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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演跟着导演组来回走位，在同一个场景的不同位置找感觉，试了几遍效果都不是很好，几个人心情都有点不美丽。褚晓楠坐在监视器后面一直看着，呜呜泱泱的让她直接失去了兴致。
前半段足足拍了三个小时，褚晓楠看了一会儿就去隔壁房间睡觉去了，林非非找了半天人不在，打手机也不接，还以为人丢了急的差点都哭了。收音的工作人员看她在剧组后面团团转，好心的指指隔壁，说刚才看见褚晓楠往那边去了，大概找地方玩去了。
林非非站在门口看着躺在一张纸壳上玩手机的褚晓楠就气不打一处来，碍于旁边剧组还在拍戏，又不好大声发作，摸出手机威胁她要告诉秦宇，褚晓楠噌的站起来伸手拦住，脸上挂着一幅讨好的表情净挑着软话说。
轮到褚晓楠那场戏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褚晓楠重新补补妆就拔腿往隔壁走，人到了跟前才发现有点不对，“白白呢？”
她的替身演员不见了。
导演打了个哈欠，听到这话也一个激灵，环顾四周没看到人，大吼道：“快给我找人！”
一通手忙脚乱之后有人在人群里说白白出车祸了，腿有点骨裂，今天一整天都没来。
这是不可抗力啊，两个副导站在一起面面相觑，别说今天这场打戏拍不了，整个儿拍摄计划都有可能推后。
导演气的红眉毛绿眼睛，拍着桌子问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没人提前知会他一声，整个组的人现在都搁这儿懵逼，传出去简直就是业界笑话。
褚晓楠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脱了皮草道：“今天不能让我白来啊，要不我亲自来一条，导儿您看看行不行？”
导演有点迟疑，吊威亚是没什么问题，就是主演艰苦点，褚晓楠是科班出身，也足够敬业。但是打戏是之前替身演员早就和武术指导商量排演过的，褚晓楠只在一旁好奇的看了两眼，现在临阵磨枪万一出了岔子谁负责？
“让我试试呗，能用最好，不能的话反正也不亏。”
林非非就在她身后拉她，小声说，“你疯啦，万一受伤呢？”
“不是有保护措施么，再说我又不是没吊过威亚。”
“秦宇不在没人管你了是不是？”
褚晓楠冷着脸，“你别老提他行不行，不然你演？”
导演摸了摸下巴那一茬胡子，想了想又想了想，“要不就试试。”
林非非还要拦着，被身后一只大手拉住了手腕，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是一脸风尘的秦宇。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褚晓楠，你说她这两天夜戏，我估摸着你们还在出工，就来了。”
他又抬起手朝着褚晓楠打了个招呼，“嗨，宝贝儿。”
褚晓楠看见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来劲了，看着身上那一堆包袱，突然觉得其实只要她吃口菠菜，这些活儿都是小case。她脸上写满了高兴，让工作人员等等，然后跐溜跑过去黏在他身上，撒娇的喊了声“秦宇”。
整个剧组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包括导演在内都捂着嘴笑，“兄妹就是兄妹，我看比情侣都亲。”
马上有人附和，说不知道路烨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吃醋。
褚晓楠的脸埋在秦宇心窝上，他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也知道听见这些话的她一定脸色很臭，怕她发狂，连忙先一步摸摸她的头发，有点宠溺道：“我今晚不走，你拍完戏带你吃东西去，你快点赶工。”
褚晓楠在他面前还是最乖的，笑着点头，“你别眨眼，看我接下来帅瞎你！”
“好啊。”
褚晓楠学东西很快，武术指导在一旁指点几下她就能模仿个大概，为了弥补偶尔有些生硬的打斗，摄影的机位也不停的跟着做变动，导演和剪辑师坐在监视器后面指指点点，说这里可以剪那里可以留，哪个镜头非常好云云。
秦宇在一边听着也觉得倍儿有面儿，那个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小丫头可是他全部的心血，宝贝着呢，不出色的话能行？
