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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都孽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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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内疚,觉得对不起丈夫,同时又担心暴露。但是这么鬼混了—年之后,她心中的这点过失感渐渐消失了,以至于她竟放胆让田所穿用自己丈夫的睡衣。
  田所对于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看起来非常心满意足,他已经两次拒绝和介绍给他的姑娘结婚。不过他对妙子的迷恋还没有达到要求妙子和丈夫离婚的程度。田所非常担心保险协会的人可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因此他和妙子商量并建议他们解除保险协定。鉴于那时正好有几家保险公司先后破产倒闭、顾客们都担心自已经济遭受损失,因此纷纷开始拒绝此类服务。在这种情况下,妙子家的废约行动也就显得顺理成章,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与众不同之处了。
  不过在初子发现了他们的暖昧关系之后,过去那种恐惧心理又在妙子身上复苏抬头了。她甚至下决心要逐步地、在不伤害他自尊心的情况下摆脱他,并且向他灌输应该考虑结婚之类的思想。妙子不再和田所在自己家里幽会了,告诫他在初子见到他之后必须特别警惕。当然妙子也不甘示弱,在她手中掌握了初子的那张王牌后,她就准备向初子暗示,她也知道初子在香港的所作所为,那时井户原的这位妻子就不敢对她怎么样了。
  妙子决定暂且不把山根和初子之间的关系告诉田所,让他从森田本人那儿去了解这些情况吧。假如弄得好的话,记者最终会同意告诉他一点情况的。她给田所挂了一个电话,约他到涩谷区的一家小咖啡馆中见面。

  “难道咱们现在永远只能在大庭广众之中见面吗?”田所很不满意地问。
  “那有什么办法,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丝毫不能大意,否则让我丈夫知道了,对您和我都不好。”
  “哦,那么您找我来想和我谈什么呢?”
  “我想求您办件事,这件事情牵涉到全运棒球队的运动员山根,体育报记者森田在香港时曾经对同时到那里去的山根做过一番观察,而我也有一个熟人对山根在那里的表现非常关心,饶有兴趣。因此我只得请求您去和这个森田见见面,并详细询问一下有关山根的一切情况。”
  “真讨厌!我觉得,这不象是您的熟人感兴趣,而是您自己对山根感兴趣吧!”哲夫满腔狐疑地看了妙子一眼。
  “真是个蠢货!要是那样,我还会来找您?咱们长话短说,您去找找森田,和他见面聊聊,仔细向他打听一下那个棒球运动员的情况,了解一下他在香港时有没有和一位年约三十来岁的美丽动人的太太常常会面。”



  第二十七章  你侦我察 森田忙报信

  “我们必须立即见面。”森田给根本挂了一个电话,显得十分激动。
  “难道他已经把我给的钱都花完了?看起来,我对他估计不足。”根本刚接到电话时感到有些惊奇,认为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记者才急于想和他会面的。
  “不久前有一个人来找我,他对您所知道的那些香港艳事很感兴趣。”森田又补充了一句。
  “那么上我这里来吧,我现在很忙,离不开办事处。”根本这下明白了对方要谈的不是关于钱的事。

