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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罗水生板着脸厉喝道，“你懂什么？白马寺和轩竹观只不过是谢家的刀子，斗败了白马寺和轩竹观又有什么用，照样会有黑马寺墨竹观出来，难道我们能斗得过谢家不成？这些事情，你不用管，我自然会处理。现在，过来给老祖宗施礼，就刚才的话道歉！向老祖宗道歉！”
要是往常罗水生或许还不会这么严厉，毕竟女儿说得不错，这石头雕像从打建派起就没听说显过什么神异，就算说两句不灵也无所谓，但现在刚显灵送了位元神高手过来，那就证明自家老祖宗还是能接到这个信号的，自然就不许罗雪竹口无遮拦了。
罗雪竹撇了撇嘴，一脸不爽地跪到石头彩虹面前，磕了三个头，没好气儿地道：“老祖宗，我这个晚辈刚刚失礼了，您要是能听到的话，就过来教训我一下，要是听不到，我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你……”罗水生大怒，举手就要打罗雪竹，却忽听耳旁传来周阳的声音，“好了，让她走吧。我要话问你。”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交换
罗水生不由一喜，也顾不上理睬罗雪竹，忙不叠地把她赶了出去。
罗雪竹一离开，周阳就又现身出来，问：“要是你最后找不到帮助，那打算怎么办？”
罗水生呆了一呆，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事不可违的话，晚辈会交出洗虹秘法，天虹宫的传承不能在我这里断掉。”
“如果对方拿到天虹秘法仍不罢休呢？让你交出女儿呢？让你交出整个彩虹集团呢？甚至就是要灭了你们天虹宫呢？”周阳道，“你可以退一步，退两步，但退无可退的时候，你还能怎么办？”
罗水生大抵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艰难地道：“这，不太可能吧，我们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这样做，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他们？我们天虹宫也不是无名之辈，在全世界都有些名气，他们就算是这次相逼，也要找个借口，若是想灭我天虹，他们就不怕舆论……”
“舆论……”周阳冷笑道，“你什么时候产生了舆论不会权贵控制之下的错觉？你不用说这事儿可能不可能，我就问你一句，如今你这一步退了，人家真要不满足，要更进一步，你怎么办？”
“我，我……”
罗水生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了，一时间满头是汗。
她是真心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她看来，人哪能这般得寸进尺，就算是权贵的下限低一些，也不至于毫无下限吧，自家天虹宫没招它没惹它，只因为怀璧其罪，才被缠上，只要把想要的东西给交出去不就完了。
“你会再退！”周阳沉声说，“你会一退再退，最终既保不住秘法，也保不住女儿，直到最后连天虹宫也保不住！你女儿说得才是正道，这种时候绝不能退让，让他们看出你们的软弱可欺！”
“可是，我们斗不过他们！”罗水生苦涩地说，“论斗法，我们斗不过白马寺和轩竹观，论关系，我们比不过谢家，谢家只是随便一句话，就把我们彩虹集团锁死，我要是现在不退，彩虹集团就会倒闭，这是我们天虹宫立派的根基……”
“你错了。”周阳摇了摇头，“天虹宫是彩虹集团的根基才对，只要天虹宫还在，彩虹集团就算是毁了，你们还可以再建一百个出来。罗水生，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掌门人，你的能力不足以领导天虹宫渡过这场危机！也不足以应付未来更大的危机。刚刚我去问了一下你们的老祖宗。我欠他一个人情，他可以选择用在自己身上，也可以选择用在你们身上，他做出了选择，所以这次我会帮你们，不过以后你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周阳可不是随便说的。
刚才就在罗雪竹跟罗水生顶嘴的时候，周阳回家了一趟，嗯，元婴行动，就是这么快就是这么任性。
