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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冤相抱.小叔,站住 作者:花曳(晋江2014-07-28正文完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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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雪澜知趣的打了个招呼避出去,给这一家三口独处的空间。
  直到房门关闭,关卿这才缓缓走过去蹲在床边。
  握着她细白的小手放在唇边眷恋的轻吻,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小笛,我回来了。”
  突然的记起,那次她烧伤也是这样,自己守在病床边,心疼的无以复加。
  “怎么就那么傻呢?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让莫瑶死的……为什么你不信我……”她到底辛苦守着怎样一个秘密他已经不想知道,心里单纯的只想着可以牵手相守下去。
  一辈子那么短,追根究底有那么重要吗?
  她说过不会害他而他也相信,这不就足够了吗?
  隐瞒不全是伤害,或许那更是一种善意的好心。
  他的周笛,他的女人,他捉住了就不会再放手的心爱之人。
  “宝贝很乖,漂亮可爱,像你。”关卿笑了笑。他的下巴上有一层泛青的胡茬,颓废野性,奇妙的是,这竟然丝毫无损他的英挺俊朗:“我的睡美人,是要我吻醒你吗?”
  周笛紧阖的眼皮动了动,像是在苦苦挣扎。
  关卿不敢大声惊到她,低语且急切:“老婆?小笛,你听到吗?”
  或许称为奇迹,或许可以恶俗的归结为心电感应。只是他的睡美人竟然真的被他唤醒了。
  那双因为沉睡几日而略显惺忪懵懂的大眼睛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装了千言万语又像是空白一片。轻抿的唇瓣颤了颤,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关卿的心狂跳起来,连着嗓子冒烟般的口干舌燥。紧扣住她的手指,是生怕失去的恐慌:“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莫瑶没事,不过是给她吃了一点镇定剂……孩子也很好,是个女孩,这会儿正在睡觉,等下醒了我抱来给你看。周笛?”
  周笛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慢慢的,她的眼底涌起清明后的恐慌,是挣扎着想要躲避的本能畏惧。被他紧握住的手指徒劳的想要抽…出来,排斥和抗拒那么明显。
  关卿强笑,伸手亲昵的去帮她掠开额头的发丝:“睡了几天连我都不认识了?小丫头没良心啊……”
  身后婴儿床上的小不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微微侧了头,目光准确的捕捉到房间内的陌生来客,一动不动,安静到近似于潜伏。
  “小……”周笛几天没说话,出口的声音有气无力且略带喑哑。
  “小宝贝很好,”关卿松开手站起身,急于逃开什么似的:“我帮你倒点水先润润嗓子,别急着说话伤喉咙。”
  半杯温水端在手上,水面晃了几晃后归于平静,然后竟是起了层细密的涟漪,一圈圈的,像是关卿烦躁不安的心。
  “喝点水。”关卿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起,表情近乎于讨好,隐藏着不易觉察的焦虑:“刀口还疼吗?一会儿我看看。”
  周笛喝了两口水停住了。细瘦的手指无措的绞着,鼓了好半天的勇气依旧不敢迎视过去的惴惴模样:“小叔……”
  这样比蚊蚋大不到哪儿去的声音于关卿而言,不啻于是晴天一声霹雳,还是震耳发聩型号的。
  “别闹了,周笛,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粉白的唇瓣颤抖着,嚅嚅的像是要被吓哭了:“没有……”
  一次性水杯被扔到地上,泼洒湿了他的裤脚。关卿毫无觉察的眯了眼,伸手凶狠的捏住她精致的下颌,力气之大顿时让那双小鹿样的眼睛瑟缩的沁染了雾气。
  “疼……小叔……”
  “顾默默?”关卿咬紧牙根,一字一顿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嗯?”
  女孩迷惑的抬眼,飞快的一碰又极快的低下,长长的睫毛颤抖的像是濒死的蝴蝶。无言的默许仿佛死神的镰刀,狰狞的让刚刚还满是希望和喜悦的田野瞬间枯萎。
  心脏疼的快要裂开,关卿几乎是惊惶的松手退后逃开,一气呵成,连头都不敢回。
  巨大的恸攫住他的全部思维,是恨不能撕开自己的冲动。
  液压设置的房门无声的合拢,房间重新被静默充斥。
  床上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无奈的揉着下巴,转头去看那个安静到过分的孩子:“瞧见没?就这么个不经逗的主儿。合计他把我吓个半死,我连句玩笑话都不能说?宝贝,我这样不算过分吧?”
