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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没有摩天轮-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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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体制专职擦屁股的活儿。听起来颇有点儿对现状的不满成分,不过我猜他不满的部分里一定不包括干这份工作所得的银子数目。   
    我本来还想把他的职业说高尚一点文明一点强大一点,结果,他自己一个“擦屁股”就把形象毁了。怪谁啊。   
    3。   
    “你熊猫眼还挺严重。”白彦侧过头看着我说。   
    “你有福了,今天免费看国宝。”我懒得理睬他,伸了伸身体,十分卖力地坐起来吃了颗樱桃,又再度躺回沙发里懒着。   
    此时此刻我们两人并排坐在CucurrucucuPaloma,头倚着大沙发高高的背,用一种十分舒服的懒惰姿势——这个大沙发很深很软,人一躺下仿佛就掉进去爬不出来一般。   
    我们俩看完电影后有种谁也不太想特早回家的情绪,但总觉着以我们俩的关系,有这种情绪怎么都有点儿怪怪的。于是十分默契地以一种无聊的姿态找地方打发时间。白彦同学提议去我上学时常去的地方,于是我们俩大老远跑来这儿了。话说自从我毕业之后就很少来这里,尤其是工作的地方在城市另一端。北京太大,交通太堵,再大的情趣也被这些烦人的因素磨没了。不过,也许最重要的是以前跟林非常来这儿,所以我基本都把这个小店定义在被封杀的范围之内。   
    CucurrucucuPaloma这几年都几乎没变样。安静。低调。张扬。很矛盾的一种和谐。白彦一进来就说,你就喜欢这种幽闭又绚丽的情调,我感叹了许久说,没想到你这一理工科男性还用词这么精准。他不理我,开始翻店主收藏的电影画册。   
    CucurrucucuPaloma是首歌,《春光乍泄》的插曲,CaetanoVeloso的。歌名是西班牙文,听起来很像鸽子的叫声,中文大概也译成“咕咕叫的鸽子”,咳,这象声词一听就没了美感。我对西班牙文一窍不通,很多年前看《春光乍泄》听到这首歌却特激动,那种激动就像我在炎热的夏天十分想吃一样什么东西但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就在那时一个绿茶冰淇淋从天而降,就那种激动。那种说出我心底连自己都无法言明的渴望的激动。店主是个不折不扣的电影迷,十分善于在细节上制造这种激动。   
巴黎没有摩天轮 第二章 90°直角俯瞰地平线(5)   
    当年是林非坐在这里一句一句把歌词翻译给我听:“即使在临终时还呼唤着她的名字,他在歌唱,他在欢笑,他在哭泣,他死于致命的激情。忧伤的鸽子一早起来歌唱,飞到那间孤独的小屋前,鸽子啊,不要哭泣,石头永远不懂得,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那个时候我抬头看他小麦色的脸颊,漆黑明亮的眼睛,还有额头上细碎的短发,看他柔软的嘴唇一个个音符吐出哀伤浓烈的西班牙文,简直就觉得这样的情节会是一辈子。   
    “想不到你初恋还挺美哈。”白彦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从荷叶状半透明瓷盘里拿起一颗樱桃,心不在焉地感叹。   
    “那还用说,跟学摄影的男生恋爱不就应该跟大片一样嘛。”我抢过他手上的樱桃放进嘴里,更加没心没肺地回应。后面几个音节还因为吃东西而含含糊糊。   
    说来也奇怪,回忆起我们俩自从认识起难得有过的几次严肃的谈话,都是这么个态度。不过今天他的风格太无厘头了,很有东拉西扯的趋势。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严肃的话题了。   
    忽然想起一句歌词:人也许会变,因为经过了时间。   
    林非,到今天我们都变了吗?不,也许我们都没变。即使经过了时间。即使现在我坐在一个干净沉稳的男人身边,怀念着记忆里某个性格偏激瞳孔清澈的少年,怀念他衣领上散发的Salem烟味。   
    “这里。”白彦看我伸手拿樱桃伸得比什么都费力就是不愿意直起身来,估计生怕我一激动摔出去摔个无法行动最终连累他给背回家,便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还一脸电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谁怕谁啊。   
    我很配合地把头枕上去,调整了下姿势,问:“干嘛,觉得坐在这沙发上不抒会儿情浪费了是不是?”   
