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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无缺-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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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都好。”她不自禁得向唐瑾怀里挪了一寸。
  ——————
  唐瑾回来数日,听闻了端木怡之事,了然的“哦”了一声。
  “那就好好养着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和妻子在叠翠园里赏竹,外面通传端木怡求见。
  从年前被杖责之后,尉迟晓为端木怡请了云燕最好的大夫,而今背上鲜血淋淋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还有些疤痕没有尽消。
  “不见。”唐瑾的答案就两个字,连理由都懒着想一个。
  小厮答应了便去。
  唐瑾做戏倒是做了全套,在卧房里着实躺了几日。即便能起身了,他也只做无力行走的样子,在家里也要坐肩舆。这边便让人抬了,和尉迟晓往望山楼去。
  望山楼外湖池旁有一旱舫,舫上立汉白玉条案,条案高矮恰好齐腰,可铺纸作画。
  这厢唐瑾刚让人把纸铺上,墨还没磨匀,刚才那小厮便又来了。
  “让她回去。”唐瑾头也不抬的说。
  “是……三爷来了。”小厮说。
  “……请进来吧。”唐瑾挥挥手让人把笔墨收了,也不往别处去,拉着尉迟晓就在那旱舫里坐下。
  旱舫里摆了六把座椅,隔开后门的隔断前两把,左右各放两把。座椅间摆小案,三面有条桌摆在窗下,上置金玉摆件玩器不一一细数,唯隔断上以珠贝所绘“游于濠梁” 的典故十分别致。
  唐琰进来先对大嫂一拜,尉迟晓自然起身还礼。她是第一次见唐琰,面前是个很俊秀的青年,浓眉大眼,身材高挑,有一种少年人的美感。
  唐琰在左边的椅子上坐下,有侍婢端上香茗。唐琰道:“听说大哥伤重特来看望。”
  “也没什么,有娇妻在怀,养一段时间就该好了。”唐瑾笑说,“今儿怎么没带诺儿和谂儿过来?”
  “他们两个调皮,怕来了大哥这儿打扰大哥休息,”唐琰说,“看大哥气色倒好,早知道就带他们来了。一早儿出门的时候,他们还缠着我要来。”
  “过几日就是端午,不如带着他们两个来这儿住几日,京城里总归热闹些。”唐瑾说。
  “大哥这么说当然好,我就多有打扰了。”唐琰说,“说了这会儿话,还没问大嫂好。”
  “三爷客气。”尉迟晓含笑应了。她星眸澄澈,一身木兰色的曲裾,安坐在唐瑾身旁,很是仪静娴雅。
  “我哪里当得起大嫂一句‘三爷’,不过和大哥一样叫‘三弟’吧。之前一直没能来见大嫂,不过现在云燕城没有不知大嫂贤惠的,我亦是久闻盛名。”唐琰作势抱拳。
  尉迟晓掩唇,“三弟取笑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唐琰便告辞回去,说是隔日带了诺儿和谂儿再来。
  唐琰回去,尉迟晓向唐瑾问道:“倒不常听你提起三弟家眷。”
  “三弟在城郊有庄子,就一直住在那边。他家里有两个儿子,就是诺儿和谂儿。”唐瑾与她细细说了。
  唐瑾三弟唐琰没有考过功名,不过有祖上阴德,名下田亩颇丰,也过得逍遥自在。他家中有一妻二妾,长子唐谂是妾侍所出,二子唐诺则是嫡出。这些倒没有什么,只是尉迟晓又和他聊起另外两位弟弟,也皆无官位。她心中奇怪,就是仅凭祖宗荫庇谋个闲职也不是难事,何以唐家三个庶出的儿子都没有官爵?但这事不当问,她也就没有问出口。
  ——————
  过了两日,唐琰果然带了两个儿子过来。唐谂七岁,唐诺五岁,虎头虎脑,都正是好玩儿的时候。兄弟俩感情很好,进门唐诺绊了门槛摔个跟头,正瘪嘴要哭。唐谂回头扶他,“弟弟是男子汉,男子汉不哭!”
  唐诺起来,抹抹眼睛,大声答:“嗯!”
  这样的小事还是唐琰进门的时候说的。
  山响草堂里,唐瑾安坐椅上抱起唐诺,“诺儿是男子汉,让大伯看看。”
  唐谂人小,抱着唐瑾的腿,“谂儿也是!”扬起的小脑袋分明在说“我也要抱”。
  唐琰道:“谂儿过来,大伯身上有伤。”
  “不妨事。”唐瑾单手挽着诺儿,腾出一只手弯腰捞起谂儿,两个孩子在他怀里咯咯直笑。唐瑾向三弟问道:“弟媳怎么没来?”
