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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炽之七州卦事-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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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你还没有仔细研读过吧,这佛经讲诉了一个上古神话,每一个神话后面都是有撰写日期的。”

    不出所料,想要给匿冥开脱不成,反倒是难以自圆其说。

    “圣上,这书是草民从老方丈手中所得。”

    “还想骗朕?那个时间怕是你还在朔方城辅佐朕吧?”

    “……”

    “既然这样,朕只能以勾结叛党为由,你们两个都不要说话!”圣上早就看出来在场的两外两人有蠢蠢欲动之意。

    “草民还有一句话!”

    “死前遗言,你说便是!”

    “草民死而无憾,如果圣上觉得谁手里有佛经谁就是通敌叛国,那李辅国府上也有!”

    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逃得过贤之的眼睛,他之所以拿佛教下了这么一个连环扣,就是要跟李辅国来一个同归于尽。

    “什么?来人啊,给我把李辅国唤来,再把李府上下搜查三遍。”

    没两炷香的功夫,那本无名的蓝皮册子就被摔在了李辅国的脚边。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圣上,老奴是被冤枉的,这不是我的,我从来不读佛经啊!”李辅国极力解释。

    “你只要如实告诉朕这佛教是怎么来的?”

    李辅国苦思冥想,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说出来了,“圣上,这是您赐给圣上的啊!”

    在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敢开口。

    这是什么话,岂不是说圣上他自己有这本佛经,一国之君也会通敌?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不想要全尸了!”圣上暴怒。

壹佰捌拾叁:之休离京 神医仙逝

    李辅国声泪俱下,“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指责圣上,可这本佛经就是圣上赐给老奴的,难道圣上不记得了吗?”

    圣上回忆了片刻,嘴中吐出七个字,“张淑妃抄录经文!”

    如果说手持佛经都是勾结叛党的话,这一众人包括圣上自己都脱不了干系,圣上惶恐了。这局面太过混乱,他有些手足无措,这时候岐王缓缓起身。

    “依我看,圣上是明君,在场的都是忠臣,罪魁祸首就是那老方丈妖言惑众,将他碎尸万段,了却这一桩,如何?”

    这件事就被这么一句带过,圣上不予追究,也无法追究。

    闲人斋的人捡回一条命,匿冥大骂贤之,为何不把他供出去,那样就可以将李辅国拖下水。

    贤之却不还嘴,他知道他们两个都想的太理想了,“哪会那么容易的,就算是供出你,也还是这般结果,是你还是我,对闲人斋而言都是一样的损失。”

    “你当日是打算如何脱身?”

    “原本我以为用一本经书咬死李辅国,谁承想圣上却有怜悯之意,怕是剿灭乌檀寺之事圣上对他是极为看重的,这样一来一去就难以扼住他的喉咙了。”

    “圣上还打算追究吗?”匿冥气急败坏。

    “这件事怕是不会再提及了,七郎,我有一个打算。”贤之话题一转,“这次我也见识了,就算我们有百般本领,君要臣死臣必须死。”

    “你是想要之休他们离开京师?”

    贤之点着头,“正是,我会死,就代表我们闲人斋都有危险,我想让你们一起走,等我处理完手边的事,立即就去找你们,怎么样?”

    “不怎么样,之休和若云娘子离开我没意见,我是一定要留下来陪你的。”

    “已经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了,七郎,你有没有想过,李辅国是如何知道我手里有那些乌檀寺经书的?”贤之问到。

    “是啊,他是如何猜到,还那么偏巧老方丈被押到大殿上也带了半册。”

    贤之看着匿冥,“是老方丈告诉李辅国的,他们想让我们死,李辅国过河拆桥,利用了老方丈的的消息,借由圣上将他灭口,要不是我先走了一步,让经书费尽心力进了李府,怕是这会我们都在地下相见了。”

    “那经书你怎么送到李府的?”

    “当日圣上想要李辅国收收心,赐予他心经,我先前就让许未初放出口风经书祈福极为灵验,于是后宫诸多嫔妃一一抄录。所以才会有圣上将乌檀寺经书误认为张淑妃抄录的心经赠予对方。”

    “原来如此,李辅国千算万算,没想到你在这里等着他呢!”