  小婴儿当然不能回答她,只是扑扇着长而翘的睫毛专注的看着她。
  周笛尴尬的抓抓头发笑了:“我当时真不知道那是镇定剂,想到他用手指那啥……我就难受的不行。再说经过这件事他的信用有点破产,我得问过澜姐姐才能给他定刑不是?谁知道他是不是哄我,莫瑶……”说到这儿又有点乱:“应该没死啊,我都没事……不管了,一报还一报,扯平。”
  小家伙挥舞了下双手,嗓子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完全不懂婴儿语的周笛一个头有两个大,掀了被子起身下床,忍着小腹上刀口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哎太软了我不敢啊……你有什么要求倒是说嘛,啧,忘了你不会说话了……饿了?”
  小家伙的小胖手不客气的去抓她的胸口衣襟,那么好巧不巧的刚好握住立起来的蓓蕾。当下就死攥着不放,大眼扑扇着满是希翼。
  周笛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经过关少不遗余力的开发,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更不用说在怀孕前,胸前的两点红樱是关少最爱不释口的~
  于是,这熊孩子竟然无意间冒犯了亲妈的天颜。
  “小宝这是饿了。”刚巧推门进来的穆雪澜惊喜的看着她:“小笛你醒了?太好了。”
  周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真是麻烦你了,澜姐姐。我睡了几天?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没事,别客气。”穆雪澜眉眼带笑的过去接过孩子:“你先躺下歇着,我来帮你……侧着躺,把衣襟解开……嗯对……呵呵,小家伙嘴巴还小呢,练习练习就能叼住了……”
  周笛满脑子黑线,十分不靠谱的浮想联翩。
  “对了。”穆雪澜疑惑的抬眼看她,想起件要紧事:“你跟关少说什么了?他脸色难看的不行,连话都没说就走了。”
  周笛懒洋洋的:“没什么,跟他开个小玩笑。关董不经逗,上火了。过两天就好。”
  穆雪澜也不好深问,笑笑的低了头照看孩子。
  周笛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不经逗的邪性男人竟然一连十天避着她不见!
  小火苗蹭蹭的往上冒,恶向胆边生。
  周笛穿着睡衣裤在家里困兽样的乱转,身后跟着小跑的月嫂就快要哭了:“哎呀我说姑奶奶,你得上床歇着啊,月子坐不好以后落病根,哪能这样满地乱跑——呀,你怎么又把袜子脱了?!”
  “落什么病根,死了算或拉到!”周笛委屈的吸吸鼻子:“活着有什么意思?居然狠下心连家都不回!离婚!不过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跟谁离婚?”慢条斯理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定睛一瞅,可不正是不扛念叨的关卿关大少关小四?
  “关先生你可回来了。”月嫂跟见到解放军叔叔的农奴一样,眼睛晶亮像灯泡:“真不是我不尽心,太太她——”
  “行了我知道了。”关卿双眼紧盯着周笛一瞬不瞬,生怕她突然跑了一样。挥挥手打断月嫂的话:“你回房间去照看孩子,我跟太太有话说。”
  周笛气哼哼的坐到沙发上,力气使大了,刀口又隐隐作痛。
  “说吧。”关卿过来坐到她身边,深蓝条纹配白色的POLO衫,灰蓝的休闲长裤。是她最喜欢的打扮,英俊清朗的让人错不开眼:“你想干嘛?”
  周笛无端觉得心虚,外强中干的哼了一嗓子给自己壮胆:“不想干嘛,发发牢骚不行吗?我得了产后抑郁症。”
  关卿噗嗤失笑,扶额抽气不已:“来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先把话说清楚。得抑郁症这位太太,你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和来历吗?”
