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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海棠苑,找了个卫兵,十万火急的吩咐道:“即刻去回禀王爷,夫人坚持要去阳泉寺上香,问问王爷可应允。”
“是。”卫兵连忙应下就赶去了。
兵符已到手,已经无需再起战争。这些天来,魏青一直在处理战事结束事宜,忙的半刻也走不开。
管理军饷的军官将账簿呈给魏青看,一边解说:“此次军饷花费了七百三十六万五千四百两银钱,还有一些无法估量的损失还在统计中……”
魏青接过账簿大略过了一眼,看向常言:“你真要跟刘先生的使团去与匈奴交涉?”
常言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魏青便也没有再劝他,看向刘培道:“除了让他们赔偿八百万军饷,必须签下十年内不许入侵大魏的条约。”
常言有些不敢置信:“会不会太过分了?”
魏青翻着账簿,头也没抬:“不会。”
常言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王爷的交涉条件完全是在给他将来的大计设关卡啊。他很想说服王爷,又不好明着说,思量再三,只得决定先摸清王爷的打算再说。
于是他就试探着问:“……如果三皇子不肯就范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开战了。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就打到他们就范为止。”
众人听了都是一阵热血沸腾,还是王爷有魄力啊!这样的霸王条约,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是提也不敢提的。原本还以为王爷是真的要打算休战了,浪费的这些军饷,牺牲的战士就不说了。
若是一无所获,那就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亡魂了。
要是能逼得匈奴休战十年,那也不枉他们马革裹尸一场了。
……
诸多事项还待仔细商议,众人都退了下去,魏青才得以片刻的空闲,起身走出大帐。
太阳已经开始落西。
他望向阳城的方向,原本沉静的眸子里染上了点点明灭的流光。心里的思念浓重得几乎叫他压制不住,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过她了。
很多时候忙得日夜颠倒,无暇多想。可是一旦空下来,对她的思念强烈得就像要冲破胸腔。
有几夜甚至想半夜爬起来回去看她。
可是他都只能忍着。
他才知道,原来感情是越克制,就越深刻。
知道她见了八王爷,他就一直很不安。八王爷是皇后教养长大,而且,八王爷带来的兵符落到了他的手里。他实在摸不清他去见她是何用意。为防再出事端,他只能让人将她看管起来。
他正出着神,送信的卫兵就被人带了进来。
看完信,他几乎是思考都没有思考,因为这样简单的问题竟然十万火急的赶来找他拿主意,他语气里染上了怒火:
“我回府之前,夫人哪里也不能去。不许她见任何人,不许她去任何地方,听懂了没有?!”
卫兵被王爷的严肃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点头说懂了,就要赶回去传话。魏青反复思量了一阵,忽然又喝到:“慢着!”
她不是任性的人,她要做的事情,必然有缘由。
卫兵战战兢兢的小跑着跑到他面前:“王爷。”
他改口说到:“跟姜海说,夫人想去哪里都随她。”
卫兵愣了一下,立即就应下了,这就告退离去。
魏青又转身朝身后的士兵说到:“请常太医过来。”
286、我舍不得你走
士兵马上就去了,常言很快捂着脸跑过来了。
虽然他极力闪躲,但魏青还是看到了他脸上的挠痕。他恨铁不成钢的斜了他一眼,也没有理会他和四公主的屁事。开口就道:“你们马上出发去跟匈奴交涉,事情办不好,军法处置。”
常言有些震惊,不知道王爷怎么忽然如此草率就将事情定了,但看王爷不是在开玩笑,他也不敢抗命,当即就去通知随行做准备。
常言带四公主出营地的时候,四公主哭成了泪人,死死抓着门不肯出来。
常言上来捉她,又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看她哭得眼睛肿成了桃子,常言忍不住笑到:“还说你不是悍妇!”