    当晚,闲人斋里摇摇晃晃驶出一辆马车,车内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罗若云,一个是之休。

    马车朝着兴州水木潭方向奔去。

    李府内,状若翻天,张淑妃砸完了李辅国整个书房,“你就不知道心经是什么?”

    “我从不信佛,那书上不写名字,我也未曾找来他本一一对照,娘娘,这着实是一桩乌龙事。”

    “就那么凑巧,圣上把一本乌檀寺的经文随手赐给了你!”张淑妃缓了口气,“这下好了,好不容易从老秃驴口里挖出一点线索也都落空了,接下来,我也无计可施了。”

    “娘娘,老奴还有一个笨法子?”

    张淑妃紧接着眼前一亮,“说!”

    “我记得太医署有个御医是闲人斋出来的,我们把他弄死,看看闲人斋会怎么样?”

    “你是想逼走魏贤之?”

    “是啊,娘娘,我们不需要一定弄死他,只要他心凉了,不愿意在这天子脚下过活了,他一走,岐王自然就失去了这个臂膀。”

    “那这个御医怎么死,他才会心寒呢?”

    “可能就要委屈一下娘娘了!”李辅国眼珠乱转,“娘娘只要装病一场,让他来一个久治无效,我就不信他还能有命活着。”

    “这个办法是很笨,但也不是不可采纳。”

    次日后宫就来奏明圣上,说是张淑妃患了急病,浑身乏力,卧床不起。

    随即三五个御医问脉,下了方子都未见效,许未初是第二波把脉的,他心里还纳闷,这个张淑妃并无症疾,怎么会一直喊着冷。

    这方子可不好下,许未初小心翼翼写了一些安神补血之药。

    只过了三日,就说张淑妃不好了,人开始胡言乱语,疯话连篇,许未初再去的时候,都已经束手无策了,可是来到的御医个个都要留下方子,搞得整个太医署人人自危。

    许未初这次就是不写方子,被算作抗旨的那一批给下了大牢。

    贤之听闻找到岐王打听后,知晓了大概,“义父,你怎么看?”

    “他们势必要跟我们过不去,闲人斋一定要谨言慎行,别被人抓住了把柄,知道吗?”

    “我们怎么能救出许方士?”

    “除非是所有人都治不好张淑妃,这样才会法不责众,不然的话,肯定要受到处罚。”

    事与愿违,张淑妃在许未初进了大牢后没多久,就在一个不知名的御医的诊治之下,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圣上,臣妾好转多亏了张御医,你可要好好赏赐他啊!”

    圣上倒没有急着封赏,因为张御医说了一句:如果不是前面的误诊和拖延,娘娘也不会留下嗜睡的后遗症。

    这还了得,误诊,拖延,这可是犯了大忌。随即圣上下令,关起来的八名御医都即刻问斩。

    贤之四处奔着,出了鹿府又奔去了鹤引家中,“鹤引大哥,可不可以进言?”

    “来不及了,贤之,即刻问斩,连审问都省略了,我试图求情,圣上因为上次闲人斋的事对我和鹿游园还耿耿于怀,我越说他越恼火。”

    贤之眼眶泛红,“他救了我们那么多次,不能让他死啊!”

    “我知道他是神医,也是好人,可好人不见得都是好命啊,你一定要节哀。”

    三日后,贤之在匿冥的陪同之下在城郊筑起了一座新坟,匿冥烧着手里的方孔纸钱,“我说了你的恩我来报,你为何不给我机会?”

    贤之回过身去,“七郎,是不是最悲伤的事莫过于他们谁走都是我们来送。”

    “我明日就让须臾去兴州避避风头。”

    “好!她一走,我们就跟李辅国和张淑妃拼了吧,他们死了,是对许方士最好的祭奠。”

    须臾一走,闲人斋格外冷清,贤之给匿冥详细讲了自己的计划,只要按照这个路子走,任他们再有本事也是难以逃脱。

    鹤引到鹿府办事,正好撞见了两个夫人针锋相对,鹤引费尽心力劝鹿游园,一定要注意后院的火势。

    “督灵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潇潇的温婉你也是知道的,可毕竟我是亏欠督灵,我不能赶她走。”

    “我看到的,和你说的怕是不一样?”鹤引提示。

    “什么不一样啊?”

