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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一股热血窜上脑门。
    “琏二哥哥你住手!有什么话你好好说,何苦要拿无辜的金钏儿姐姐做筏子。冤有头债有主,你恨那背后之人伤你性命,你自去找那人!何以鬼迷了心窍,竟然对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做出这等灭绝人性的事情!”
    一边挣扎着要从贾母怀里出来,贾宝玉一边心疼的哭喊,仿佛贾琏割的不是金钏儿的脸,而且他的心头肉一般。
    贾母王夫人看着着急,又生怕贾宝玉挣脱出去被正在气头上的贾琏伤了。连忙吩咐丫头婆子们去阻止贾琏,然后救金钏儿。
    贾琏之前的所有诡异的行为举止,屋里的众人都是看到的,所以此时尽管上头已经有了吩咐,但是还是各自磨洋工,生怕自己上去被贾琏伤了。
    但是毕竟人多,人群渐渐收拢,慢慢包围成一个圈,越缩越小。
    贾琏冷哼,轻蔑的斜睨了贾宝玉一眼,随即单手抓住金钏儿鲜血淋淋的头发,另外一只手的瓷片随即又附上她的脖子。
    “我现在再问你!翠儿的药方是谁给的?!门窗紧闭烧炭会导致屋子里的人中毒致死,又是谁教的!”
    瓷片说话间就压下几分,脖子上一股温热滑下,金钏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错了,二爷我错了,我求求您,我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只是一个丫头,我求求您放了我吧!”
    仰着头,金钏儿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上面一大片鲜红一直蜿蜒到胸口。
    两行清泪自眼角流下,金钏儿眼里满是哀求。
    周围的人都因为贾琏的动作不敢上前,贾琏又“呵呵呵”的笑出声儿。
    “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嗯?”
    瓷片继续在金钏儿的皮肤深入,雪白脖颈上的鲜红的蜿蜒更加壮大,贾琏咬牙切齿的开口。
    “我特么问你是谁指使的!是谁让你给翠儿药方!又是谁让翠儿紧闭门窗,要用碳毒死我!是谁!是谁几次三番要我的命!!”
    低声咆哮,贾琏手上愈发的用劲,金钏儿惊恐极了,死亡的恐惧让她美丽的双眼变得空洞,随即终于崩溃。
    “是夫人!是二夫人!琏二爷我说!我说我说!这一切都是二夫人指使的,求求您放……”
    喉咙里穿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金钏儿终于恢复了自由,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双手徒劳的想要用手捂住不断流出的鲜血,最终终于缓缓倒下。
    贾琏握着瓷片的手满是鲜血,低垂的眸子微抬,屋子里的人心里均是一窒。
    “啊!!啊!!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贾宝玉惊叫,疯狂的想要冲出贾母的束缚,又看着眼前的王夫人一脸的恐惧。
    刚才,金钏儿的话,他听懂了。
    “宝玉,宝玉!你别看,你别看!”
    淌泪,贾母用手紧紧的捂住贾宝玉的眼睛,同时严厉的怒视贾琏。
    “孽障!你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你给我放下手里的东西!”
    抬头,贾琏疑惑的皱眉,一步步上前。
    “祖母,你难道没听到她说什么么?”
    逼视贾母的眼睛,带着前身的悲伤,贾琏转身指向贾赦。
    “他是你亲儿子!我是你亲孙子!月牙死了!月牙死在我面前!翠儿死了!这个女人的婢女在你们这些人面前活生生打死了她!但是你的眼睛为什么只能看到我杀了她!你的耳朵为什么听不到她说的,这个女人几次三番要害我!要我死!”
    手中的瓷片对准王夫人,贾琏歇斯底里的咆哮!
    因为这个女人的私欲!死了三个人!三个!
    贾母退后,身子止不住哆嗦。
    她,她听到了,可是,他不是还活着么?
    而且他现在是在敢公然挑战她在府里的威信!
    目光求助的看向贾赦,贾母满脸祈求。
    贾赦默默看了贾母一眼,嘴角挂起一抹自嘲的微笑,随后上前站在贾琏身后。
    众人的目光跟随着贾琏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死死抱住嚎啕大哭的贾宝玉,身子不住的发抖。
    太可怕了,这个人太可怕了!她甚至能够感受到来自死亡的恐惧!
