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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逃亡-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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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宝平还是一言不发。沉默了半晌,他才吭吭哧哧地要了根烟。老金此时一点儿也不着急,递给他一根烟,给他点着了。看他一口气吸了半根,才又不慌不忙地说:“孙宝平,这回该实事求是地讲了吧?” 
  “老金叔……您……我十二岁那年,您就办我的案子……” 
  “嗯?” 
  孙宝平唏唏嗦嗦地抹了一会儿眼泪:“您忘了我可没忘。 
  那年在西关派出所,是您问的我……今年我二十六了。这十四年,我真服了您老了!“ 
  他又要了根烟,点着,两眼乞怜地望着老金:“老金叔,人家都说,栽在您手里不容易滑过去……这回您非得让孩儿‘趴河堤’不行吗?” 
  这是句许昌地方话,“趴河堤”就是枪毙。 
  老金威严地看着他,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感情:孩儿呀,谁让你不学好来着!抢劫杀人,老金叔救不了你了!…… 
  张明亮和孙宝平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靳国强被判处死缓。 
  孙宝平“趴河堤”那天,老金心里老响着他那乞怜的声音:“老金叔……” 
  第二年,同案犯张建终于落网,老金在审讯地时,特意又核实了一下“3。15”案的细节。张建交待说:“那天晚上,我们坐靳国强的车来到胜利街附近。下车时还是吕维亚拿着枪。 
  我分到那边路口堵。这时候孙宝平将枪夺过来,躲在树后开了枪。“ 
  干了几十年公安,老金深知,不论侦查手段多高明,预审都是十分重要的环节。通过预审往往能弄清许多细节,挖出许多余罪。但是,交到预审员手里的,几乎都是一窝乱麻。每办一个案子,都得将这些乱麻细细梳理成辫子,然后才能从中抽出有价值的线索。有一次他办一个案子,光案卷就有二十三斤重。看着这堆案卷,头都大了。老金却从来没有畏难,他从这二十三斤纸中,从乱麻一样的材料中,发现了极有价值的线索,终于使案件破获,使案犯服法。光是起诉书他就写了九十四页纸。 
  有的人想不明白:“金老师,您是咋弄的,案子到您手里咋办得恁快?” 
  殊不知老金花了多少心血! 
  干预审二十三年来,审过的案犯不计其数,他一不打,二不骂,更不搞刑讯逼供那一套,可是都要叫他们认罪服法。 
  有一年,他邻居家的孩子景大亮因盗窃、杀人,被公安机关抓获。这孩儿从小就不学好,被公安机关处理过十三次都不服。这一次领导让他预审,他要求回避。别的同志审,审了一个月,啥也没弄出来。领导对金万福说:“这不中,还得你弄。” 
  老金知道这孩儿有反审讯的经验,先要从思想上给他造成极大的压力,让他感觉到自己掌握了他大量的犯罪事实。 
  这样审问了十七天,除问清景大亮杀人、撬盗保险柜十四起的犯罪事实外,又深挖出了他另一起杀人案。每一起案子都办得扎扎实实,有据可查。 
  枪毙景大亮那天,老金从车上下来,走到景大亮身边,给他点上一根烟,说:“大亮,马上要‘走’了,孩子乖,还不跟老金叔说句话?” 
  景大亮深深地吸了口烟,眼泪婆娑地说:“哎呀老金叔,那么多人处理过我,我从来没服过气。这回我服气了。” 
  “为啥?” 
  “老金叔,我服你的嘴,没有冤枉我。” 
  金万福感慨道:“大亮,别说咱俩是邻居,就是素不相识的人我都不能冤枉人家。人做事得拍拍胸脯哩!” 
  景大亮深为信服地点点头,一步一步走向了刑场。 
  张豫皖悄悄打量着老金。他做梦也想不到,面前这位朴实、和善,像个退休老工人的老头,竟有这么多传奇性的经历;他更想不到,不论什么样的犯罪分子,老金都能让他们就范。 
  此刻他心里琢磨,咋样才能摸清这老头儿的底?他到底掌握我多少情况? 