    “你的家务事我还是不要多管,但你真的了解女人吗?”鹤引接着和鹿游园聊的都是朝堂之事。

    鹿游园心不在焉,一直琢磨着他的那句话,心里盘算着,是啊,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只要鹿游园前脚一出门,两个女人势必唇枪舌剑,他一进门就好想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有时候鹿游园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进错了门,这不是自己的家,下人偷偷来告状,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相信谁指责谁。

    可每当记起侯督灵的那一副冷峻的面孔,他就坚信一定是她口不择言,出言不逊,挑起事端。

壹佰捌拾肆:滑刃复活 岐王羽翼

    疏离子现在就好比是孤家寡人,没有了洪荒的助力,他更显孤立无援。

    想要杀一军主帅不亚于登天,疏离子打算拿着那小小可怜的功绩回安兵投靠,求得一条明路。

    可当他进了安兵大本营,紧接着就被安庆绪给扣起来了。

    李府内,李辅国载歌载舞,心情大好,张淑妃刚从李府折返宫里,许未初死了,圣上一句话任何人的求情都无济于事。

    “这次,我看你还唯皇室马首是瞻吗?”李辅国得意自语道。

    出乎他所料,闲人斋虽然冷清了几分,该走的都走了,可那个魏贤之却稳如磐石。

    紧接着,李辅国就开始处处刁难,他的手伸不到闲人斋就往岐王府伸,两方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看似平淡的日子就这样被一张奏折打破了。

    圣上看了奏折,当即下令,将侯玄松和岐王抓了起来,鹤引和鹿游园也都被带到御前。

    “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圣上没有半点怒火,只是表情失望至极。

    原来奏折上写的是侯督灵未死,她就是侯玄松之女。

    圣上面带冷笑,“真把朕当小孩子一样哄啊!侯玄松,侯督灵?”

    圣上什么都明白了,滑刃右翼候督灵,欺君罔上,圣上到今日才知道她就是侯玄松的女儿,圣上还以为她已经葬身异地,她的墓碑碑文还是圣上亲笔题的字。

    “我可是厚葬了有功之臣!”圣上苦笑,“殊不知她都已经两次赐婚,嫁去了你鹿游园的府内。”

    鹤引跪在地上,“圣上,这事全是属下的错,是我犯了欺君之罪。”

    “这是你大义凛然的时候吗?说吧,谁的罪谁就自己领,不用争,每一个都不会姑息。”圣上换了个坐姿,“我再提醒你们一句,休要以为我会像佛经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你们胆子太大了!”

    是啊!在场的诸位可都是圣上最为信赖的人,这些他不曾怀疑过的人竟都如此待他,岂不是心寒?

    鹿游园接着说到,“我全知情,圣上,游园但求一死!”

    “我早就看出来游园君和督灵像是旧相识,原来是这么回事!”岐王小声说着。

    “看来这一屋子的人除了岐王和朕,都知情了?”

    侯玄松唯唯诺诺地解释,“圣上,老臣不知小女还是什么滑刃右翼。”

    “你自己的女儿,你会不知道?”

    “圣上,如果我知道她是滑刃右翼还会替她求婚嘛?肯定把她想办法送出京师,躲得越远……”

    道理似乎是说得过去,可毕竟圣上在气头之上,也不理会,鹤引和鹿游园是难辞其咎了,圣上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就把他们下了天牢。

    呈上奏折的正是鹿游园。

    贤之紧接着就进到岐王府商量对策,岐王也是怨气冲天,“贤之,不要和我说你不知情。”

    “义父,我……”

    “你们这一次太过了,你回去吧!恐怕我也无计可施……”岐王说了这句,就气鼓鼓地回房了,贤之灰溜溜地出了岐王府。

    在鹿府,贤之和侯督灵细细聊着此事。

    “我听岐王说,是游园君上报的奏折?”

    侯督灵看着贤之,“奏折在今早他出门前被人换过?”

    “是谁,你知道吗?”

    “还能有谁啊,他那夫人!”侯督灵叹了口气,“无非是要我死了,他们好双宿双飞。”

    “她是想害死游园君嘛?”贤之一脸的无奈之情,“她知不知道这事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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