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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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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闲聊了不大一会,‘佛缘阁’伙计进来把预定的酒席端上了桌面。
    美酒飘香,岳震不觉回忆起在鄂州的情形,望着端起酒碗一起看过来的多吉和萧雍,**中一阵热浪翻涌。
    ‘当!’三只大碗结结实实的碰到了一起,溅起了酒花,也溅起了少年的笑声。
    “哈哈哈···”
    “干啦!哈哈···”
    放下碗,多吉忙不迭的抢过酒坛。“我说两位大酒鬼,咱们慢点喝成不成?今个只用碗,谁也不许用坛子灌。”岳震与萧雍相视而笑,萧雍逗他说:“怎么,大名鼎鼎的吐蕃多吉胆虚啦,也有告饶的时候?”
    “你!”多吉不禁怒目而视,随即一想自己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立刻转颜摇头晃脑笑着说道。
    “非也,非也。老哥我只是觉得那种喝法太粗鲁,有辱斯文。是不是,震少?”
    岳震被他搞怪的神情逗乐了,点头笑答:“呵呵···多吉大哥说的有理,雍哥啊,今天咱们就陪着他做一回斯文人吧。”
    萧雍对他这种临阵‘变节’颇为不满,立刻刁难说:“哼哼··要做斯文人也成,可斯文人喝酒**斯文人的喝法。东坡先生说文章本天成,饮酒自得文。”他强忍笑意看着多吉说道:“咱们就效仿一下古人,杯酒之间吟诗做赋如何?”
    多吉立刻变成了苦瓜脸,可这家伙在商场上这么些年,毕竟有几分急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一边拿着酒坛给岳震、萧雍斟酒,一边说。
    “吟诗做赋,酸了吧唧,怎么能祝酒兴?让老哥俺给你们唱一曲怎样?”
    立刻想起多吉古怪的强调,岳震慌忙摆手道:“大哥,还是免了吧。恐怕您一曲唱罢,小弟喷出来的酒要把雍哥淋成落汤鸡啦!”
    “哇,这么厉害!哈哈哈···”萧雍闻言顿时笑了个前仰后合。
    “去,小瞧人!”多吉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道:“先说好,老哥我只唱一遍,若听得不过瘾,莫要再央求我唱二遍哦。”说着,吐蕃汉子将整碗酒倒进嘴巴,一抹嘴唱道。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咦?岳震已经凑到嘴边的酒碗停了下来,凝神细听,虽说和自己教他的曲调相去甚远,但多吉略带沙哑的高音却也别有一种韵味。萧雍干脆放下了手中的酒碗,竖起了耳朵专心致志的聆听着。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若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一曲苍凉低沉的‘笑傲江湖’,被冲索多吉加入了很多高音。令闻者仿佛置身于一望无际的青藏荒原,又好像要随着他的歌声振臂嘶喊,喊向那近在咫尺的天空。
    “好!”岳震只觉得热血一下子便涌上了头顶,一口灌下酒后,拍打着桌面,哼唱着为多吉和起了节拍。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啦啦啦···”
    随着萧雍的加入,三人的歌声融到了一起,虽然有些生涩,但高亢宏亮了许多。岳震恍惚觉得这首歌原本是该这样唱的。多吉唱到兴起,不用别人央求,便又率先从头唱起,萧、岳二人早已带进豪迈飞扬的歌声里,不知不觉的跟着他高声唱响。
    “啦啦啦···啦啦啦···”
    “哈哈哈···”也不知唱了多少遍,三人才意犹未尽的收起了歌喉,相互拍打着大笑起来。
    唱罢笑过,萧雍向多吉挑起了大拇指。“多吉老大你是真人不露相呐,一曲唱尽了江湖儿女的苦辣酸甜。全篇未言一字杀伐,却让小弟热血贲张难以自抑,高!太高了。”
    多吉仍旧沉浸在兴奋里,酒意把脸庞染的红彤彤。“好吧?当初震少唱出这支曲子的时候,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了它。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但就是喜欢,就好像曲子是为我写的,唱的也全是自己的心事。”
    他直白的评价,让岳震听得也不禁暗自点头。这首歌曲,在文化生活丰富多彩的现代仍能被很多人记着,绝对可以称的上是一件好作品。
    “噢···”萧雍这才恍然大悟,弄明白了曲子真正的出处。半开玩笑的埋怨道:“震少,这就是你的不对啊,这么好的东西怎能厚此薄彼呢?”