  “庄子上还有事,她走不开。”唐琰说。
  “哦,我还想着碧儿嫁进了宫,她来了能和卿卿说说话。”唐瑾情不自禁看向坐在身侧的妻子。
  尉迟晓微微一笑,回应他的目光,心里却有所叹惋。他,是很喜欢孩子的。
  太医说她的身子没有养好,不易有孕,即便有了也生不下来。先是中箭,后是中毒,夫妻敦伦之事对她而言也负担颇大。
  入夜,唐瑾和妻子在望山楼歇下,安排唐琰和两个孩子住在北面的小院里。
  楼外是夜风吹动湖水的细碎波浪声,尉迟晓翻了个身,身后一只手将她搂住。
  “又睡不着?”唐瑾问。
  “吵醒你了?”尉迟晓转过身对着他。
  “没有,我也睡不着。”夜色映出他含着微笑的容颜,“在想什么?”
  “在想……诺儿和谂儿很可爱。”尉迟晓握着他的前襟,像猫儿一样偎着。
  唐瑾明白她的意思,拽了被子把她的后背盖好,“太医说你身子还没好,要再养一阵。”
  “……我知道。”她眉间一点幽怨,像是有梨花点的眉心。
  唐瑾贴着她的脖颈悄声笑说:“……我也想。”
  他暧昧的暗示在夜里氤氲,尉迟晓推开他,“快睡觉!”
  ——————
  谂儿和诺儿稚气可爱,又正是淘气的年纪,叠翠园里的湖石假山,凡是能爬的地方没有这两个不去的,山响草堂前那座三人高的假山更是他们最好的玩处。假山建时为其趣味,唐瑾将山中镂空,设计成八卦阵之型,绕入山体石中犹如迷宫,磴道曲折,洞谷幽深,四处皆是道路,若不识得道路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而那山体中又另有穹顶石洞,其中凿水井,摆石桌,可以烹茶对弈,格局极为精妙。
  唐谂和唐诺来的第二天就看中这个地方,唐瑾“重伤未愈”无力带他们进去,尉迟晓便说:“那跟我进去吧。”
  唐瑾记得只有初来时,他带着妻子在这山中石洞里手谈过一局,后来各色事情忙碌便再没来过,她贸然进去岂不迷路?
  尉迟晓笑说:“等我出来时,夫君就知道了。”
  “稍等一下。”唐瑾叫来妙音嘱咐,不多时妙音就拿回一个兔形陶埙。他把埙塞进尉迟晓手里,“实在出不来就吹一下,我进去寻你。”
  尉迟晓含笑收了陶埙,领着两个孩子进去。唐瑾和唐琰在后面的山响草堂里摆了棋局,两人方在棋盘上摆开阵势,就听见外面假山里传出阵阵笑声,两个男人也不由笑了。
  “大嫂和那两个小子倒是很投缘。”唐琰说。
  “伯母和侄儿自然是投缘的。”唐瑾按下指尖的白子,“我正巧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大哥只管说。”
  ……
  堂外假山里的笑语直到一两个时辰之后才停下,唐瑾抬起头,见尉迟晓牵了两个孩子出来,正往草堂这边走。
  诺儿性急先往草堂里跑,扑到父亲怀里急着炫耀,“爹爹、爹爹,那里面可好玩了!里面还有个石桌,还能从井里打水,那个桌子上还有茶杯!大伯,你说里面是不是有神仙住?怎么还有棋盘?那个棋盘还是白的、滑滑的!爹爹,那里面最窄的地方只有这么窄,就这么窄!”他边说边用手比量,“而且里面绕啊绕的,好多路,伯母说里面是按照八卦阵设计的!特别好玩!爹爹,我明天还能进去玩吗?大伯,我能吗?”
  唐瑾见领着谂儿进来的妻子略有倦意,对他说道:“伯母身子不好,得歇两日才能带诺儿进去玩。”
  后进来的谂儿向唐瑾问道:“大伯,八卦阵到底什么样?伯母说八卦阵变幻、变幻……”他一时想不起那个词,仰起头向尉迟晓求助。
  “变幻莫测。”尉迟晓微笑着向他提供了答案。
  谂儿懵懂的点头,依旧看向唐瑾,“那八卦阵到底是什么?”