第四十九章 分家
    “琏哥儿,你先放下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贾政颇有威严的开口,起身挡在王夫人面前。
    “不管是什么事情,自有老太太决断。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说完转头看向贾赦。
    “兄长未免也太过心狠,敏儿尸骨未寒,琏哥儿闹出这般动静,你竟然都都不阻止!”
    贾母脸色复杂,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要说二房干净,她是不信的,只是这个儿子知不知晓那个女人干的好事,她心里还保有疑问。
    他们是兄弟啊,而且这些年大的的确为小的牺牲良多。
    看着脸色严峻的贾琏,贾母无尽惆怅,半晌叹气。
    “琏哥儿你收手吧,现在你人已经杀了,气也出了。我们先忙你姑姑的后事,这件事情,等之后再说行吗?”
    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贾母沟壑纵横的脸上,更显得老态龙钟。
    贾琏身子微顿,以后?
    等着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贾琏举着手中的瓷片朝王夫人的方向逼近。
    “你怎么说?她说是你要害我,你可要辩解?”
    王夫人对这样的贾琏内心充满了恐惧,抖成一团,眼神看到旁边的贾政,才勉强脸色苍白的开口。
    “琏哥儿,你自小我就把你当亲生儿子疼。从前你珠大哥还在世时,我也是让他处处让着你。后来又有了宝玉,我又让他敬着你,你现在竟然就凭那两个丫头的一面之词来指责,怀疑我?”
    一番话说完,王夫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脸上越发的悲戚。
    “阿弥陀佛,琏哥儿,你这样我很心痛。”
    贾琏目光淡然的看着王夫人,嘴角微扯。
    “我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还是这句话,贾琏直视王夫人的眼睛。
    “当年我在国子监上学,你跟我说,我的机会是贾珠让给我。又说,他是多么多么的好学,多么多么的想去国子监,然后我才开始逃学。做这些只是为了把机会让给他!
    这些事我父亲不知道,老太太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何以又让翠儿几次三番要害我性命!为什么?爵位?”
    眼中的嘲讽更浓,贾琏看着王夫人一字一句的开口。
    “你曰曰装菩萨,只是恐怕连菩萨都嫌弃你!”
    贾政手心握拳,回头厌恶的扫了王夫人一眼,随即又转头看向贾赦。
    “兄长,这么多年的兄弟情,难道你还不信我么?”
    贾政的确不知道,王夫人几次三番想要害贾琏性命的事。虽然心里也生气这个女人的恶毒,但是他不能不保她。
    不管是因为宫里的元春还是贾宝玉。
    她不能有污点!
    贾母心里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想法,除了心里除了责怪贾琏落她面子之外,这也是一层考虑。毕竟如果王氏身上有什么污点,不管是贾宝玉以后说情,还是宫里的元春,都会举步维艰。
    所以尽管明明知道王夫人就是元凶,但还是得保着她。
    身体哆嗦,贾母也看出来贾赦现在恐怕是不会听她的了。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孙子,贾母颤微着上前。
    “所有人退下!”
    一边扬声吩咐,贾母一边走到贾琏身边。
    “她是你婶子,你姐姐还在宫里,她不会害你。”
    斩钉截铁,贾母伸手拉住贾琏的手。
    贾迎春的奶母,拉着吓得不敢动弹的小姑娘要出去。走到门口,小姑娘惊醒,又挣脱了跑到贾琏身边。
    贾母见状皱眉,不悦的看着她,又吩咐后面跟过来的嬷嬷。
    “还不快把小姐带下去!”
    迎春原本有些惧怕贾琏,听闻贾母的话,眼下也顾不得了,连忙死死抱住贾琏。
    “我不走,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软糯甜甜的声音,带着坚定,贾琏本来已经被仇恨蒙蔽的心蓦然一软。
    低头,看看妹妹花一样的脸庞,贾琏叹气,再转头看向贾母和王夫人贾政几人。
    事到如此他已经知道了,贾母的心已经偏得无边无际,这样的貌合神离的亲人,还要时刻防备着他们在背后捅你一刀,不要也罢。
    “既然老太太如此包庇她,那分家吧。”
    一语惊起千层浪,贾赦闻言惊骇的看着儿子的背影。
    这话如果传到外面,恐怕御史又要弹劾他了。
    皱眉,贾赦有些犹豫。
    贾母不妨贾琏的目的竟然是这个,闻言抬头看看满脸寒霜的贾琏,再看看沉默不语的贾赦,心头震动,捂着胸口剧烈起伏几下,终于没忍住,一下倒了下去。
    “老祖宗!”