林非非也难得完全放下心来，活生生年轻了十岁似的，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有重量级的人物秦宇在，小丫头天大的胆儿也不会乱来。
“说真的，你不是说中午的飞机回北京么？”
“我还不能改签？”
“就为了回来看一眼褚晓楠？”
“不然呢？”
他话接的理直气壮，“合同签下了没我什么事儿了，这两天得空，过来陪陪小丫头。”
“你是该来，我都有点压不住她了。”
“怎么的？”
“还能有什么？”林非非嗤鼻，“KL慈善晚会那天，苏沁微在她面前拿蔡总和你给她作暗示，当时没什么，回来她心情就有点不好，她自己憋着没让我们知道。”
“……”
慈善晚会发生的事儿他都知道，林非非当时就给他微信做了个现场直播，还带录音的。
苏沁微要出道也少不了他在里面做了些铺垫，好歹是光线的公关部总监，对这个新人敏感着呢。
光线的老总是个一等一的女强人，名叫蔡可玉，年轻时候基本什么行业都接触过，积累了不少人脉，能在中年把光线造就成国内一流的公关公司，人也不是吃素的。蔡总提前在他这里打过招呼，让他日后能帮着点就帮衬一把，这小丫头也算她的一个表亲，能维护就维护。
因为她的定位大致与褚晓楠类似，光线同她签合同的时候秦宇私下里表示过会优先照顾自家妹妹，蔡可玉这些年非常倚仗秦宇的能力，对他的态度也就默许了，只叮嘱别乱了分寸就好。
从这一点上秦宇捕捉到一个足够举足轻重的信息：苏沁微和蔡总的关系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亲密。
他人在英国这段时间也看过苏沁微的资料，最近在她的东家新芽的提携下签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品牌做代言，其中一个是褚晓楠三年前接过的牌子。合同期挺长的，中规中矩也没造什么势，慈善晚会之后媒体也做过相关报道，加上她接了一部戏的女配，算是她的处女作，正式踏入演艺圈，光线也正忙着给她制造舆论。
秦宇从林非非手上接过褚晓楠的皮草，突然笑道，“她现在接的不过都是褚晓楠挑剩下的，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林非非哼了一声，“有秦大总监照看着，我姑且信一回。”
秦宇看她还有些戒备，哭笑不得，“你看，苏沁微接的牌子都是褚晓楠以前接过的，或者拒绝过的，当时之所以解约或者拒绝，无非是合作意愿不强，或者对方已经不足以请褚晓楠这个咖位了，是不是？”
“她接的新戏是个校园剧，无论从剧组还是宣传力度都不够，表面看起来苏沁微走的道路和褚晓楠同出一辙，但褚晓楠出道的时候什么样，你自己对比就发现问题了。”
说到底还是苏沁微资源不够。
林非非的扑克脸上终于有点软化，“幸好你和褚晓楠是兄妹，说句不客气的话，没有你的帮助，晓晓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至少不会这么快。”
听见兄妹二字，秦宇的眉头几乎不可闻的皱了皱，很快就恢复原状，“……过奖。”
秦宇把林非非朝着自己的位置拉了拉，“别挡着记者拍照。”
林非非吓了一跳，下意识要去拦。秦宇在她耳边云淡风轻，“别动，让他们拍，让他们写。明天一准获猛赞。”
“赞什么？你知道记者要来？”
“废话，我叫来的。”
凌晨一点多，剧组收工，导演开心的不行，一个劲儿对褚晓楠的敬业精神赞不绝口。不过这都不是褚晓楠最关心的，她腼腆的笑着，眼神发亮的看着秦宇，用只有秦宇才看得懂的气场表达着唯一一个意思——求表扬。
“别太辛苦，嗯？”秦宇贴心地把皮草披在她身上，声音里泛着低沉，听到褚晓楠耳朵里一阵酥麻。
“我刚才帅不帅？你说呢？”褚晓楠觉得这场戏发挥的非常完美，顿了顿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回来就来我这儿了吗？”
“是啊，”秦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诚实道，“昨天临时改签了航班，我一路上可是马不停蹄，我也要求表扬！”
“你……”褚晓楠顿时说不出话来，她有点脸红，“好啦好啦，你也是蛮拼的。”
“去跟非非说一声，你就不跟着她回去了，我带你去吃宵夜。”他看了眼还在兴奋状态的褚晓楠，清了清嗓子加重了点语气，“你给我把衣服穿好了，晚上风大，别感冒了。”
“你是双面人么突然就变凶了，”褚晓楠撇撇嘴，秦宇的眉头皱了皱，她立马投降，“哎最怕你这样了，那你给我把扣子扣上。”