  “就是按照万物的规律制造的阵法。”唐瑾尽量用孩子能懂的方式解释。
  “那和‘八卦’有什么关系?什么叫‘八卦’?”谂儿又问。
  “谂儿学到《道德经》了吗?”唐瑾问他。
  “师父刚讲了第一篇。”
  “那谂儿该知道‘道’了。”
  “师父说‘道’就是天地之大。”
  “这么说是对的,所谓‘道’……”唐瑾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开始解释,解释到“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再讲八卦变六十四爻,接着说奇门遁甲,九宫算图,而后画出阵图和他说明。
  等都说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诺儿早就无趣的在唐琰怀里睡着了,难为唐谂还睁大眼睛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伯父。
  “谂儿竟然喜欢这个?”尉迟晓对大睁着眼睛的孩子打趣。
  “唐家男儿自然喜欢!”唐谂小大人一样大声回答。睡在父亲怀里的唐诺,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尉迟晓有心逗他,对唐谂说道:“你和伯母说说为何唐家的男儿就会喜欢。”
  唐谂一本正经的说:“唐家自我大巽立国至今,传三十七代,皆我大巽名将,无一人不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他的神情自豪,原本在这个年纪也就不可能明白何谓“马革裹尸”,三十七代皆“战死沙场”又是何等样的惨烈!他只是作为一个孩子,自豪的背出家族的历史而已。
  尉迟晓脸色白了白,没有意识到唐瑾自身后安抚的搂住她。她还是对唐谂笑了笑,“谂儿好志气。”                    
作者有话要说:  1。持节:皇帝不能事事躬亲,因而必须指派人代行,然空口无信,辄以节为凭,节代表皇帝的身分。凡有持节,就代表皇帝亲临,象征皇帝与国家可行使的权利。
  2。游于濠梁:出自《庄子·秋水》,原文: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鯈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沁园含春

  五月的金陵,天已经很热了,平日里街上摆摊的、做工的,都免不了要把衣服袖子卷起来,做着活计不时就要擦擦满头的大汗,不然汗珠一定是像水一样流下来。
  文珑自柘城回来已经有些日子了,往年到了夏天他的病总是好些,今年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依然流连病榻。谢玉一天三趟的探望,秋月看上去还很稳重,照旧按部就班的照顾公子起居,可她心里又乱又急。公子的旧疾有多险,她一直照顾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天暖的时候都这个样子,那到了秋天该如何是好?
  文珑总是安慰,“左右就是累着了,多歇着就好了。”
  这些日子文珑虽然脸色十分难看,但总比长宁郡主过世那阵要好多了。
  文珑歇了数日,自觉好了许多,择了一日天朗气清往御史台去。他从往高凉始,这一去也有大半年了。他恐怕是同僚中被属官见得最少的上司了。
  御史台还是去年的老样子。进了大门绕过写着兑国律法的照壁,眼前是一座主殿,又有左右配殿,主殿后面还有一进,与前面格局相当,只是房梁比前面要矮上一重。
  文珑进到主殿就是他素日办公的地方,尽管数月未来,殿内仍旧是窗明几净。主殿分左右两侧,分别有拱门隔断分开。进门正中高悬匾额“天理昭彰”,匾额下是轩辕舒亲笔《谏太宗十思疏》 ,以宝剑篆刻,后经匠人仔细描了金漆。文珑的桌案放在左侧,三壁有书架高垒,书册万卷。右侧则有垂帘挡着,是平日他办公劳累休息的地方,里面有一张虎皮卧榻,另有茶桌座椅不一一细说。
  御史台诸官众吏长久不见上司,今日来了自然要嘘寒问暖一番。文珑谢过同僚属官,又听过御史中丞对近日诸事的汇报,就请诸位各司其职去了,只叫了主簿周沁留下。
  这些时日虽然都有书信相通,到底是长久未见,周沁心里小鹿撞撞,却努力提醒自己做出规矩的样子,她抬了文牍跟御史大夫说近日大事。
  周沁混乱寻找折子的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不小心就把一本文书碰到地上。
  周沁俯身去捡,却被一只手先捡起来了。文珑将文书放到桌上,“不用那么紧张,我不吃人的。”他微笑温和,依旧是过去常见的样子。
  “大人……”
  “在信里说得好好的,怎么见了面我就不是我了?”
  “不是……”周沁低头。
  “我今日是想着好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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