    贾宝玉惊恐的大叫,又挣脱王夫人的手冲过来。
    贾赦眼疾手快的扶住贾母,惊恐的开口。
    “母亲,母亲,您怎么了?!”
    贾政见状也慌了神,也顾不得怕贾琏了,一个健步上前跟着贾赦一起将贾母扶到美人塌上。
    “来人!老太太晕倒了,快去请太医!”
    一边朝外吩咐,贾赦一边握着贾母的手朝贾琏微微摇头。
    老太太先是丧女之痛,现在又是这一出,精神已经崩溃了,要是再提分家……
    贾赦不敢想,紧紧握着贾母的手不敢松。
    她是偏心,但是,她也是母亲啊。
    小时候他出水痘,她也没日没夜的守着;他生病发烧,她整日整夜的照顾着;他调皮受伤,她也心疼的……
    只是……
    贾赦忍不住流眼泪,一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哭得像个孩子。
    “母亲,你不能有事啊母亲。”
    王夫人见状眼睛一亮,又从怀里掏出帕子捂嘴轻泣。
    “琏哥儿,婶子真的没有害你的心,你看你都把老太太气成什么样了,你快去道歉,指不定老太太就醒过来了。”
    贾琏正在安抚把他抱得紧紧的迎春,闻言眉头微挑。
    呵,晕倒?
    刚才他也晕倒了。
    抬眸看向王夫人,这样恶毒又恬不知耻的女人简直闻所未闻!
    贾琏咬牙,终于没忍住,直接将手中的碎片狠狠掷过去。
    “啊!”
    王夫人不察贾琏说动手就动手,只条件反射的头一歪,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接着一大片温热流下,再用手一摸,屋子里响起尖叫声。
第五十章 转折
    用手轻轻捂住迎春的眼睛,贾琏的气算是出了一半,手心的小手柔软一团,让他的怒火渐渐平息。
    贾赦贾政两人听到声响转头,就看到王夫人用手捂着脸,正在痛苦的大叫。
    “琏哥儿,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把老太太气成这样,就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吗?”
    贾政气得直发抖,指着贾琏,又摆出了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贾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转头看着贾琏,脸上满是哀求。
    贾琏似笑非笑的看着贾政,门口传来丫头气喘吁吁的回禀声。
    “太医来了!”
    门口,之前去为贾琏请太医的下人回来,跟着进来一个年过古稀的老者。
    贾琏知道贾赦的意思,凝眸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贾母,朝贾赦点头。
    暂且搁下,不是搁下。
    虽然讶异于,路上说好的年轻人,变成了贾母。但是太医并没有多言,把手搭在脉上,随即吩咐药童递上针包。
    “老太君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厉害,大悲大怒过后导致,我现在用银针刺激她醒来,待会儿再开一剂安神的药方子,你们注意以后不要刺激她,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着就从中挑出一根长长的针,细比发丝,针尖透着寒芒。
    虽然话是怎么说,但是贾赦贾政看太医这阵势,还是被唬得不行。
    长长的针自头顶慢慢往下,贾琏这时候才有几分相信,贾母恐怕是真的晕倒了。
    随即又是几根不同长短的针往不同的穴位刺去,过了一会儿,再一一拔出,最后一根拔起的时候,贾母缓缓睁开眼睛,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李纨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又急忙把太医请到隔壁。
    那里王夫人正捂着脸,脸色阴沉。
    太医进门被满脸是血的王夫人吓了一跳,加上隔壁屋里老太太刚刚醒转。
    这种大户人家的腌事儿他见得多了,倒也不出口相问。
    只吩咐人打了热水,细细将脸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后面的药童看着王夫人露出的脸,忍不住后退一步。
    一指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