    “这情景让我想起一个人。”   
    我一听这话从白彦嘴里说出来就忍不住了,噗哧就笑出了声:“兄弟,我该不会像你初恋情人吧?”   
    哪知道他还点点头:“不是说你,是这个情景。”   
    我知道在此时此刻如果继续笑下去实在很对不起人家美好的初恋回忆,但还是没能忍住,很煞风景地笑得直不起腰来,“喂,白彦同志,你是想说,你的初恋发生在抢樱桃吃的年纪?几岁啊?”   
    他瞪了我一眼:“我说你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啊?!”   
    4。   
    十分钟之后我大概知道了白彦和他的初恋情人的认识过程。挺逗的。一点儿也不伤感。   
    大概几年之前,白彦刚刚做这万恶的HR不到一年,正赶上校园招聘。规模还挺大,上午讲座下午学校推荐学生面试。我完全可以想象,那时的白彦还是一新鲜出炉的小钻五,往台上一站,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没扣,台下的女生们口水立马就流下来了,根本都没听他在那儿用英文瞎侃企业文化。   
    下午面试的时候见着了一巨有性格的女生,学通信工程的,硕士。说她有性格是因为打扮——学工科的女生往往都是拼命把自己往知性高贵里打扮;梁箴箴就不一样,就她一个人穿得跟港姐似的,细高跟鞋敲得地板都快神经衰弱了。   
    她往白彦对面一站,微微侧过头卷发垂肩上,那姿势像足了港姐候选佳丽等待回答司仪的问题。最要命的是身上的香水味颇有那么点浓度。   
    估计当时的白彦被女人仰视惯了,受不了这架势——哦,不是,据说是他对味道大的香水特别过敏——于是低头翻翻她的简历,微笑而礼貌地故意问出了个简单得几乎弱智的问题:“请简述GSM空中接口的逻辑信道,以及信道组。”   
巴黎没有摩天轮 第二章 90°直角俯瞰地平线(6)   
    果然不出所料,梁箴箴傲然一偏头,“对不起,我的专业方向是TD…SCDMA。”   
    敢跟一HR——尤其是这家全球知名的通信企业的HR这么说话,真是自己毙自己。   
    白彦依然面不改色,礼貌地重复:“对不起,我的问题是,请简述GSM空中接口的逻辑信道和信道组。”   
    回忆到这里,白彦忽然住嘴了。不知道后来他那跟港姐似的初恋情人有没有纡尊降贵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的,总之他们就是这样认识了。这就是白彦初恋的开端。   
    他忽然住嘴了是因为我的电话忽然响了。我一看号码,按掉,接着问:“后来呢?”   
    “有没有见过用报纸包的向日葵?”白彦忽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用报纸包向日葵,你还好吧?”我一愣,脱口反问。好家伙,终于发现这白彦也有不正常的时候,我心里那个平衡啊。简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于是乎,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就立即抓住机会追问,“别说你这么干过啊?而且,还是送给梁箴箴?”   
    白彦瞪我一眼:“有什么问题?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不能容忍有创意的男性啊?”   
    天。这个创意也够行为艺术了点儿。向日葵,多招摇的一花儿啊,头比碗还大,白彦这个创意男性还用报纸给包了,估计没有哪名女性公民见过这等阵仗,还以为钻五白彦去农家乐了然后搬回来一大花花绿绿的艺术烧饼……   
    我的表情很显然是引起了此人的不满,他转过头去不理我。这一招狠,选中了我最经不起诱惑的地方——好奇心。好吧好吧,于是我忍住想笑的冲动,违心地赞美了他若干句有创意有情调。咳。   
    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女性的审美能力还是没有偏差的。话说梁箴箴收到花儿之后心情经历了一个起伏:首先,听闻钻五给自己送花了,惊喜中带有闷骚;接着,发现是一团报纸包着几个形似UFO的物体,有种被整蛊了的愤恨,于是把那一纸包一块儿扔进了垃圾桶。手法还挺准。   
    最后接到白彦电话,他劈头就问,收到我的向日葵了吗?她差点没叫出声来——我的妈呀,向日葵?于是二话不说翻身下楼翻垃圾桶去了,翻得十分之英勇啊。据说,人来人往的行人都对这一翻垃圾桶的高贵美女行注目礼,眼神里仿佛都是这样一句问话:现在拾荒的也穿得这么时尚?   
