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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镇魂曲-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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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门廊最前面的卡夫卡,瞪大眼睛看着满天的飞鸟。他发现天空中的这些飞鸟,并非是普通的鸟类,既非乌鸦也非寒鸭,甚至不像他所见到过的,任何一种能够飞翔的鸟。

    它们全都像是标本,像是腐烂的尸体,就如同来自地狱外环血淋淋的恐怖飞禽。

    空中的飞鸟向他们俯冲下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撞击在“冰霜机甲”坚硬的护甲之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剧烈撞击声。这些稀奇怪的鸟群,就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似的。

    卡夫卡可没有空闲的时间,欣赏如此壮观的景象。他立刻开枪迎击,弗兰基米尔和尤利娅当然没有闲着,急忙用手中的ak47步枪,瞄准天空疯狂射击。

    子弹射穿鸟群飞入天际,一只又一只的怪鸟,发出凄惨的叫声,从空中掉了下来。一时之间,摩尔庄园的花园内,像是下起了一场,怪鸟尸体的倾盆暴雨。

    遮天蔽日的怪鸟实在太多,他们连续打光三个弹夹的子弹,天上的怪鸟依旧为数众多。弗兰基米尔看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三个人,就只能成为这些怪鸟的盘中餐。

    他将ak47步枪甩到身后,邋遢的背在腰间。他一手抓住卡夫卡肥硕的胳膊,另一手搂住尤利娅的细腰,不容辩解的朝摩尔庄园的大门内跑去。

    弗兰基米尔冲进红木大门,将卡夫卡和尤利娅毫不客气的重重扔在地毯上,立刻回身迅速去关闭大门。

    狼狈不堪的卡夫卡和尤利娅,心领神会的明白了,弗兰基米尔要做什么。他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朝红色的大门冲过去,三个人急忙合力把大门关上。

    他们靠在厚重的木门上个,庆幸于劫后余生的安然无恙。

    透过大门,他们能听连续不断的撞击声,一定是那群怪鸟,用它们血淋淋的喙,攻击大门时发出的声音。

    如此剧烈的撞击声,让他们想到,若是这些鸟喙,所撞击的不是大门,而是他们的身体,后果将无法想象。这样的威力不下于ak47步枪的攻击,足以将他们三人扎个透心凉。

    这时卡夫卡发现在大门的右侧,有一个能够滑动的巨大铜制门闩,他们将门闩向前推动,插入到大门另一侧的闩槽之内,将大门紧紧锁上。

    透过门厅的玻璃幕墙,他们仍能够看到,有如满天乌云般,遮天蔽日的可怕怪鸟。

    卡夫卡坐在地毯上大口的喘粗气,尤利娅抬头仰望着窗外的怪鸟,她很疑惑,这些羽毛脱落,肌肉溃烂的怪鸟,居然还能够飞上天空,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第六十六章 密道尽头

    “这都是些什么!如果我告诉别人,我在这里都见到了些什么,没有人会相信我,他们会直接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他们不会相信,是这地方出了问题,而会认为是我出了问题。”卡夫卡坐在地上抱怨着。

    “我们还是省点力气,好好检查一下这间屋子吧。”弗兰基米尔说道。

    “我们该怎么做?从哪边走?左边,还是右边?”尤利娅一手指左一手指右的问道。

    “哪都行!只要不再撞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行。除了再回到外面去,我认为外面比这屋里更加危险。先是什么客迈拉兽,现在又是这些不可思议的怪鸟。”卡夫卡揉着他脸上三道陈年已久的伤疤说道。

    “我们就从书房里的暗道开始如何?如果说这里真有什么疑点,那么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就是那条昏暗的密道。说不定密道的尽头,就有我们要找的答案。”弗兰基米尔说道。

    “你说呢?”尤利娅对着满脸压抑的卡夫卡问道。

    “很好,我们走吧,我没有意见。”卡夫卡的脑子一片混乱,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其他更好的方法。

    三个人穿过走廊,重新回到书房。他们又对书房,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走进了没有窗户的黑暗密道。密道内没有一丝光亮,他们不得不,打开手电用于照明,才能看清楚这条狭窄的密道。

