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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妹妹的功劳,圆了姐姐一个梦,姐姐感激不尽,如果妹妹有需要姐姐的一天,姐姐定当全力以赴。”
“姐姐这话就见外了,难道妹妹帮助姐姐,是图姐姐报答吗?”
齐婕妤自觉失言,惭愧地红了脸。
进宝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道:“姐姐是个可人儿,值得人疼惜,只可惜他……”
话还没说完,齐宁惜急急地抢白道:“他是个好人。”
她如此地深爱祁煜,所以看不到他的缺点。爱情使人盲目,一点都不错。
对齐宁惜来说,祁煜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属,但对进宝来说,他却不是她的良人。
看着祁煜发完了脾气,进宝对齐宁惜道:“姐姐还不去拿你的镇殿之宝,更待何时?”
齐宁惜一愣,随后忍俊不禁,取来了茶叶茶壶。
霎时殿中弥漫着清甜的茶香,祁煜只尝了一口便赞不绝口。
进宝不能喝茶,只捡桌子上的瓜子吃。
大约喝了一碗茶的功夫,万海走了进来禀报说,余美人已经将立政殿彻底搜了个遍,仍不见余东庭,现在宫人们已经在整理立政殿,进宝可以随时回宫。
祁煜端着茶碗,沉声地问道:“她人呢?”
“余美人正在殿外等候。”
“让她进来。”
祁煜的话音刚落,齐宁惜就站起了身,想要回避。
“你留下,朕还想问你这碗茶是如何烹的。”
齐宁惜依言坐下,偷眼看向进宝,进宝微微点了点头。
余美人垂着头,神色惶惑不安地走进来,一见祁煜在座,她立刻跑了过来,直奔桌旁,一边跑还一边喊:“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德妃娘娘抓了臣妾的弟弟,请皇上下令让娘娘放了他吧”
‘当’地一声,祁煜重重地放下茶碗,眼睛一扬,没好气地道:“放肆,你不是已经搜过了吗?怎么还敢诬陷德妃?”
“不是啊,皇上,臣妾没有诬陷德妃娘娘。那日寿宴上,娘娘想让东庭过去坐,臣妾没让,于是娘娘就怀恨在心,伺机绑了他,来要挟臣妾。”
“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你当德妃是什么人?亏刚刚德妃还为你说好话,说你是走失了弟弟,一时心急,并非有意冒犯。你却一而再地说她绑了你弟弟,还要挟你,朕问你,德妃要挟你什么了?”
“这……”余美人说不出,她的眼珠不停地转动,似乎在找一个能令祁煜相信理由,半晌,她咕哝:“娘娘是不想让臣妾侍奉皇上。”
“荒谬”祁煜喝道。“德妃岂是你想的那样,万海,由你来告诉她,如此心胸狭窄的人,朕不想和她说话。”
万海答了声‘是’道:“美人,您有所不知,德妃娘娘因为怀孕而无法侍寝,但又为了繁衍皇家子嗣,所以娘娘才让奴才安排美人侍寝。”
“她……”余美人怀疑地向进宝看去。
只见,进宝略抬了抬一边的袖子,露出她腰间的坠饰,进宝不喜珠宝,宫中的人尽皆知,就算带配饰,不过也是挑选极其简单高雅的,但此刻她的腰间,却只垂着一个穗子。
余美人霎时瞪大了眼睛,狠狠地咬了咬嘴唇。
因为那个穗子正是她亲手做的,原本系在余东庭脖子上的九孔金珠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机会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机会
“事到如今,你还一口咬定是德妃要挟你而绑了你弟弟吗?”祁煜沉声地问道。
余美人盯着进宝腰间的穗子,垂头丧气地道:“臣妾……臣妾错了,还请皇上原谅。”
“求朕原谅?”祁煜冷哼,“你求错了人吧”
余美人抬头看着进宝,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不甘和无奈:“德妃姐姐,臣妾知错了,您能原谅臣妾吗?”
