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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个时候正好表忠心的最佳时机,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想通这一层,她当即就走出来,站到了齐少凡的身侧,替她辩白起来。
吴妈妈听到她这个指控,只觉得百口莫辩。
刚才齐少凡还往她身上扔了个不知什么东西,她一慌乱,连忙扯开衣服将那纸包拿出来打开,见里面好似面粉一般的药粉,她当即就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要将药粉递给张氏,无措哭诉到:“这是贵妃娘娘塞到我身上的,是她陷害我,这药是她的!”
159、吴妈妈疯了
看到她从自己身上翻出一包药粉,竟然睁眼说瞎话说是齐少凡诬陷她的,众人看她就像看一个傻子。
三姑母眼睛已经哭肿了,但这时她也明白过来,齐少凡绝对不能是杀害老夫人的凶手,否则她在夫家的名声也完了,她在夫家便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她上前一步,甩手就给了吴妈妈一个耳光,怒斥到:“好你个刁奴,竟敢为了钱财谋害母亲大人。母亲大人口不能言,这些年来,还不知道在你手里受了多少委屈。”
“母亲大人无缘无故要分家,莫不就是受了你的教唆?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刁奴!此时还敢反咬一口,诬陷贵妃娘娘!”
“你说是贵妃娘娘给老夫人下了药,现在药却从你身上翻出来,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这药是不是你陷害老夫人的,给你一用便知!”
她说完,不由分说,抓起纸包,往吴妈妈嘴里倒去。
吴妈妈躲避不及,吸食了几口药末,不到片刻,她忽然精神错乱,一把将面前的谢氏掀翻开去,发了疯一般朝四叔扑过去,嚷嚷到:“杀了她,杀了她,我给你钱,你可千万要保密……”
“月姐儿听到了,怎么办,老夫人,怎么办……”
“二姑奶奶,你可要帮我……”
听到咬出她来,谢娉婷吓得脸色霎时惨白,也顾不得谢老夫人还在她怀着,她扑过来一把捂住了吴妈妈的嘴,喝道:“你这个疯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可是吴妈妈这个时候已经精神错乱了,普通人哪里是她的对手?谢娉婷的手才落到她的嘴上,她一把钳住了谢娉婷的手腕,甩手一个耳光就打在了谢娉婷的脸上:“老夫人不是我害死的,贵妃娘娘必须死,贵妃娘娘是祸害!你们可千万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啊……”
谢娉婷被她一耳光打得撞在墙上,脸颊瞬时肿了起来,她两眼冒金星,捂着脸几乎站立不稳。
二婶娘从吴妈妈嘴里听出这个事情隐约跟她女儿有关,若叫吴妈妈咬出来就彻底得罪贵妃了。她连忙扑上来抱住自己的女儿谢娉婷,朝外面大声喝道:“吴妈妈她疯了,来人啊,快将她绑起来!”
看到吴妈妈吃了她自己身上搜出来的药就疯了,又听到她嘴里让人猜疑的话,众人几乎都肯定了齐少凡是冤枉的,陷害老夫人的是吴妈妈。
大家再看齐少凡,眼中的恼恨就消失了,全都变成了误解了她的羞愧和难堪。
外间的护院听到张氏的呼喊,连忙就冲进来将吴妈妈制住了。
吴妈妈被按在地上,还状若癫狂的扑腾叫骂,护院立即将她的嘴巴塞住了。
二叔又痛又怒,发令道:“将她带下去,给我彻查。”
护院应下就将吴妈妈拖了出去。
待吴妈妈被拖走,室内才静了下来。
二叔羞愧的看了齐少凡一眼,走到她面前,垂下头,对齐少凡说到:“果真是我们冤枉了你?”