    暗道里挂着不少昂贵的油画,这些油画的表现形式都很怪异,带着几分印象画派的风格。弗兰基米尔看到墙壁上的一幅画中,一只大象站在一只青蛙身上,而大象的背上又有一辆南瓜马车。另一幅画中的犀牛,拖着一个笨重的蜗牛壳,蜗牛壳上有一个洋娃娃,洋娃娃的腿长在手上,而手却又长在了腿上。

    总之,这里的每一幅画,都让人难以理解,还让人在看了之后,浑身都觉得不舒服。除了怪异的油画,用来建筑暗道墙壁的青色石砖,也显得非常怪异,每一块青砖上,都刻着犹如符咒一般的文字图案,这些图案不是俄文、不是中文、不是英文、也不是日文、韩文、阿拉伯文,总而言之,这不是弗兰基米尔见到过的任何一种文字,这根本就不是现代人类,所使用的文字。也许是某种古人的文字,但只有天知道,这是什么文字。

    暗道并不是很长,这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虽然这地方令人窒息的如同一场噩梦。暗道的出口是一面镜子,从暗道内朝外看,这不过是一块镶有金边的玻璃。但在暗道之外,在这面透明玻璃的另一面,就成了光亮的镜子,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根本无法透过镜面,看到镜子背后的暗道。

    走出暗道,他们来一条宽敞的走廊,走廊一端是高大的窗户,另一端是一个极其华丽的房间。走进这个华丽异常的房间,就像来到了阿里巴巴的藏宝洞穴,金光闪闪的立柱,在房间内支撑起一个金色的露台,露台周围环绕着雅典女神般优雅的精美浮雕,长长的金色扶手沿着露台慢慢爬升,露台的中央还有一架斑斓璀璨的钢琴。

    在这三层楼高的房间内,绘满了圣经里的华丽篇章,光洁的奶油色蜡烛,被一个个金色的烛台吊起。像是获得了宇宙中,某些超乎自然的力量,悬浮在半空之中。这个金碧辉煌的房间,像极了是耶稣在净火天的宫殿。

    “这是什么地方?刚才还在地狱,现在就来到了天堂。看来这地方,或许真是东北王的避暑山庄,至少也是沙皇在远东的别宫,否则不会有人拥有这样的财富。”卡夫卡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历任沙皇,从来不会到远东,这种贫瘠的地区来,绝对不会是为他所建。”弗兰基米尔说道,这房间同样让他感到惊讶。

    卡夫卡没再说什么,他没有功夫去同弗兰基米尔争辩。他已经完全顾不上,弗兰基米尔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危险。他围着金色露台整整转了三圈,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像是丢了心智。他就像一个乞丐,在见到无数黄金之后,激动地彻底变成了疯子。

    “现在可不是观赏华丽宫殿的时候。”尤利娅撅着嘴说道,她对卡夫卡的失态,实在感到不应该。他们毕竟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斗士,怎能对这种资本主义的奢靡之风垂涎三尺,这根本就是出卖了良心的走狗做派。

    “噢!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种地狱一般的地方,竟然还有天堂一样的房间。”

    “非礼勿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尤利娅说道。

    “我可以顺便带点走吗?”卡夫卡问道。

    “绝对不行,这些东西会让人腐化堕落。”尤利娅摇着头说道。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留下点纪念品。今后回想起来,将会是一段,惊心动魄的回忆。”卡夫卡寻找着,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不行,不行!”尤利娅说着朝房间的背后走去。

    弗兰基米尔一句话没说,这房间里的精湛雕刻技艺,让人叹为观止,只有世界一流的非凡大师,才能雕刻出这样精美的作品。

    弗兰基米尔紧跟在尤利娅身后,朝房间后面走去,双眼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精美华丽的露台。

    突然,尤利娅站住不动了,没有留神的弗兰基米尔,撞上尤利娅的背在身后的电锯。锋利的锯齿划破了弗兰基米尔的鼻子,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噢,你这是干什么!”弗兰基米尔叫了起来,他埋怨尤利娅为何要突然停下脚步,却一点没想过自己对珠光宝气的流连忘返,才是招惹血光之灾的罪魁祸首。

    “对……对不起,不,不好意思,只是这房间,也有点太……”尤利娅没有再往下再说,她立刻从武装带里掏出止血胶带,给弗兰基米尔流血的伤口贴上。

    “真是的,差点儿就割掉了我的鼻子。”弗兰基米尔埋怨道。

    “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尤利娅耸耸肩,流露出非常愧疚的表情。

    “够了,你还是到我身后去吧,让我走前面的好。”