    岳震急忙叫屈说:“那有这回事?上次我俩一道来临安时,在船上闲着无聊,才瞎唱了几句,刚好多吉大哥喜欢,自然就要教喽。”
    “是极,是极。震少唱罢此曲,意气风发之际立刻就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呢。”
    萧雍被多吉的话头提起了兴趣,含笑问道:“呵呵···还有这回事?那位女孩子一定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喽,要不怎能入震少之眼?”
    “那还用说··”多吉瞥见岳震得脸色很难看,猛然醒悟,汉人的风俗不似吐蕃和契丹,这样议论岳震的意中人显得有些不够尊重。他急忙给萧雍使着眼色,改口说:“震少就在这里,让他自己说吧。”
    萧雍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追问,两人就一起看着埋头想心事的岳震。
    岳震却是浑然不觉,多吉的一句‘英雄救美’,怎能不让他想起梅家桥头?再想想和柔福的近况,他此时心里充盈着女孩的一颦一笑,满是酸楚的苦涩。
    多吉和萧雍都是聪明人,从岳震变幻的表情上看出了几分。隐约的猜出来,震少不是介意他们刚才说了什么,而是遭遇了情感上的波折。
    眼看着小兄弟陷入了愁苦,萧雍和多吉均感束手无策。
    多吉虽说已有妻室,可他对男欢女爱根本是一窍不通,萧雍更加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两人相互打着眼色,都示意让对方去开导开导岳震。最后还是多吉觉得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试探着问起了一件和岳震有关的事情。
    “震少,最近你去过妙明寺吗?”
    “嗯?”岳震愕然抬头说:“妙明寺?大约一个月前我去过一次。怎么啦,多吉大哥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多吉笑着摆手道:“寺里的住持大师捎来话说,寺门前有棵大柳树断了,有碍观瞻,想找几个有力气的小厮把树根挖出来好补栽新树。只是这些天‘佛缘阁’上下都在忙着装货回程,呵呵··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办。

第八十七节
    岳震顿时觉着羞愧难当,也从复杂烦躁的情绪中警醒过来。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自己,气愤之下打断了古柳已是不对,再一走了之撒手不管岂不成敢做不敢当的人?。暗自检讨一番后,岳震忙说:“多吉大哥不用惦记啦,这事本是小弟所为,还是让小弟亡羊补牢吧。大哥放心,明儿个一大早我就去办。”
    多吉点头应着,暗暗咋舌。那么粗的大树,也不知他是怎么弄断的。“那就好,那就好。就让两个小伙计跟着给你打打下手吧。”
    “不用了。”岳震摇头苦笑道:“这也是为自己的鲁莽行为付出的代价,明天我一定亲力亲为,绝不假他人之手。”
    萧雍拍桌赞道:“好!有担当。来,为了有担当的汉子,喝一碗!”
    虽然接下来喝酒聊天的时间里,多吉和萧雍刻意的回避着刚才的话题,但岳震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原本三人中酒量最好的他却率先醉倒了。
    岳震第一次尝到了醉酒的味道,晕晕乎乎体验着这种奇妙的感觉。大脑好像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趴在桌上的他想和萧雍、多吉说说话,却怎么也抬不起头来。只觉着昏昏沉沉中血液在飞速的流动着,仿佛随时都要冲破血管,贲涌而出。
    原来我也会醉的,今天喝的不多呀?
    耳边在嗡嗡作响,岳震努力的集中起精神,运功调整着乱作一团的血脉。几息吐纳过后,感觉没有那么眩晕了,多吉和萧雍说话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萧老弟,你···你与老哥说说,”多吉也喝了不少,舌头已经不大利索了。“震少现在这个样子,算不算是为情所苦呢?”
    “唉···”萧雍一声长长的叹息。轻声低语道:“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为情而伤,想不到震少如此年轻就摊上了这种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至今没能遇到放不下的红颜知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呐?”
    ‘放不下’这三个字在岳震的脑海里轰然炸响,刚刚有些条理的思绪又如乱麻一般,纷纷扰扰纠缠不清。
    放下!放不下!
