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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二代的逆袭-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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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满脸同情的看着火妍岚。

    一想到火妍岚要处理这么多的事,她的头皮都直发麻。

    想一想当初在修真界,那些大小事务都有沈水琚处理,她只要好好的修炼成为沈家的招牌便行,如今冷不丁的看见火妍岚一天要处理这么多的事务,她自然觉得惊悚了。

    火妍岚却已经习惯了,找了个光线明亮的地方就开始批阅折子起来。

    火妍媸身子不好,如今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那轻浅的唿吸和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睫毛让她愈发的显得柔弱动人起来。

    沈玉衡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有些放空,她的耳边只剩下火妍媸的唿吸声,还有火妍岚轻手轻脚批阅折子的声音。

    这样静谧恬淡的感觉让沈玉衡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连。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若是能够一直这样安宁的度过余生,倒也是一件令人欢心之事。

    只是想到如今还在危难之中的九州,想到她所惦念牵挂的人,沈玉衡又是忍不住幽幽叹息一声。

    焉能够没有闲事挂心头呢?她必须马不停蹄的前进,必须在这浩渺天地之中追寻,方才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空。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了了,她才能够真的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吧?

    只是不知那时,会不会还有更大的危机等在她的面前。

 第八百零八章:火妍媸崩

    火妍岚坐在床边,双手颤抖着执着那双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的手。

    火妍媸整个人都被那锦衾覆住,只露出一张不足巴掌大的小脸。

    “姐姐……”火妍岚的声音都在颤抖,执着火妍媸双手的手亦然抖得厉害,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一滴接一滴的落在被子上,顷刻间晕染成一片暗色。

    火妍媸费力的动着眼睛,她张了张嘴,却连一句安慰都说不出来。

    自从三个月之前,她就已经彻底的卧床无法动弹,起居都要专人照料才行,而一个月前,火妍媸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舌根已经开始发硬,没两天,便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仿佛只剩下一口气吊着,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而今天,终于到了那一天。

    沈玉衡一身素衣,静静的站在火妍岚的身后,她的面上一副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悲喜,仿佛如今在生死边缘行走的人不是她的朋友,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生死有命,死,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所有人都会死,只是区别在于怎么死罢了。

    “她死了。”沈玉衡拍了拍火妍岚的肩膀,果然,火妍媸的双眼已经渐渐的阖上,双手也无力的垂下,胸口亦然没有了起伏。

    火妍岚死死咬着唇,分明已经是泪如雨下,却倔强的不肯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是一国之主,纵然悲伤,却也绝对不能够显出一分的软弱来。

    火妍岚的背影落在沈玉衡的眸中,那繁复的衣衫压的她的脊背几乎都要垮下去,这个姑娘,到底还是走到了这样的地步啊。

    “想哭就哭吧,没关系的。”她忽然伸出手臂,环住火妍岚的肩膀,那几乎要突出来的骨头硌的她的手臂生疼。

    压抑的哭声从火妍岚的嘴里断断续续的溢出,她的双肩轻轻的抖动着,身后温暖的怀抱让她的眼眶愈发的发酸。

    从今以后,只有她自己了啊。

    与此同时,椒房殿。

    睡梦之中的男人猛然惊醒,细瘦的五指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的额头都是冷汗,脸色也惨白的不像话,仿佛才从什么噩梦之中挣扎出来一般。

    江城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踏上,就已经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千万,千万不要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啊!

    “沈,沈姑娘……”江城甫一看见那在晨曦之中静立的女子,便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沈玉衡虽然平素里穿的都是素色衣服,却从未有一次穿过这样的白,披麻戴孝的白。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炸雷似的声音,听着那人的声音,江城只觉得眼前一黑,竟然直接就昏厥了过去。