进宝没有回答。
齐婕妤看了看进宝的脸色,适时地张口道:“臣妾准备些酒菜,想必皇上和德妃娘娘也已经饿了,不如咱们去用膳吧”
祁煜重重地吁了口气,看了看余美人和进宝,他从桌下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柔情。接着他对齐婕妤道:“好吧,朕就尝尝你宫里的厨子做的,是不是比司膳房好。”说着,他站起身,伸手去拉进宝。
“皇上……”余美人叫道。
祁煜连看都没看她,冷冷地道:“朕不想看见你,这事朕就交给德妃去办,不论她如何处置,朕都不会有半点意见。”
余美人一瞬间失去了靠山,她跪倒在地,向进宝求饶。
“娘娘,您饶了臣妾吧,臣妾是一时糊涂……”
进宝看着祁煜和齐婕妤道:“皇上和齐婕妤先去,臣妾这就过去。”
祁煜点点头,跟随齐宁惜走了出去。
进宝等视野中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方转过头,看向余美人,冷冷地道:“知错了吗?”
余美人狠狠地点了点头,不甘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光洁的地面上。
“可是本宫却不知你错在哪里?”
余美人低着头,看着进宝的脚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臣妾错了,不该诬陷娘娘。”
“诬陷……你终于承认了?”
“如果娘娘不是拿我弟弟的命来威胁臣妾,臣妾又岂会承认?”
“是吗,这么说来都是本宫的错喽?”
“娘娘,如今你已经得偿所愿了,就求您放过臣妾的弟弟吧。”
“本宫得偿所愿?”进宝冷哼,“这样说来,仿佛是本宫在逼迫你,而你却什么都没做过,是这样吗?”
余美人咬着嘴不答。
“既然你没想清楚,本宫就给你时间好好地想清楚。来人啊,将余美人软禁在茗湘宫。没有本宫的许可,禁止任何人探望。”说完,进宝转身要走。
“娘娘,到底要臣妾怎么做,您才会放了臣妾的弟弟?”
进宝转头,冷笑:“要你怎么做?怎么不是你要本宫怎么做吗?搜宫的时候,那阵仗和架势,仿佛你才是德妃,而本宫只是个美人。本宫饿了,稍后本宫会去看你,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本宫一个答案,教教本宫应该怎么做。”
当天晚上,进宝并没有去茗湘宫去看余美人,看守她的宫人禀告,她在殿内大发脾气,将东西摔的‘砰砰’响。
进宝微笑。生气就代表她不甘,她甚至不觉得自己有错,唯一错的地方就是没能毒死进宝。
第二天清晨,进宝让人送食物给她,她将托盘掀翻,一口都不吃,宫人回禀,她在殿内有些不太对劲,不时地沉思,继而嘿嘿地怪笑,都担心余美人已经疯了。
随之而来的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让进宝十分确定余美人没有疯。
今日早朝的时候,众大臣联名上奏,要祁煜斩杀进宝,理由不像上次一般,说她是皇甫曜派来的细作,而是……她是妖孽。
大臣们在朝堂上百喙一词,慷慨激昂,甚至差点冲进hou宫,将进宝生吞活剥。
祁煜用天子的威仪,暂时压住了他们。但始终都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菀桃听到这个消息后,站在殿内紧张地不时开门向殿外张望,生怕有人会冲进来抓进宝。
然而进宝却端着鸟儿吹凉的安胎药,一口一口地喝着,安之若素。
鸟儿心中不安,但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什么,偷偷地藏了一把匕首在身上,以防万一,有人对进宝不利,她也可以抵挡一阵。
进宝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地道:“放松。”
鸟儿话到嘴边差一点冲口而出,抬眼看到菀桃,她张着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进宝又道:“再熬一碗,随本宫去茗湘宫。”
菀桃不知道这个时候,进宝还有心情去理会余美人,她有些沉不住气,紧张地问:“娘娘,要不逃吧。”
进宝抬眼看她,这时,有人敲了敲殿门:“德妃娘娘……”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林如景。鸟儿忙开门让他进来。
他进来的时候,神色紧张,还带着一个大包袱。他先没说话,而是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改装的衣服:“娘娘,如今形势危险,臣先带您离开。”说着,他拿出几件宫女的衣服,递给鸟儿,让鸟儿帮进宝更衣。
进宝知道林先生的改装的功夫十分高超,但她推开了鸟儿的手,轻声道:“本宫不走。”
“娘娘……”林如景有些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这样固执,您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我才不能走。”
林如景不理会她,吩咐鸟儿立刻帮她更衣,他则出去看看风声。虽然进宝进宫已经一年多,全宫上下都知道她是紫色的瞳孔,虽然他们并没有把她当做妖怪,但并不代表他们从没怀疑过,而且她们恨进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有人登高一呼,恐怕不等大臣将进宝生吞活剥,hou宫众人一人一口也把进宝咬死了。
进宝一把挣扎着夺过衣服,摔在地上,对林如景道:“林先生,你想想,现在朝野上下君臣对立不正是一个好时机吗?”