  老金那双具有洞穿力的眼睛也盯着面前的小青年。此刻他还不知道这就是“6。7”系列案中那个“低个儿”,但他清楚,张豫皖是张建华的知情人、包庇人——他手中握有证据。他要攻破这个家伙,让他交待张建华的犯罪事实。 
  一老一少对面相对,一场短兵相接的较量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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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针锋相对 
  8月3日上午,七里店专案组驻地。 
  凌晨时分,中心组会议刚刚作出决定:突审张立华和张豫皖。分兵两路,由刘广仁副局长、李付平支队长等六人审张豫皖,金万福主审;另一组审张立华。制订了严密的突审方案——对张豫皖引而不发,分敲侧击,关键时刻再重炮出击;规定了严格的审讯纪律。 
  老金对面前这个小青年早已琢磨个透,案情分析会也开过多次,前一阵子,专案组同他接触,已经发觉这小子嘴很硬,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但是,该如何撬开他的嘴巴,老金心中已有了底数——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老金看了看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的张豫皖,先不忙问话。 
  他抽烟、喝茶,在地上来回踱步。 
  张豫皖早就打定主意: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啥要紧的也不吐口。此刻,他强抑住心中的紧张,装得像个没事人。可老金高大魁梧的身影立在他面前,像一座大山,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当老金踱步时,他就觉得这座山像要砸下来,压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砸得粉身碎骨。偷眼看看这个老头,他脸上平静得像一泓湖水,半点波澜不起。难道他真掌握我们啥啦?如果他发急发躁,朝俺大喊大叫,说明他对俺心中没底,俺就给他来个装假充愣,哪怕打俺也不说实话。看样子这老头真掌握啥了。掌握啥了呢?…… 
  正明思乱想间,突然老金开口发问了。张豫皖心中正极度紧张,被吓了一跳。可是当他听清老金的问话时,却愣住了——这问的是啥? 
  “张豫皖,小孩多大啦?”老金慈祥地问道。 
  “嗯……嗯?您,您是问俺家孩儿?” 
  “是哩是哩,你家孩儿今年几岁啦?” 
  “嗯……去年10月生的,还不到一生日。” 
  这几句问话,使张豫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思想上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 
  “噢,去年10月生的。” 
  “是哩,去年10月。” 
  老金又点上一根烟,不紧不慢地喝茶。张豫皖心里疑惑:这老头真要跟我拉家常? 
  摔不及防地,老金使出一手杀手铜:“张豫皖,你去海南是啥时候?” 
  张豫皖陡地紧张起来:“是,是,是去年10月。” 
  此前别的侦查员问过这个问题,讯问笔录上记着,他没法改口。 
  “张豫皖,去海南干啥哩?” 
  没有再追问时间问题,张豫皖悄悄透了口气。他光顾对付问话了,没留神对面那双能穿透人五脏六腑的眼睛——老金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在了眼里。 
  “俺在海南当兵时有一个要好的战友,俺俩关系不错。俺去海口找他耍。”这一套话是早就编好的,过去有侦查员问,也是这么说的。说完,他偷眼瞅了瞅老金。 
  老金哈哈一笑,笑得张豫皖汗毛直竖。 
  “张豫皖,刚才问你,你说你家孩儿是去年10月生的;老婆还没出满月,你去海南找战友耍?这符合哪条情理?你给俺解释解释,啊?” 
  张豫皖死也没料到,这老家伙盘马弯弓,问来问去,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他张口结舌,“啊啊”了半天,一句话也编不出来。 
  “别光啊啊,说吧。”老金悠然地点上一根烟,“你去海南找战友耍,坐月子的老婆能让你去?丈母娘不埋怨?给俺解释解释嘛!” 
  张豫皖只觉得老金那双具有穿透力的眼睛通视着自己,慑人心魄。他不敢再开口,不知道哪句话就中了老家伙的圈套。可是咋能闷坐着不开口?不光是这个老头,对面还有五双眼睛盯视着自己哩。开口,开口说啥哩?再编就编不圆全了。说实话?天呀!那一次海南之行是送俺四哥避风去的。 
  原来一直对他们说,自从四哥从监狱里跑出来,我再没见过他,一说实话不是全漏了吗?!咋办咋办?唉!看来顶不住,先说了这点,别的一句不说。 
  张豫皖愚蠢的头脑里盘算了半晌,老金那双眼像雷达探测器一样,“测‘出了他的心理活动,知道他快开口了。 
  “老金叔……”张豫皖抬头看了看,“俺跟您说实话……” 
  说了这一句,又不开口了。 
  老金干了二十多年预审,见得多了。哪有案犯“竹筒倒豆子”交待的?审一个案犯,不定得折腾多少个回合。他做出一副“你爱说不说”的表情,悠然抽着烟,喝着茶。 
  张豫皖还想再试探一下:“老金叔,俺要说了实话,您能咋判俺?” 