    锦城之中,不知道多少人在听到这道声音之后,泪如雨下。

    “送君后回去。”沈玉衡揽住江城那虚软的身子,低声对着宫人吩咐。

    立刻就有宫人接过了江城,送江城回自己的宫里去。

    远方的金乌方才跃出地平线,这座本应该静谧的城池如今却已经被那惊雷一般的声音唤醒,满城哭声震天,连绵不断,仿佛连那金乌都跟着颤栗了几分。

    火妍岚上了妆,只是那精致的妆容依旧掩不住眼角眉梢带出的疲惫,她缓缓从那宫门之中走出,身后是一大片的黑暗。

    宫人在她的身后穿行,却和她隔成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身为一国之主,火妍媸的离世给这个火国带来的影响非同一般。

    满城缟素,入目所见之处,皆被一片刺目的白色占据。

    江城的怀中抱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一身孝服映的他愈发的憔悴。

    那孩子瞪着一双大眼睛,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样的气氛之下,却是连发出一声哭声都不敢的。

    “下,下雪了!”不知道是何处传来的一声惊呼,顿时引的灵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外头。

    果然,地上已经浮了一层素白,仿佛这天地都在为火妍媸戴孝一般。

    分明是九月的天,鹅毛大雪却已经飘然而至,整个世界顷刻之间银装素裹。

    “功德……”沈玉衡伸手,接住那飘落在掌心的雪花,她的目光落在那棺木之上,喃喃自语。

    若非是有大功德加身之人,是无法引起天地异象的,毫无疑问,火妍媸就是那个有大功德加身之人。

    若是没有火妍岚和火妍媸,火国的建立不知道还要多久,如今这些人们怕是也依然在茹毛饮血,这大功德,火妍媸担得起。

    沈玉衡的手猛然握紧,她何时才能够拥有足够的功德呢?只是功德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一举一动,皆有可能攒下功德,亦有可能造下孽障。

    而她是神体,又不能够随意插手世间事,更是无端多了许多的束缚。

    纸灰飞作白蝴蝶,血泪染成红杜鹃,满城的飞雪之中,一身缟素的火妍岚捧着火妍媸的牌位,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火妍媸早就给自己建好了墓,对于死亡,她比谁看的都淡,如今她随风而去,却只留下活着的人伤心难过。

    沈玉衡跟在火妍岚的身侧,一身孝服愈发显得飘逸若仙。

    这么多年过去,她却还是光华依旧,仿佛岁月已经将她遗忘。

    不,或许岁月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符号罢了。

    压抑的哭声在人群之中不绝于耳,有的人在惶恐,有的人在悲伤,却也有人在窃喜,然而这无数种情感都交织成一片的哭声。

    “姐姐,你放心,火国……不会没落的。”火妍岚双目仿佛在发光,她在心中默默的对着火妍媸发誓,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身后的江城抱着那个属于火妍媸的孩子,满目都是憔悴和沧桑。

    原来内心酸涩之时,反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那些能够与人言之的悲伤,都不算是彻骨。

    飞雪渐停,雪地上一圈又一圈的车辙像是大地上深刻的伤痕。

    繁华的街道之上,只剩下一片缟素的颜色,此后这个火国,只有一位国主。

    开国君主的崩逝让这座城池仿佛一夕之间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机,对于未来深深的惶恐让他们脸上的笑意都一点一点的散去。

    持续笼罩在整个锦城的压抑氛围之中,似乎在酝酿着某种风暴一般,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这压抑之中会有什么样的怪兽出现,将锦城的一切繁华都撕碎。

 第八百零九章:逼宫

    时光总是匆匆,不过是几年,人们已经渐渐从国主崩逝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就连那个名字,都已经渐渐的被人遗忘。

    许多人已经忘记了火国的开国君主是两个人,也遗忘了当年那个名为火妍媸的姑娘逝世的时候,他们是如何的哀恸。

    人,便是如此健忘的生物。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白苍苍的女子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满脸的细纹已经将那错落的伤疤盖住,苍老的模样带出另种风华。

    “晃又是十年了。”白女子对面的年轻女子笑着看着她。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火国唯的国主火妍岚,和火国最为神秘的国师沈玉衡。

    当年火妍媸崩逝,火妍岚悲痛万分之下,夜白头,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如今强撑了十年,虽不至于油尽灯枯,身子骨却也不如从前硬朗了。

    若不是火熙尚未长大,火妍岚怕是早就退位了。

    二人个白苍苍,个却年轻依旧,这样强烈的对比在那阳光之下愈显得奇异起来,谁又能够想到,这两个人曾经是能够较高下之人呢?

