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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印珮-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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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可能。
  一是令狐楚与彭家有怨,而且是不畏彭家寨与雷家堡报复的人。
  二是令狐楚是彭家或者是雷家的爪牙,也可能是两家的朋友,急于援救姑娘,不惜软硬
兼施逼他放人。
  令狐楚只通名,对师门出身不予置答,察言观色,印佩有点恍然,叫道:“慢走,阁
下。”
  令狐楚已走出六七步,闻声止步脚下迟疑,但最后依言缓缓转身,淡淡一笑问:“印兄
有何见教?”
  他也淡淡一笑,泰然地问:“令狐兄,你还没有完全答复在下的话。”
  令狐楚神色不变,抬头望天悠闲地说:“该回答的,在下皆已回答了。”
  “其他的事……”
  “无可奉告。”
  印佩不再多问,探手囊中取出三枚淬毒透骨钉,抛在令狐楚脚下说:“物归原主,这玩
意在下不希望再见到。你走吧,替印某问候令师。”
  说完,他转身向大院门走。
  令狐楚拾起透骨钉,脸色微变,叫道:“印兄,不听在下良言,今后在江湖道上,你将
寸步难行,危机四伏凶险无穷。”
  “承告了,谢谢。”他朗声笑,跨入了大院门。
  令狐楚冷冷一笑,也转身走了。
  不久,印佩重行外出,佩剑挂囊穿了一身青缎紧身,也像是摇身一变,换了一个人,容
光焕发,英伟照人,不再是只会傻笑的傻子印三,也不是老态龙钟的老酒疯,而是气概不凡
的英俊少年郎,人是衣装半点不假。
  先走近街右,街上的人远远地躲开低声指指点点,有人意似不信地说:“这就是傻小子
印三?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他到了一处屋角,前面是一条小巷,他突然哼一声,向下一挫。
  快!人影疾闪,寒星从小巷中射出,射向他的背心。但见人影下挫。飞旋、反扑、出
手……好快!
  暗器从他的头顶上空飞越,三枝袖箭全部落空。
  “砰!”有人摔倒。
  “啊……”摔倒的青衣大汉滚地狂号。
  他一脚将大汉踏住小腹,扣住大汉的右手,“嗤”一声撕掉大汉的衣袖,摘下了袖箭
筒。冷笑道:“你的袖箭筒可以装三枝,多而力分,反而没有大用,用来偷袭,一枚便够
了。我不杀你,老兄。”
  大汉脸无人色,狂叫道:“饶命,在下是上命所差,身不由己,印爷……请……请放我
一马,请高……高抬贵手……”
  “在下不是说过不杀你么?”
  “谢谢印爷饶命之恩……”
  “但死罪已免,活罪难饶。”
  “印爷…”
  “喀勒!”怪响乍起,大汉的右臂骨被他一脚踏折,骨折而皮肉不伤。
  “哎!唷……”大汉厉叫。
  他两指夹住大汉的左手大拇指,冷冷地说:“老兄,你看过猴子么?猴子具有灵性,像
人一般聪明但就是不能解结。也不能握物作武器相斗,主要是因为大拇指没有人灵活。在下
去掉你的大拇指,你这条左臂虽然保全但已派不上多大用场了,快滚!”