    正如**里一首歌中唱的:我痛,叫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我还能够怎么做?怎么做都是错。你对我说,离开就会解脱···放下,真的就能解脱了吗?那就放下吧,也许这只是一场梦。但这梦太过真实,真实的让人感到残酷。我真的能洒脱的放下吗?可又为何这样的心痛?。
    岳震不停的自问着,否定着,茫然不觉中竟沉沉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明月高悬,秋虫声声。岳震觉的头疼欲裂,嗓子好像快要冒烟了。一骨碌从*上跳下来四下打量一番,他这才想起来这是他们中午喝酒的房间。屋子里虽然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些淡淡的酒味。
    抓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清凉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苦的茶水让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披上衣服推**门,一股凉凉的秋风迎面扑来,岳震轻轻的打了个冷战,迈步走到了院子里。
    中秋刚过,大大的月亮虽略显些椭圆,但依旧很明亮,给院子镀上了一层银色。檐角窗格、树草石桌淹没在奢华的光晕中,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又是一阵凉风吹过,岳震穿起衣服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噼噼啪啪’浑身的关节一串轻响过后,神清气爽的他真的好想喊两嗓子。
    “震少,你醒来啦?呵呵···”身后一阵脚步声中,萧雍的笑声传来。
    “雍哥,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也没回去?”
    “和你一样呗,沉醉而不知归处喽。”萧雍笑着走过来,月色下他发髻有些散乱,这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彪悍。“多吉这家伙现在学精啦,谈笑间就把两大酒徒灌醉。哈哈··。厉害,厉害呀。来震少,咱哥俩坐下聊聊天。”
    随着他在石桌旁坐下,岳震笑道:“这怪不得人家多吉大哥,是小弟**有郁垒不善排解,再加上喝的猛了一些,哪有不醉之理。嘿嘿···”
    萧雍微微一愣,没想到岳震主动的说起这个话题。对兄弟坦诚的**怀很是折服,不禁又生出了几许羡慕,羡慕岳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岳震看他有些失神,忍不住调笑说:“小弟涉世不深,看不开爱恨纠葛,呵呵呵···雍哥依你的酒量,不会也是酒入愁肠了吧?”
    被他的开朗所感染,萧雍摇头笑着问道:“这么说来,震少你小醉一场,便把愁情烦事都抛于脑后?”
    “唉··”岳震颓然的趴在桌上,下意识的拨弄着桌上的一片落叶。“哪有这么容易?小弟只当自己是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堆,逃避着不去想而已。”
    萧雍立刻瞪大了眼睛。“鸵鸟?是什么鸟?干嘛要把头埋在沙子里?”岳震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世人知道遥远的天边还有一块非洲大陆,已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了。一不留神说出了让人闻所未闻的动物,解释起来恐怕又要费一些周折啦。
    果然不出所料,岳震费尽了唇舌,最后没办法干脆站起来用起了肢体语言,萧雍依旧是将信将疑。
    听说这种硕大的鸟儿面临危险时,竟然是把头深深的埋进沙子,高高的撅起屁股自我麻醉。萧雍新奇之余,被岳震滑稽的动作逗的前仰后合,笑作了一团。
    岳震好不容易蒙混过关,不禁暗自抹了把冷汗,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止住了笑意,萧雍婉转的说道:“对练武之人来说,醉酒伤神可算是一大忌。震少,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呐。”
    “呵呵···雍哥你才多大年纪呀?怎么说起话来这般老气横秋。人们不是常说,你们契丹好汉喜欢的是率**而为,快意恩仇。”岳震和萧雍在一起从没有耍过心计,只要不是涉及岳家的机密,他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兄弟的一句‘契丹好汉’,让萧雍心中猛地一痛,盘桓在内心最深处的疑问又一次的浮上了脑海。
    我还算作真正的契丹人吗?
    他不想在岳震面前暴露太多的心事,只好敷衍着笑道:“这也是入乡随俗,你们汉人不是常说,老要张狂,少要稳重吗。”
    岳震闻言也不禁悠然叹道:“是啊,几千年来儒家思想,已经给我们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有些东西已经浸到了骨子里,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萧雍跟着埋怨说:“没错,没错。就好比你们汉家的女子,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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