四公主泪眼婆娑的瞪他:“少废话,你放了我。”
常言拿了块手帕出来,将咬破的手腕包扎起来,摇头说到:“不放,你对我也太不客气了。”
她听出他是要她求他的意思,因为被软禁在这里,所以迁怒于他,对他从来没有客气。他就向她的敌人一样。
现在要她对敌人做小伏低,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可是,想到哥哥,想到家人,她只能放下公主的骄傲,她的眼泪漫出眼眶,眼里染上了卑微的哀求:
“常大哥,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做我们匈奴的罪人,我阿娘会为我流泪,我阿爹,我阿哥,他们会为了我流血……”
她的脚上系了镣铐,她轻跳了两步,靠近他来,睁大泪眼望着他,伤心欲绝的说到:“常大哥,你放了我好不好?”
常言望着她可怜的模样,心都软了。但是难得看到她对他服软,这种感觉实在太新奇了。于是他嘴上就故意说起了狠话,双手抱胸,撇开脸很大爷的说到:“别说叫哥了,叫阿爹也没用。我是不会放了你的。”
四公主看着仇人趾高气扬的样子,终于恼羞成怒,绝望了。她这般骄傲,怎么可能为了苟活丢掉自己的骨气。
她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声音变得坚定而冷酷:“你不放我,我便只能去死!”
她说完用力的咬下舌头。
常言没想到她如此刚烈,惊得脸色大变,飞快的捏住她的下巴,情急之下就扑上去堵住了她的唇。
四公主一下子惊呆了,连哭都忘记了,呆若木鸡的看着他。片刻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抬手捂住了通红的脸,哭得比先前更凶了。
“你这个流氓,你天天占我便宜!”
泪水从她的指隙滚落,她是真哭。
常言一下子就慌了,这么久以来想要对她说的话,忽然冲到了喉咙,这是最后的机会。他必须要说。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他的脸就先红了。
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心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我、我会保护你的!”
一旦说出口,好似也不是多么难以启齿,他望着她天真茫然、错愕的泪眼。刹那间,心几乎要被她可爱的模样融化。
他忽然想到一句话,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原来男人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子,铁石心肠也能变得如此柔软。
话已经说出了口,就像闸口被打开,心里所有的话再也藏不住。他的脸更红了,语气里不自觉的染上了千般柔情:“心儿,我舍不得你走,我想娶你。”
“在我们的大魏,和女子睡在了一个房间,就只能娶她,否则,就要孤寡一辈子了。”
“……”
“心儿,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泪水将她的眼睛洗得清亮,她错愕而又无所适从的望着他。
他看到她的脸慢慢红了,知道她听懂了他在表达什么,看她还傻怔着,他情不自禁就抱住了她。
齐少凡也没有避讳姜海,一是为安全起见。二是,八王爷他们显然是很希望她回京,她不想自己孤身一人,免得他们用强,强行将她带回京城就不好了。
毕竟她要的只是真相,对于谢绾的身世,她心里有个底就好。
所以,她一直让姜海护送她到了阳泉寺的大门前。
马车在山寺宽阔的石台上停下来的时候,天已垂暮。血红色的夕阳挂在山头,松林间苍茫的一片。
姜海替她掀起车帘,她下了马车,抬头看向石阶尽头的寺庙。
山寺不大不小,红墙黑瓦,矗立在山腰苍翠的松海间。
“你们在这里候着,一盏茶的功夫,如果我没有出现,你就上来找我。”
姜海没有任何异议就同意了。
她便提着裙裾,慢慢的步上台阶。
看着沉沉的暮色,她的心情也染上了一点阴霾。想到魏青竟然软禁她,心就一阵阵的往下沉。
她一步步的走上石阶,心里默默的数,漫长的一百零八级台阶。
佛说,人世间的烦恼有一百零八种,所以大部分寺庙的台阶都是一百零八级,寓意是:跨过去,万般烦恼皆消除。
走上最后一级台阶,山寺敞开的门映入视线。
门头匾额上写着“阳泉寺”三个大字,月形的门洞切出一幅静谧的山寺黄昏图,图中阳光西斜,红漆门内,庭院中央摆放着香炉;
庭院两旁的长廊除了瓦顶反射着夕光,走廊里是一片漆黑;走廊外面零落的分布着几棵苍劲的古松。
整个寺庙笼罩在黄昏缥缈的薄光中,给人一种古老、静谧的感觉。
她一边打量,一边慢步走了进去。不知是不是因为傍晚的缘故,视线内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她有些困惑,压着步子,走到庭院中央,转身放眼四顾。
“有人吗?”
