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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府的人都知道甄月的身份,虽然还未与凌王完婚,可早就当她是女主子,芸娘自然也不例外,放下小巧的扫帚,一脸和善的走来,毕恭毕敬道:“奴婢见过姑娘。”
甄月停住脚步,颔首一笑:“打扰到你了。”
“姑娘怎么会打扰到奴婢。只是天寒地冻,姑娘莫在外面待太久。”
每次路过都只瞧见芸娘辛勤的背影,此时近看,身上一件简朴的暗色棉袄,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声音和蔼,倒是个质朴的人。
她点了点头:“北瀛的天气确实挺冷的,听说你种的菜特别可口。”
一提到蔬菜,芸娘褐色的眼睛绽放一丝亮光,却依旧谦虚道:“是她们抬举了。只是奴婢比别人更喜欢种菜而已。花的心思也多一些,殿下吃的清淡,奴婢也是尽心伺候,今日有几株雪菜格外剔透。晚些时候我送去巧云居。姑娘尝一尝。”
“那就有劳芸娘了。”一早就听说芸娘的菜专门供应章华阁。今日可是有口福了,她随口问道:“芸娘在府上有多少年了?”
芸娘回道:“十年了。”
十年?甄月微微一惊:“那殿下刚回北瀛时,你就在府上了。”芸娘是府上的老人。没想到竟然是第一批进府的人。
芸娘温和一笑:“是啊,恍恍惚惚间就十年了,那时候的凌王府寥若晨星,人少的很,也就这几年才热闹一些,奴婢十年前家徒四壁,便进凌王府做了厨娘,后来便一心一意打理菜园子。”
“那时候他应该是十三岁,刚刚回北瀛。”她低声呢喃。
寒风而过,细碎的话飘到芸娘耳中,芸娘性格质朴醇厚,没有过多的心眼,回答问题总是极其认真,听到甄月的话语,以为是问她话,连忙说道:“是啊,殿下那时正是十三岁,府上伺候的人不多,倒是五总管总是推着殿下四处逛一逛,要不然很少能见到殿下的身影。”
“推?”
芸娘一愣,竟然不知该如何接话,后知后觉,这个话题是否不当。
甄月也只是微微凝神,便想通了其中的因果,北墨凌身重七心金蝉,十三年前回来,想来毒性也不稳定,便只能坐着轮椅,见芸娘一脸忐忑,连忙安抚的说道:“芸娘,无碍,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听你突然说起,反倒一时没想起来。”
芸娘一听总算松了口气,以为说了不该说的话,虽然她性格醇厚,却还是懂的一些规矩,主子的事还是缄默最好,俯身道:“谢谢姑娘。”
甄月也看出芸娘是个通透之人,对她心里也是喜欢的,难得这个五旬夫人兢兢业业,没有外面纷杂的尔虞我诈,一心都在种植之上,心中也是羡慕,说道:“芸娘,你接着忙吧。”
转身离去,吸了吸冷冽的空气,带点暗殇的心绪也冷静了几分,她觉得不该再了解那个男人的一些过去,毕竟她是目标明确的人,就算偶尔的心疼,也要让理智战胜感性,终有一天她是要回到阿仇身边的,现在的一切都是空中浮云罢了。
这几****都没有以往的焦躁,知道扶子然有了决胜的筹码,也就静下心来等着结果,她似乎看到南方碧蓝的天空,闻见江南悠扬的气息,看到那熟悉的俊朗的身影。
肃静的军机阁内,盈盈茶香,暗墨的色调,不知不觉让人凝重,张良刚刚上交了禁卫军编排调整的问题,便与四大军营的参谋长滕简,慢慢退了下去。
坐在青玉暖圃上的巫子牙,从怀中递出一张信笺,对着首座风姿隽俊的男子,恭敬说道:“殿下,这是墓九阁主送来的。”
修长如玉的手接了过来,缓缓打来,看了信笺上的内容,神色并未有所波动,而是波澜不惊的将信笺丢在一边。
巫子牙微微一愣,凝神问道:“殿下,墓九阁主派人去查实了扶子然的身份,可是正确无误?”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跟期盼。
北墨凌垂着眼眸,挡住了里面的风卷云涌,淡淡嗯了一声,好似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丝毫没有让他提起兴趣。
可巫子牙却腾的一下站起来,面色欣喜,因为激动,眼角的细纹尤其明显:“殿下,既然如此,那便赶紧与扶子然达成协议,七心金蝉的毒便能解了。”
他缓缓皱起眉头,眼神冷漠,声音轻慢道:“不必了。”
“不必了?”巫子牙大惊,倏地想起那个与殿下有婚约的女子,一丝了然,可关乎殿下安危,不能再拖,七心金蝉的毒何其霸道,还是殿下坚韧的毅力才挺到今时今日,眼下如此好的机会,怎能放过!