    作为一个知觉正常并且不太善于忍耐的年轻人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喂,你跟你那初恋情人多般配啊,都可爱成这样,真是,天造地设。”我笑了半天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说了才发现,哎呀不好,扯到人家伤心事了。   
    他倒是还平静,反问我:“你呢?有什么可说的说来听听?”   
    听听,关键时刻就转移话题了吧。   
    “好吧好吧,你要听什么类型的?”我胡乱答道,随时准备搜肠刮肚编故事。也不看看我靠什么混饭吃的。哈。   
    哪知道白彦摇摇头:“你编的故事还是留着换稿费吧,给我听点客观事实。”   
    我瞪他:“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不是真的?”   
    他看我一眼,嘴角一扬,露出那种让我深恶痛绝的微笑:“就算我不知道你是靠什么吃饭的,你也应该知道我是靠什么吃饭的。”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我只想重复那一句话,万恶的HR!   
    于是那一夜,我们交换着讲故事讲了一夜。直到天亮,白彦才露出极为罕见的纯真而迷惘的微笑,问:“哎,你刚刚挂了一电话,都不用回个过去吗?”   
巴黎没有摩天轮 第二章 90°直角俯瞰地平线(7)   
    一听他这话,我好歹忍住了要跳起来痛揍他的冲动,“我说白彦同志,这就是你听了那么久的感想?”   
    “不止不止,”他还一本正经摇摇头,“其实我挺羡慕你,电话能爱不接就不接。”   
    “骚扰电话当然不接!”我瞪他一眼。作为一个洁身自爱的成年女性,对待骚扰电话当然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这可是原则问题。   
    5。   
    刚刚的骚扰电话来自一个中文很不错的意大利男人。   
    此人32岁,在我们这幢大楼21层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我们俩是在电梯里认识的。虽然这个情节听起来很合情理,但事实却很诡异:这幢大楼15层以下的电梯有6部,15到30层的电梯又有6部;而一楼大堂有不下4个入口,就算两人间隔不到半分钟走进电梯间,都有可能各自登上不同的电梯。所以说,两个不在同一楼层的陌生人连续几次同时走入同一部电梯的几率真的比在发票上刮出十块钱还要低。   
    可惜,发票上从没有刮到过十块钱的我却跟一个极品磨叽男N次同时走进同一部电梯。某一天他跟我搭讪了——那个早晨我按下19层按钮之后,等来的是F梯,他跟我几乎同时走进来,当电梯上升过16层的时候,他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你的粥好香。”   
    我手里拎着一杯早餐摊上买来的小米粥。要知道这种一次性包装的粥都封口封的严严实实,他闻到的香味估计来自内心深处对一个拎着粥的中国妞的渴望。   
    被老外用中文搭讪,我当然立即晕菜了,而且他那句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天谢地的是刚冲他尴尬地傻笑,电梯就到了19层。   
    当时我以为这就是跟那个无聊男人仅有的交情。结果没想到那一个星期接连在电梯里碰到他N次——而且不仅仅是早上,有时候连吃午饭都能碰到。   
    所以,这些史无前例的诡异巧合极大地给予了此男人信心和勇气,他开始经常有事没事找我瞎扯。最强大的一次是上周五傍晚,我跟Stella和Kelly拎着包准备闪人的时候见到他在电梯间外边徘徊。头顶的一群乌鸦还没来得及飞过,就听见这位中文流利的国际友人问:“晚上可不可以请你吃饭?我会做中国菜。”   
    什么?!跑来请吃饭已经够生猛了,听他语气还是亲自下厨。不是上他家吃饭吧……   
    旁边的俩女人迅猛地闪进了洗手间,我说了声“不好意思我也去洗手间”之后也拔腿就跑了进去。   
    他估计能算得上男人中的极品,固执而磨叽——如果一个男人固执,他也许很有魅力;如果一个男人磨叽,他也许很细心体贴。但一个身上同时并存固执和磨叽两种气质的男人就很恐怖了。   
    这种症状叫做车见车爆胎。   
    不幸的是,这位中文很好的老外除了不断在电梯口或一楼大堂等我以及向我介绍他的一切之外,开始越挫越勇地邀请我去他家吃饭。仿佛将攻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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