  蠢蛋!他漏出了一个“判”字!老金心里冷笑——你小子自己知道犯了罪,不然咋能蹦出个“判”字!好,我就抓住你这个“判”字! 
  “张豫皖,你是识文断字的人,也当过兵,受过部队的教育。党有政策,国家有法律。你总能懂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好好交待,有啥都说实话,还有一线出路;如果就这样下去,哼!”他或指指向张豫皖,“杀你个孩子乖!” 
  张豫皖低下了头。老金知道此刻他会有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便撂给他一根烟,给他点着,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地吸,并不说话。等他吸得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地问道:“咋样啊,想好了吧?” 
  在这一根烟的功夫里,正如老金预料的那样,张豫皖内心正在激烈地翻腾。他知道自己被逼进了死胡同,在这个问题上不说实话是躲不过去了。见老金发问,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老金叔,俺想起来了,不是去年10月,是去年夏天。俺是,俺是送俺四哥去海南。” 
  此刻老金不再给他留思考的余地:“送你四哥去海南干啥?” 
  “他……他在街上碰上一个公安,怕人家抓他,让俺送他去避风哩。” 
  “你不是一直说,自从你四哥从监狱里偷跑出来,你就再没见过他吗?” 
  “是哩是哩,老金叔,孩儿一时糊涂,再不敢说瞎话了。可就这一回,真的再没见过他。” 
  “哼!”老金冷笑了。张豫皖急忙分辩:“真的,老金叔,孩儿这回可真是都给您讲完啦。” 
  老金声调突然提高,非常威严地:“你没讲完!如果我给你说出来,可跟你自己说出来不一样。” 
  张豫皖也有点硬气起来:“我真没有啥啦!” 
  他心里想,你们大概就知道这么一点情况,我要是硬顶过去,你也没啥法子。 
  老金也在动脑筋:都知道张建华最溺爱他这个六弟,他从监狱里跑出来后决不可能不找张豫皖。就从这儿突破,让张豫皖的谎言暴露出来,不给他留余地。 
  “张豫皖,你既然不说了,好,我给你提个头。但是你要弄明白,这不是你自己说的。”老金脸色陡变,满面通红,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那样子看起来真让人心里发颤。 
  “张建华去过你家没有?” 
  张豫皖被老金的神态吓住了,他不敢直视老金那满脸严厉的神色,低下了头。不好,他们确实还知道别的事!看起来不说不行。好一会儿,他才嗫嗫嚅嚅地开口:“对,对,老金叔,你这一提头俺才想起来,俺四哥是去过俺家。” 
  “是啥时候,做啥去了?”老金一点也不给他留思考的余地。 
  “有一回,俺和几个朋友在家里玩牌,听见有人敲俺家的后窗户。出来一看,是俺四哥。他跟俺借了五十块钱,走了。 
  老金叔,“他又抬头看了看老金,试试探深地,”这回俺可全说了。“ 
  不料,老金猛地一掌击在桌上,“砰”,张豫皖吓了一大跳。 
  “你说瞎话!” 
  “真没有了,老金叔!” 
  “真没有了?我要是再提出来啥呢?” 
  哼,这老头在诈我,他准是再提不出啥了。我得顶住! 
  “您要是再提出啥来,当场枪毙俺!” 
  “你可要好好想想!” 
  俺还想啥哩,俺和四哥干的那些事,可不敢让你这个老头知道。俺得装得像一点儿。张豫皖装出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真的再没啥了。” 
  老金口气却软了下来:“孩儿呀,别叫叔再提醒你了。” 
  你软我就得硬点:“看看,老金叔,你提不出啥来了吧!” 
  小子呀,你得意得太早了!跟我老金打交道,你还嫌嫩着哩。 
  “不是我提不出来了。你看,你喊我‘叔’,我是想给你留条出路。” 
  张豫皖装出十分感动的表情:“老金叔,您的好心俺领了。 
  可真是再没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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