  大拇指断落在地,大汉狂叫一声,喝醉酒似的爬起,号叫着发疯似的逃命去了。
  他在街前街后走了一圈,把程家派来的监视走狗赶得一干二净。
  之后,他到了南大街程家,在屋前屋后走了一圈,把里面的人吓得魂飞天外,关门闭窗
惊但失措。
  离开程家,他折回北大街出城而去,大踏步迳奔白河废堡程家的城外宅院。
  山上的旧白河堡戒备森严,外围的暗椿与眼线皆已撤除。堡墙上刀枪如林,堡门紧闭。
  他从容绕堡走了一圈,在众目睽睽下独自泰然而行,竟然没有人敢出来找他决战,让他
从容而来从容而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程家虽少了彭家兄妹,丢掉几个人,被印佩所震慑,但实力仍然
雄厚,白河堡人多势众。不可轻侮。
  印佩看了白河堡的形势,知道要逼程家就范仍非其时,不可操之过急,因此暂时不作入
堡的打算。
  回到廖家,他将所见告知廖树仁与教师方扬,说出自己的打算,然后着手准备。
  廖家开设的店面,纷纷准备重新择日开张。
  玉芙蓉彭容若被囚禁在一间斗室中,坚韧的牛筋索捆住了手脚,她像是失水的鱼,完全
绝了望。
  她不甘心做待决之囚,不断下工夫要挣脱手腕上的束缚,唯一的办法是在光滑的砖地上
磨擦,磨了好半天,连一股牛筋也无法磨断。
  四周的墙皆是光滑的木板,根本不能磨擦。房中没有其他的家具,无法加以利用。
  总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脱身逃走。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瓷制烛台,心中一动,猛地挺身而起,用口咬住了烛台,运劲向
地面扔出。“乒乓!”烛台发出响声,但并未破裂。
  她不死心,躺倒用并捆着的脚猛地一挑,烛台飞起,“啪”一声撞在板壁上。
  糟,又白费工夫,烛台仍然完好无损。
  她再次用脚拨出烛台,准备再次挑出,运足脚劲,猛地急拨。
  脚距烛台不足半寸,烛台突然上升,被一只伸下的大手拾走了。
  她吃了一惊,火速扭头。
  印佩站在一旁,微笑着不住打量烛台,笑道:“百密一疏,这座烛台几乎被你利用了,
如果是砖墙,你定可将烛台打碎,用碎片来切割手脚的牛筋索了,必须取走。”
  她心中大为不甘,却又无可如何,挺身坐起问道:“印三,你打算把我怎样?
  印佩在她身旁蹲下,笑问:“玉芙蓉,你想我能怎样?”
  “你如果不释放我……”
  “在下不放。”
  “彭家寨高手齐至,你将被千刀万剐。”
  “真的?”
  “家父决不会饶你。”
  “哈哈!如果在下怕你彭家寨,便不会插手了,对不对?我看在下要替你打算打算。”
  “你最好乖乖放我走。”
  印佩虎目一转,突然在她的粉颊上掏了一把,笑道:“有了,想起来了我真傻。”
  “你想起什么?你……你毛手毛脚……”
  “玉芙蓉,你不是很美丽?”
  “你……”
  “同时,你不是心狠手辣么?”
  “你想怎样?”
  “同时,你眼高于顶,美丽,任性,骄傲,自以为是含笑杀人,不留余地。”
  “你配教训我么?”她愠怒地叫。
  印佩不加理会,继续往下说:“不过,彭家寨威震江湖,狂风剑客跺一下脚,天动地
摇,论威望,武林无出其右。”
  “你知道就好。”
  “在下初出江湖,是个江湖无名小卒。”
  “你知道就好。”她模仿着印佩的口音说。
  “牡丹虽好,终须绿叶扶持,又道是英雄是捧出来的。如果有象令尊这种江湖名宿提携
一二,在下不难在江湖上占一席地,对不对?”
  玉芙蓉冷笑道:“如果你脱身事外,放我平安离开,也许本姑娘可以在家父面前,替你
美言一二。”
  他鼓掌大笑道:“妙哉!如果令尊是在下的岳父,如何?”
  玉芙蓉大吃一惊,粉面变色,叫道:“什么?你……你昏了头不成?”
  “哈哈,在下清醒得很。”
  “你……你这鬼念头……”
  “我这念头十全十美,是成名的捷径,是登龙的妙方……”
  “你少做梦,家父不将你碎尸万段才怪。”
  “哈哈!他再狠,也不至于将女婿碎尸万段,这点我可以保证,你也可以保证。”
  “你并不是家父的女婿。”
  “当然是,咱们俩郎才女貌,珠联壁合,今天就双宿双飞鸳鸯比翼,令尊难道就不承认
是在下的泰山丈人?哈哈!他不承认也不行,生米已煮成熟饭,你想他敢不认?哈哈……”
  怪笑声中,他抱住了玉芙蓉。
  玉芙蓉挣扎,狂叫道:“放手!你……你……”
  他轻狂地亲了一吻,两手捧住了玉芙蓉的双颊向后推,啧了一声说:“丽质天生,我见
犹怜,真想喝口水把你咽下。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说完,将她抱上床,轻薄地替她宽衣解带。
  玉芙蓉这一生中,第一次遭遇这种无助的绝境,竟然吓糊涂了,不知如何是好,居然听
由他的摆布。
  外裳解开,酥胸半露。