  半小时以后,森田已经坐在东方运输公司的接待室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小时以前,有个叫田所的人给编辑部打来个电话,要求和我见面,”森田诚惶试恐、一片忠心地看着根本的眼睛说,“我问他,谈什么问题呀?他回答说想谈谈山根。不少棒球爱好者经常到我们这儿来,因此开始时我还认为他也是这类人,就邀请他上编辑部来了。我们报社是不能拒绝和读者见面的。一开始他确实表现出关心山根在体育方面的成就和全运队获胜的前景。可是,到后来他话题就转了,他说他获知,我似乎和山根同时在香港呆过,并收集过有关他的材料,因此他特别求我详细地和他谈谈这个运动员在国外的行为表现。当我问及他为什么需要这些情况时,他避而不答,只说,由于某些客观原因,他暂时还不能说。他的请求立刻使我警觉起来,因此我对他说,对于山根在国外的情况我毫无所知。这时他就又进一步追问:那么说,关于您在香港收集山根情况的传说是不确切的啦?如果我当时的回答是肯定的话,那么他一定会道歉一声,两手空空地走了。但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是要知道,为什么他需要这些材料。因此我改变了口气,告诉他确有其事,并非谣传。我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获悉山根也到达香港的消息,就决定收集一些有关他在香港活动的资料。”
  ”对此,您的交谈者反应如何?”
  “他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兴趣,并再三要求我详细谈谈。我本想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搪塞一番也就过去了,但他却大为不满,脸露惧色,并责备我吞吞吐吐,有些话没有说完。我当时产生一种印象,似乎他知道山根和井户原太太之间的某些事情,而他上我这儿来无非是想印证核实他业已得到的消息。”
  “对,对。”根本轻声地自言自语。
  “我决意戏弄一下这个叫做田所的年轻人,因此就补充说了一句:关于山根倒是有许多可以说的,男人嘛,一到了国外,什么都可能发生。但这些情况并不是和每个人都可以交流的。这时他立刻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口袋塞到我手里。”
  “看来他好象真的嗅到了一点有关山根和井户原太太的消息了,并想弄清事情细节,因此塞钱给您。不过他究竟能从哪里了解到这个情况呢?”根本问。
  “我也试图从他嘴里弄清这一点,但他一味支吾搪塞,竭力避免直接回答。不过我总觉得妇女服装沙龙的女老板仓田也搅混到这里顶来了。”
  “难道他们互相认识!”
  “不知道,他自己对于这点并未吭声。”
  “唤,不过他给的钱您到底收下了没有!”
  “开始我拒绝了,但是他硬是一个劲儿地把它们塞到我的口袋里。不过您猜猜,里面有多少钱?总共只有一张五千元的票子!”
  “问题不在于钱多钱少!显然,这个田所不单单出于好奇心而发生兴趣的。那么您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说,山根身边没有固定的太太跟着,现在有许多姑娘都在追他,要和他幽会。这没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他是个红得发紫的运动名将。这时,这个田所就单刀直入地问:山根有没有和一个貌如天仙、年约三十的太太幽会过?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名字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愿意自己说出来罢了。”
  “啊,是这么回事,”根本说,“不过这个田所有没有说他在什么地方工作?”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他回答得很巧妙,说原先在一个地方服务,但由于他不喜欢这个工作,就离开那儿了,现在正打算和朋友们一起合伙办个私人企业。”
  “他有没有说再去找您!”
  “他说近几天还要来一趟。不过我决定立到来向您报告和请教,是否需要搞清楚他到底是在按谁的指示办事。”
  “您做得很对。请告诉我,他把自己的名片给您留下没有?”
  “这就是。”森田把一张厚纸片交给根本,上面写着:“田所哲夫”,而服务地址则已用毛笔整整齐齐地涂掉了。
  根本走到窗子跟前,把名片对着光,仔细地察看被涂抹的地方,但毫无所获,什么也分不清楚。
  他把秘书叫了来,吩咐说:“请设法用水把墨洗掉。”
  过了十分钟,秘书把名片拿来了。墨汁无法完全洗掉,但有些字迹已经依稀可辩。
  根本戴上眼镜,十分吃力地念道:“福生保险协会代理人。”
  “他说他现在似乎没有固定工作地点,这很可能是撒谎。但是,为防万一,可以给保险协会打电话问问。”森田说。
  “现在别打,还得稍等一等。”
  “您有什么打算呢?”
  “还只有一个大概的设想……顺便问一句,这个田所有没有对您说,他打算什么时候再来找您。”
  “没有,但是从他表现出的兴趣看,也许最迟不过三、四天就会来的。”
  “三、四天?在这段时间内,有些东西就可以查清楚了。不过我要求您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仓田在内。”
  “遵命。不过依我看,只有问仓田才能把某些事情打听清楚,也只有仓田才能告诉田所哲夫有关山根的事,并把他支到我这儿来。”
  “懂了,不过暂时还没有必要去惊动仓田。关于此事,我请求您首先……或许您现在还常和仓田见面吧?”
  “从香港回来以后,一次面也没有见过。大概在经历了香港发生的那些事之后,她不愿再见我了。”
  “好,请等我的电话,别擅自采取行动。为得到有关田所的材料,有三、四天时间我就足够了。”
  森田稍感惊奇,这点事哪要用这么多时间。他认为拿起电话筒给保险公司打个电话问一下就够了。但是他没有吱声,一句话也没有说。
  根本从纸袋里抽出二万元塞给森田。
  “小意思,喝杯酒就是了,”他说,“顺便问一下,您对田所有什么印象?”
  “照我看,倒是一个不坏的小伙子。”
  “有多大年岁?”
  “大概有二十五岁,或许稍大一些。”
  “长得漂亮吗?”
  “样子倒很招人喜欢。”
  根本沉思片刻,然后说:“我提醒您,田所的事由我亲自办理,而您只要等我的通知就是了,不要干任何事。”