    “你也快要走了吧?”火妍岚伸手遮住微微有些刺目的阳光,顿时在石桌上投下片细小的阴影。

    沈玉衡不会停留在个地方太久的,她直都知道,硬是把沈玉衡强留在这里十年已是极限,她不觉得沈玉衡会依然留在这里。

    “再过几日,便该离开了。”沈玉衡垂眸看着杯中清茶,杯中倒映着女子的容颜。

    乌云鬓,铅华弗御,眉宇间带出几分缥缈之气,叫人看便知道此人非人间之人。

    射天弓,落日箭……射天弓仍在手中,落日箭却被那海中的大怪兽给带着走了,沈玉衡断然不可能任由那大怪兽身上直插着落日箭,故而她还是得去把落日箭取回来。

    毕竟那是她去华夏的关键。

    “离开也好。”火妍岚低头,白在耳边垂落。

    气氛陡然沉默了下来,仿佛有人用利刃在她俩之间划出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本就不是个世界的人,难道不是吗?

    她会步步的走向那九天之上,而她却会日日的埋进尘埃,她们能够相对的,只是背影而已。

    直到那铁骑突出刀枪鸣,宫人惊慌的叫声在这整座宫殿之中响起。

    哀嚎,呼喊,还有那步步,仿佛踏在火妍岚心间的靴子砸在地上的声音。

    风微动,带起她额边的丝,那密密麻麻的禁军已经将她团团围住,然而她却依然不紧不慢的饮着茶,始终带着自己身为国主的,最后的尊严。

    少年的身量还没有长成,那铠甲套在少年瘦弱的身躯上,愈显得可笑,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个人能够笑出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本应是至亲的二人之中流转。

    “原来你已经这么着急了。”火妍岚放下手中的茶杯,广袖划过石桌,带的那纷纷的落花都飘扬而落,她的眉宇间片威严,那张疤痕密布的脸上,带着某种异样的神色。

    火熙心头跳,只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他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哪里还有后退的余地了?

    “你弑君之时,便该想到有这么天,我如今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火熙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说话尚且还漏风,只是眉宇间却已经带了几分阴鸷。

    原来这就是自己死活放心不下,宁可拼了这身老骨头,也要替他铺路的好外甥。

    火妍岚看着那指着自己的兵刃,莫名觉得有些疲惫。

    “你说你是替天行道?”

    沈玉衡扶住火妍岚那有些颤抖的身体,她身姿绰约,虽然瞧着是二少女的模样,只是身上却带着二少女所没有的温婉和缥缈之气,这样的气质让火熙时晃了神,差点都握不紧兵刃。

    终究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哪怕再怎么厉害,也是心智不够成熟。

    “可你可曾问问天到底是怎么说的?”

    没有疾言厉色,亦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怒斥,这个神秘的国师只是弯着眉眼,声音温柔却又疏离。

    仿佛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个世界的人般。

    “不,不曾。”

    火熙怔怔的看着沈玉衡,手中的兵刃松了又松,最后几乎掉落在地。

    “那便看看吧。”

    沈玉衡素手挥,火熙只觉得自己周遭的景象忽然之间变了,那满地乱跑的野兽在他的身侧嘶吼,面容相似的少女互相扶持着将那个又个的野兽斩与手下,她们在这片荒凉之上建立起城池,建立起国家,最后送这个国家走向远方。

    眼见着沈玉衡只是动,火熙就不见了,那些禁军皆是心里个咯噔,死死握着自己的兵刃,满眼惊骇的看着这个整个火国最神秘的国师。

    他们只知道十年之前火国多了个国师,传说这国师是从迷离冰川来的,举手投足便能够移山填海,当然,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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