  手接触她娇嫩的胸肌,她方如遭电殛,往昔的气焰完全消失无踪,惊惶地,泪光闪闪地
低叫:“印三,你……你不要如此侮辱我……”
  印佩的手在发抖,这是他破天荒第一次触摸到少女凝脂似的肌肤,第一次看到少女半露
的酥胸,先前的有意作弄念头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勇气也化为乌有,放手扭转头,喃喃地
说:“老天!我……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他在替一个美丽的少女宽衣解带。
  他脸红耳赤,心跳如擂鼓,像是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拼斗。
  他转身走开,说:“抱歉,彭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玉芙蓉反而愣住了,嗫嚅着说:“你……你可恶……”
  “在下本想吓唬你,磨一磨你的骄气。”
  “你……”
  “你一生没饶过谁,我真想……”
  “你……”
  “你用毒银花伤我,几乎要了我的命。我想,我有权向你报复。”
  “但……你不能……”“我不侮辱你,我要杀死你。”他一字一吐地说。
  玉芙蓉突然崩溃了,死的恐惧,比受辱更令她害怕,虚弱地说:“印佩,我……我不想
死。”
  “你不死,你会再去杀别人。”
  “我……”
  他回身,拔剑出鞘向床接近。
  玉芙蓉打一冷战,脸色死灰。
  剑尖徐伸,伸向暴露在外的白嫩胸颈。
  玉芙蓉闭上了凤目,流下了两行清泪。
  剑尖停在她的胸喉之间,冷气彻骨。
  玉芙蓉浑身发抖,泪下如雨。
  他突然收了剑,翻转玉芙蓉的娇躯,解开捆手的牛筋索,转身便走,在房门口转头沉声
道:“你走吧,从后门出去,希望你不要再回来。”
  说完,大踏步走了。
  玉芙蓉好半天动弹不得,像是僵了。
  她只感到浑身脱力,身上腻腻地冷汗仍在流,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似乎感到胸口的剑
尖仍然存在,空茫死寂的感觉涌上心头。
  久久,她方惶然而起,像是做了一场恶梦,艰难地解开脚上的牛筋索,幽灵似的踱出门
外。
  没有人拦阻他,廖勋站在天井中,冷冷地向她说:“印兄弟要你从后门出去,前门街上
有个叫令狐楚的人等你,敌友不明,因此印兄弟不放心,这是你的剑与百宝囊,物归原
主。”
  她默默地接回剑与囊,一言不发走了。
  入暮时分,印佩在廖家附近巡视一番,前街后街走了一圈,看是否有可疑的人物。
  他已有了妥善安排,有意让程家的人明白,今晚他在廖家候敌,等前来骚扰袭击的人送
死。
  其实,他已准备三更天到白河堡走走探虚实。
  巡至后街,街角踱出令狐楚,拦住去路抱拳施礼,笑道:“印兄,借一步说话。”
  他回了礼,也笑道:“令狐兄是为了彭容若来的,恐怕你老兄仍然失望,当仁不让,人
不能交给你。”
  令狐楚淡淡一笑,摇头道:“在下认为,玉芙蓉留在你老兄手中,并无不可。”
  “令狐兄明白就好。”
  “用来做人质,程家投鼠忌器……”
  “对,他们不敢前来自讨没趣。”
  “因此,在下特地前来邀请印兄。”
  “请我?”
  “不错,请你至白河堡一行。”
  “哦!令狐兄的意思是……”
  “他们既然不敢来,咱们为何不敢去?”
  “咱们?你……”
  “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令狐楚语气肯定地说。
  印佩冷静地打量着对方,希望能找出对方话中有多少分诚意。可惜令狐楚面目阴沉,是
属于喜怒不现词色,深藏不露的人。
  但他已可肯定地猜出,令狐楚决不是彭容若的同伴,这点已可认定,不然该知道彭容若
已经不在廖家。
  至于彭容若的去向,他却无从猜测。
  久久,他沉着地问:“令狐兄,在下能信任你么?”
  “在下希望能获得印兄的信任。”
  他神色一转,笑道:“好,在下愿冒这点风险。”
  令狐楚呵呵怪笑道:“办事那能没有风险?愿冒风险的人必是勇敢的人,我想,咱们必
能合作得圆满愉快。”
  “对,希望咱们合作得圆满愉快。令狐兄,打算何时动身?”
  “立即动身,如何?”
  “太早了。”
  “早些不好么?咱们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准备。”
  “可是……”
  “呵呵!你老兄是不是打算与彭姑娘亲热一番,再有劲办事?”
  他也呵呵笑,说:“印某顶天立地,不是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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