巫子牙沉声道:“殿下是北瀛之主,更是将来一统天下之人,怎能为了儿女情长而坏了江山社稷,殿下的毒虽然一直被控制着,保不准哪一天就枯尽,殿下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北瀛的江山啊,若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刚刚收复的蜀国就会复燃,突丹就会崛起,那北瀛就会被众国瓜食!北瀛始祖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啊!”(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五章 绝不放手
北墨凌眸色平静如寒潭,没有因为巫子牙的话而有一丝波动,只是眼角渐渐阴冷下来,声音更是没有一丝温度:“北瀛始祖的基业与我有何干系!因为血统?这从来都不是我所考虑的,七心金蝉的毒若真能侵入我,那便是我不用再留在世上,我只在乎我死前是否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其他的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难道殿下想要的不是天下吗?”巫子牙踉跄一步,发白的胡子颤颤巍巍,见殿下一脸坚定,痛声道:“我记得殿下十二岁时便以一千人收复了阳关之地,使得中原与西域有了直达之路,再也不受悍匪的干扰,那年,我在阳关初见殿下,心惊世间竟有如此经纬之人,机缘巧合,被引荐给殿下,更是一心辅佐殿下,殿下志在一统天下,也是老臣欣慰之处,普天之下还有谁能与殿下比肩,这个天下迟早是殿下的,难道殿下现在已经深陷温柔乡,再也没了往日的宏图?果真是红颜祸水啊。”
此话一出,满室蒙霜,火盆熊烈的温度都无法让室内暖和起来,只见北墨凌眼眸微动,里面有着深不见底的漩涡,也仅仅是片刻,他站起身摸着剑架上的长剑,凋零的莲花映在他眸色内,诡异的盛开,嘴角殷红:“剑出鞘势必见血,我早已将剑指向了华夏之地,又如何会收手!七心金蝉的毒早就融入我的血液,我丝毫无惧,我更无惧别人的威胁。从来只有我掌握别人,怎会让他人来掌握我!”
倏地,他转身眼若寒星的望着巫子牙,冷声道:“所以,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天下也好,女人也罢,我从来都不会退让一步!巫子牙,你可懂得?”
巫子牙震惊的后退半步,好似有大片火焰汹涌而来,全身鲜血膨胀。到底这是一个怎样霸道的男人!不会退后半步!哪怕是面对生命!也要披荆斩棘。他喟叹一声,知道主子心意已定,只能俯身道:“巫子牙知道了。”
落雪纷飞,风扬起满地残雪。卷起女子青色的披风。唰唰作响。头顶一把纸伞挡住了细细的雪花,一股清冷的气息萦绕而来。
身子不设防的被拥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中,微微一惊。便听头顶传来含笑的声音:“想什么这么入神?”
甄月微微拉开一些距离,对于他不时做出的亲昵,只能不着痕迹的退开,静静说道:“只是想着快寒冬了,时间真快。”
修长的手指将她碎发上的薄雪拂开,常年淡漠的眼底有一丝温柔,说道:“等过了寒冬便是小年,我很久没过新年了,今年倒是有你相陪,等来年便带你去北川高原,那里天高云阔,你一定会喜欢,而且有很多上等的骏马,可以任你驰骋。”
她坚硬的心尖划过一丝颤动,带起微妙的疼痛,她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喜欢静静发呆,大概是想着快离开北瀛了,所以有一丝茫然。
可她等了好几天,都未听到任何风声,反倒将之前的茫然一扫而空,余留下来的便是忐忑。
此时听着他规划未来的日子,更是忐忑不安,难道他拒绝了协议?不要七心金蝉的解药?怎么会?
“怎么了?”