罗危源还在他屋里等着呢。
他回去之后，就问了一句话，“你想帮天虹宫可以，但需要拿一次穿越天门的机会来换，要是不帮，你这次就可以穿越天门，要是想帮，那么你就只能再等下一个机会了，我不敢保证你还会有机会！”
罗危源坦然回答：“还请您帮助她们，我愿意用穿越天门的机会来换！”
罗危源不了解周阳。
如果他直接开口求周阳，周阳或许看在他帮过自己一次的份儿上直接就同意了，不用交换。但既然他用诡计的方式让周阳与天虹宫见面，那么周阳就必然要让他为自己的这个设计付出代价！
罗水生不由喜极而泣。
万万想不到，最没抱希望的向老祖宗祈祷这个办法居然得到了结果。
罗水生伏到地上，哽咽着说：“只求前辈能够帮助我们渡过这次危机！需要我们做什么，但请前辈吩咐。”
“按你女儿说的，与白马寺和轩竹观约谈一次，按照法师的规矩！日期就定在……十天后吧！”
周阳估摸着到时候，自己应该已经从韩国回来了，再来解决天虹宫的事情，应该比较从容。
所谓按照法师的规矩，就是斗法定输赢！
罗水生之前不敢约斗，那是因为天虹宫不擅长斗法，现在有了这位至少也是元神级的高手背书，自然底气实足，立刻忙不叠地答应下来。
周阳又说：“我的事情，不要对别人说，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说完之后，周阳想了想，要了纸笔，刷刷写了三张纸条，叠好递给罗水生，“分别送去白马寺、轩竹观和谢家，你们不要看，指定交给白马寺主持、轩竹观观主和谢家家主！”
罗水生双手接过纸条，正想道谢，可一抬头，周阳已经没了影子。
她呆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捧着纸条，快步走出会议室。
周阳返回家中，看到罗危源一脸期盼，显然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安排天虹宫的，却是一句话也有跟他说，直接收回心窍了事儿。
罗危源不知道，他的这个做法，对于周阳而言，却是将罗危源带给他的少有的一点对鬼海恶鬼的好感也抹去了。
周阳不再想罗危源的事情，换了身衣服，便下楼开车，直奔俞思怡家中。
敲门好一会儿，俞思怡才打开门。
她已经从门镜看到是周阳了，也不吭声，侧身将周阳让回到屋子里。
屋子里依旧充斥着刺鼻的腥臭味道，不过已经收拾干净了，两个大胶袋并排放在阳台上，那里面装着那两只越境妖物的尸体，俞思怡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只好等周阳来安排。
不过，现在她最担心地不是这个，而是自家女儿，把周阳让进屋里后，便迫不待地道：“曦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我一进去，她就尖叫，害怕得厉害，这，这可怎么办？需要请心理医生吗？”
周阳摆了摆手，走过去推开卧室门。
小女孩儿正蜷缩在床上，紧紧抱着一只布熊玩偶，看到周阳进来，立刻充满了警惕和畏惧，整个身子都不由得缩成了一团！
当俞思怡从门口探进头来时，她立刻惊恐地发出无意识的尖叫声，吓得俞思怡赶紧又退了出去。
周阳走到床边，皱眉看着尖叫不停的小女孩儿，突然一抬手按在她的额头上。
尖叫顿止，小女孩儿无力地软软倒下。
第二百六十章 前由
虽然知道周阳不会伤害女儿，但看到曦曦倒下，俞思怡母女连心，还是惊呼一声扑到床边抱住女儿，发现她呼吸平稳，这才放下心，扭头看着周阳道：“她这是怎么了？”
“我封闭了她的六识，让她暂时进入深度睡眠，好好休息一下。”周阳道，“她这不仅是精神受到了刺激，而且有映象残留，导致她总是能看到你会杀她的影像，所以看到你才会感到恐惧。想要解决，就得清除映象残留，这个不是普通医生能做得到，我已经找人来帮忙。”
“谢谢。”俞思怡讷讷地道了句谢，一时却不知应该再说什么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先生？”
东阳习俗，将法师叫做先生。
“算是吧。”周阳笑了笑，“不过我不看风水宅地不相命测运，其实跟先生做的事情不怎么搭边。俞队长，先让她休息一会儿，我问你几个问题。”
两人返回客厅重新坐下，俞思怡给周阳沏茶，不是那种通常的大杯子泡水的沏茶，而是很正统的功夫茶。
俞思怡跪坐在茶台前，摆洗滚沏，流程标准，神情专注，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难言的美感。