  森田走后,根本一个人独自陷入深思:也许这个漂亮的田所和初子也有相当亲密的关系。为什么她不可能同时有两个情夫呢?然而如果是这样,这就是说井户原太太虽有一副漂亮动人的外貌,可实际上却实在是个品格低下、水性扬花的淫荡女人。当然她的丈夫也够意思的,不过她在这方面显然并不比自己的丈夫逊色。如果田所是初子的情夫,那么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要如此固执地想搞清初子在香港时和自己的情敌山根之间的来往情况了。也许初子本人还热衷于让他们互相撞车呢,这特使她的寻欢作乐增加一些特别浪漫的趣味。
  看来田所得知初子和仓田一同到香港去了,所以他一开始就很自然地奔仓田去了。而仓田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但出于对这个酸溜溜的小伙子的同情,就建议他去找森田,告诉他,记者当时也在香港,或许知道点什么东西。
  根本觉得,自己这个推断看起来是合情合理的。最主要的是,唯有这样,才能使田所的行动得到合理的解释。
  根本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他就说:“是我,如果你现在有时间,我们就在老地方见面。”

  半小时以后,根本已经坐在银座的一家小咖啡馆里了。不一会,一个身穿破烂西装的中年男子走到他桌子旁边。他规规矩矩地向根本敬了一个礼。这个举动让人一下既看出,这是个在军队里曾经呆过多年的人。
  “对不起,打扰了你。”根本很有礼貌地笑了笑,并请他坐下。
  他们倾心交谈了二十多分钟,当这男人喝完咖啡后,根本从记事簿上撕下一页白纸,用铅笔迅速写上:福生保险协会,田所哲夫。
  “把这个人的所有情况查清,首先了解一下,他和井户原初子、我们董事长妻子的来往联系情况。要注意,初子是否在这个协会保险,保险代理人中有谁和她联系。调查结果明天用电话通知我。晚些时候你将获得进一步的指示。”
  这个男人点了点头,一声不响就离开了咖啡馆。



  第二十八章  往事历历 倔川求根本

  根本委托自己组织的成员进行的调查只用两天就完成了。他们向他报告了下列一些情况:
  初子和福生保险公司没有任何接触。在井户原家的亲属中,只有佐佐木妙子于三年前根据保险公司代理人田所哲夫的建议,把自己家的财产在这家公司保了险。但一年后,当合同期满时,她并没有重新签订合同继续保险。

  这样,根本最初的估计失算了,田所根本不认识初子。这时根本又开始考虑田所——妙子这条线索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个事实上:仅仅过了一年,妙子就谢绝延期保险合同了。这是为什么?不能排除田所继续到妙子家访问的可能,但他已不是去劝说妙子延期保险合同的事了。否则对于这点,保险公司是会知道的。而且公司也说,他们并没有委托自己的代理人办理此类事宜。
  根据所获得的材料看,哲夫刚二十七岁,在家里是长子,毕业于私立大学经济系,单身,在福生保险公司服务,智力平平,不酗酒,父亲是财政省税务局处处长助理。
  根本开始仔细观察田所的照片。这张照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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