亲已经不在这世上……”
  说到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微沉思了一会,方继续道:“直到我母亲因为一场事故去世,我外公才告知我父亲我的存在。”
  “那你姐姐肯接受你吗?”
  他笑了笑,望着我说:“那时,她已嫁为人妻,做了母亲。或许是因为懂得为人母的艰辛与伟大,她很愧疚因为她当年的反对,致使我母亲这些年一直如浮萍一般漂泊在外、致使我没能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长大……”
  “那她对你好吗?”
  “她对我很好。这些年,她待我既像弟弟,又像母亲,而且她还是我敬重的老师……”他将目光放远,悠悠地说:“当年,我外公肯告知我父亲我的存在,是因为我生了一场很重的病,需要做手术。可因为我遗传了父亲家族的RH阴性血,医院血库这种血型极稀少,需要家属义务献血。我外公没办法,才通知了我父亲。那次,我父亲因为身体原因,无法为我输血。我姐姐自己一个人为我输了800毫升的血浆。若不是她,我想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听他这样说,我眼圈一红,抬手拍了他一巴掌,急着道:“你胡说什么!什么活不到今天?”
  他笑:“放心!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哪里舍得死?”
  我怒目瞪着他:“谁让你说那个字的?你个乌鸦嘴!快说‘呸呸呸!毛主席万岁’!”
  他蹙眉:“‘呸呸呸!毛主席万岁?’这是什么咒语?”
  “这是一句吉祥话,我在一本小说中看到的。据说,说错了话后念上这么一句,就可以逢凶化吉!很管用呢!”
  “老迷信!”他嗔了我一句,双手抱在胸前斜眼睨着我,“夏小白,你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当牢记社会主义荣辱观,‘以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没事时多翻翻《毛主席语录》,别总看那些歪门邪道的小说?”
  “切!你自己就作风不正,还在这儿冒充政治老师啊?你可真好意思!”
  他勾起唇望着我阴恻恻地笑:“夏小白,我怎么作风不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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