“我以为当女刑警的都是女汉子，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种爱好，这没个几年功夫可搞不明白。”
周阳端起指头大的茶杯，一饮而尽，只觉苦中带甘，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不由得赞了一声“好”。
“曦曦爸爸喜欢喝茶，我还是专门为了他高兴才学的，其实我不喜欢摆茶的。我这人以前最烦这种水磨工夫，觉得浪费时间，只是他喜欢，我就想学了沏给他喝。”俞思怡头也不抬地说，“不过，没等我学会，他人就没了，如今这茶沏得再好，他也喝不到了。”
周阳缓缓放下茶杯，“你们两个感情很好啊。”
“还好吧，要说感情有多深厚却也不见得。我们两个是单位组织相亲认识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结婚，处了不到一半，就见双方家长，办了事情。”俞思怡如同行云流水般再点了一次茶，双手奉给周阳，“平时挺对撇子的，也愿意为了让对方高兴，做些自己平时不喜欢做的事情。我这人喜欢听吉他弹唱，他就报班学吉他，等我值班的时候，大半夜跑到楼下抱着吉他唱歌给我听，传得整个系统都知道了，害得我被同事取笑了大半年。其实他没什么唱歌的天赋，不管什么歌，就没一句能唱到点子上的。”
周阳再次一饮而尽，这次端着茶杯没有放下，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腰上的纹身是谁给你纹上去的？”
“是曦曦爸爸！”
俞思怡早就预料到周阳要问这个问题。周阳与五头蚂蚁的对话她都听着呢，知道是因为自己后腰上的纹身里藏着的东西才引来了这两个怪物，所以早就把前后事情想过一遍，思路理清，等周阳问的时候，便有条有理地讲出来。
“那是曦曦爸爸牺牲前两个星期的时候。他刚办了个盗墓的案子，从外地缉捕逃窜嫌疑人回来，变得有些怪，晚上不睡觉，总是不停地照镜子，还问我他的脸色是不是发黑，眼睛是不是发红，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告诉我，足足一周，他整晚整晚都不睡，整个人变得那异常憔悴。我偷偷注意了一下与他一起去缉捕人犯的两个同事，竟然也像他一样整晚不睡，还总照镜子，问别人他的脸是不是发黑眼睛是不是发红。我知道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就想着他们抓到的那个犯人应该能知道些什么，便去看守所见那个犯人一面……”
犯人的名字叫做刘学君，是本地有名的地耗子，建起了一个集盗卖送于体的盗墓产业链。
摧毁刘学君盗墓集团，是东阳警方的一次得意行动，甚至因此得到了公安部的嘉奖，参战干警得到了一次集体三等功。
俞思怡看过刘学君的照片，膀大腰圆，满脸凶悍，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
可是当她在看守所见到刘学君的时候，却没能认出他来。
眼前的刘学君又干又瘦，弯腰驼背，满头灰白，猛一看上去，没有七十也有八十的样子。
可事实上，刘学君才刚刚四十岁。
看守所的警察悄悄告诉俞思怡，这个刘学君被押回来时，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他自打被送进来之后，就没有睡过觉，而且夜里不敢关灯，只要一关灯就会尖叫。
第一次的时候，同监的几个犯人受不了他这个，上去想揍他一顿，没想到看起来已经瘦弱不堪的刘学君却是战斗力超强，以一敌七，短短几分钟内，就把几个同监犯人全都打成重伤，其中一个人甚至被他咬破了喉咙。
看守所在教训了刘学君一顿后，为了以防万一，将他关进了单间，而且整夜不熄灯。
俞思怡审了刘学君三个多小时，只问一件事情，那就是抓捕他的时候和抓捕之后发生了什么，让几个警察都整夜不睡觉。
但刘学君却没有给她任何答案，只是不停冷笑。
就在俞思怡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刘学君却突然一张嘴，冲着她喷出好大一口鲜血！
原本他竟然嚼碎了自己的舌头！
俞思怡赶紧安排人送刘学君去医院。
结果当晚刘学君就杀害了看守他的两名警察和给他打针的女护士，伪装成了护士逃出医院！
警方连夜动员人手缉捕刘学君。
而俞思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