  “小气吧啦的,”周笛很恼火,一提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至于吗你关卿?!我不就是昏迷了三天醒过来一时有点摸不清楚状况吗?跟我玩消失?还一消失就是十天!这么开不起玩笑你知道我这几天多难受吗?我跟你说,要是落下病根罪魁祸首就是你!你这个不用脑子的混蛋,唔……”
  关卿倾身向前,果断的吻住了她噼里啪啦的小嘴,极致的渴盼让他身体微微颤栗起来。
  他的舌尖霸道的闯进来,带着凶狠和急切,要吃掉她一样的深探入喉。
  错觉。是做…爱般被侵占被填满的错觉。
  这个深吻几乎消耗掉她所有的氧气,气喘吁吁的瘫在他肩上,眼前白光茫茫。
  珍而重之的轻吻了下她的额角。关卿哑着嗓子喃喃:“别开那种玩笑,这辈子都别再试了,我会受不了……”他不敢回来,怕把最后一丝微弱的希翼都打破。所以宁可当个没种的逃兵,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直到大斌找到他。
  周笛自觉理亏,讷讷的带着鼻音:“其实,你再待一分钟我就露馅了。人家气不过你那样对待莫瑶嘛~”
  “我没有怎么着她,”关卿跟她额头相抵,目光丝缕交缠。这种距离是他最喜欢的,无比亲近无比坦诚,是用灵魂在对话,不加掩饰:“你若是不愿意说,我永远都不再问。那些过去的就过去了,它不会是埋在我心里的刺。因为对现在的关卿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一双妻女,他捧在掌心的宝。其他的都无足轻重。”
  “我想告诉你。”周笛鼓足勇气:“我一开始不说是因为不想你难过,真的。既然你不是前世那个关卿,我没必要把他该扛的道德墓碑压到你肩上。只是这一切太过巧合。”前两天她把大斌找来问了事情的经过,不得不惊叹世事的无常和定数。
  她不想关卿担忧而说了谎,将死因归咎于车祸。
  而关卿出于紧张她而不敢有半分的差池,宁可把莫瑶带在身边抬眼可见的地方去避开任何的天灾人祸。
  冥冥中啊,冥冥中。
  “莫瑶——死于过量的毒品。”周笛靠在他的胸口,稳健的心跳令她无比安心:“诚如你所知,上辈子的莫瑶也是进了新民报,跟着文老师专捡难啃的骨头攻。工作半年后开始去追国宁集团董事长关卿这条线,因为他是A市隐在暗处的黑社会老大,比之今日的谭四,有过之而无不及。”周笛陷入回忆,目光怅然:“二十五岁生日这一天,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关卿进了金碧辉煌一号会所。呵,巧合吗?真是芝麻掉进了针眼里。她自作聪明的偷了一套服务生的制服换上,大着胆子就托着酒水盘进了包厢……场面很乱,有吴明龙,应该没有谭四。她被早就获悉一切的关卿请进了里面的小包。半年来所有的资料被付之一炬,毁个彻底。她很害怕,求关卿放过她。关卿说,他只信死人不会乱讲话。”
  关卿心头巨震。明知道那个荒谬的关卿不是自己,心中依然升起怪异的感觉。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自己完全有可能会变成那副样子,狠辣冷情无恶不作。
  周笛安静的继续:“他让大斌拿了一包白粉进来,场景就跟我见到的一样——一杯茶水和一句冷冰冰不容抗拒的命令,咽下去。”回忆的不堪已经不会再让她疼痛难忍,只是依旧会微微的疼:“他说,要新民报一周内关门。他安排了两个男公关进来,洒了几包白粉,然后通知了媒体和警察局……要莫瑶身败名裂……”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那个混蛋不得好死。”关卿苦笑着把她抱紧。好吧,骂那个同名同姓的关卿,滋味确实有点怪,可是眼下他更挂心怀里小女人的情绪:“吸毒滥…交,是这个罪名吧?”
  周笛笑了笑,低低的嗓音更像是自言自语:“我真高兴,你不是他。”是啊,如果你非要走那条路,爱上你的这个灵魂该有多凄惨?!想想都无法忍受。
  “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关卿吻了吻她的发心,像是郑重的承诺:“不好的都过去了,未来一片坦途。”
  “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在家坐立不安,澜姐姐一个劲的安慰我。可是到十点半我再也坐不住,开始不停的打你电话。你不接我就发短信,我告诉你我要生了,疯子样的理智全无。”周笛扣住他的手指,温暖相知:“我发短信骗你说我大出血,活不了了。你那边还是没有反应。我就知道坏事了……澜姐姐坚决不让我去,可是我等不了,我跟她说,你不让我去我就得死家里,一分钟都多活不下去。她拿我没办法,只能跟着我去了金碧辉煌。”
  所以她会那么气急败坏。在恰巧看到自己给莫瑶喂水冲“白粉”的瞬间。
  关卿在心底无奈的叹口气。事情就那么寸劲,比舞台剧还夸张。
  好在都过去了,也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遗憾:“你昏迷的这三天,顾默默回来过?”
  “就知道你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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