齐少凡眼中再也不见昔日宽厚和善的笑容,她没有笑,也没有刻意板着脸,但眼中微微透出的漠然和疏离更叫二叔自惭形秽。
他应该相信她的。
他当日进宫,这个侄女拥有贵妃之尊,却处处敬着他,知道他们有困难,立即就给了家中几万两银钱。她不遗余力的为谢家排忧解难。可在在这个时候,他们竟然相信了一个仆妇的指控,也不相信她。
二叔想到她的为人和吴妈妈的种种可疑之处,心中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他内疚的朝齐少凡拱了拱手说道:“是二叔冤枉你了,只是事发突然,你祖母她就这么殁了,二叔心中难过,这才失去了理智,还请娘娘也体谅一些。”
齐少凡听到他这话,却也没有多大反应。
她已经靠自己的能力让大家相信了她,这份迟来的信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多余了。只是,她也没有怪罪。没有谁该完完全全信任谁。她不是真正的谢绾,对谢家的人没有感情。
二叔起了头,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来与齐少凡告罪。
齐少凡面对众人,都只是神色疏淡的笑笑。
等到众人都退出去,她看向谢旭,谢旭被四叔打伤了,歪在椅子里垂着头。看着他,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动容。这两天相处下来,她已经把他当做了亲弟弟看待,她不遗余力的教导他,求魏青教导他。他对她的敬重爱戴,她也是看在眼中,只是没想到他会不相信她。
可是即使他不相信她,他却还是义无返顾的挡在她的身前,不让四叔伤她。
“长姐……”
齐少凡看他嘴角还有血沫子,走到他面前,掏出手帕替他擦拭唇角。他慌乱的垂下头,从她手里接过帕子,自己擦拭。
“阿旭,祖母的死,确实不是我所为。”
谢旭眼神晃了一下,眼中的犹豫迷蒙之色却不见减退。低着头沉默着。
她知道二婶娘等人口中选择相信她,但也是因为权衡了利弊。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不一定。
他们不知道她的为人,怀疑她,她还可以理解。
可是,这两天她却是与这个弟弟朝夕相处的,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相信她。
齐少凡忽然无话可说,眼中最后一点柔软褪去。转身就要离开。谢旭慌忙抓住了她的衣袖,她立即停了下来,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光亮,回头看他。
谢旭却又猛地松开她,咬着唇垂下了头。
她眼中闪过失望,终究还是轻声问道:“阿旭,你觉得是我吗?”
谢旭眼圈一红,眼泪忽然滚滚而落。他死死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哭出声,眼中的痛苦挣扎看得齐少凡也跟着心中一痛。
她再无话可说,转身离开。
四叔还犹犹豫豫的站在一旁,大概是相信了她,想要上来跟她道歉,却碍于面子不敢上来。被四婶娘推搡着,红着一张老脸,没有勇气走过来。
齐少凡冷淡的瞟了他一眼,她并不稀罕他的信任。她多一秒都没有停留,就迈步走出了房门。
她的冷漠让四叔顿时恼羞成怒,在背后跳着脚喝道:“不肖之徒!”
齐少凡没理会,径直离开了。
160、连夜逃走
就算断定了是吴妈妈害死了谢老夫人,谢家众人心里也并没有好受多少。
因为齐少凡明日就要回宫,这个时候老夫人去世,她明天若留下来,于礼不合。若是祖母才死,她立即就走,难免被人指责不孝。所以由二婶娘提议,将老夫人死讯暂且隐瞒起来。等齐少凡回宫了再说。
大家也都知道,如今老夫人仙去,谢家最后一个顶梁柱倒塌,以后就完全指望齐少凡了。没有人对此有异议。
二婶娘等人给谢老夫人洗澡更了衣,放回房间等待入殓。
二叔、三姑母、四叔等人围着老夫人痛哭了一场。
不过一夜之间,谢家就被一层阴霾给笼罩起来。
齐少凡在谢老夫人面前走了个过场,就去了关押吴妈妈的柴房。
她猜想,吴妈妈一定知道谢老夫人为什么会不惜以自己的死陷害她。可是吴妈妈大概是用食了过量的毒药,一直处于癫狂状态,只一个劲的胡言乱语,问她什么她都不知道。
齐少凡望着庭院里的朦胧的夜色,拢紧了身上单薄的纱衣。
谢娉婷似乎也知道点什么,她从吴妈妈嘴里问不出什么来,就打算去问谢娉婷。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
吴妈妈险些当众将谢娉婷咬出来,难保她会因为心虚连夜逃回夫家,如果她走了,就抓不回来了。
她想着,就赶快朝谢娉婷的院落奔去。
此刻,谢娉婷的院落里,虚掩的窗户下,烛火闪烁。谢娉婷正抱着月姐儿哭个不停。
二婶娘张氏听了她的说辞,震惊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片刻道:“你当真是糊涂,你是个主子,吴妈妈是个奴才,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还祖母逼迫你?你怎么如此糊涂?你祖母她这是吃了吴妈妈给的毒药,精神失常了,才会做出这些糊涂事,你竟然也跟着犯傻。”
“你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谢绾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们谢家有什么好处?我们如今山穷水尽,就仰仗着她鼻息过活,你们这是猪油蒙了心才会买凶去杀她。糊涂,当真是糊涂!”