“君臣对立,也只是暂时现象,万一皇上抵不过那些大臣,把您交出去任凭他们处置,又该怎办?”
“林先生,我不怕死,只要能帮到曜。”
菀桃一听这话,脑中嗡地一下,她呆呆地看着进宝,万万没想到她真是皇甫曜的内应。
进宝察觉到她的异样,对她道:“我相信你,菀桃,你不会出卖我的。”
“娘娘,臣知道您不怕死,人固有一死,但死也要死的有价值,娘娘您现在这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林先生,我指的是,君臣对立,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曜可以利用众臣怀疑君王的之际,让安插的细作趁机挑拨离间,我知道朝中很多大臣对祁煜都有意见,认为他不是个好皇帝,如今祁煜包庇我,虽然不确定能包庇几天,但绝对不能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一旦有重臣靠向曜这边,里应外合,一鼓作气,也可以提前结束这场苦仗。”
林先生闻言,沉吟不语。半晌他道:“娘娘是如何知道重臣的府中,都有安插细作?”
“太妃娘娘深谋远虑,岂容失败?”
林先生再度打量进宝。他一直不知道太妃选她入宫的原因,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因为她的善良,让她一时犹豫不决,一但下定了决心。她也是个非常有魄力和能力的人。
“郡公并不知道安插细作的事情。”
“既然这样,也不必让他知道,他是光明磊落的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就让我们来做好了,还请林先生联络他身边的谋士,暗地里操作就好。与此同时,曜的军队也一定要在前方骚扰。”
“娘娘的意思是,让皇上腹背受敌,焦头烂额?”
进宝点点头,有些兴奋地说:“前方战事再起,大臣们一定会认为是妖孽作祟,而会更加逼迫祁煜,只要祁煜犹豫不决,就会令重臣心生怨念,此刻细作趁机挑拨,如果时间够用的话,我再在让他后院起火。到时候保证会让他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这个时候,便是曜起兵的最佳时机,一定会势不可挡、势如破竹。”
“可是娘娘,这样一来,您的生命就更加危险了。”
进宝微微一笑,有种说不出的凄美:“做内应本身就是个危险的事情,但只要曜能登上皇位,一切都值得。”
林如景望着进宝的神情,忽然之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试探地叫了声:“娘娘……”
但进宝并没有给他进一步证实的机会,她催促他道:“林先生,时间紧迫,不容耽误。”
林先生只好依言告退,刚一转身,进宝又叫住了他,走到一旁,悄声地在他耳边说:“林先生,再帮我办件事情……”
“娘娘这是……”林如景诧异地看着她。
只见她的目光中闪着狡黠的光,道:“有备无患。”
林如景走后,进宝去茗湘宫见余美人。
一路上,菀桃总是偷偷地眼角的余光看她。从来她做事,都不需要对谁解释,但如今她觉得又必要对菀桃解释一下。
她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菀桃,菀桃猛地低下头,假装并没有在后面偷偷打量她。
她道:“菀桃,你怪我吗?”
“娘娘为何会如此问?”
“因为我是皇甫曜的内应。”
第一百六十六章 是本宫先死,还是你先死……
第一百六十六章 是本宫先死,还是你先死……
菀桃想了一想道:“奴婢的确有怪娘娘,不是因为娘娘是郡公的内应,而是怪娘娘在这件事情上,并不信任奴婢。娘娘曾说过奴婢,为什么你相信奴婢,可是奴婢却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