甄月猛地回神,敛去眼中的疑惑,不着痕迹问道:“快寒冬了,我想见一见我哥哥,小时候我们都是一起过寒冬,今年我也想与他一起。”
“哦。”他拖长尾音,声音静如寒水:“等过些日子我来安排。”
她微微一惊,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见他俊美的脸颊一片平淡之色,没有丝毫质疑,这倒让她有些始料未及,他眼尾那抹未散的柔情,清清楚楚映在她眼内,让她惊诧,是何时他也有了柔色,还有眼里的那一抹坚定跟执着,让她浑身轻颤。
后来他牵着她的手回了巧云居,又吩咐下人们布菜,虽然他很少说话,但甄月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不知是从何时起,曾经冷漠如霜的男子,似乎渐渐在敞开心扉,只等着她展臂拥抱,可她什么也不敢去想,只能抱着曾经的梦想来坚定自己的心。
余下来的几天,凌王府平静祥和,没有一丝异样,更没有丝毫关于扶子然的消息,她揣测不安,直觉告诉她,北墨凌拒绝了这场对于他只有利没有弊的交易,可这都是她的猜测,却也让她平静的心起了一丝波澜,要么他是疯了,才会拒绝这场交易,要么就是他……,她不敢去想他真正的意图,这是她无法承载的。
这日,阳光明媚,下了好几天的雪终于停了下来,天空碧蓝,清冽气息不时渗入屋内,刚刚出去烹茶的小离连忙跑了回来,一脸慌张。
“姑娘,子牙先生来了?”
甄月正在拿匕首制作着掷箭,她喜欢随时都能有暗器傍身,这样才会有踏实感,听了小离汇报,平静的脸色顿时一惊,将掷箭收起来,便让小离将巫子牙请进来。
看来今日有些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了,一如这渐渐停歇的雪,总会有转变的时刻。
“子牙先生,请用茶。”甄月亲手斟了茶,一方茶几小格,心思各异。
巫子牙一身暗墨大裘,风清卓然,眉宇间的皱纹徒添深邃,好似经历风霜打磨的一本典籍,蕴藏无限力量,看到他,反倒让她想起了范谷,这二人各有千秋,都是才华横溢之人。
巫子牙也静静品着茶,也不说明来意,待喝完一杯后,又续上一杯,深沉的眸子映着茶叶的沉沉浮浮,盯着翻卷的茶叶说道:“这竹叶青虽然涩,缓缓渗入喉咙时,你会感到一种清香的回味,若是品一口就弃,就等不到后面的甘甜。”
甄月微微抬眉,淡然道:“竹叶青生长在远南之地,四季沁水,水分皆在茎叶内,后期又要风干,保持干燥,势必要将水分提升到茎叶深层次的内部,所以品起来前面会很涩,待等一等,便会爵出里面的精髓。”(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六章 慌乱
“哈哈哈。”巫子牙大笑一声:“确实是好茶,等一等也是值得的,姑娘很喜欢竹叶青,想来是在蜀国养成的口味。”
甄月持杯的手微微一顿,竹叶青是阿仇最喜欢的茶叶,每次与阿仇在一起,都会迁就他的口味,久而久之也就喜欢了,她垂下眼眸,淡然说道:“是啊,子牙先生真是洞悉一切。”
“并非我洞悉。”巫子牙摇头说道:“有些习惯久而久之就会融入生活,只要稍微细心观察便会知道,想必姑娘是个念旧的人。”
“子牙先生想说什么?”她此时倒是渐渐听出异样来,也不着急,只是嘴角的笑并未延伸。
巫子牙眯眼看向她,笑道:“姑娘念旧,想来对北瀛也没有多大依赖。”
这是一句探视,也是一句暗示,果真是老奸巨猾,她眸色含光,正直身子,波澜不惊道:“子牙先生想说什么?何不直接了当,这样你我都能直接获取彼此想要的信息。”跟这种人绕弯子只会被绕进去,最后说不定得不偿失。
巫子牙朗笑一声,笑意浅薄,反倒看向甄月的眼神有几分冷:“甄月姑娘真非平常人,贝尔一役,才华初露,当今女子中少见的才能,此时更是让巫某觉得姑娘的智谋也是女子中少有的。”
“小女子只是不喜欢绕弯子,巫子牙乃是北瀛的智囊,我如何能斗得过,不如拉开天窗说亮话。”
“好!”巫子牙眸子雪亮,含着刀锋之气:“我要你离开北瀛,是永远离开。”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锐利,沉声说道:“难道巫先生以为是我不愿意离开北瀛?”就听巫子牙声音尖锐如玄铁:“乱世哪个女子没有攀附之心,更何况殿下还赐予你凌王妃的身份,这可是莫大的尊荣,普天之下何人不欣羡,难道你会不动心!”
甄月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