“你祖母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只有天知地知。她既然对你起了猜疑,你就赶快连夜带着月姐儿走吧。回头她来找你对质,我看你如何给她交待。”
二婶娘说完,就打开门喊了谢娉婷的丫环婆子来,给她收拾东西,将她连夜送出了谢府。
齐少凡赶到时,谢娉婷的院落已经人去楼空。
她望着空落落,没有一个人的院子,不得不带着满腹的疑惑无功而返。
今夜才真正是一个不眠夜。
谢家没有一个人是轻松的。
二婶娘要打点全府上下的事,要给上下的奴才仆人封口保密。虽说对外暂且隐瞒谢老夫人的死讯,但谢家的子孙还是要给老夫人守夜。
夜已经很深了,齐少凡闭着眼睛躺在浴桶里,几乎将整个人都没进了浴桶里。从被冤枉的愤怒中回过神来,她心里到底是难受起来。特别是想到谢老夫人的死状,心里就阵阵发寒。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谢老夫人那张鲜血淋漓的脸恶狠狠的瞪着她。
书兰给她搓洗着长发,看她这副样子,很是担忧。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说到:“娘娘,老夫人真的是被吴妈妈害的吗?”
齐少凡在水里睁开眼睛,半晌,才浮出水面,平静的说到:“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
“是。”书兰懊悔的闭上了嘴巴。
齐少凡转头看向窗外的月光,被热气氤氲的眼睛里一片浓浓的雾气。
她根本想不通,谢老夫人为何会如此痛恨她,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死来陷害她。
这当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她当时质问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一个劲的指着自己的喉咙,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她越想越迷茫。
明天就要回宫了,等她回宫了,她就永远无法知道谢老夫人为何要她死了。
可是现在吴妈妈疯了,谢娉婷逃走了。
她心中的疑惑该去问谁呢?
马车在漆黑的官道上不紧不慢的走着。
奶娘抱着高烧不退哭个不停的月姐儿,急的扯着谢娉婷的衣角劝道:“姑奶奶,您就是帮了老夫人,那也只是骗贵妃去上香,何况她也没有去。她就算要找你算账,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们这样奔波赶路,对月姐儿不好啊,要不我们先去给月姐儿找个大夫吧,啊?”
女儿哭闹,谢娉婷也跟着抹眼泪,听了奶娘的话,她摇头喃喃的道:“奶妈你不知道,祖母没有疯,是祖母亲自写了字告诉我,我才帮她们的。”
“可是,祖母虽然这么说,但我也没有见到谢绾害我们谢家。我现在心虚的厉害。我今天都不敢想,如果谢绾真的死了,我该怎么样去忏悔。我在庙里几乎磕了一天的头,就指望她没事。”
“现在,她没事了,可是祖母却没了。祖母没了,我甚至不能在跟前服侍。我心里好难受。奶妈,你说我这是不是遭了报应了,可是要遭报应,也要遭在我的身上,怎么能遭在月姐儿的身上啊,老天,我的月姐儿啊……”
谢娉婷越说哭得越汹涌。
奶娘听了,也跟着抹眼泪。
谢娉婷哭了一会,终究是压低了声音,止住了哭泣:“这事你可千万别往外说,母亲让我把这事烂在肚子里,我们就当没有这回事吧。祖母已经没了,谢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我晓得、晓得……”
奶娘一个劲的点头。
两人正说着,马车忽然停住了。
谢娉婷眼里浮起了一抹疑惑,说到:“怎么回事,怎么停下来了?奶妈,你看看怎么回事。”
“哎……”奶娘应了下来,这就掀开车帘子往外面看去。
外面一片漆黑,她第一眼还没看清楚,待她适应了一下外面漆黑的光线,再一细看,她顿时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马夫并随行的丫环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