“……”
没有人应答,她又转身看向十丈开外的大殿,就在这时大殿里忽然突兀的敲响了木鱼。
她被突兀的木鱼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里面是有人的,便稍稍加大步子朝大殿走了过去。
她转头看庭院对面的长廊,红色的夕阳洒在屋顶上,耀眼夺目,越发衬得走廊内漆黑一片。
她收回目光,径直往佛殿走去。
很快就走到了殿前,意外的是,大殿里没有点灯。里面幽暗的一片。
她定了定心神,走了进去。
大殿中果然静坐着一位和尚,正背对着她,仿佛一尊雕塑般,只有手下机械的敲着木鱼。
而在他的前方,大殿的正中央,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大佛,鎏金的大佛,在昏暗中闪耀着微弱的金光,大佛两侧垂着条条经幡,经幡上绣着莲花,一直垂到了地面上。每条经幡下面都挂着五彩的宫铃。
看到这些宫铃,她心头闪过惊骇。
快走两步,抓起一条经幡,拿起宫铃细看。
银色的宫铃,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尾部垂挂着五彩丝绦。与她曾经的那条宫铃一模一样。
她压不住心头的狂骇,又抓了几条起来看,全都一样,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这些宫铃都没有铃舌!
无论经幡怎么飘荡,这些宫铃都是寂然无声。
她看着眼前缭乱的宫铃,浮荡的五彩丝绦,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会让历代皇帝死于非命的宫铃,为什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阳泉寺?而且,数量是如此之多!
287、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齐少凡步上石阶,消失在阳泉寺里。吴踪才略微侧头,开口向魏青回禀,魏青这才掀开车帘子,抬眼看向上面的古寺。
古寺静静的耸立在沉沉的暮色中,显得有些飘忽杳渺。
他问到:“都处理妥当了?”
吴踪点头:“都处理妥当了,抓住了一位师太,还有先前服侍夫人的云彩。用了大刑,两人都招了。只是八王爷为何会帮着他们,八王爷到底对夫人说了什么,他们一口咬定不知道。”
魏青不动声色的盯着古寺看了一会,道:“让姜海过来。”
吴踪拱拱手,这就跳下马车去了。
他很快领了姜海过来。
魏青询问齐少凡这些日子的情况,姜海事无巨细的回禀,最后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王爷的脸色,才有些支吾的补充道:“夫人自被看管起来之后,就一直没有笑过。跟卑职说话,也开始自称娘娘昔日的称谓,卑职让人看过,夫人还收拾了重要的细软……”
说到这里,他都有些心惊,都不敢继续往下说,但他咬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说完了:“夫人应该是……生气了吧……”
魏青听了,心沉了一下。
她收拾细软,是要走吗?
他只是怕她会再出状况,才会让人将她看管起来。虽然当时也确实是带了几分气恼在里面,只要想到她在众目睽睽下跟别的男人拥在一起,心里的火气就直往上蹿。
后来冷静下来,才想明白,这不过是八王的离间计。
虽然想清楚了,但也更怕会出事。
她的身份,她大概是全忘了。可是他却清楚,他怕她知道了以后,会与他风流云散。
只要想到会失去她,心就像被什么给揪住了。护不住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他的母亲,是他心中永远不能触及的痛苦。他不想再失去他生命中第二个女人,她是他想要相守一生白头到老的女人。
他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她的一言一行,喜欢与她的缠绵,喜欢她的所有一切。
他差一点就忘了,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