褚晓楠穿好皮草张开双臂。
秦宇微微弯下腰来给她系扣子，面不红心不跳，像是最平常不过一样。褚晓楠的眼神在看不见的地方沉了沉，饶是这样亲密的动作可以不避外人，不过是借了“兄妹”的外衣罢了。
褚晓楠沉着脸色跟在秦宇后头，亦步亦趋。
“你就是容易想太多。”说完秦宇停顿了一下，犹豫了半晌儿还是去牵她的手，没有过分的接触，只是牵了她一根手指头，“想吃什么？”
“唔，什么都行，”褚晓楠在他身后笑着，对于这样的亲近已经十分满足，“啊！可是这个时间好像只剩下烧烤了呀！”
第5章 005（修）
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手牵着手，安安静静的，褚晓楠有一种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的错觉。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
一年？两年？
还记得上一次他主动牵她的手是在她毕业典礼上，会堂挤满了人，台子上是戏剧学院的院长在为毕业生们的将来加油打气。秦宇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溜了进来，光明正大的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一本正经的跟她说这里沉闷着呢，要不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吧。
褚晓楠笑着说你胆子真大啊，一扭头才发现旁边坐的人换成了秦宇，她脊背都挺直了，小幅度的四处扫了两眼，压低了声音质问他，“我靠，怎么是你，我同学呢？”
秦宇抬了抬下巴，示意坐在最后偷偷玩手机的那个男孩子，“喏，我跟他说我们换一下座位，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开心着呢。”
褚晓楠咬牙切齿，大骂那孙子是个叛徒。秦宇拉近了点和她之间的距离，嘴唇就这么贴在她耳边，“你这个人缘是不是不行啊，我都准备好了对那小男生威逼利诱，结果人家什么都没说就大大方方走了，是不是对你避之不及啊？”
褚晓楠懒得说话，狠狠翻了个白眼，你堂堂光线传媒的一大总监，这又现身戏剧学院，人家看见你可不是恨不能的多卖你点面子么，“神经病吧你。”
秦宇笑着拉拉她的手指头，催促她往会堂外走。
大四的毕业生都被聚集在礼堂，校园里少了一批人气儿，空落落的。
秦宇脱去了西装革履，穿的特别简单，一件白色衬衫，一条浅灰色的休闲长裤，身材挺拔修长，浑身有年轻的青草气息溢出来。
“秦宇，你这样子还真像个大学生。”
“我的年纪放在大学就是个应届博士生啊，本来就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他心情好，指着操场上的人群道，“而且就是在你们学校，我也比大部分人年轻多了吧。”
“有钱人的日常保养啊，我们只能甘拜下风。”
“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褚晓楠晃晃脑袋，“嗯，很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褚晓楠想起那会儿就忍不住笑起来，秦宇低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说别做梦了快醒醒，想什么呢就这么开心？
“没什么。”
“都开头了别刺激我，快说。”
“嗯……就想起在学校那会儿，你把我从毕业典礼上偷走了。”
“偷？我自己的人我还用得着‘偷’么？”秦宇不服气，“你大学上没上语文课，不及格吧？这么大了还乱用字。”
“……反正都是你有理。”褚晓楠气的哼哼。
两个人慢悠悠走了两条街都没找到除了烧烤外的饭店。
褚晓楠直泄气，蹲在地上耍赖，“我累死啦，我不要走了。”
她蹲在那儿缩成一团，像一只大肥猫一样滑稽。秦宇抄着手站在路牙子上昂首俯视她，“那怎么办，打电话叫林非非来接你吧。”
“秦宇！”她红着眼瞪他，从大猫变成了傲娇的小白兔。
“哎呀真是我的小祖宗。”秦宇走到她面前也跟着蹲下，双手别到背后，“上来，我背着你。”
褚晓楠的情绪比起翻书可是要快得多了，嗖的窜上他的背，心满意足的把脸贴在他的西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