    “我又没有拦着你。”

    弗兰基米尔白了尤利娅一眼,揉了揉刚贴在鼻子上的止血胶带,迈步走到尤利娅的前面。

    当弗兰基米尔不再纠结于尤利娅的问题时,他才开始注意到,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房间,至少要比有着精美露台的房间,还要长三倍以上。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之前天堂一般的感觉,而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颤栗。

第六十七章 活死人

    房间的尽头是不停晃动的钟摆。

    却看不到钟摆之上的大钟,也许大钟在别的什么地方。

    钟摆的背后是一条明亮的走廊,那是他们至今见到的,摩尔庄园内唯一亮着灯的地方。

    在钟摆前方,是三张并列的长桌,桌子从钟摆下一直延伸到弗兰基米尔和尤利娅的脚下。

    用高档木材制成的长桌上,琳琅满目的放着各式各样的名贵美酒。世界上所有的酒,这里可谓应有尽有,弗兰基米尔真想尝上一口,却不知道这是否合适。

    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异样,令人感到不安的,来自于房间左右两侧的墙壁上,这也让弗兰基米尔知道了,尤利娅为何会突然驻足。

    左侧高瘦的哥特式窗户,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欧洲那些,有幽灵存在的恐怖城堡。而更加让人感到极度不安的,是右侧墙壁上那一幅幅巨大的壁画。那无法直视恐怖场景,只要让人看上一眼,就会全身发颤。

    这些东西也许能吓坏一个胆小的女生,但对于弗兰基米尔来说,这不过只是儿戏,更加吸引他的,是桌上各式各样的美酒。尤利娅默默跟在弗兰基米尔身后,一言不发的匆匆走过这令人颤栗的房间。

    直到弗兰基米尔和尤利娅来到房间另一侧的钟摆之下,仍旧没有见到卡夫卡的身影。

    尤利娅大声喊道:“卡夫卡!你在磨蹭什么,还走不走,不走我们可不管你了!”

    “来啦,来啦!这就来,等我一会儿。”卡夫卡嚷着从精美露台的房间跑出来,迅速通过放满美酒的房间,一路上卡夫卡的眼睛从没离开过墙壁上的壁画。

    追上了尤利娅和弗兰基米尔之后,卡夫卡才气喘吁吁的说道:“这些壁画也太反动了,住在这里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真够不要脸的。”

    弗兰基米尔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尤利娅则一句话没说的继续朝前走。

    “真是的,这里为什么只有酒,就没个面包什么的。”卡夫卡很不满意的抱怨着。

    “这里可能是家庭酒吧,既然这里有酒,难说餐厅就在附近,我们还是快找找看,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到。”弗兰基米尔无奈的笑了笑。

    “你鼻子怎么了?”卡夫卡注意到弗兰基米尔的鼻子。

    “没什么,不小心被武器弄破了。”弗兰基米尔很是平淡的耸了耸肩。站在一旁的尤利娅没有出声,她不想再提这件事,毕竟这是她的错,没有人喜欢总是纠结于自己的错误。

    “身为克格勃的秘密警察,连武器都管不好,你也真够失败的。”卡夫卡相信这足以说明,弗兰基米尔不过是个半瓶子晃荡的家伙,没有典狱长他们想得那样神通广大,只不过是运气过分的好了一点罢了。

    弗兰基米尔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他注意到卡夫卡没少顺手牵羊。

    他们越过钟摆,走入了那条明亮的走廊。这地方可敞亮多了,走廊的左右两侧,看上去和先前的走廊并没有什么不同,几乎完全一模一样。

    选择左边,还是右边,这是个问题。最终尤利娅做出了选择,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右边,这只是因为在右边的走廊尽头,摆放着一个精美的瓷器。

    来到走廊的尽头,他们再次面临着同样的选择,又一次左和右的问题,纠缠在他们的心头。

    “这一次我们该走哪边?”尤利娅问道,她似乎也没了主意。

    弗兰基米尔摸了摸鼻子上的伤口,无论从哪里走他都不会有意见。

    “走左边。”卡夫卡说道。

    “为什么?”尤利娅问道,

    “我能闻到,那是我们晚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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